“最大的疑點就在江東明身上。”徐元飛迎上黃海川的眼神,緩緩說道。


    “江東明?”黃海川微微皺眉,一時沒反應過來這江東明是何許人也。


    “就是彥培以前那個秘書,小江,之前經常在病房裏照看彥培。”徐元飛看到黃海川的神色,就知道黃海川沒記住江東明是誰,解釋了一句。


    “哦,原來是他。”黃海川恍然,他來看望過李彥培好多次,對江東明自然有印象,隻不過徐元飛此刻突然提及,讓他一時想不起來罷了。


    知道了徐元飛口中的江東明是誰,下一刻,黃海川愈發疑惑,還沒等黃海川說什麽,一旁的常勝軍已經先開了口,“元飛部長,這是不是有點不太可能?你說的那江東明現在可是還躺在病床上,他當時為了拉住李書記,也跟著從樓梯上滾下去,疑點怎麽會在他身上?”


    “就是因為最不可能是他,他才最可疑。”徐元飛神色肅然,老朋友李彥培上次沒被車禍奪走性命,這次卻又死在了這樣的‘意外’上,徐元飛心情也很沉重,心裏更是帶著極大的憤怒,那些幕後黑手,真的已經喪心病狂了。


    “元飛同誌,說說你懷疑的依據。”黃海川開口道。


    “不需要什麽依據,因為我曾經看見江東明同錢新來一塊,如果我猜的沒錯,江東明早就被錢新來那幫人收買了。”徐元飛說道。


    “哦?”黃海川挑了挑眉,真照徐元飛所說的話,那江東明可就真的有點可疑了,可是僅憑這個,又如何說明江東明有害李彥培的動機?


    “元飛同誌,還有別的證據嗎?”黃海川問道。


    “沒有了。”徐元飛搖了搖頭,苦澀的笑笑,“我要是有別的證據,早就讓勝軍同誌抓人了。”


    黃海川聽到徐元飛的話也為之沉默,單憑對方所說的,根本不能說明什麽,不過江東明如果真的跟錢新來那些人關係密切,那麽,這樣一個人在李彥培身邊工作,而且還深受李彥培信任……黃海川想到了很多種可能,突然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錢新來那幫人,在望山真的已經無孔不入,而且無法無天,任何事都敢幹出來了嗎?黃海川想著自己身邊是不是也有錢新來他們的人,心底有些發寒。


    “那個江東明現在就在病房樓裏是嗎?”黃海川轉頭看了看常勝軍。


    “嗯,現在就在病房樓,在三樓骨科,昨天為了救李彥培,他也摔得挺慘,手和腳都骨折了,我還專程找醫生了解過,聽醫生說是幸好頭部沒重傷,不然也挺危險。”常勝軍點了點頭,李彥培出事後,他到醫院來將事情仔細了解一遍後,也帶著懷疑的出發點去現場仔細查看了每一個細節,並且將當時事發時在場的李穎和江東明都假想成嫌疑人,最終也沒法懷疑什麽。


    “走,我們去病房裏看看他。”黃海川立刻做了決定,說完看了徐元飛一眼。


    “我就不去了,那江東明對我應該也是有所提防的,我去了,隻會讓他警覺。”徐元飛搖搖頭。


    “行,那我跟勝軍去一趟。”黃海川微微點頭。


    兩人直接往病房樓走去,江東明住在三樓的骨科病房,黃海川嫌等電梯麻煩,拉著常勝軍走樓梯,走到二樓時,黃海川突然站住,回頭望著樓梯,黃海川皺著眉,任何一個正常人應該都不可能踩空樓梯滾下去才對,哪怕是一腳踩空,人都會有一種本能反應,會在第一時間做出最有利於自己的自我保護行為,這種行為,有時候甚至是無意識的,遠遠快過平常的正常反應速度,李彥培出的意外,實在是太不應該。


    似乎是看出黃海川在想什麽,常勝軍在一旁道,“書記,我也曾模仿著一腳踩空樓梯會有什麽反應,昨天也找別人試了一下,按說正常人都會第一時間抓住旁邊的欄杆,又或者是在要摔倒的時候,兩手都會有一個向下撐地保護自己的潛意識舉動,這樣能穩住重心,像彥培書記那樣摔下來的確是有點奇怪。”


    “這麽說你也傾向於懷疑了?”黃海川看了看常勝軍,同樣在思索著對方剛才的話。


    “我是有懷疑,在沒了解事情經過時,我就覺得彥培書記這意外出得太蹊蹺,這才剛做完手術要恢複,立刻就出了意外,這也太巧了。”常勝軍點頭應著,隨即又苦笑,“不過在詳細了解情況後,反倒沒有任何證據能支撐我的懷疑。”


    “走吧,咱們先上五樓的出事地點看下,再到三樓去看下江東明。”黃海川尋思了一下,說道。


    兩人爬著樓梯到了五樓,興許是因為出事之後清洗過,四樓到五樓之間的樓梯和欄杆看起來都幹幹淨淨的。


    “醫院的樓道口都沒有安裝攝像頭,從這一點上來說,真要是人為的話,選擇在樓梯間動手,的確是個好地點。”常勝軍抬頭看了看頭頂,突然說了一句。


    “就算沒有監控,但李穎當時不是就在事發現場嗎,她的眼睛看到的總比攝像頭拍的清楚,她既然都沒有說什麽,那就算是有監控也沒用。”黃海川搖頭道。


    “書記,這可不一定的,攝像頭能連續性的拍下整個過程,人眼看到的,有時候反而隻是一刹那間的片段,不見得就真實,當然,攝像頭拍的也不一定就是真的,但凡事都有可能嘛。”常勝軍笑道。


    “說來說去,你也是傾向於懷疑人為?”


    “隻是懷疑罷了,作為一名從警多年的人,我更相信基於大量事實和證據判斷的結果。”常勝軍笑笑,“不過我找彥培書記的主治醫生了解情況後,再結合李穎說的情況,一開始的懷疑也隻能壓在心裏。”


    “醫生怎麽說?”


    “醫生說彥培書記剛做完手術,雖然恢複得很好,但畢竟是開顱的大手術,這幾天,彥培書記都應該是好好躺在床上休息的,因為術後這幾天會出現一些症狀,手術後的虛弱、疲憊、眩暈都有可能出現,偏偏彥培書記非要下地走走,很有可能走到樓梯這裏的時候,彥培書記突然腦袋不舒服,直接就暈倒,從這樓梯上滾了下去,旁邊的人要拉已經來不及。”


    黃海川聽著常勝軍的解釋,沒說什麽,隻是站在樓梯上思索著,如果真的隻是意外,那隻能說是確實很巧合,如果真是人為的,那背後的人在李彥培做完手術後就迫不及待的動手,很顯然,他們是在害怕,害怕李彥培恢複記憶後會危及到他們。


    李彥培到底掌握了什麽證據?黃海川皺著眉。


    “好了,到三樓去看看吧。”黃海川搖了搖頭,隨著李彥培的死,很多事情再次回到原地踏步的地方,這讓他無奈之餘,又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每次有什麽事情要有轉機和突破時,似乎就會發生各種意外,一切又回到原點。


    三樓的骨科病房,江東明住在一個單人間的病房,手和腳都纏著厚厚的繃帶,不能活動的他,也隻能乖乖的躺在床上,這會正看著電視,看到好笑的地方還會開懷大笑。


    黃海川和常勝軍敲門進屋時,江東明顯然是沒有想到黃海川會來看望他,呆愣了一下,下意識的就要坐起來,結果不小心碰到了傷口,疼得直咧嘴。


    “小江,不要亂動,你是病人。”黃書記走到病床前,道。


    “黃…黃書記,沒想到您會來看我。”江東明謙卑的笑著。


    “你為了救彥培同誌都把自己摔成重傷了,我來看你是應該的。”黃海川笑笑。


    “李書記的死都是我的失職,要是我當時堅持不讓李書記下地活動就好了。”江東明聽到黃海川提起這事,立刻就一臉悲痛,“要是在最後一刻,我的手能再快一點,拉住李書記,那也不會像現在這樣,都是我的錯。”


    “小江,事情已經發生了,現在多想也沒用,再說你為了救彥培同誌,自個也從樓梯上摔下來了,還摔成重傷,你也盡力了,現在好好養傷就是。”黃海川道。


    “江秘書,在看什麽電視?剛剛我和黃書記走到門口的時候,好像聽你笑得很開心嘛。”常勝軍突然插了一句。


    “沒,沒有,隨便看的一部電視,挺搞笑的,本來心情挺悶的,看著倒是好多了。”江東明幹笑道。


    “那敢情好,你現在連動都不能亂動,看看電視解解悶倒是挺好。”常勝軍笑著點頭,轉頭掃視了一眼病房,隨意的問了一句,“怎麽,你家人沒來醫院照顧你嗎。”


    “我家裏人不知道我受傷的事。”江東明搖搖頭,苦笑道,“這種事就不告訴他們了,免得他們多操心,現在有單位給我找的一個護工照顧我,這就挺好的。”


    常勝軍聞言,點頭笑笑,沒再多說什麽,黃海川在噓寒問暖了幾句,同樣起身,讓江東明好好休息,黃海川便走出病房,常勝軍緊隨之後。


    “書記,我覺得倒是可以試試調查一下江東明的家庭情況。”下樓時,常勝軍突然道。


    “怎麽,還是懷疑江東明是嗎?”


    “本來是不懷疑了,不過剛剛元飛部長那樣說,我仔細想想,江東明還真是挺可疑的。”常勝軍凝神蹙眉,他一向就是個喜歡較真的人,但凡有一點點疑點,就喜歡刨根追底,江東明的表現雖然很正常,但越是如此,他越是懷疑,特別是剛剛進病房前,江東明明看電視還笑得很高興來著,在他們麵前卻又表現得很消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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