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往市區開著,薛進寶同黃海川坐在了同一輛車上,樊英的車子跟在了後麵,偶爾回頭看一兩眼,薛進寶正同黃海川笑談著樊英剛才的表現,“樊英平日裏看著看著沒啥脾氣,實則傲氣都在骨子裏。”


    “看出來了。”黃海川笑了笑,類似樊英這種女人,外柔內剛,把其惹急了,那就是一件糟糕的事。


    “對了,你們剛剛到底是怎麽回事,怎麽跟對方起衝突了。”黃海川奇怪的問了一句。


    “說起這事就操蛋了,那狗日的明明是自己突然急刹車停下,我們的車子在後麵,一下子沒刹住就撞上去了,結果那王八蛋就先下來打人了,抓著我那司機要打,老子本來還想勸阻來著,愣是被扇了一巴掌,你說我能咽得下這口氣,勸架就變成幹架了,也和對方打了起來,最後你就看到了,誰知道那龜孫子竟然還是什麽軍分區司令的公子,打個電話就喊來人,把我們給綁過去了。”薛進寶砸吧了下嘴,說起這事也端的是鬱悶不已,後來被綁了還沒啥,之前被扇的那一耳光才讓他耿耿於懷來著。


    “算了,事情過去了就不用生氣了。”黃海川笑著安慰薛進寶。


    “沒啥好生氣的,就當是被狗咬了一口了。”薛進寶摸了下自己的臉頰,嘴角翹得老高,轉頭看了黃海川一眼,“海川,這事你不會不了了之吧,咱倆是同學,我知道你當個市委書記也不是什麽事都能辦得了,對方父親是軍分區司令,你要有難處,我是不會強求你非得把那王八蛋怎麽著,不過樊英那邊,可就得解釋一下了。”


    “放心吧,這事不管如何,我都會給你們一個交代。”黃海川正色道。


    薛進寶聞言,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麽,他這會固然是憋了一肚子火,恨不得將那韓少軍送進監獄,但他不會一個勁的要求黃海川要如何如何,那隻會讓黃海川為難,同樣也是不識趣。


    回到市裏的時候已經八點,黃海川在招待所裏請薛進寶和樊英吃飯,照黃海川的話說,是給兩人壓驚,將樊英看成潛在的投資商,現在發生了這麽一檔子事,黃海川也向樊英表示著歉意,“樊小姐第二次來望山就碰到了這種事,我這個當父母官的向樊小姐致歉,這件事一定給樊小姐一個交代。”


    黃海川說著,笑道,“也希望樊小姐諒解,可別因為這事我們望山有不好的印象,這裏山清水秀,老百姓勤勞善良,樸實忠厚,是個好地方。”


    “我相信望山是好的,望山的老百姓也是好的,因為有黃書記您這麽一個父母官在這,不是嗎?”樊英笑著朝黃海川眨了眨眼睛,此時的她也沒有剛才那種緊繃著臉的冷漠,一碼事歸一碼事,樊英是個就事論事的人,不至於這會對黃海川擺什麽臉色,她也不會那麽不知輕重。


    兩人說著話時,黃海川的手機響了起來,電話是朱光正打來的,詢問黃海川在哪,黃海川也沒隱瞞,將地址告訴對方,從聲音裏也可以聽出朱光正那陪著笑臉的小心姿態。


    不過幾分鍾的時間,朱光正很快就到了招待所,他是後來追著黃海川的車子出來的,到了市區才給黃海川打電話,進了招待所的包廂,朱光正腰杆也立刻彎了幾分,見到黃海川略為繃著一張臉,朱光正心裏一緊,不知道黃海川是不是對他也有了意見,這會先急忙的向薛進寶和樊英致歉,“薛總,樊小姐,今天這事我得負一部分責任,沒招待好二位,讓二位受了委屈,我在這向兩位說聲不是。”


    “朱縣長,你這就沒必要了,這事又跟你沒關係,你來道這個歉那不是八竿子扯不著嘛。”薛進寶笑了起來,他對朱光正的印象不錯,前後連帶考察和簽合同,他去麗山好幾趟了,朱光正每次的招待都沒話說,這讓薛進寶覺得朱光正這人也頗為仗義,此刻也隱約猜到朱光正為何追來的原因,當著黃海川的麵,薛進寶也不由得幫對方說話。


    “薛總這樣說更讓我過意不去,下午送你們離開還好好的,沒想到一回頭就發生這種事,我這心裏真的是愧疚萬分。”朱光正苦笑道,嘴上說歸說,朱光正這會對薛進寶的話卻是心裏暗暗感激,暗道不枉自己之前費心費力的親自招待薛進寶。


    “好了,來了就坐下吧。”黃海川擺了擺手,朱光正一過來就這麽一番表現,無非是做給他看,黃海川剛有意板著臉,此時臉色也略有緩和。


    包廂裏四人坐著,薛進寶和樊英的助理由黃江華在另一個包廂接待,並沒有坐到這個包廂來,朱光正見黃海川要倒酒,忙站了起來搶著主動,給幾人都倒了一杯,輪到樊英時,笑道,“樊小姐是要酒還是飲料?”


    “朱縣長,你就盡管給他倒酒,她的酒量比誰都好。”薛進寶在一旁起哄。


    “進寶,我看你是真欠收拾了吧, 剛才還被綁架的時候,你說了啥話忘了?我還沒找你算賬來著。”樊英笑著白了薛進寶一眼。


    “剛才那不是瞎說的嘛,我知道英子你不會跟我一般見識的。”薛進寶笑哈哈的應著,剛剛讓那韓少軍有本事就對樊英霸王硬上弓,薛進寶一想起來還忍俊不禁,那種情況下的玩笑話並不會傷了兩人的和氣,反而是兩人關係好的一個證明。


    “來,第一杯酒我先敬你們兩個,晚上進寶和樊小姐兩位都受驚了,這杯酒給你們壓驚。”黃海川端起酒道。


    薛進寶和樊英聞言,點了點頭,端起酒杯回應著,算是承了黃海川的意,喝完坐下,沒過多久,朱光正也起身給兩人敬酒,再次向兩人致歉著,朱光正態度誠摯,樊英盡管對剛剛的事還有些不高興,但也不好對朱光正擺著臉,她也知道事情跟朱光正沒關係。


    “晚上這件事,光正同誌你負責監督你們縣公安局的辦案進展,敢挑起這個責任嗎。”黃海川等朱光正放下酒杯,突然問道。


    朱光正苦澀的笑了一下,黃海川這麽說顯然是在考驗他,說難聽點也是在為難他,涉及到軍分區司令的兒子,他一個縣長又如何能挑起這個責任?沒有思考的餘地,朱光正點頭說著,有種豁出一切的決心,“我一定竭盡全力,哪怕是拚了頭上的帽子不要,也要督促這個案子秉公辦下去。”朱光正神態嚴肅,他知道此刻其實表態的意義更甚於實際行動,黃海川要看的也許就是他這麽一個態度,並一定是在乎真正的結果。


    當然,如果黃海川是真的要他拿出一個結果,朱光正知道自己就算是沒有退路也得豁出去,他固然是得罪不起軍分區司令韓功明,但若是讓黃海川不滿意,他這個縣長直接就能卷鋪蓋滾蛋,反倒是韓功明不見得能直接對他怎樣,軍隊和地方畢竟是兩個不同的體係,他們管不到部隊上的事去,但部隊上的人若想插手地方上的事,同樣是大忌,韓功明不一定就能將他這個縣長扯下馬,而他隻要抱緊黃海川的大腿,又何懼韓功明?


    看似一番豁出一切的表態,朱光正其實已經是在眨眼間的時間權衡出了利弊,確切的說,他追著黃海川的車子出來,就已經做出了權衡。


    酒繼續喝著,黃海川對朱光正甚是滿意,沒再說什麽,薛進寶和樊英也沒再提綁架的事,兩人沒真的受什麽傷,隻能說是受了點驚嚇,黃海川該表態的都表態了,薛進寶和樊英也沒啥好不滿意的。


    席間,提及了投資的事,黃海川舊話重提,邀請著新東林集團到望山來投資,樊英這個樊東成的獨女現在對新東林集團內部的事務有一定的決策權力,樊東成已經在將樊英當成接班人來培養,這是黃海川從薛進寶口中得知的有關樊家的事,所以有現成的機會同樊英接觸,黃海川自是不會錯過邀請其來投資,人的誠意往往在一件事的成敗中起著很重要的作用。


    “上次聽朱縣長說麗山縣請了國家勘測局的人來勘探鋁土礦資源的情況,不知道有沒有什麽進展?”樊英看向了朱光正,黃海川既然提及了投資的事,她也就問起了自個最關心的。


    “礦產勘測是個耗時耗力的工程,沒那麽快。”朱光正無奈的笑笑。


    “樊小姐,你們新東林集團的業務廣泛,據我所知,農業也占了你們集團不小的比重,望山是個適合發展綠色農業的地方,我看你們可以考慮考慮這方麵嘛。”黃海川笑道。


    “我會考慮的,黃書記您多番要求,我總不能不給您麵子不是。”樊英笑著回應黃海川。


    幾人說說笑笑,傍晚發生的不愉快的事也被忘到了腦後,最後也隻有朱光正離開時帶著苦笑,韓少軍這案子要怎麽辦下去,朱光正頭疼萬分,態度表態了,也權衡好了利弊,但真正要做,朱光正知道自己麵前的阻礙大著,縣局局長蘇建陽會不會出工不出力,朱光正不用想都能猜到結果,心裏暗歎著自個也隻能走一步看一步,反正讓黃海川知道他盡力了就行。


    想著那位接觸不多的韓功明,朱光正搖了搖頭,韓功明其實很是低調,在望山甚至讓人沒感覺到什麽存在感,因為涉及到地方的事務,都是由洪正傑那個兼著市委常委的軍分區政委出麵,韓功明大部分時間都在軍區,基本上也不參加地方的應酬,和地方上的人沒太多交集,所以市裏也並沒有流傳太多有關跟韓功明這個人為人如何的消息,反倒是韓功明的兒子臭名昭著,但說來也有趣,韓少軍名聲都臭大街了,但卻很少會有人對韓功明有什麽看法,可見其低調到了什麽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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