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成容江在今天上午剛坐飛機趕回南州,在今天下午,成容江就又訂了機票折返京城,最近本就休息不好的成容江經過這樣的來回奔波,再次抵達京城後,成容江已是兩眼充滿血絲,在飛機上本是可以休息一會的,但成容江憂心被公安局帶走的兒子,明明是疲倦不堪,但閉上眼睛就是睡不著。


    成容江的妻子莊彩霞到機場來接丈夫,她一個人在京城沒啥親戚,兩口子過年這些天呆在京城都是住賓館的,成容江今天先回南州,原來是打算先把手頭的工作處理一下,過幾天再來京城,兒子的事情還沒解決,兩口子都沒辦法安心,而且兩人的想法是想將兒子帶回南州,不想兒子繼續在京城工作,否則要是再發生點什麽事,兩口子還不知道要擔心成啥樣,但偏偏兒子也是個強脾氣,不僅認準了那個女朋友就不想放棄,也不想離開京城,說是一直要等到女方家父母點頭同意為止。


    除了兒子的感情事,再加上兒子捅傷的傷者家屬也說要上告起訴,兩口子還要想辦法找人去說情,這兩件事擺在眼前,讓兩人都沒辦法放心離開,成容江今天先回去也是迫不得已,打算過兩天再回來,但計劃不如變化快,兒子被公安局抓走讓成容江不得不再次火急火燎的回來。


    成容江此刻就和妻子在京城市公安局,他到了京城之後,和妻子兩人連晚飯都顧不得吃,就直奔市公安局來了,兩人想探望兒子,但卻被拒絕了,成容江也是堂堂的市檢察長,副廳級幹部,此時卻是對著市局的一個小隊長低聲下氣,苦口婆心的說著好話。


    坐在成容江跟前的是市局下轄的一個治安大隊的大隊長嚴華健,成容江的兒子成思明就是被他們大隊的人抓回來的。


    這會,成容江正將他的工作證遞給嚴華健看,而嚴華健翹著二郎腿,大搖大擺坐著接過證件時,除了一開始驚訝外,對成容江的身份並沒表現出什麽忌憚的樣子,隻是臉上的態度客氣了一些,又讓人給成容江兩口子搬了椅子,請兩人坐下,而後也就沒什麽表示,任憑成容江好話說盡,嚴華健就是表現出一副不通融的樣子,他就是敢不給成容江麵子,市檢察長固然是夠牛逼的,但不過是外地而已,他有什麽需要忌憚的?


    況且這事是上頭打招呼的,嚴華健不過是奉命行事而已,要是擱在平時,砰到成容江這種外地市的市檢察長,嚴華健也願意結個善緣,多認識個朋友多條路,一個外地的市檢察長在京城可能不算什麽,但在外地,那也算是個人物,嚴華健不過是區區一個正科而已,要不是情況特殊,他犯不著給一個副廳幹部甩臉色,不過今天,他確實是不能給成容江麵子。


    “成檢察長,不是我讓你探望,實在是上頭的領導交代過了,我一個小人物實在是做不了主。”嚴華健一臉為難的跟成容江說著,看似為難,其實更多的是裝出來罷了,臉上隱隱帶著一些戲謔,他一個正科能給一個副廳臉色看,這種感覺實在是太棒了,讓嚴華健的虛榮心無限膨脹。


    “隻是探望一下,難道連這也不行嗎?有哪條規定不能探望的?”成容江隱隱有些怒色,他是檢察長,公檢法是一家,都屬政法係統,他自己對一些相關的規定是再清楚不過。


    “沒哪條規定不能探望,但您就不是探望。”嚴華健盯著成容江,有意將‘您’字咬得極重,那語氣,更像是嘲諷成容江一般,心裏不屑的冷笑著,一個外地的檢察長,還真當自個在京城也是個人物了。


    就在成容江和嚴華健說話時,辦公室外走進來一人,原本還老神在在坐著的嚴華健一個激靈就站了起來,“秦局。”


    “嗯。”隻見來人淡淡的點了點頭,“你們是不是抓了一個叫成思明的人?把他放了。”


    “秦局,這?”嚴華健愣住,他對麵的秦局是市局副局長秦益華,雖然排名靠後了點,但也不是他能得罪得起的,別看秦益華也是副廳,級別隻不過是跟成容江一樣,但意義卻完全不一樣,秦益華是他的上級,隨便伸個手指頭就能捏死他,嚴華健端的是不敢違背秦益華的意思,但交代這事的卻又是另一個副局長,嚴華健此時委實是左右為難。


    “怎麽,我說的話對你不管用是嗎。”秦益華冷冷的看了嚴華健一眼。


    “秦局,不是那個意思,我哪敢不聽您的吩咐。”嚴華健陪著笑臉,諂媚道,“馬上放馬上放,我立刻讓人放人。”


    秦益華讓嚴華健放人,一旁的成容江和莊彩霞兩口子卻是呆住了,有些弄不清楚眼前的情況。


    “請問這位是?”成容江看向秦益華,忍不住出口問道,神色難掩激動,更是帶有幾分感激。


    “這是我們局裏的秦局長。”嚴華健瞥了成容江一眼,介紹道,嘴上卻另外小聲嘀咕了一句,“算你們運氣好,沒秦局長幫你們出頭,你們就等著哭死吧。”


    “秦局長?”成容江一驚,嚴華健沒說是正局還是副局,著實讓成容江嚇了一跳,不過下一刻,成容江也回過神來,他印象中,首都公安局的局長並不是姓秦,如果是那位正的,那是副部來著,京城政法委書記兼公安局長,成容江知道自己並不認識那樣的人物,人家也不會來幫他出頭,但是眼前這位秦局長,級別雖是同他一樣,他也同樣是不認識,人家怎麽會來幫他出頭了?成容江一時都忘了向秦益華感謝。


    “你是?”秦益華看了看成容江,並不知道對方是那位成思明的父母,事實上,他對成思明也壓根不認識,要不是吳漢生打來電話打聽事情,秦益華也才了解了這一檔子事,他又哪會知道成思明算是哪根蔥。


    “秦局,這位是南州市檢察長成容江。”嚴華健殷勤的笑道。


    “哦,南州市檢察長。”秦益華心裏驚訝,臉上不動聲色的同成容江打著招呼,“原來是成檢察長,幸會。”


    “秦局,幸會。”成容江趕緊伸出手,臉色愣是有幾分恭敬,要是平時,他也許不會這樣,大家級別一樣,平起平坐,他在秦益華麵前何必自矮一頭,但為了兒子的事,成容江實在是碰了太多的壁,第一次體會到自己的渺小,即便是剛才,一個治安大隊的大隊長都不能給他臉色看,但為了兒子,他還得低聲下氣,成容江心裏的苦澀可想而知,這種時候突然有人站出來搭一把手幫忙,成容江心裏有著說不出的激動和感激。


    此刻,成容江也有很多的話迫不及待的想要問出來,但一看到旁邊站著的嚴華健,再看看這裏的場合,成容江終是忍了下來。


    成容江不知道秦益華為何幫他,秦益華心裏同樣疑惑,這事跟市委那位鄭副書記多多少少能扯上一些關係,雖然那不是鄭副書記的直係親屬,但好歹也算鄭副書記的親人,吳漢生為了成容江這樣一個地方的市檢察長就出頭,值得嗎?秦益華眉頭不自覺的皺著,心裏實在是無法理解吳漢生的做法,他之所以會過來,還是吳漢生交代的,而且吳漢生也跟他交了底,必須要把成思明放出來,盡量幫雙方和解,吳漢生自己也會出麵。


    正是因為吳漢生態度堅決,秦益華也才會過來,否則這事涉及到那位鄭副書記的親屬,秦益華根本不想摻和,但他也實在是無法理解吳漢生為什麽要幫這成容江,兩人就算有交情,但為了交情,冒著有可能得罪那位鄭副書記的風險管這事,那一點不劃算,官場裏麵,所謂的交情算什麽?沒什麽能比自身的利益更重要,為兄弟能兩肋插刀,但為了利益,插兄弟兩刀的事情也屢見不鮮,吳漢生出頭管這事,秦益華是百思不得其解。


    成容江和秦益華各自都有疑惑的地方,而嚴華健畢恭畢敬的站在秦益華一旁,背後的一隻手則是早就在向著辦公室裏的另外一個人悄悄做著手勢,那就是在暗示對方趕緊通知他們上頭的人,嚴華健在市局裏是跟另外一個副局長的,眼下秦益華要讓放人,嚴華健嘴上不敢反對,笑哈哈的說著要趕緊放人,但暗地裏卻是做著小動作。


    成思明很快被帶出來,此刻的他,一臉木然,倒不是進了公安局就受到虐待啥的,而是因為感情的事,這些天,成思明臉上基本上就是這種頹廢不振的神色。


    “思明,你沒事吧,他們沒對你怎麽樣吧。”莊彩霞看到兒子,趕緊走了上去,上下左右的看著兒子,生怕兒子在公安局裏受了什麽傷,打量一陣後,好在沒發現什麽,莊彩霞鬆了口氣,但一看兒子那沒有任何表情的臉,莊彩霞又是一陣心疼,嘴裏帶著哭腔,“思明,你這是何苦,你這樣讓爸媽很擔心,你知道嗎。”


    成容江看著兒子,同樣是無奈的歎了一口氣,沒像妻子那樣情感外露,成容江看向秦益華,感激道,“秦局,謝謝您,非常感謝。”


    “不必感謝我,我也是受人之托罷了。”秦益華淡淡的擺了擺手,要不是吳漢生堅持,他根本不想管這事,撈不著啥好處,可能還會惹來一身騷,出力不討好的事,誰願意幹?也不知道那個吳漢生是不是糊塗了,秦益華心裏如是想著,他自是不知道吳漢生如今正眼巴巴的盼著南海省副省長的寶座,為了能和黃海川更好的搞好關係,吳漢生冒風險出這個頭也不是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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