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說走就走,因為何麗和楚蓉也要跟著去,黃海川不方便坐自己的車,段明從盧家那裏借來了一輛別克商務車,何麗和楚蓉跟著興致勃勃的上了車,段明充當起了司機,黃海川坐在副駕駛座上,給段明指路。


    “海川,咱們這寧城的老鄉是男是女的呀。”何麗好奇的問道。


    “女的。”


    “女的啊?”何麗驚訝了一聲,眼神往黃海川臉上直瞅。


    “瞧你這什麽思想,竟會往歪處想。”黃海川翻了翻白眼,他又哪裏看不出何麗的眼神是啥意思。


    “諾,楚姐,段明,你倆都看到了吧,我可沒說啥,黃海川自個不知道在緊張什麽,這分明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嘛。”何麗笑眯眯的說著。


    “就你那眼神,誰都知道你是啥意思。”黃海川搖了搖頭。


    “小麗,你可別老是針對海川,把他惹毛了,你就有得受了。”楚蓉在一旁笑道。


    “我才不怕呢,他盡管放馬過來。”何麗挺了挺那跟楚蓉比起來小了一號的酥胸。


    “咳,好男不跟女鬥,我是懶得跟你計較了。”黃海川不自然的咳嗽了一聲,車上還有段明在來著,這何麗是越來越放肆了。


    “我是透明人,你們盡管說,當我不存在。”段明很不合時宜的出聲,笑哈哈的看了黃海川一眼,那眼神,曖昧的很。


    黃海川看得苦笑,故意繃著一張臉對段明道,“專心開你的車。”


    路程並不遠,十來分鍾後,車子便停在了蔣琬所在的那條小巷子外,找了位置停車,黃海川便帶頭往巷子裏去,同外麵街道的高樓大廈比起來,小巷子裏幾棟又老又舊的六七層小樓房就顯得格外刺眼了,習慣了優越生活條件的何麗幾人都有些愣神,藏不住話的何麗更是出聲道,“海川,你說的那老鄉不會是住在這裏麵吧?”


    “就住在這裏,開了一家小飯店,怎麽,你這住慣了別墅和高檔小區的人,是不是感覺不適應了。”黃海川笑了笑,“何麗,看到別人的生活,你現在知道自己多麽幸福了吧。”


    “我可沒說過自己不幸福,自從和範斌離了之後,我這小日子過得不知道有多舒服。”何麗翹起了嘴,往黃海川身邊走近了一點,那畫著精致淡妝的臉上蕩漾著些許春意。


    “你分了範斌好幾千萬的家產,這還不算原來記在你名下的房子,小日子當然過得舒服了,範斌估計都快哭死了。”楚蓉開起了玩笑。


    “那也是他應得的下場。”


    走到蔣琬開的那家小飯店,黃海川眉頭不禁一皺,小飯店的門緊緊關著,這可讓黃海川有點始料未及了,他沒蔣琬的電話啊,上次匆忙離開,讓李勇留下來,也忘了讓李勇將蔣琬的電話給打探到,眼下小飯店沒開,他這一時半會還不知道怎麽找人。


    “寧城特色麵線糊,兼營快餐……海川,就是這家了吧。”何麗瞅著那小飯店門上的招牌,一眼就認了出來,還忍不住咂了下嘴,“哎呀,說到這麵線糊,我都快一個來月沒吃到了,還挺想念了,還是咱們家裏的麵線糊做得地道。”


    “你說得我也想吃了。”楚蓉笑道。


    “海川,這門關著,你不會沒她的聯係方式吧。”段明見黃海川皺著眉頭,疑惑道。


    “還真被說中了,就是沒她的聯係方式。”黃海川苦笑著搖頭。


    “……”段明一陣無語,“你說是老鄉,我還以為你都跟她有碰過麵呢,瞧你這樣子,不會是連正式碰過麵都沒有吧。”


    “就是沒有,之前是不太確定是她,後來過來的時候,中途接到電話離開了,還真沒正式見過。”黃海川此時也有些無奈,看來今晚是白跑一趟了。


    “海川,你這還說是老鄉呢,連人家的聯係方式都沒問。”何麗撇了撇嘴,轉而又打量起那小飯店,雖然門關著,但從外麵看也知道條件好不到哪去,何麗沒來由的有些傷感,“看來這老鄉的生活也挺辛苦,海川,你是怎麽認識她的啊,按說你的交際圈,應該不會認識她這層次的吧。”


    “偶然認識的,當時在溪門工作。”黃海川並沒詳細解釋,兀自納悶著,“按說這個時間不應該啊,才七點多,飯店不應該這麽早關門才是,這個時間點,正是賺錢的時候。”


    猛的,黃海川一拍額頭,心想上次衛生局來檢查,蔣琬這飯店是停業了吧,他竟忘了這事。


    “看來我們是白跑一趟了,走吧。”黃海川轉頭對幾人道,飯店門關著,他沒蔣琬的聯係方式,雖然知道蔣琬就住在這幾棟舊樓房裏的一棟,但他還真不知道是哪一棟,總不能挨家挨戶找過去。


    “海川,你不是說她就住這裏嘛,反正總在其中一棟吧,咱們在底下大聲喊喊,說不定她就聽到了,這樓又不高。”段明笑道。


    “還是別喊了,這大晚上的,你大喊大叫的,像話嗎。”何麗白了段明一眼。


    幾人說了幾句,正打算離去呢,往外走了幾步,黃海川定睛看了一下,前麵迎麵走過來那人可不挺像是蔣琬的。


    ……


    蔣琬匆匆的往小巷子裏走著,後麵還跟著一個陰魂不散的人,蔣琬很是無奈,急於想擺脫對方,匆忙的低頭前行。


    後麵,喝的醉醺醺的馬江緊跟著蔣琬,嘴上斷斷續續喊著,“妹子,我說你這是何苦呢,馬哥我看上你,是你的福分,你何必這麽死腦筋呢,跟了馬哥我,馬哥能虧待了你嘛。”


    “馬隊長,你已經喝醉了,我看你還是早點回去吧。”蔣琬頭也沒轉的回了一句,心裏急得不行,對方看起來是喝醉了,但偏偏手腳也都麻利的很,她剛才從酒店打車離開,對方竟是又開車跟上來了,路上竟然也沒出車禍,蔣琬剛在車上的時候,恨不得馬江幹脆出車禍撞死算了,也就不會再有人來找自己小飯店的麻煩。


    “妹子,喝醉了可不正好嘛,咱倆正好可以嘿咻嘿咻。”馬江壞笑了起來,看樣子也是真醉了,旁若無人的說著話。


    “你…你這流氓。”蔣琬氣得罵道,耳根都紅了起來,這小巷子裏還時不時的有人路過,馬江連這麽惡心的話都能說得出來。


    突兀的,一個聲音在蔣琬身旁響起,“蔣琬。”


    蔣琬愣了一下,誰在叫她?


    黃海川一叫出蔣琬的名字就已經完全確定是蔣琬了,見蔣琬回過頭來,黃海川笑道,“看來今晚沒白跑。”


    蔣琬回頭看到黃海川時,整個人如遭電擊,徹底愣住,看著黃海川傻傻發愣,眼睛睜得老大,她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黃海川會在這小巷子裏,兩人會在這種時候碰麵。


    “蔣琬,不會不認得我了吧。”黃海川走上前笑道,眼睛往馬江的方向瞥了一眼,黃海川並沒認出馬江就是那天衛生局的那個中隊長來,那天馬江是穿著執法製服,今天則是一身休閑裝扮,再加上小巷子裏的路燈有點暗,黃海川一時認不出來。


    “認得,我當然認得。”蔣琬說了一句,突然緊緊的捂住嘴巴,生怕自己會哭出來,她的聲音已經哽咽,除了驚喜,這幾年的辛酸和委屈更是壓抑不住的要噴湧而出,盡管和黃海川沒有任何關係,但她這時候的情感卻是突然脆弱起來。


    “這幾位也是咱們寧城的老鄉,大家都在異地他鄉,認識認識。”黃海川笑著給蔣琬介紹著何麗幾人,見蔣琬的情緒有些失常,以為蔣琬是太過高興,並沒在意。


    “喲,妹子,有朋友啊。”比蔣琬慢了好幾拍的馬江已經趕上來,掃了掃黃海川幾人,馬江那喝得醉醺醺的大腦自動將幾人過濾,腦袋也依然處於‘不正常’的狀態,“妹子,讓你的朋友先走,別耽誤了咱們的好事。”


    “你這王八蛋。”蔣琬大怒,不知道是不是有黃海川在一邊的緣故,蔣琬甩手就給了馬江一個巴掌,‘啪’的一聲,清脆的耳光聲在這夜色裏是那麽的刺耳和嘹亮,以至於在場的幾人都愣住,蔣琬打出了這一巴掌,自己更是傻傻的看著自己的手。


    黃海川等人是驚訝於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蔣琬則是呆住,她也沒想到自己敢扇馬江一巴掌,剛才那更多的隻是出於本能憤怒的一種反應,現在冷靜下來,蔣琬則是有一種後怕的感覺,見馬江那凶惡的眼神盯著自己,蔣琬下意識的退了一步。


    “你個臭女人敢打我,老子弄死你。”馬江眼神充血,很是嚇人,蔣琬在他眼裏純粹就是弱者的角色,捏圓搓扁還不是看他心情,這樣一個人竟然敢扇他耳光,馬江作為強勢的一方,心理上產生的反差可想而知,那幾乎能吃人的眼神直瞪著蔣琬,酒精充斥的大腦讓馬江的憤怒失去了理智,往前一步,雙手直接掐上了蔣琬脖子。


    這一幕發生得太快,黃海川和段明等人都有些措手不及,他們現在都弄不清馬江和蔣琬是什麽關係來著,倒是黃海川,這會看著馬江,隱隱覺得有些麵熟,但也無暇多想,和段明一塊上前,趕緊將馬江的手用力掰開,推到一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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