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算站在這裏看著我穿衣服嗎?”張馨瞟了一眼站在床前的黃海川。


    黃海川愣了一下,轉身走到一旁,透過窗簾的縫隙看著酒店外麵,黑色的夜,帶給了黃海川莫名的煩躁,身後傳來悉悉索索的穿衣聲,黃海川並沒有轉頭去看,剛才的夢是真實的,黃海川確認自己是在張馨身上翻雲覆雨,模糊的意識中,那如潮水般瘋狂湧動的暢快感覺似乎還在腦海中縈繞著,真的隻是酒後亂性?黃海川心裏麵打上了一個大大的問號,想起了那瓶紅酒,黃海川心裏疑慮盡起,他要先弄清楚心裏的疑惑。


    “好了,不過……”張馨低沉細膩的聲音從後麵傳來,黃海川轉頭看去時,麵色也是為之一怔,對方今晚穿在身上的那件白色短裙到處是皺褶的痕跡,黃海川想起了夢裏麵自己似是有在粗魯的撕扯著夢中那個女子的衣服,再看看張馨此刻所穿,黃海川也明白了過來,衣服是被自己撕拉留下的褶皺,沒撕壞,但已經很難看。


    “你不是還有一件外套嗎,要不先把這件外套披上吧,把外套的扣子係起來,這樣裏麵就看不清了,反正是晚上,也不會有人注意。”黃海川抬手看看時間,皺了下眉頭,已經快要10點了,自己必須要抓緊時間,要不然邱淑涵待會該打電話來問怎麽還沒回家了,現在還趕著去那家川菜館弄清一些事,黃海川沒時間耽擱。


    “看來黃司長好像很趕時間?要是黃司長不那麽急的話,我可以先讓我哥帶件衣服來給我換一下。”張馨幽怨的看了黃海川一眼,眼前的男子剛才還在自己身上馳騁,帶給了自己從未有過的快樂,但這會卻是急著要去查證事實,然後拍拍屁股走人,盡管張馨對黃海川沒有任何感情可言,隻是想利用對方,但這會仍是有些不爽。


    “已經十點了,時間不早,能盡量節省時間就盡量節省時間,我看張小姐你把外套穿上,別人也看不出什麽端倪的。”黃海川直接否定了張馨的想法,姑且不說家裏還有個老婆等著,就算沒有,黃海川也不想再耽擱時間,越早到那家川菜館去是越好,要不然就算是真有證據,也都被弄沒了。


    “那好吧。”張馨不太情願的拿起那件黑色外套穿上。


    等張馨穿好衣服,兩人就一塊走出酒店,黃海川又打了個電話給孫長勝,孫長勝已經帶人在來的路上,黃海川這才安心,坐著張馨的車就一塊往川菜館而去。


    “黃司長既然懷疑我們兄妹倆給你下套,需不需要我打個電話再把我哥叫過來,黃司長有什麽話想問就當麵對質,省得說我們兄妹倆合起夥來幹壞事。”張馨坐在駕駛座上開著車,悠悠的說著,那神情委實是受了天大委屈的樣子。


    黃海川遲疑了一下,張馨的這番表現再次讓黃海川認真凝視了張馨一眼,真要隻是自己酒後亂性,那自己現在反而一個勁的懷疑對方,覺得自己是受害者,而對方一個女人在床上被自己那啥了,自己卻沒去在意對方的感受,那自己現在的表現的確很操蛋,因為張馨受到的傷害更大,隻是現在黃海川無疑還是不肯輕易的去相信張馨的話,張馨表現得如此篤定,也一副很配合的姿態要配合自己,這其實反倒是不像一個被人意外強 奸的人該有的表現,正經是張馨的表現太完美了,黃海川心裏才愈發的懷疑。


    “暫時不用了,有需要我會讓警察去找他。”黃海川盯著張馨,故意說出這句話來。


    “那也好,反正黃司長您是當官的,有權有勢,我們這種小老百姓還不是任你們拿捏,警察都讓你隨叫隨到,我們又敢多做什麽。”張馨心裏一顫,警察兩字讓她很是敏感,臉上極力表現得平靜,張馨心裏慶幸自己的演技還算過關。


    “隻要是我理虧在先,我從來不會仗勢欺人。”黃海川平靜的說了一句,淡淡道,“我也是從一個普通老百姓家庭走出來的,我也理解弱勢群體的無助。”


    酒店離川菜館不是很遠,黃海川跟張馨到的時候,孫長勝已經帶人到了,畢竟黃海川在酒店房間裏耽擱了不少時間,孫長勝朝黃海川走了過來,一臉疑惑,“黃司長,什麽事?”


    “又麻煩孫局長了。”黃海川略帶歉意的說著。


    “黃司長您這就跟我老孫見外了,我說過了,黃司長有什麽事盡管找我,隻要我能做到的,那絕對是義不容辭。”孫長勝笑哈哈的說著,朝自己帶過來的幾個人努了努嘴,“黃司長您這麽晚急著叫我過來,我估摸著可能是什麽私事,所以都讓他們穿了便衣。”


    “嗯?”黃海川轉頭看了看,隨即點了點頭,穿著警服在這川菜館裏查來查去的確會引起別人的注意,孫長勝雖然不知道自己叫他過來是幹什麽,但對方顯然是經驗豐富的老手,知道未雨綢繆,以防萬一。


    “走吧,先進去。”黃海川跟孫長勝示意了一下,又瞥了身旁的張馨一眼,由始至終,張馨都表現得很正常,沒有一絲異樣,哪怕是黃海川想故意從對方臉上找出點可疑的神色都找不出來,這不禁讓黃海川心裏蒙上了一層陰影,難道真的是他酒後亂性了?


    幾人往川菜館裏走著,黃海川跟孫長勝具體交代著,無疑是要找出他剛才在包廂裏喝剩下的那瓶酒還有他的酒杯,黃海川是讓孫長勝帶回去查一下,看酒是否有問題。而張馨,一直靜靜的站在身旁,也沒說什麽話,雖說心裏有些潛意識的害怕心理,這是做了虧心事後麵對警察的正常心態,但張馨依然掩飾的很好,那包廂裏的酒杯和酒瓶就算是沒被服務員收拾掉,也都被她處理幹淨了,她也不怕警方的人能查出問題來。


    孫長勝聽了黃海川的交代,點頭表示沒問題,掃了掃黃海川身旁的張馨一眼,孫長勝認得是昨晚跟黃海川偶遇的那個女人,聽昨晚兩人交談的話,對方好像還是個演員來著,而今晚,兩人一同出現,黃海川又要求他查這種事,孫長勝看向張馨的目光就有些古怪了。


    黃海川坐在一個包廂裏等著,孫長勝交代了帶過來的幾個警員去找飯館的工作人員去查,隨後走進包廂裏來,在黃海川身旁坐著,孫長勝對可能的結果並不是很樂觀,道,“黃司長,從你們離開後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兩個小時了,你喝過那杯子可能都被飯館的人拿去洗過又重新擺上了另外一桌客人的餐桌上了,不說能不能找到的問題,哪怕是找到了,那杯子被洗過,也沒法化驗出什麽。”


    “我記得那瓶開過的紅酒是沒喝完的,應該還剩下大半瓶來著,這些飯館的人不見得就會倒掉,看能不能找到那瓶酒。”黃海川眉頭擰的更緊,孫長勝說的是事實,都過去兩個小時了,杯子啥的早都被服務員收拾幹淨了,找出來的可能性基本上不可能存在。


    “也隻能這樣試試了。”孫長勝點了下頭,有些飯館不會將客人喝剩下的酒倒掉,而是會統一收起來,將有剩酒的又重新勾兌到一瓶裏,再拿出來當一瓶完整的賣,當然,這是無良的飯店才會這樣做,孫長勝是不知道黃海川能否碰上這樣的好運氣,這會也沒再說什麽。


    黃海川雖然沒有明說是什麽事,但從黃海川要查酒瓶酒杯的事,再看看旁邊的張馨,孫長勝自個其實能猜到點什麽,隻是這種事不適合擺到明麵上來講,自個心裏有數也就是了,孫長勝也沒敢嚷嚷,倒是黃海川才剛娶了邱家的掌上明珠,這就落入桃色陷阱了,要是被邱家那位掌上明珠知道,不知道會是怎麽個結果,孫長勝這會是直接當成啥也不知了。


    等了有十幾分鍾,就有一個警員進來向孫長勝匯報,結果無疑是讓黃海川失望,8點左右那個時間段,客人用餐過的杯子早都讓工作人員拿去洗過了,至於那瓶喝剩下的紅酒,想找出來也沒那麽容易,飯館裏並沒有將客人喝剩下的酒瓶扔掉,而是集中放在雜物室裏,問題是那麽多酒瓶,怎麽辨別哪個是黃海川喝過的那瓶酒?


    “孫局,要不將那些酒瓶全都拿回去化驗一下?”黃海川說了一個自己也覺得是餿主意的建議。


    “黃司長,那樣工作量不是一般的大…”孫長勝忍不住苦笑,分局的警力資源緊張就不說了,就算是浪費也不能是這麽個奢侈的浪費法呀。


    “大概有多少酒瓶?”黃海川看向了那個警員。


    “估摸著有上百個。”那名警員回答著黃海川,心裏頭也是直犯嘀咕,這些個領導就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他不清楚黃海川跟孫長勝這位大局長是啥關係,但黃海川也真敢說,竟然說全拿回去化驗…


    “這飯館的生意還不是一般的好。”黃海川皺了下眉頭,很是無奈。


    “這家飯店做的川菜還是很地道的,口碑很不錯,生意一向不錯。”孫長勝點頭回應著黃海川的話,他一時也提不出啥好的建議,這事不好整,不動聲色的看了那張馨一眼,孫長勝心說要麽幹脆直接將人抓回去問一下就完事了,公安局有的是手段讓人老實交代,不過一想對方是演員,孫長勝也忍不住撮一下牙花子,這公眾人物就是讓人蛋疼。


    很快的,對黃海川來說算得上一個好消息的總算傳了過來,收拾黃海川那個包廂的服務員大概記得那喝剩下的酒瓶放在哪個位置,但不知道具體是哪一瓶,隻能指出個範圍,但這範圍一劃,一下就給警方大大的減少了工作量了,隻剩下十幾個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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