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縣,您為什麽會認為死者不會自殺?”路鳴看了看黃海川,問出了心裏的疑惑。


    “我跟這個小女孩接觸的時間不短,以我對她的了解,她不可能做出這種輕生的事,我印象中的她是個開朗樂觀的人,就算是碰到想不開的事,也不至於走這種極端的路子,況且她還有父母和弟弟要照顧,她對自己的家人十分重視,不會置家人於不顧才是,我不信她會選擇輕生。”黃海川說著自己的看法,想到剛才他在心裏說要為張盈揪出凶手時,對方一直沒有合上的雙眼詭異的閉上,黃海川更是莫名的堅定了自己的這種想法,盡管黃海川不否認自己是個無神論者,不迷信不封建,但這種有點像靈異的事情,卻是在特定的時間特定的事件中讓人忍不住去相信。


    “黃縣,您這說的都是主觀想法,要知道,現在可是什麽都講究證據,要是最後真的調查不出什麽有力的證據證明這小女孩是他殺的話,那這個案子還是隻能結案的。”路鳴苦笑道,他不得不適當的提醒一下黃海川,因為黃海川昨晚甚至懷疑到汪財身上,憑借汪財的身份,就算是有證據都不好對付他,更別說眼下隻是黃海川的主觀看法。


    “我知道要講證據,所以我也沒說你們一定非要給我揪出個凶手出來,你們盡力去調查就是了,如果最後真的沒有證據能證明是他殺,那該結案也隻能結案。”


    “公安局這邊,您放心就是,辦案人員一定會盡職盡職的去調查的。”路鳴認真的點著頭,看黃海川的神色,路鳴心裏琢磨著黃海川嘴上如此說,心裏怕是仍然認為那小女孩是他殺的可能性更大,路鳴這會也頗為無奈,他和那名小女孩沒有接觸過,對黃海川的主觀看法也隻能持保留態度,將來也隻能靠證據說話。


    “路頭,我現在反倒是有點相信那個小女孩是他殺的,你看那小女孩從死後就一直死不瞑目的,直至黃縣過來,輕輕那麽一弄,對方才合上了眼,黃縣可是一直要求我們竭力破案的,會不會是那小女孩知道黃縣能幫她沉冤昭雪,所以黃縣一來,她才肯閉上雙眼?”趙一德煞有介事的說著。


    “去,去,說些什麽亂七八糟的,你也不看看你頭上戴的是什麽帽子。”路鳴氣得笑罵著,直指著帽子上的國徽,“看到沒有,那是莊嚴神聖的國徽,瞧瞧你,現在說些什麽屁話呢,我看你這個刑警大隊長思想素質還不過關,得送你再進黨校學習學習,讓你堅定一下無神論的思想。”


    “路頭,我就是隨便說說,瞧您當真的。”趙一德悻悻的笑笑,這種想法他也就是隨便說說,真讓他相信有什麽鬼神,趙一德也還真不信,隻是剛才的事著實是讓他覺得詭異的很。


    黃海川笑了笑,沒說什麽,他也總不能將剛才他心裏一說要為張盈揪出凶手,張盈就真的合上眼睛這事說出來,真要那樣,別人就該說他這個縣長腦袋有問題了。


    “對了,招待所那邊有提出對死者家屬補償嗎?”黃海川關心道。


    “好像還沒有。”路鳴和趙一德對視了一眼,搖了搖頭,“黃縣,死者雖是死在招待所,但也沒人能說這事招待所就要負責任,所以這補償,其實完全看招待所的態度,他們要是一個子兒都不補償,誰也沒辦法。”


    “怎麽說死者生前也是招待所的員工,又是死在招待所內,這招待所如果一點都不補償,那怎麽說的過去。”黃海川皺了皺眉頭,心裏琢磨著這事還得找一下汪財才是,心裏縱然十分反感對方,甚至懷疑汪財就是凶手,但為了給張盈家裏爭取一些補償,卻也是不得不找一下汪財。


    “這就要看汪財是不是有點良心了,他要是有的話,應該會給些補償,要不然的話,”路鳴說著,無奈的聳了聳肩。


    黃海川點了點頭,心裏記下了這事,晚上回去要專程找一趟汪財。


    就在黃海川前往公安局時,財政局長陸平也前往縣委,其實縣委縣政府都在一個大院內,溪門縣的財政狀況擺在那,窮的叮當響,因此辦公條件也將就著,縣委縣政府在一個地方,隻不過兩棟樓中間有個類似小花園的間隔地帶,頗有些涇渭分明的意思。


    陸平來找汪東辰,已經事先跟黃海川打過招呼,這是陸平對黃海川表現出來的尊重,這種變化也是黃海川去他家登門拜訪了一次才體現出來,陸平盡管仍堅持著自己的立場,但是在對黃海川的態度上已經有所轉變。


    “黃海川說要從今年對各個單位的撥款裏麵截留一部分資金下來?”汪東辰聽到陸平的匯報,神色一驚,當著陸平的麵,汪東辰直呼著黃海川的姓名,而陸平的神色也沒有任何異常,可見這種情況是再正常不過。


    “黃縣是鐵了心要上旅遊區的項目,旅遊區如果能夠建成,那交通就成了旅遊區發展的第一個攔路虎,看黃縣的意思,是一定要先把路修起來。”陸平點著頭,中規中矩的回答著汪東辰的話,見汪東辰站了起來,陸平也跟著起身。


    “截留各個單位的撥款,黃海川倒是好大的魄力,他就不怕引得天怒人怨?”汪東辰看了陸平一眼,似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對陸平說著,來回走了幾步,汪東辰嘴角漸漸露出了嘲諷的笑容,“年輕人就是年輕人,敢這麽肆無忌憚的做事,之前算是高看他了。”


    “汪書記,剛才我在黃縣的辦公室裏,聽他講了一句話,不知道該不該講。”陸平看了看汪東辰,麵色遲疑。


    “講,你在我這裏還有什麽不能講的。”汪東辰大手一揮,注意力也被陸平吸引了過去,屏息凝聽著。


    “黃縣剛才說隻要是為了溪門的發展,能夠真正有益於溪門的老百姓,他就算是惹得天怒人怨也要做下去。”陸平正色道,黃海川沒有說過這樣的話,但表達的意思也差不多,陸平隻不過說是給其潤色了一下,搬到了汪東辰麵前。


    汪東辰聽到這句話時,臉上原有的幾分嘲諷笑容登時就僵硬住,怔怔的站在那裏,過了一會,汪東辰才狐疑的看了陸平一眼,“黃海川真的是這樣說的?”


    “千真萬確。”陸平莊重的點了點頭。


    得到陸平的確認,汪東辰的神色很是古怪,複又在原地徘徊起來,陸平都有些弄不清汪東辰心裏在想什麽,良久,才隻見汪東辰道,“黃海川既然想那樣搞就由他去吧,他都不怕得罪人了,我們去為他操什麽心。”


    陸平點了點頭,見汪東辰沒有別的吩咐,便告辭了一聲,離開汪東辰的辦公室,將辦公室門合上時,陸平隱約聽見了辦公室傳來了一聲若有若無的歎息聲。


    辦公室裏,汪東辰坐在椅子上出神,陸平所說的那句話無疑給其帶來了很大的觸動,汪東辰著實沒想到從黃海川嘴裏會說出那樣的話,而看黃海川接下來想要做的事,可以看出黃海川並不僅僅隻是在說空話,而是實實在在的付諸行動,汪東辰一開始對黃海川的行為是嘲諷,咋一聽陸平那樣說,倒不知道是該說黃海川是傻還是年輕人的一腔熱血了。


    事實上,即便是陸平沒有轉述黃海川所說的那句話,汪東辰依然是會讓陸平照黃海川的話去做,因為汪東辰巴不得黃海川搞得天怒人怨,讓縣裏的中高層幹部都對黃海川產生不滿,一個領導者如果得不到下麵幹部的支持,那產生的後果可想而知,到時候不用汪東辰出手,黃海川自己在溪門都無法立足,要知道,同廣大幹部站在對立麵的下場是很悲慘的。


    “老咯,老咯,總得為自己多打算打算。”汪東辰突的自嘲的笑了笑。


    晚上,黃海川回到招待所時,汪財已經等候在招待所門口,見到黃海川回來,汪財笑著迎了上去,“黃縣,您回來了。”


    “嗯,有事嗎?”黃海川瞥了對方一眼,汪財要是沒事,是不可能等在門口,心裏道了聲正好,他也要找對方,省去了麻煩。


    “也沒啥事,張盈那個小姑娘不是自殺了嗎,現在您那裏沒人給你打掃衛生,我另外給您安排了一個。”汪財笑了笑,旋即歎了歎氣,臉上瞬間就是一副悲天憫人的神情,哀歎道,


    “我今天才知道張盈這個小姑娘的家境十分困難,沒想到他父母隻是靠著那幾畝地維持生活,家裏又有一個弟弟上學要負擔,張盈一個小小的姑娘就要承擔起家庭的重擔,也不知道這小姑娘是不是因為壓力太大才想不開自殺的,現在的小孩子也真是的,太過自我,做什麽事前也不先想想自己的父母,你說她這麽撒手一去,給自己的父母造成了多大的痛苦,家裏的情況更是雪上加霜,她那個弟弟今年可是要高考了,要是考上大學,光學費可就一大筆了,她父母哪能拿的出來,就指望著她賺錢呢。”


    “汪總,你想說些什麽?”黃海川盯著汪財,心裏已然產生了一些不悅。


    “沒什麽,我就是隨便念叨一下,心裏頭實在是為張盈那個小姑娘惋惜,雖說她是自殺,但考慮到她以前我們招待所的職工,她的家庭那麽困難,我這個招待所的總經理也不能視而不見,下午我才跟張盈的父母見了一麵,代表招待所送了一萬的慰問金,這也算是盡自己的一番心意吧。”汪財哀歎道。


    “張盈畢竟是你們招待所的職工,你們盡點心意也是應該的。”黃海川淡淡的看了汪財一眼,點頭認可著對方的做法,他正好要找對方提下這個,汪財倒是主動做了,也還算是有點良心。


    “可不是嘛,張盈這小姑娘以前工作還是十分認真的,這次盡點心意是應該的,下午看到張盈的那個弟弟,聽說學習很好,我當時就鼓勵他了,隻要他能考上大學,他的學費我都包了。”見黃海川讚同,汪財說的更加起勁。


    “不錯,難得汪總這麽有愛心。”黃海川臉上難得露出了一個笑容,讚賞的望著對方,內心深處,黃海川卻是疑惑不已,雙眼盯著對方,黃海川試圖從汪財那笑得眯成一條縫的表情中看出些什麽,他心裏麵對於汪財總是有著一些揮之不去的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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