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委黨校坐落於江城大槐路52號,黃海川上午早早的過來報道,分配了宿舍,領了鑰匙後,黃海川到了宿舍才發現其餘人已經比他到的更早。


    宿舍是三人間的,其它兩人已經到了,正坐在小客廳說話,黃海川提著行李走進來,其餘兩個人的目光也注視到黃海川身上。


    “大家好。”黃海川笑著衝客廳裏的兩人點了點頭,打量著兩人,一個麵容硬朗,有些黝黑,看起來已有三十多歲的年紀,一個卻是頗為年輕,年紀跟他自己應該相差不多。


    “大家都是同一個宿舍,以後就是兄弟了。”那個年紀稍微大點的中年人熱情的走了過來,伸手要幫黃海川提行李,另外一個年輕點的也是滿臉笑容,笑道,“這下子我們宿舍三個人可都到齊了。”


    “我自己來,我自己來,就幾件衣服,不重的。”黃海川笑著擺了擺手,那個中年人很是熱情,硬是要幫他將行提進去。


    宿舍裏有三個房間,黃海川發現其他兩個房間的門都開著,隻有一個靠門邊的房間還關上,知道其餘兩個房間都已經被先來的這兩個人挑走了,黃海川也不計較,徑直走到那個關上門的房間,笑道,“看來我是來晚咯,風水好的位置都被你們占了。”


    “我是第一個來的,也不知道你們對房間都有什麽要求沒有,當時就隨便挑了一個,你要是喜歡我那間,我可以跟你換過來。”黃海川的話音剛落,中年男子立刻指了指中間那間,一臉真誠道。


    “嘿,說開玩笑呢,別當真。”黃海川笑了笑,他對房間根本沒什麽特別的要求。


    “說起來位置最好的房間應該是被我占了,我那個房間外麵還有個小陽台,采光條件也比較好,通風透氣,你要是喜歡,我那裏麵也就一小袋衣服,我提出來就能換過去。”年輕男子有些尷尬,也忙開口笑道。


    “我說笑的,瞧你們都緊張的。”黃海川笑著朝兩人點了點頭,“我先把行李拿進去放著,待會再聊。”


    將行李提到房間裏麵,幾件衣服拿出來掛著,黃海川便走到了外麵客廳,對於跟自己同一個宿舍的這兩個舍友,黃海川心裏也有幾分好奇,黨校學習有時候就是在結交人脈,學到什麽東西倒還在其次,一個班級裏麵,幾十個處科級幹部,還都是前途比較光明的那種,若是能一一結交,那就是一筆巨大的人脈財富,當然,那樣是有些不太現實了,交朋友有主有次,一般來說,同一個宿舍的人也最有可能形成一個小圈子,將來也最有可能派得上用場。


    “新來的可得先自報家門哦。”跟黃海川年紀不相上下的年輕男子已經笑著將自己身旁的一把椅子給黃海川推了過去。幾個人經過剛才那短短的一兩句玩笑,卻是對彼此間都有了些了解,知道都是能開得起玩笑的人,那個年輕男子說話也就顯得比較隨意。


    “黃海川,組織部辦公室的。”黃海川笑著道。


    “哦,江城市委組織部的?”年輕男子神色一動,多打量了黃海川一眼,就連中年男子的注意力也被吸引了過來。


    “不是,省委組織部的。”


    黃海川的話一出,年輕男子和中年男子的神色都為之一凜,打量著黃海川,神色跟剛才又有了些許不同。


    “陳斌,江城市工商局的。”年輕男子這會也自報家門。


    “武剛,開元縣政府辦公室的。”中年男子也笑著開口。


    “開元縣是哪個市的?”黃海川疑惑道。


    “嗬嗬,開元縣屬江城管轄的,我們縣在江城開元算是經濟最墊底的一個城市了,在全省都窮出名了,你竟會沒聽過,那倒是挺稀奇了。”武剛開玩笑道。


    “確實是我孤陋寡聞了,對我們江海省的各個市了解的情況比較少。”黃海川笑著點頭。


    “其實不知道才正常,咱們又不是省裏的大領導,哪會去關注全省的情況,我們的眼光都隻是著眼於一縣一局,跟領導那統籌全局的眼光可差遠了。”武剛笑道。


    幾人一上午的時間都在說說笑笑的聊天著,彼此間年齡相差不大,都比較聊得來,武剛雖是稍微大了點,卻也是性格豪邁,說話直爽,跟黃海川和陳斌兩個年輕人有說有笑。


    一番閑聊下來,黃海川對兩個人的情況也有些了解,陳斌是老丈人家在江城工商係統裏很有些關係,以前是市工商局的老領導,這次費了好大力氣幫其爭取了一個黨校名額,陳斌是要競爭市工商局下麵的一個分局局長,至於黨校學習完能不能競爭上則還是個未知數。


    而武剛是一名退伍軍人,從其言談舉止間都多少能看出一點出來,黃海川看到他就感覺跟王海很像,對武剛卻是有一股莫名的好感。


    武剛是擔任開元縣縣政府辦公室主任,這次有可能要提拔為副縣長,也被送到了黨校學習,黃海川是跟兩人聊天中才知道的這些情況,對於自己的情況,黃海川並未據實說出來,隻說自己是省委組織部辦公室的人,至於擔任周明方的秘書,黃海川則隻字未提,黃海川並不想表現的太過招搖。


    “怎麽樣,中午一起去買些生活用品吧。”陳斌笑著提議,又道,“家裏那口子硬是要把毛巾啊牙膏往我袋子裏塞,我嫌麻煩,都拿出來丟回去了,把那口子氣的要死。”


    “女人嘛,難免想的比較周到。”武剛笑著搖頭,“再過幾年,你就該知道女人囉嗦起來有多可怕了。”


    幾人開玩笑著,黃海川也要去買些生活用品,便約定了中午一塊去食堂吃飯,回來再買。


    因為又有一期處級幹部培訓班要開班,黨校的食堂這幾天人又開始多起來,黃海川等人去的時候,菜都已經要被打光,探著頭在玻璃櫥窗前來回掃視著的陳斌看的直搖頭,“怎麽都沒什麽菜可以吃的了,這剩菜剩飯讓人怎麽吃嘛。”


    “你就知足吧,我們當兵那會還吃野菜呢,有的吃就不錯了,誰叫我們晚下來,吃剩飯菜也得怪我們自己。”武剛笑著道,


    “是啊,陳斌,你就將就著吃了,這裏是黨校,可不是你們工商局的小食堂,人家黨校的大廚可不見得會為你另起小灶。”黃海川在旁邊亦是開著玩笑道。


    “也隻能隨便吃點了,不然下午還得開會,豈不是要餓著肚子。”陳斌無奈的搖了搖頭。


    幾人各自打了幾個小菜,走到一張空桌子上坐下,陳斌看著已經冷卻的菜肴笑道,“今天中午就湊合著對付了,晚上兄弟我請你們到江城的酒店去開開葷腥,嘿嘿,怎麽說我也是土生土長的江城人,不給兄弟倆接風洗塵可就說不過去了。”


    “好呀,那我和黃海川今晚可就要打土豪了。”武剛點頭附和。


    “你們看到沒有,左邊窗戶旁邊坐著的那幾個人,其中背靠窗比較年輕的那個。”陳斌突的有些神秘的低頭朝黃海川和武剛兩人低聲道。


    “看到了,怎麽了?”性格爽快的武剛轉頭過去瞄了一眼,旋即點了點頭,黃海川的視線往那邊投注了一下,同樣是疑惑的看著陳斌。


    “那個是吳明,是江城最耀眼的政治新星了,瞧瞧他跟咱們差不多的年紀,我們上的是處級幹部培訓班,人家上的是廳級幹部培訓班,這就是差距啊。”陳斌說這話時是對著黃海川說的,吳明的年紀跟他們兩人相仿,一樣年輕。


    “他的名氣是蠻大,我這種窮縣僻壤的地方都有聽過他,不過聽說他好像是哪位領導的女婿?”


    “嘿嘿,不是聽說,是肯定,他是咱們江城市大老板葛建明的女婿,怎麽樣,這背景夠硬實吧。”


    “哦,難怪了,他能躥升的這麽快,主要起作用的怕還是他的背景。”武剛笑著搖了搖頭,興許是想到自己的處境,臉上的笑容卻是有些複雜,像他這種沒有關係背景的人,又不知道一輩子能不能混到那個層次,當初他從軍隊轉業的時候,就是沒什麽門路,才到了開元縣這個江城市最窮的地方,在縣政府辦公室一步步腳踏實地的幹起,他為人雖然粗獷、豪爽,但卻也有細致的一麵,腦瓜子靈活,也不死板,善於結交人,這才一步步的走到這個位置。


    “他的背景是夠硬實,不過他本人也不能小瞧吧,自身還是有兩把刷子的,人家出來工作的時候就是正經的名牌大學研究生學曆,可不是那種中途去鍍金的水分學曆,六七年前,那會的研究生在體製裏可還吃香呢,正好也趕上國家培養年輕幹部的政策,聽說他當時就是作為江海省最早的一批高學曆後備幹部來培養的,他是有背景,不夠也不能忽略他自身的因素。”陳斌一板一眼的說著。


    黃海川邊聽著陳斌在講,邊暗暗打量著陳斌所說的那個吳明,心裏的詫異可想而知,他原先以為自己已經夠幸運了,年紀輕輕就能去主持一個縣的政府工作,沒想到還有比自己更厲害的,瞧吳明的年紀,會不會比自己還小那就看不出來,但也絕對不會超過自己多大,頂多也就一兩歲,人家現在卻是要邁入廳級幹部的行列了。


    陳斌說完話沒多久,吳明那一桌的人已經吃完離開,黃海川這才收回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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