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城帝國之心毀滅,一直到現在都沒有一個合適的符文血晶取代它的位置。陰陽符文血晶顯然是一個不錯的替代品,但夏雷並不想將陰陽符文血晶給末日城充當城市之心。他對這個世界並無留念,連王位都可以隨隨便便送給自己的女人,他又怎麽可能留下來經營末日城?如果他不留下了,那麽為什麽還要將陰陽符文血晶送給末日城?事實上,他還指望到了地球用陰陽符文血晶幫助華國探索宇宙提供幫助,怎麽願意交給末日城?


    所以,現在的末日城其實是沒有能量護罩的。


    沒有能量護罩,也就意味著黑日大帝、死神狄亞羅和教宗淵那樣的存在隨時都可以闖進來。


    讓夏雷突然衝上天空的原因就是他感應到了一個強大的黑暗能量的存在,隻是不確定是黑日大帝還是死神狄亞羅,抑或則是教宗淵。對方來得非常突然,一下就出現了,連一點預兆都沒有。不過這也正常,純能量體的速度媲美光速。通常的情況下,你看到光,光其實已經到了到了你的身上了,就是這麽一個道理。


    天空深處懸浮著一團漆黑如墨的能量。


    夏雷懸停了下來,並沒有攻擊。如果對方想攻擊的話,那麽他已經被對方攻擊到了,純能量體的攻擊根本就躲避不了。對方沒有主動攻擊他,他也沒有必要主動攻擊對方。


    到了近前,對方雖然還沒有現出真身,可夏雷已經有了一個判斷,來的不是黑日大帝,也不是死神狄亞羅,而是一個從未見過麵的黑暗死亡世界的終極存在。


    “黑暗神教的教宗淵?”夏雷試探地道。


    他猜測是教宗淵,可他不確定。


    黑暗能量湧動,一個無比高大的身影顯現了出來。黑色的教宗長袍,寬大的兜帽,還有黑暗神教的火種徽記,這些其實都是他的身份標簽,他是黑暗神教的教宗淵。


    以教宗淵凝聚的本尊之身,夏雷站在他的麵前就像是一個蹣跚學步的小孩,氣勢上便弱了一大截。


    “我就是淵。”教宗淵開口說話了,聲音就像是從深淵底部傳上來的,“龍王,這是我們第一次見麵,可你給的感覺很普通。”


    夏雷淡淡地道:“我本來就是一個普通人,你有這樣的感覺很正常。”


    事實上著是他屏蔽了身上所有的氣息的原因,這不是故意示弱,而是存了一份小心。他看上去是瘦小,可隻要教宗淵敢出手的話,他一瞬間就會變成那金光閃耀的神佛!


    教宗淵說道:“知道我為什麽說你普通嗎?”


    “我不想知道。”夏雷說。


    教宗淵頓時被夏雷的這句話給噎到了。


    這樣還怎麽聊下去?


    人與人之間還有最基本的配合嗎?


    “哈哈……”教宗淵尷尬地笑了笑,“雖然你不想知道,可我還是要告訴你。我從你的身上感受不到那種讓人敬畏的鬥誌,也感受不到你有麵對殘酷現實的勇氣。我感受到的是逃避,你很害怕,你想逃避這一切,我說得對嗎?”


    一道火影突然衝天飛起,那是喚出了不死翼的火鳳。


    緊接著另外三個方向也衝天飛起三道身影,幾百米長的巨龍,巨大如山丘的龜,還有火鳳的母親不死火鳥焚焰。隻是一眨眼的功夫,教宗淵就被包圍了。不過,隻要他想逃跑,他還是能逃走。


    教宗淵的視線掃過火鳳、龍、美黛莎和焚焰,淡淡地道:“龍王,雖然我想殺了你,而我也確定我的那幾個聖女是被你假冒的夜奎所殺,可我仍然不覺得我們是敵人。我們不是敵人,你這樣算什麽?”


    夏雷說道:“火鳳,你們都下去吧,我和他談談。”


    “可是夫君……”火鳳欲言又止,血色凰眼裏滿是擔憂。


    夏雷說道:“下去吧,讓我和他談談。”


    “夫君,教宗淵是一個非常聰明和狡猾的存在,黑日帝國的很多學者都認為他是這個世界上的最優秀的哲學家,不管他說什麽,你都要小心。”火鳳給夏雷傳遞了這句話,然後收起不死翼下去了。


    焚焰和美黛莎也下去了。


    龍有點墨跡,“主人,我能不能留下。”


    夏雷說道:“你留下來幹什麽?這裏沒有戰鬥。”


    龍說道:“不是,我不是為了戰鬥留下來,我是想學學這家夥怎麽忽悠人,聽說他是這個世界上最會忽悠人的家夥了。”


    夏雷,“……”


    教宗淵的視線再次移到了龍的身上,他似乎想說什麽,可沒有說出來。但如果夏雷不在這裏的話,他肯定已經出手了。


    龍也下去了,天空深處就隻剩下了夏雷和教宗淵。


    夏雷說道:“我們不過是第一次見麵,而且時間這麽短,你這麽就看出我想逃避了?還說我害怕,我現在這個樣子是害怕嗎?”


    教宗淵說道:“我相信我的眼睛,還有我的直覺。當然,智慧才是最重要的原因。你推翻了黑日帝國,你也拿到了那塊碎片,對你來說你的使命幾乎已經完成了,隻再需要最後一步。可就是這一步你邁不出去,你不想完成那個使命,你害怕毀滅這個宇宙,因為這樣做也就意味著你會毀掉你所愛的一切。所以你想逃避,於是你將王位讓給了狄陰,還分割了創世城和懸浮城。之前你甚至還做了一個實驗,用過去之人和這個世界的死囚實驗能不能帶你的女人離開這個世界。我知道這麽多,我掌握了這麽多,如果我還看不出你是害怕和逃避,我是不是也太愚蠢了一點?”


    雖然不知道教宗淵是不是什麽哲學家,可就這邏輯思維能力而言,洞察事務本質的能力而言,教宗淵要比他所遇到的任何對手都強,包括黑日大帝。雖然他並不願意承認,可他卻知道教宗淵說的是對的,他是在害怕,是在逃避。可他沒有選擇,不逃避他還能做什麽呢?難道真要拿著那隻盒子進入宇宙起源,毀滅這個宇宙嗎?


    教宗淵接著說道:“害怕是對的,如果一個人連最基本的畏懼都沒有了,那人性還怎麽約束?你想逃避也是正常的,我也能理解你,因為逃避有時候也是一種解決問題的好辦法。”


    夏雷出聲說道:“如果你想證明你很聰明,你已經做到了,那麽說正事吧。”


    “好吧,那我就說正事。”教宗淵說道:“我讓陰草給你帶來了口信,我是認真的,所以你說陰草沒有資格與你談這種事情的時候,我就親自來了。我願意做你和黑日大帝的中間人,促進你們的和談。現在,你給我一個答複吧。”


    “為什麽要和談?”夏雷說道:“你又憑什麽認為我會答應?黑日大帝現在手裏可沒有能與我談判的籌碼。”


    教宗淵說道:“他就是籌碼,我也是籌碼,還有藍月人,藍月人也是籌碼。你不是在等狄陰的使者調查神月如一的報告嗎?不用,我現在就可以給你。神月如一在紐瑪斯的手中,她也是籌碼。”


    夏雷的心情頓時變得沉重了起來,教宗淵所說的籌碼都有極大的重量。如果教宗淵與黑日大帝聯手,他將很難敵。如果再加上一個紐瑪斯,他的處境就會陷入非常危險的境地之中。更何況,紐瑪斯的手中還有神月如一,無論如何他都不想神月如一因此而死去。


    “你一定不知道我最痛恨的就是被人威脅,你這樣算是威脅嗎?”夏雷的聲音轉冷了。


    “這不是威脅,這是……我在求你放黑日大帝一馬,放棄對藍月人的行動計劃,還有我自己的利益也在裏麵,我還希望你和狄陰不要為難守夜者世界的宗教信仰。”很意外,教宗淵的聲音很謙和,有著一點很明顯的故意示弱的味道。


    夏雷沉默了一下才說道:“和談不是不可以,戰爭對黎民百姓來說是無法承受的災難。我不是害怕你們三個聯手,我是為黎民百姓著想。”


    “我也是這麽想的。”


    夏雷說道:“那我就定一個時間和地點,我與黑日大帝展開和談。不過我有一個條件,那就是紐瑪斯必須釋放神月如一。”


    教宗淵說道:“不能由你來決定和談的時間和地點,應該由我這個中間人來決定,畢竟我要保證你們雙方的安全,以及利益。不過,作為你讓出決定權的回報,我可以滿足你的條件,我會讓紐瑪斯帶神月如一來,見麵之後就會釋放她。”


    夏雷的心裏暗暗地罵了一句老狐狸,他本來是有著暗殺黑日大帝或者紐瑪斯的想法的,現在看來教宗淵似乎料到他會有這樣的心思,早有了防備。


    “那你說什麽時間,什麽地點?”夏雷做出了讓步,因為神月如一,他不得不讓步。


    現在看來,當初讓神月如一去藍月人的世界之城其實是一個錯誤的決定。而作為黑暗死亡世界非常重要的一部分,藍月人怎麽可能不站在黑日大帝和教宗淵這一邊?那麽,當時他給智庫阿米多回信“去死吧”也就不是什麽奇怪的是事情了。


    教宗淵結束了短暫的思考,“一個月後,神隕沙漠中心。”


    夏雷微微愣了一下,“為什麽要等那麽久?”


    教宗淵忽然掀開了兜帽,露出了一張沒有頭發,酷似滾石強森的臉龐,這張臉龐上露出了一絲耐人尋味的笑容,“我算過,那一天是一個好日子。而且,你也需要一段時間解決你的問題。”


    夏雷心中一動,“你都知道什麽?”


    教宗淵忽然壓低了聲音,“那六個家夥不是你的造物主,更不會是你的朋友,他們都是你的敵人!”


    “回答我的問題!”夏雷催促道。


    教宗淵卻突然消失了,轉瞬千裏,無法再看見。


    夏雷突然感覺自己變成了一塊石頭,夾在兩堵牆中間的石頭。


    如要自由,唯有砸開這兩堵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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