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幢廢棄的建築物裏。


    撒拉黑抬起了手臂,跟在他身後的幾十個平民武裝人員跟著停下了腳步。紮依雅和尤斯娜也在隊伍之中,紮依雅的手中還拿著俄羅斯人放在卡車上的那支ak12突擊步槍。


    沒人說話,每個人都很緊張。


    破爛的窗戶外透來爆炸所產生的火光,天空中也還殘留著濃厚的煙雲。偶爾傳來的爆炸聲也會讓人顫抖一下,恐懼如影附身。


    “尤斯娜,紮依雅,你們兩個留在這裏,如果我們沒有回來,你們立刻逃回去,將消息帶回去。”撒拉黑說道。


    “不,我要去找夏先生。”紮依雅舉了一下手中的ak12突擊步槍,“我有武器,我能戰鬥。”


    尤斯娜也說道:“舅舅,我也要去。”


    “你們……”撒拉黑有些生氣了,“胡鬧!你們知道那些恐怖分子有多可怕嗎?再過去一點就是他們的據地了!那裏很危險!”


    尤斯娜說道:“舅舅,我們可是跟著夏先生一起戰鬥過的人,我還幹掉了一個恐怖分子呢。”


    紮依雅微微愣了一下,跟著也說道:“我也幹掉過一個恐怖分子,用的就是這支槍。”


    她仍然沒意識到她手中的ak12突擊步槍沒有拉開保險。


    轟隆!


    又是一個爆炸聲傳來。


    “算了,你們要跟來就跟來吧,夏先生需要我們的支援,我可沒時間跟你們瞎扯,不過回去之後我會跟你們兩個算賬!”撒拉黑揮了一下手,帶頭走出了藏身處。


    他不敢將紮依雅和尤斯娜單獨留在這裏,因為著兩個熱血上頭的女生極有可能會單獨行動,那可比帶上她們上戰場更危險。


    一路上沒有受到任何襲擊。


    很快撒拉黑就帶著平民武裝人員來到了恐怖分子的據地,然後所有人都驚呆了。這個地方到處都是屍體,相當一部分屍體都慘不忍睹,有的被活生生的砸爛了腦袋,就隻剩下了一截脖子,有的則一百八十度折疊。還有屍體的碎塊,什麽手呀、腳呀之類的東西這裏掉一塊,那裏掉一塊。


    誰殺了他們?


    沒人想到著是一個人的所為。


    停車場裏燃燒著熊熊的火焰,火焰和燃油所形成的濃煙往天空升騰。火焰和濃煙遮掩了人的視線,沒人能看清停車場裏的景象。


    “夏先生?”紮依雅喊了一聲。


    沒人回應。


    “夏先生會不會出什麽事了?”尤斯娜著急地道,棕色的眼眸裏滿是擔憂和緊張。


    “不會的,夏先生那麽厲害,他不會有事的。他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人,真主庇佑著他,他不會有事的。”紮依雅這樣安慰尤斯娜,可是她自己的心裏卻同樣充滿了擔憂,也緊張得很。


    撒拉黑說道:“我們去四處搜索一下,小心一點,一有情況立刻喊叫,其他的人都要支援。”


    幾十個平民武裝人員自發組隊,準備分散搜尋夏雷。


    卻就在這個時候停車場裏突然傳出了異樣的聲音。


    叮叮當當……


    那是金屬摩擦地麵所特有的聲音,很清脆,在火光和濃煙中越來越近。


    撒拉黑舉起了手中的一支ak47,對準了聲音傳來的方向。


    幾十個平民武裝人員也舉起了他們手中的槍,大部分都是破舊的老式槍械,其中甚至還有十來支獵槍。這樣一支隊伍就連雜牌軍都算不上。


    紮依雅猶豫了一下,也舉起了她手中的ak12突擊步槍。自稱幹掉了一個恐怖分子的她,仍然沒有拉開保險。


    幾十雙眼睛直盯盯的盯著火光和濃煙遮掩的地方。


    叮叮當當……


    火光和濃煙忽然分開,一個人影從火光和濃煙之中顯現,然後往這邊走來。


    十六七歲的稚氣未脫的臉龐,竹竿也似的身材,不是“夏先生”是誰?


    夏先生的手裏抓著一根鐵鏈,鐵鏈上串了一長串金屬物件,銀色的和黑色的,正是那些金屬物件在地麵上滾動和摩擦發出的清脆響聲。


    這個畫麵充滿了怪異、荒誕的氣息,甚至還有滑稽。


    可這些並不是重點,真正的重點是夏先生的身上光溜溜的,別說是遮醜的布料了,就連一根棉線都沒有。


    這樣的夏先生,還有什麽是看不見的呢?


    “呀!”唯一的兩個女人,紮依雅和尤斯娜在看到夏先生身上的某物的那一刹那間,幾乎同時驚呼了一聲,捂住眼睛。這還不夠,她們跟著又轉過了身去。


    聽到兩個女人的驚呼聲,夏雷這才意識到這群平民武裝人員之中有女人,他慌忙騰出一隻手來捂住雛鷹,然後尷尬地道:“誰把她們帶過來了?真是的……給我褲子,給我一條褲子!”


    他其實早就知道這些平民武裝人員過來了,他也想製造一點類似權利與遊戲之中的“龍之母”從火海之中走出來的那種感覺,擴大他在這片土地上的影響力。卻沒想到,這個故事有一個好的開頭,卻又有一個糟糕的結局。


    一個身材相仿的阿拉伯小夥子脫掉了自己的褲子,雙手捧著遞到了夏雷的麵前,說話的聲音顫抖不休,充滿了敬畏,“夏先生……褲子,給你的褲子。”


    在場的所有人的感受和他都是一樣的。


    一個人能從火海之中走出來卻還毫發無傷嗎?


    沒有人能做到這一點,隻有神。


    在這些平民武裝人員的眼裏,夏雷這一刻已經不是什麽人類了。


    夏雷穿上了褲子,又抓起那根鐵鏈,一邊拖動一邊說道:“你們還愣著幹什麽?回去吧,這裏的恐怖分子都被我幹掉了。“


    一大片驚悚的眼神,一地的下巴。


    “夏先生,這裏……這裏有好幾百具屍體啊,都、都是你幹掉的嗎?”撒拉黑說話的時候,他的舌頭就像是放在振動篩上一樣。


    夏雷看著他,“有什麽問題嗎?”


    撒拉黑使勁搖了一下頭。


    他能有什麽問題?


    他敢有什麽問題?


    夏雷拖著一長串金屬物件往回走,這些金屬物件都是依西塔布和卡西亞魯伊斯棄掉的戰甲部件,重達千斤,可他卻拖得輕輕鬆鬆,那隨意的樣子就像是在遛狗。


    叮叮當當……


    一個身材魁偉的平民武裝人員追上了夏雷的腳步,恭敬地道:“夏先生,我來幫你吧。”


    “好啊。”夏雷將鐵鏈交給了他。


    身材魁偉的平民武裝人員抓著鐵鏈往前拖,可那些金屬物件卻隻是在鐵鏈上動了動,根本就不往前走。他又使盡全身的力氣拖了一下,還是沒能拖動。


    “哈哈,還是我來吧,你的力氣小了。”夏雷笑著說,然後拿過鐵鏈自己拖。


    那個身材魁偉的平民武裝人員尷尬的撓了撓頭,可一點都不覺得丟臉。


    紮依雅和尤斯娜湊了過來,一個走夏雷的左邊,一個走夏雷的右邊。


    “夏先生,你要這些金屬物件幹什麽?”尤斯娜好奇地道。


    “它們看上去……像是古代的戰甲,夏先生,我說的對嗎?”紮依雅說。


    夏雷說道:“是的,我打算把它們熔了,做一根棒子當作武器。”


    “啊?”紮依雅和尤斯娜一秒鍾變呆。


    夏雷卻真是這樣想的,將依西塔布和卡西亞魯伊斯的戰甲融掉,做一根大棒子當作武器。這一次他雖然將依西塔布和卡西亞魯伊斯打跑了,可那兩個對手不可能就這麽放棄了。這次失敗會催生出更強大的戰甲,下一次他要想再用這一次的方式打敗對手就不太可能了。而且,下一次他有著大的目標,那就是幹掉兩個對手!


    就算不能兩個一起幹掉,也至少要幹掉其中一個!


    所以,一件合適的兵器就顯得尤為重要了。


    “夏先生,回去……”尤斯娜欲言又止。


    夏雷看了她一眼,“你想說什麽?”


    “你能陪我去住處的清真寺嗎?”尤斯娜說。


    夏雷笑了一下,“去清真寺幹什麽?”


    “這個你就別管啦,你願意陪我一起去嗎?”尤斯娜的眸子裏滿含期待的神光。


    夏雷笑著說道:“你和紮依雅都能陪我到阿勒頗來,我陪你去清真寺算什麽,當然可以。”


    “我也要去。”紮依雅說。


    “你也要去呀?”尤斯娜微微翹了一下嘴角。


    “我不能去嗎?我們可是一夥的。”紮依雅說道:“或者,你有什麽秘密嗎?”


    “沒、沒有,我沒有什麽秘密,你要去就去吧。”尤斯娜說。


    尤斯娜的反應讓夏雷感到有些奇怪,可隻是奇怪而已,他並沒有動用能量根須竊取尤斯娜的思維。如果對尤斯娜和紮依雅這樣的純真而善良的姑娘使用那種手頓,那他和小偷又有什麽區別呢?


    三人身後,一大群阿拉伯男人跟隨。


    “撒拉黑老哥,看得出來你的外甥女喜歡夏先生,還有她的朋友,那個叫紮依雅的姑娘。”一個平民武裝人員打趣地道。


    撒拉黑笑著說道:“那是好事啊,男人娶兩個女人在我們這裏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就怕夏先生看不上呢。”


    好些人都笑了。在中東,男人娶兩三個妻子是很正常的事情,大多數阿拉伯國家都允許這樣。


    可這畢竟是玩笑,撒拉黑心裏很清楚。


    從火焰之中抽出來的男人,怎麽可能跟凡間的女人成婚呢?


    一大群人漸漸走遠。


    停車場上火還在燃燒,熊熊的火光,滾滾的濃煙衝上天空。


    天空深處。


    “他覺得他贏得了戰爭嗎?還收獲了戰利品。”依西塔布的嘴角浮出了一絲冷笑,“這才是開始。”


    “你的計劃可行嗎?”卡西亞魯伊斯的聲音。


    “你就看著吧。”依西塔布說,她的聲音很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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