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疑問,夏雷和申屠天音的婚禮是近代最隆重和奢華的婚禮,也是獨一無二的婚禮。在這場婚禮裏,耗資十億是小事,而來參加婚禮的重量級賓客卻是有錢都買不來的。一個很簡單的例子就是,身家百億千億的富豪可以為自己的侄女辦一場同等花費的婚禮,可卻請不來那些王子和大使,更別說是華國的重量級人物了。


    在此之前,女方賓客區裏滿是冷言冷語,嘲笑的嘲笑,挖苦的挖苦。可是現在,這些議論都變了。


    “我的天啊,這個夏雷到底有多大的臉麵啊,居然請來了阿拉伯的王子,還有好多國家的大使。我的兒子結婚,請個市長都覺得臉上有光了。”有賓客說。


    “阿拉伯的王子和大使算什麽啊,你沒看見那些軍人嗎?那些可都是大人物啊,動一動,地都要顫幾下!”有賓客說。


    “可笑啊可笑,我們剛才還在議論人家是草根出身,沒什麽體麵的親朋好友,卻沒想到人家的親朋好友一來嚇死人!”


    “我剛才還認為是新郎沾了新娘的光,卻沒想到居然是新娘沾了新郎的光啊。”


    “可不是,申屠天音也就是有錢,可夏雷有什麽?人家有能力,有人脈啊,就人家的能力,人家的人脈,人家的資產早晚會超過申屠天音。”


    “對呀,剛才那誰說夏雷配不上申屠天音?”


    “你看著我幹什麽,我可沒說。申屠天音那麽聰明的女人,她選男人的眼光還會差,你我還是別瞎操心了。”


    這些賓客,這些議論,就像是風吹過了牆頭,牆頭上的草都統一地倒向了另一邊。


    也就在這些言論中,婚禮的儀式開始了。


    夏雷和申屠天音的有兩個儀式,一個是申屠天音要求的西式儀式,由一個神父主持。這之後還有一個東方的傳統儀式,也就是拜天地拜高堂,這是夏雷要求的。他的骨子裏其實是一個很傳統的人,現在都流行西式的婚禮,很少有人在舉行傳統的儀式,可他想要一個傳統的儀式。


    “好,先生們,女士們。”神父說道:“請各就各位,婚禮馬上就要開始了。”


    賓客們頓時安靜了下來。


    神聖的婚禮進行曲也奏響了。溫馨而浪漫的音樂在每一寸裏蕩漾,讓人心情愉悅。


    神父大聲說道:“大家好,我們今天來這裏參加這位男士和這位女士的婚禮。”他看著夏雷和申屠天音,“請問你們倆當中有誰認為這個婚禮不合法嗎?”然後,他又麵向賓客區,“請問在場的各位當中,有誰認為他們的婚禮不合法嗎?”


    就在神父按部就班,說到這裏的時候,台下的任文強的心裏居然生出了一種想要大聲說“不合法”的衝動。可是,他固然能搗蛋一下,可那之後呢?申屠天音和夏雷都饒不了他,申屠天音也許還好點,可夏雷的手段,卻是他想都不敢去想的。


    神父麵向夏雷,“好,夏雷,你願意接受申屠天音為你的合法的妻子嗎?”


    夏雷點頭,“我願意。”


    神父又說道:“夏雷,無論你的妻子將來是富裕還是貧窮,或無論她的身體健康或不適,你都願意與她永遠在一起嗎?”


    夏雷說道:“我願意。”


    神父麵向申屠天音,“好,申屠天音,你願意接受夏雷為你的合法丈夫嗎?”


    申屠天音說道:“我願意。”


    神父又問道:“申屠天音,無論你的丈夫將來是富裕還是貧窮,或無論她的身體健康或不適,你都願意與她永遠在一起嗎?”


    申屠天音點頭,聲音裏充滿了柔情,“我願意。”


    神父說道:“請把你們的結婚戒指放在《聖經》上。”


    申屠天音和夏雷將結婚鑽戒放到了神父手中的《聖經》之上。


    神父麵帶笑容,“請為你們的伴侶戴上結婚戒指。”


    夏雷為申屠天音戴上了結婚鑽戒,申屠天音也為夏雷戴上了結婚鑽戒。這一刻,兩人的心仿佛連在了一起。


    神父說道:“好了,我現在宣布你們已經成為合法的夫妻了。新郎,你可以親吻你的新娘了。”


    夏雷揭開了申屠天音的婚紗,將她擁入懷中,然後吻住了她的櫻唇。


    申屠天音閉上了眼睛,她的心中充滿了羞澀與幸福,甜蜜和柔情。所有快樂的情緒都在這一刻爆發了,讓她成了這個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這一刹那間,夏雷的腦海中卻閃過了一幕幕過往的畫麵。他看到了他在工地上頂著日頭搬磚,汗流浹背,十根手指沒有一根是完好的;他看到了他在加工廠裏當學徒,學燒電焊,被師傅粗暴地嗬斥;他看到了他為了夏雪能繼續上學,含淚撕掉了他的大學錄取通知書;他看到了他與馬小安在街頭追逐打鬧,馬小安的笑聲好像就在耳邊;他看到了他在阿富汗遭遇美國特種兵和cia特工的伏擊,在槍林彈雨之中,他瑟瑟發抖……


    這些,都是他親身經曆的事情,就好像是發生在昨天,各種酸甜苦辣都在他的心中翻騰。


    人生如戲,戲有高潮低潮,人生也有起落。


    當初,夏雷還在工地上打工,用血汗賺錢供夏雪讀書的時候,那些給他白眼的人,又有誰能想到他會有今天呢?


    而如果沒有經曆那些磨難,夏雷又怎麽會珍惜他今天所擁有的呢?


    上天讓你經受苦難,那必然是對你崛起的考驗。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


    男方賓客區裏,唐語嫣看著夏雷親吻申屠天音,她的心裏酸酸的,很不是滋味。她碰了一下龍冰的胳膊,“阿冰,如果他此刻親吻的是你,你會是什麽感受?”


    龍冰看了唐語嫣一眼,“唐語嫣,我勸你還是死心吧,人家都結婚了,不要給人家添亂了。”


    “你這話說得,多正義啊。”唐語嫣白了龍冰一眼,湊到了她的耳邊,壓低了聲音說道:“你都夏雷偷情了,你等於是在挖申屠天音的牆角,你現在卻對我說讓我死心?你不覺得臉紅嗎?”


    “我和夏雷隻是普通的朋友。”龍冰也湊到了唐語嫣的耳邊,“別拿你那什麽證據唬我,我告訴你,就在我們說話的時候,我已經讓我的人去實驗室把你拿走的那什麽東西給燒了,還有化驗結果也換了。你要威脅我,或者去破壞夏雷和申屠天音的婚姻,你也得拿出實質性的證據不是,要不,你再想辦法從夏雷的身上搞一根吧。”


    唐語嫣,“……”


    “唐語嫣,你要的東西太多了,他給不了你,真的。”


    “那你要的東西是什麽?”


    龍冰的嘴唇動了動,正要說話,但她的視線忽然移到了男方賓客區的一個角落裏,然後在一個老人的麵孔上停了下來。


    “他怎麽來了?”


    “你說誰來了?”唐語嫣好奇地道,她正想順著龍冰的視線去找人的時候,龍冰卻又收回了視線。


    這時,婚禮開始進行第二部份了。


    一身傳統服飾的司儀拿著話筒高聲快語地說了一番開場話和祝福語,更換了傳統服飾的夏雷和申屠天音也再次回歸到了賓客們的視線之中。在台上,那一麵金牆之下放著四隻黃花梨打造的太師椅,申屠仁則坐在右邊的一張太師椅上,等著儀式的進行。


    “新郎新娘,一拜天地!”司儀唱喏。


    夏雷和申屠天音拜天地,叩首叩首再叩首。


    “新郎新娘,二拜高堂!”司儀唱喏。


    夏雷和申屠天音走到了申屠仁的麵前,準備跪拜。


    所有人的視線都聚集到了夏雷的身上,已經有人在議論夏雷的雙親怎麽沒來參加這次婚禮了。


    如果說夏雷的婚禮還有一個遺憾的話,那就是他的父親不能來參加他的婚禮,而他這邊就連一個可以跪拜行禮的長輩都沒有。


    卻就在這時,一個老人的聲音突然傳來,“等一等。”


    “這聲音……”夏雷忽然轉身看去,也就在看清楚來人的麵孔時,他突然就愣住了。


    迎麵走來的不是別人,正是他的師父梁正春,梁思瑤的父親。


    梁思瑤的身份敗露的之後,梁正春也去了美國。現在,他回來了,而且是在這樣的場合下。夏雷不知道梁正春出現在這裏的原因,但看到梁正春,他免不了想起了他的第一個女人,梁思瑤。


    梁思瑤畢竟是他刻骨銘心愛過的女人,他無法像忘記一件無關重要的東西那樣忘記她。


    “他……”申屠天音哪會不知道夏雷的第一個女人是誰,也哪會不知道夏雷的師父是誰,看到梁正春走來,她的心裏頓時起了疑惑,她看著夏雷,“老公,他怎麽會來這裏?”


    夏雷苦笑了一下,“我也不知道。”


    梁正春眨眼走近,臉上帶著笑容。


    夏雷迎了上去,“師父,你……”他想說的是“你怎麽來了”,可這樣的話當眾說出來很不合適。師父如父,弟子結婚居然沒給師父請帖,相關的負麵議論肯定是少不了的。所以,這樣的話夏雷的怎麽也問不出口的,雖然他很想知道答案。


    梁正春拍了一下夏雷的肩頭,“雷子,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你父母不在,我就代你父母受你們這對新人一拜吧。不然,你這儀式不完整,後麵的日子不順暢。我想,我這個師父也受得起你一拜吧。”


    “當然受得起。”夏雷趕緊說道:“師父請入座。”


    梁正春坦然入座,無論坐姿還是氣度,都有武學宗師的氣派。


    申屠天音有些不願意,這當然是因為梁正春是梁思瑤的父親的原因,可夏雷已經答應了,她也沒什麽好說的了。


    司儀唱喏,“拜高堂,一叩首,二叩首,再叩首……奉茶!”


    夏雷雙手奉茶遞到了梁正春的手裏,梁正春接茶喝了一口,隨手又掏出了兩個紅包,一個遞給了夏雷,一個遞給了申屠天音。


    拿著紅包的時候,夏雷的手微微地顫了一下,因為手感太輕的原因,他忍不住透視了一下,那隻紅包裏裝的不是錢,而是一張紙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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