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永梁,前幾年什麽狀況,現在什麽狀況,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前些日建偉國人大一位副委員長才去了,這國群省長又去了,國群省長剛回來,馬上一位國務委員來江州考察、又點名要去永梁,可咱們懷慶呢?嘿嘿!說句不中聽的話,我來了懷慶快一年了,連省裏邊領導都沒什麽來的,這就是差距、這就是區別!現在別人叫我們懷慶是什麽,可能小泉都清楚,隻是不願意承認,三破車!俄羅斯有三套車,我們江州省有三破車,懷慶居其一!”


    “可能我們在座很多人不愛聽,但是你想要不愛聽,那就要知恥而後勇,奮發圖強!我們要向改變眼前的局麵,那就隻有付出比別人更多的努力,付出更大的誠心,隻有這樣我們才能趕得上去。”


    我講起話來語氣慷慨激昂,卻又處處落到實處,肢體語言也相當豐富,很有些煽動力,總能撓到大家內心深處,提起的話題也總是能刺激人的神經,讓你下意識的隨著他的指揮棒而旋轉。


    “是我們懷慶工業基礎差了?不是,我們懷慶五朵金花全國聞名,機械工業無論是從技術,還是規模來說,都堪稱全國地級市前三甲!是我們科技水平差,教育基礎薄弱?不是,江州工業學院和江州建築工程學院在我們懷慶,可以說科技水平僅次於玉州!


    那是我們城市環境差、基礎設施落後、或者自然環境惡劣、發展農業和多種經營條件欠缺?


    都不是,我們的自然環境和城市基礎設施在全省也是位列前茅,無論是發展服務業還是農業,都有著得天獨厚的條件,但是我們懷慶為什麽會被譽為三破車?”


    我神采飛揚,目光如電,用手指了指自己腦袋,大聲地道:“無他,我覺得那就是我們的幹部人心散了,心思亂了!前兩年的事情過去了就過去了,現在我們就應該振作精神,全心全意謀發展,一心一意搞建設!”


    會議終於散了,一幫子幹部們三三兩兩從會議室裏走出來,有些則目光四處流轉,尋找著各自的目標,許喬成了一幹領導們關注的焦點。


    鄧若賢副市長現在主管工業這一塊,而鄧市長分管的城建、交通和國土這三塊則由許喬負責,許喬分管的環保、文化、廣電、新聞出版交給了市長助理李長江分管,而科技則交給了鄧若賢,衛生則交給了安然,而安然分管的招商引資則交給了我這個常務副市長。


    這一係列變化也宣示著整個懷慶市政府工作分工的調整完畢,鄧若賢主管工業和科技,無疑取代了孔敬原,雖然孔敬原還掛著市委常委、副市長的職務,但是所有人都知道,孔敬原的出局已經是遲早的事情,而鄧若賢極有可能接替孔敬原成為市委常委。


    何照成還是那種麵無表情的剛毅,你很難看出他情緒的波動,但是也有不少人注意到何照成這段時間,似乎蒼老了不少。


    “麗娟區長,又有什麽事兒?”我見到王麗娟走進辦公室,一邊收拾案桌上的文件,一邊隨口問道。


    “喲!葉市長,這什麽意思啊?沒事兒就不能找你啊!真把我當瘟神啊。”王麗娟嫵媚的笑了起來,道:“這也太打擊人了吧。”


    “得了,得了,麗娟,甭給我來這一套,你從來就是無事不登三寶殿,除了有事兒時候跑我這兒來,其他什麽時候來過我這兒?令廣,你說是不是?”我頭也懶得抬,徑直問正在替王麗娟泡茶的孔令廣。


    “令廣,你說說公道話,我有那麽不堪麽?”


    王麗娟滿麵嬌嗔的道:“我妹妹打電話來,邀請我和葉市長回淮鞍去度度假、避避暑,瞧瞧葉市長這態度,這不是太傷人心了麽?”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麽?麗娟區長會有這麽好心約我一塊兒到淮鞍度假避暑?”我斜睨了對方一眼,坐回到辦公椅裏,道:“說吧,有什麽事兒?”


    王麗娟隻是淺笑不語,孔令廣知道這是有重要事情兩人要單獨商量,所以也就知趣的含笑點頭離開辦公室,然後掩上門。


    “咦,麗娟,看樣子你還真有什麽事似的,還得避著令廣?”我有些好奇的用目光探尋著王麗娟。


    王麗娟穿得很時尚,但是卻不張揚,一件白色小翻領緊身襯衣,胸前一朵妖豔的玫瑰絲繡,頓時將清泠和豔麗融為一體,一條黑色的絲緞筒褲,黑色的鑲鑽水晶高跟涼鞋,深色的文胸透過白色的襯衣,隱隱透露一抹魅惑之色。


    “我是誠心來請您去淮鞍度度假,這懷慶雖然環境不錯,但是比起蓬萊觀、囫圇山的氣候來,還是有差距,泡泡溫泉,身體好的還可以在冷泉裏去泡一泡,多麽愜意的生活。”王麗娟微微一笑,嘴角的酒窩隱現。


    “唔!這我相信,淮鞍那邊還是有幾個朋友的,都在打電話讓我回去避避暑,休息休息,我這段時間也的確有些累了,真想回去歇歇,嘿嘿!我都快把淮鞍當作第二個家了。”


    我舒展了一下身體,歎了一口氣,道:“可是,現在手上的事兒真多啊!哪有時間呢?”


    “就抽兩三天時間,星期五走,星期天晚上趕回來,也不是多遠。”王麗娟笑了笑道。


    我總感覺王麗娟可能有什麽事兒,目光重新落到王麗娟臉上,道:“麗娟,是不是有什麽事兒?有正事兒就說正事兒,你我之間還用的著這麽藏藏掖掖的?”


    “嗯!是有點事兒。”


    王麗娟猶豫了一下,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輕聲地道:“葉市長,聽說我們區裏馬區長要調到市社會勞動保障局了?”


    我一聽就明白了,咧嘴笑了起來,道:“嗯!是有這麽一回事兒,社會勞動保障局的老馬資曆也夠了,年齡也到了那個位置,兢兢業業幹了這麽多年,區長位置也被你橫刀奪愛,他本來也是市裏邊下去的,現在回來也是順理成章的事情,怎麽,有什麽想法?”


    “那這個常務副區長會從哪裏產生?”王麗娟緊追著問道,眼睛中目光流動,格外誘人。


    “麗娟,你問這個幹什麽?”


    我朗聲笑了起來,瞅了對方一眼,道:“你該去問呂秋臣才對,怎麽來問我?”


    “呂部長那張嘴是鐵門閘,想從他嘴裏撬出點話來,太難了。”王麗娟也不掩飾什麽,直接道:“我來問您,那也是天公地道的事情,誰讓咱們有這層關係?”


    “麗娟,說話可得注意一點,很容易引起人歧義的,我可和你什麽關係都沒有,這一句話,都快讓我暈暈乎乎了。”我站起身來瞪了對方一眼道。


    “葉市長,這可是你自己胡思亂想,我是說你和我妹妹……”


    王麗娟話尚未說完,又被我打斷,我連連擺手,道:“麗娟,我和你妹妹一樣也是清白無暇,什麽關係都沒有發生過,絕對純潔的上下級關係。”


    王麗娟又氣又急,臉色也有些緋紅,鼻翼也有點冒汗,嬌嗔的道:“葉市長,我是說你和我和麗梅都輪流成為你的下級,有這層淵源在裏邊,也該和其他人不一樣吧。”


    “嗯!麗娟,淵源和關係這兩個詞,理解起來涵義完全不一樣,慎用,慎用。”


    我這才又笑了起來,點著頭道:“據我所知,這事兒還沒有定,雖然市裏邊關王老馬的問題基本上議過了,調社會勞動保障局,但是你們區裏這個常務副區長,好像還沒有意向,也許組織部在考察醞釀,我也沒有怎麽過問,不過,暫時還沒有上常委會研究的跡象。”


    “葉市長,是還沒有這個意向,還是已經有了人選,隻是沒有確定?”王麗娟緊緊追問道。


    “麗娟,你這是怎麽了?怎麽這麽關心這個問題?你怕什麽,難道說來個常務副區長,就能把你這個區長給撬翻了不成?就這麽沒自信?”我驚奇的放下手中文件,反問道。


    “葉市長,這話可有語病,我倒是聽說有人說,你這個常務副市長比何市長還厲害,每一次到了下邊,書記、縣長都覺得頭皮發麻,深怕你又給他們找出什麽毛病來。”王麗娟回避了我的問題,反而把話題扯到我自己的身上。


    “嗬嗬!我本來就是來當惡人的,陳書記和何市長他們唱紅臉,我就隻有來唱黑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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