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哥,他們也很努力了,也不是一點收獲沒有。”


    馬淦昌有些難堪,強聲辯解道:“我們發現姓葉的星期六、星期天,主要是待在淺灣別墅裏或者一個叫溪畔逸景的高檔小區裏,如果是非周末回玉州,則在雙塔公寓或者梅嶺小區,我們觀察到他乘坐一輛女人駕駛的雷諾汽車從淺灣別墅出來,車牌號是江a--xxxxx,也看到過他和另外一個年輕女子女子駕駛一輛進口甲殼蟲轎車,是一輛新車,還沒有上牌照,那女子好像就住在雙塔公寓裏。”


    “就這些?”


    孔敬原咬緊牙關問道:“具體地址呢?和那兩個女人的關係呢?是他的家人、還是他包.養的女人、或者是一夜.情.人?”


    “孔哥,你也知道,要查這些情況,光憑我們這樣蹲守,是查不出多少東西來的,不過老辜那邊他們應該有些收獲,我上次問過他們,他們正在查,我也把我們掌握的東西都告訴了他們。”


    馬淦昌撓了撓頭道:“馬勒戈壁的,也不知道這姓葉的我們究竟招惹了他什麽地方,非要給我們過不去?孔哥,難道他在懷慶這邊就沒有半點把柄?”


    “哼!這小子裝得挺好,不收錢、不玩女人、不打牌、抽自己煙,一個人不喝酒,簡直就是純潔無比,可是他越是裝得他純潔無瑕,那隻能說明這小子越藏著見不得人的勾當。


    人哪有沒有欲.望的?三十歲不到的人,難道還能像苦行僧一樣的生活,打死我也不信,就是時間太短,或者說這小子隱藏太好,他狐狸尾巴沒露出來,或者說我們沒查出來!”


    孔敬原惡狠狠的道:“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兔子憋急了還要咬人呢,姓葉的別太過份!”


    我注意到背後那輛若隱若現的藍鳥跟著自己有些時間了,如果自己的記憶沒有錯誤的話,那輛藍鳥在前兩個星期之前似乎也出現過,因為當時這輛藍鳥因為闖紅燈險些撞到一個騎自行車的行人,引起了一陣驚叫。


    當時自己無意間也回頭看了一眼,正是這輛懸掛著粵b牌照的老款藍鳥。沒想到這輛藍鳥又出現在了自己背後,而且老是這樣若即若離的跟著自己。


    這引起了我的警惕。


    經常與警察打交道的我,對於這方麵本來就相當敏感,從到淮鞍開始,自己在這方麵就一直很小心,可以說,除了當時的司機老彭,經過多方麵考察,確定可靠之後,隱約知道自己的一些隱私之外,其他人、包括董勝利在內,也不清楚自己在玉州的宿處,一切都是通過電話聯係。


    我很清楚自己沒什麽弱點把柄,如果一定要說有,那就是女人問題,家裏的企業問題是掛在文英阿姨名下,且通過黃、楊、柳等人的斡旋,省裏邊已經通了天,再是有人想要興風作浪,也搞不出一個什麽來。


    但是女人這個問題不太好說,可大可小,在某種特定環境下,也許會升華到一個難以控製的狀態下,尤其是像自己這種不高不低的副廳級幹部,就更具風險性。


    所以自己一直很小心,尤其是到婉韻寒和徐萬紫處歇息時,更是注意。


    好在婉韻寒所在的淺灣別墅屬於最早的玉州富人居住區,住在那裏的人都不是一般的暴發戶,都是八十年代或者九十年代初就已經富起來的一代人,所以人員很幹淨,而且門禁極嚴,無論是車還是人,沒有裏邊住戶親自帶進去,你根本連門都無法靠近。


    我當初看上這裏也就是覺得這裏安全保密,至少自己和婉韻寒在這裏也住了幾年,沒有誰能覬覦到自己和婉韻寒之間的特殊關係,五年時間,保安公司人員也沒有換過,優越的待遇和嚴格的製度,保證了住在這個別墅區的住戶私密信息不被外泄。


    溪畔逸景建起來時,我就建議吳逸民他們也借鑒這邊的製度規矩,為住戶盡可能打造一個良好安全的環境。


    隻是溪畔逸景的層次畢竟無法和淺灣別墅區相比,規模也要大得多,無論如何,也無法做到像淺灣別墅那種程度,不過總體來說,也算是做得相當嚴密了,我想要進入這裏,也是取得了一張車輛專用通行證,才可以進出自如。


    倒是去朱月茵那裏我不怎麽擔心,一來去的時間並不多,朱月茵經常在外,二來,就算是有人想要琢磨什麽,自己和朱月茵兩人之間一個未婚,一個待嫁,也說不上個什麽,說不定還能緩解一些人的疑心。


    今天我本來是打算去程若琳處的,但是覺察到了異常之後,我果斷的將車開上了二號線上,二號線進過拓寬整修,路況不錯,但是車流量也很大,我正好要借二號線上相當多的出入岔口來考較一下對方。


    別克新世紀怒吼著如遊魚一般在車流中奔行,後便的藍鳥駕駛員技術很好,遠遠的吊著,始終難以甩掉,不過我早有計較,從白塔寺立交猛地一打方向盤鑽了下去,後邊的藍鳥也緊隨而下。


    我加速衝進車流中,迅速繞著立交橋,搶在橋下紅綠燈錯位間隙鑽了過去,藍鳥也咬得很緊,甚至不惜闖紅燈也追了過來,但是我卻巧妙的繞了一個圈子,重新回到了二號線上,對方被兩輛大貨車遮擋住了視線,顯然沒有注意到我重新上了立交橋,我悄悄的將車停下,然後下車仔細觀察著那輛藍鳥。


    副駕駛位上下來一人,這時正四處張望尋找,一邊罵罵咧咧的拿出電話,大概是在向什麽人報告,很快,那人就上了車,藍鳥很快就匯入車流消失。


    回到車上的我,若有所思的啟動汽車緩緩駛入車流,是誰在跟蹤自己?


    藍鳥車出現了兩次,我記憶力很好,絕對沒錯,具體車牌號我雖然記不住,但是那輛粵b牌照和有些老舊的車型,自己印象很深,如果沒有那險些撞人那一幕,自己未必記得住,但是現在絕對沒錯。


    其實我感覺到有人跟蹤自己,已經有一段時日了,但是我幾次小心查探,都沒有發現異樣,以至於我覺得自己是不是有些疑心生暗鬼了,但是今天的情況卻證明了自己的直覺沒錯,我一直相當相信自己的直覺。


    會是誰?


    跟蹤應該是前幾個月就開始了,也就是說,自己才剛來懷慶沒幾個月,就有人在跟蹤自己,我回憶了一下,應該是春節過後,春節過後自己首先就扛起了清欠變現的大旗,這是個得罪人的活兒,也許跟蹤自己就源於此。


    但是跟蹤自己想幹什麽?如果說真的想要針對自己,幾個月下來,該下手也早就下手了,而現在清欠變現已經階段性結束,似乎也沒有必要了。


    很顯然這不是針對自己人身,而是想要尋找什麽,比如自己的把柄和弱點。


    清欠變現裏得罪人太多了,我無從分析是誰想要針對自己,而且這樣持之以恒,沒有點毅力和實力做不到,我掂量著,除了馬淦昌、大概也就隻有美加金屬製品廠以及蔣中華了。


    當然還有最大一個可能,那就是孔敬原。


    隻是幾個月前孔敬原就開始針對自己了麽?那個時候自己似乎和孔敬原之間還處於井水不犯河水的時候,不太可能做這種事情才對,除非對方心中有鬼,要未雨綢繆的先下手做準備。


    我甩了甩頭,現在自己還無法斷言究竟是誰在跟蹤自己,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既然在跟蹤自己,對方也就很有可能動用各種關係調查自己。


    好在自己在懷慶這邊還算穩得住,沒什麽能給外人詬病的,玉州這邊,隻怕誰想要調查自己、摸自己的底,也不是那麽容易的。


    劉宗言以前的秘書顧長峰已經在三個月前正式調任天河分局擔任局長,同時兼任了天河區委常委、政法委書記,自己和他在一起吃飯時,他也曾把下邊幾個位高權重的派出所長以及幾個副局長介紹給了自己認識,而淺灣別墅和溪畔逸景都在天河區內。


    顧長峰隱約知道自己一些事情,甚至旁敲側擊的提醒過我要注意形象和影響,避免授人以柄。


    我不知道究竟是自己和婉韻寒之間的關係、還是自己和徐萬紫之間的關係被顧長峰發現了,但是轉念一想,自己經常在天河這邊進進出出,有時候坐婉韻寒車出來,有時候又要坐朱月茵車出去,難免不被天河這邊認識自己的人看見,顧長峰是知道自己還沒有結婚的,自然就要敲打自己了,當然這也是為自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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