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什麽時候給我也弄一身?我也挺喜歡這種立領中山裝,作工在好一點,泡馬子一泡一個準,現在的女人,不是都喜歡偽成熟的男人麽?”我坐下示意侍應生送來一杯龍井。


    “偽成熟男人?你這說法倒是有些新奇啊。”


    每一次見麵我都能給他帶來一些新鮮觀點和新鮮詞兒,而且融洽而又親密的氛圍讓吳逸民的心情都要變得好許多,所以每一次吳逸民都很期待這份感覺。


    “那不是怎麽的?這年頭,女孩子都開始不喜歡英俊小生、小白臉了,深邃陰鬱,貌似深沉的男人更受歡迎,呃!如果在能玩一兩手什麽藝術類的活兒,事業再有點成,那可真就叫磁石了,見了女人一吸一個準。”


    我漫不經心的說著,靠在藤編大椅裏,鬆軟舒適的羊毛充墊擠在周圍,這種感覺很有點家的味道。


    “嗯!你的意思是,我這樣兒就有點你所說的偽成熟味道?”


    吳逸民樂嗬嗬的道:“那我趕明兒得換了,我事業無成,也玩不來什麽藝術活兒,那不是玷汙了偽成熟這個名頭?”


    兩個人一番打趣之後,話題也漸漸回到正事兒上來,道:“衡陽叔剛下飛機,可能還得要半個小時才過來。”


    “哦!這麽巧?從南寧飛回來?”


    我點了點頭,也知道周衡陽這一段時間有些忙乎,滬海那邊的項目雖然沒有動工,但是前期的準備工作卻是緊鑼密鼓的進行著,這是天孚建築公司第一次進軍天朝經濟一號地,而且一出手就是這樣一個聲勢顯赫的大項目,就算是周衡陽久經戰陣,也不敢有絲毫怠慢,這一炮如果打得好,那就算是在滬海灘立住腳了,打不好,就得把整個公司都給折進去。


    “嗯!他前一段時間一直待在滬海,眼見得廣西和貴州這邊的幾個標段工程就要進入尾聲了,涉及到資金的回籠和項目的驗收,他不放心那邊,所以又親自去跑了兩趟。”


    吳逸民不由得點了點頭,道:“衡陽叔也是勞祿命,丟給別人也不放心,實際上我看吳應剛很穩重踏實,是幹工程項目的一塊好料子,現在完全可以丟手了,他吳應剛也是公司股東,也知道這中間利害關係,有什麽不放心的?”


    在我的建議下,周衡陽也在公司內部高層中開會鼓勵公司管理層收購零散職工股,尤其是在與五建達成兼並協議之後,公司管理層都響應周衡陽的號召,積極收購五建並過來那些不願意持有職工股的員工們手中的公司股份,連帶著吳逸民也收購了不少。


    “衡陽叔也是謹慎慣了,諸葛一身唯謹慎,現在公司盤子這麽大了,謹慎些好一點,不過,吳應剛應該沒有問題,我也覺得那小子和陳華權都是能挑大梁的角色。”


    對於天孚建築公司裏邊的高管,我基本上都很熟悉了,每年都要抽時間在一起聚一聚,拿周衡陽的話來說,那就是培養感情和凝聚力,我雖然名義上是外人,但是誰都知道天孚集團第一大股東與我之間的關係,而且誰都知道我才是真正的決策者。


    陳華權和吳應剛就是周衡陽在建築公司的左膀右臂,一個是從江口一建原來的副經理,一個卻是玉州九建的一個項目經理,在天孚兼並了九建之後脫穎而出,被周衡陽看中,迅速培養成為天孚的高層。


    “還算好,廣西和貴州這邊的工程都快要結束了,這一大筆資金回籠回來,能稍稍緩解一下公司裏的現金壓力。”


    作為天孚集團中的重要股東,資金問題一直是吳逸民的主責,天孚公司這一年多來四麵出擊,多個項目同時運作,雖然兼並了玉州九建和五建,使得天孚在技術人才和管理人員方麵問題不是很大,但是卻沒有帶來任何資金收益,反而還要承擔起這兩家公司背負的銀行債務,一方麵要歸還到期債務,一方麵又要加大發展步伐,這中間都離不開一個最關鍵要素,那就是資金。


    我一直覺得自己把吳逸民拉進天孚公司是一個最得意的手筆。


    吳逸民在天孚公司中不擔任任何角色,但是卻能借助他的人脈資源在銀行體係中如魚得水,天孚公司在同時接下多個高速路標段和市裏多個機關辦公樓工程,仍然能在資金上維持正常運轉,很大程度得益於銀行的大力支持。


    這裏麵固然與市裏邊的扶持有關,但是也離不開吳逸民在其中的穿針引線。尤其是在天孚地產的運作開發中,吳逸民的作用就更加明顯了,從拿地、拆遷再到融資,吳逸民影子無處不在。


    “嘿嘿!吳哥,有你在,公司還會差錢?”


    我恭維了一句,道:“金橋銀路銅房子,高速路這塊肥肉如果有機會你卻不去啃一口,誰都要後會一輩子啊,而且高速公路承建方都是些財大氣粗的角色,你不需要擔心收不到錢。”


    “嗯!這話不假,要不咱們憑什麽寒天暑熱的替他們賣命?”


    吳逸民點了點頭,道:“不過戰線拉太長,我還是有些擔心遇上國家大政策或者經濟大氣候的變化,銀行這邊如果突然緊縮,咱們可就冤了。”


    “吳哥,國家調整期已經基本結束了,現在不需要考慮這個問題,倒是得考慮會不會有什麽泡沫產生才是真的。”


    我若有所思的笑了笑,道:“好在咱們天孚公司的對象都是政府部門,應該沒什麽大問題,欠賬不賴賬,要不拿東西來抵扣也行啊。”


    吳逸民一時間也沒有明白我言語所指。


    這時候,我感覺金融風暴的陰雲已經開始在亞洲頭頂生成,我知道自己是一個小人物,小人物的言論對於周圍的影響實在太渺小了,渺小得幾乎可以忽略,小人物唯一能作的就是作好自己該作的事情,按照自己的計劃馬不停蹄的進行下去。


    見吳逸民有些疑惑的目光,我也不多言,這上麵贅言沒什麽意義,自己也有一些想法,把自己觀點通過各種渠道透露上去,有沒有作用,那無關緊要,重要的是要讓上邊注意到自己的聲音,哪怕是日後回過頭來發現這一點,讓大佬們意識到自己是一個懂經濟懂金融的角色,那就足夠了。


    “梅江明珠第二期情況怎麽樣?”我抿了一口熱情騰騰的茶水,隨口問道。


    “還能怎麽樣?這還沒有拿到正式預售許可證呢,就已經都被預定一空了。”


    吳逸民翹起二郎腿,悠哉遊哉的道:“若不是這樣火爆,我會這麽輕鬆?不少都是一期客戶介紹過來的,我也有不少外地朋友又來定購了一套,嘿嘿!看來這越是昂貴的東西就越是令人垂涎啊!我看玉州市裏邊其他幾家房地產公司開發的普通商住樓,現在基本上就賣不動了。”


    “現在普通商住樓還賣不動,那是因為現在各單位的職工們都還指望著單位能最後在享受一次福利分房,卻沒有想到住房貨幣化那是遲早的事情,到時候大夥兒就會感受到房價的威力了。”說著,我也搖了搖頭,笑了起來。


    “天孚地產第一個項目選為很好,直接定位高端別墅,盤小,數量不大,雖然價格高昂,但是從絕對數量上來說,現在國內、省內的千萬富翁比比皆是,能拿出一兩百萬來買一個良好環境和居所者也不是少數。隻要咱們能把品質打造起來,再搞好推介,銷路根本不是問題,看看這第一期一出籠,這二期立時受追捧,現在這‘蘭溪禦苑’和‘溪畔逸景’,也要堅持走高端、精品和高價路線。現在咱們的房子不是針對普通民眾的,而是那些先富起來者,賺他們的錢,他們會感到值,所以咱們也不要打讓手,賺得心安理得。”


    “嗯!‘蘭溪禦苑’和‘溪畔逸景’也已經進入施工階段了,還不都是你說的,得爭取在今年就銷售出去,莫不是明年還真要遇上什麽經濟衰退似的?”


    吳逸民嗅覺也很靈敏,總覺得我有意無意間流露出一些時局動態得看法,而他有朋友之前經曆了海南的地產風暴,他就對這個尤為敏感,國家宏觀調控的威力,足以將一切優勢化為烏有,在這一點上,從京城大院出來的吳逸民比誰都有更深刻體會,尤其是像房地產這種資金密集型的產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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