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黃文翰回來時,一切早已經塵埃落定,而且,在這件事情上,誰也說不出個什麽,你葉慶泉是不符合條件,你自己也沒有說什麽,黃文翰也沒有打招呼,怪得了誰?


    但是付成誌知道事情沒有這麽簡單,他在會議上表現出的態度,黃文翰一回來就會清楚,就算是有種種冠冕堂皇的理由來解釋,但是,一旦在黃文翰心目中留下了陰影,那就不劃算了。


    更重要的一點是,付成誌真的希望我能趕快離開交通廳,有我在這裏,他感覺始終有一種芒刺在背的感覺。


    狠狠抽葉慶泉一個耳光,讓對方無比失落的黯然一回,付成誌極度渴望能夠看看我在得知這個消息之後的那副表情,順水推舟的將這個家夥推出去,一勞永逸,最好能讓這個家夥永遠滾出交通廳,別再回來,這兩個念頭一直在付成誌腦際盤旋,一直到啟口前的一刻,他都還沒有拿準自己究竟該如何決斷。


    “我讚同張廳長意見,葉慶泉在高速辦表現很突出,雖然在工作中也有一些失誤和不足,但是我覺得,我們應該看主流,保護年輕幹部工作的積極性,對於激發我們交通廳幹部熱情很有必要,我們這樣做,也可以向全廳年輕幹部發出一個信號,讓他們放心做事,組織上一直在關心著他們的成長。”


    沈自然臉色有些發僵,心裏暗道:馬勒戈壁的,這個付成誌講話一下子就把氣氛收攏了過去,活象他才是會議主持人似得。


    沈自然並不十分堅持要把我排除在外,對他來說,多一個人少一個人其實影響不大,隻要劉部長和唐局長拜托的事情,能順利過關就可以了。


    既然這些人奔著這件事情來了,看來,也是在組織部那邊早有安排,誰上誰下,到時候自然有組織部來安排,隻是先前自己表了態,這時卻被對方推翻,顏麵上實在有些過意不去。


    張宣華和稀泥的言語,無疑為所有人都找到了一個台階下,先報過去,同時把情況說明白,至於組織部最後怎麽定奪,那就不需要廳裏來考慮了。


    我一直有點心神不寧,自己也沒有想到,沈自然的工作效率一下子變得這樣高,這還要多虧錢鳳山的消息,否則,自己如果再慢上一天半天,等廳黨組將研究結果報到省委組織部那邊,自己壓根就沒有了回旋餘地。


    但是黃文翰不在,這個黨組會的風向究竟會向那邊吹,還是很難說的,我沒有給付成誌打電話,就是擔心自己打了電話後,反而會產生副作用,考慮再三,我最終給徐宏打了電話。


    我初到廳裏時風頭太勁,徐宏對於我的表現,的確很有些看法,但是後來,在陵台的暗中撮合下,我和徐宏的關係迅速得到了改善,並密切起來。


    徐宏當南華市交通局局長時和建行這邊打交道的機會不少,和陵台的關係也不錯,經過陵台這麽牽線搭橋,我和他之間的一切誤會、不滿,自然就冰消雲散了。


    黨組會議一結束,我就收到了徐宏的報喜電話,放下心來的我,自然免不了一番感謝言詞。


    我也詢問了廳黨組其他成員對於自己這件事情上的看法,嶽雲鬆對我的看法根深柢固,反對把我列入考察人名單,這在我的意料之中。沈自然持反對態度,也可以理解,倒是付成誌對自己的入圍投了至關重要的讚成票,讓我思緒萬千,我有點摸不清付成誌究竟是出於何種原因,給了自己這看起來十分寶貴的支持。


    將自己列入報給省委組織部的候選名單,這隻是萬裏長征的第一步,當然,也是最為關鍵的一步,隻有踏出這一步,才能為自己後麵的工作打下基礎。


    現在這一步既然已經邁出去了,後續工作當然就需要跟上了。


    坐在辦公室裏的我有點焦灼的等待著,之後怕被同事發覺,我連著抽了幾支煙,才盡量讓自己激動的心情平複下來,現在黃文翰還在國外,很多事情,原本他在時,可以相當輕鬆搞定的,但現在就變得有些複雜起來。


    廳裏其他兩個家夥,能夠第一時間擠掉其他候選人列入,肯定有特殊背景,隻是按照組織部那邊傳來的消息,一個省直機關隻能產生一個名額,但是又必須要向組織部報出二到三名候選人,也就是說,現在交通廳裏的三個候選人,將有兩個被淘汰,這誰被淘汰掉,那就要看各人的神通了。


    決定權毫無疑問是掌握在省委組織部,從考察、篩選再到淘汰、確定名單,這中間還有多重程序要走。


    但是,如果像組織部那邊所說,一切程序將會在半個月內結束,那麽基本上可以確定,在黃文翰回國之前,一切都要落幕,這讓我心中還是有些不踏實。


    另外兩人,肯定已經通過各種關係提前作通了沈自然和韓玉軒的工作,或許嶽雲鬆他們也一樣,這進入考察程序之後,組織部就會到廳裏來作了解考察。


    若是到綜合規劃處這邊來了解,我當然不懼,唯一可虞的就是組織人事部門的意見,以及廳黨組成員們的意見,這是相當重要的,在某種程度上,幾乎就代表著廳裏對三個候選人的看法。


    誰更優秀,誰更適合,也許就在這些人的一念之間,尤其是在黃文翰不在的時候,這中間更是充滿了懸念和波折。


    當然,對於組織上這種人事考察程序,已經頗為了解的我,也清楚這方麵的考察,很大程度上也隻是一種形式,究竟在多大程度上能夠影響到組織部最後的定論,還十分難說。


    但有些事情的結果卻又往往出乎意外,總而言之一句話,假亦真來真亦假,一切都是未定之數。


    我看了下手表,發現快到下班時間了,就收拾了桌麵上的文件,夾著公文包離開辦公室,徑直下樓,鑽進車子,開車離開交通廳辦公大院,風馳電掣地向碧水園林小區駛去。


    雖然已經答應那兩位美女,要搬到別墅區去住,但這件事情一發生,還真就難說了。好在還沒有行動,仍住在原來的住處,二十分鍾後,趕回小區,乘坐電梯趕到樓上,發現寧誌明已經回來,夾包等在門口了,我快走幾步,過去打了招呼:“寧伯伯,你好。”


    “好,好!”


    寧誌明身穿筆挺的西服,臉上紅光煥發,極有神采,身體也略微發福,和前段時間相比,雖然隻相隔數月,卻判若兩人,他現在的形象才像是一個成功的民營企業家。


    進了房間,我去廚房沏了茶水,倒了兩杯上好的紅茶,坐在沙發邊上,看著報表,聽寧誌明介紹起永昌建築材料有限公司的經營情況,盡管清楚,有佳瑜公司為合作夥伴,生意肯定不會差,可當看了新簽的單子以後,還是令自己吃了一驚,我敏銳地意識到,這個公司還是很有前景地,經營好了,完全可以成為省城同行業當中的翹楚。


    而寧誌明口若懸河,滔滔不絕地把情況介紹清楚之後,又有些不好意思地道:“葉少,我找人算過了,咱倆合財,這門生意,肯定錯不了。”


    我聽了後,哈哈一笑,連連點頭道:“寧伯伯,我信你,為了這句話,晚上我們得喝個一醉方休!”


    說是一醉方休,可因為寧誌明的酒量淺,加上心情激動,沒喝兩杯就搖搖晃晃的快醉倒了,我看情況不妙,趕忙將他扶進屋內休息,回到餐廳,我苦笑著搖了搖頭,將桌子上的碗碟收拾了一下,放進水槽裏,之後拿著睡衣,走進了洗手間。


    七點多鍾,我洗過澡,正悠閑地躺在浴缸裏麵,隨手翻看著畫報,手機鈴聲忽然響起,他看了號碼,見是婉韻寒打來的,不禁麵露喜色,立即接通,微笑著道:“婉姐,你到省城了?”


    婉韻寒咦了一聲,詫異地問道:“小泉,你怎麽知道的?”


    “心靈感應吧,要不怎麽會是情.人呢!”


    我嗬嗬一笑,從浴缸裏跳出,拿出幹淨的毛巾,麻利地擦拭身體,笑著問道:“住在哪個酒店,我去接你。”


    婉韻寒俏臉緋紅,咬著嘴唇,柔聲地道:“不必了,這次不太方便呢,沈姐和學保都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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