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讓王大記者有求於人的時候不多,被人用這種口氣拒絕就更罕見了,結果她老人家不急不惱,完全沒有搞麵子工程的意思,湊近了溫言軟語好一通商量。


    商量什麽?


    開後門唄!


    上次嚐到甜頭還是一個多月前,後來她父親生病住院,哪還有心思玩花樣。再加上賽季末尤墨也忙的飛起,一周兩次的正常夫妻生活都受影響,壓根沒時間在這上麵繼續探索。


    現在總算熬出頭了,晚上若不撒歡慶祝一番,心裏實在癢癢,也不符合她的行事風格。


    哪有半途而廢的道理?


    江曉蘭哪能受的了這種一本正經的胡攪蠻纏,反正聯賽冠軍到手心裏也踏實了,就應了下來,不過提了個條件。


    李娟的家人要過來了,她得負責接待!


    這種小事情豈能難的倒王大記者,胸脯一拍就開始天花亂墜,結果沒說兩句就被請出了廚房。


    不幫忙也就罷了,瞎搗亂比誰都在行!


    王*丹心情好的很,被人趕出來依然笑的花枝亂顫,繼續禍害下一個。


    於是尤墨還沒睡醒就被人握住把柄在手,隻好舉旗投降,抗議道:“一大早就來視察工作?”


    對這種一語道破真相的家夥,王*丹毫不驚訝,用手仔細感受了下硬度,忍不住咽口水,“喲,看來昨晚上沒有加班加點?”


    尤墨也是個飽暖思**的主兒,隻是昨天的比賽消耗頗大,身上有些乏,於是躺平了任調*戲,嘴裏也不閑著,“所以說呢,惡人都喜歡先告狀,不然遲了找不到人說理。”


    王*丹最痛恨這種偏心眼的家夥了,杏眼一橫,“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我就喜歡當惡人,怎麽滴?”


    說罷,手上開始發力。尤墨隻好高舉雙手投降,雙眼含淚說道:“惡人你好,敢問有何指教?”


    王*丹這才心滿意足地收工,眉開眼笑,“指教談不上,問題有點多。等會要去交易所,再不抓緊時間怕是來不及。”


    尤墨捂嘴打起了哈欠,對這種職業病發作的家夥還算有耐心,於是欣然開口說道:“阿內爾卡的問題誰也幫不上忙,隻要克勞德還是他的經紀人,接盤俠就會一個接一個。穆裏尼奧的去留要看球隊中的大牌球員們,估計留任的可能性比較大,阿布是真愛,不是玩玩就撤資甩賣的那種土豪。”


    稍稍停頓了下,歎了口氣,“歐文一開始可能還沒動心思走人.......”


    聽到這,王*丹忍不住打斷,“意思是說,現在已經人在心不在?”


    尤墨睜開眼睛看了看掛在牆對麵的時鍾,順便伸懶腰,“沒人不喜歡聽好話,尤其是年輕有為的階段,哪能接受那些明顯帶有情感偏向的言論?”


    王*丹點了點頭,若有所思道:“是哦,利物浦球迷分裂成兩派已經很長時間了,身為當事人,老是被自家人說成團隊毒瘤,怎麽可能心平氣和地呆下去?”


    說罷還嫌不過癮,又補充道:“這種狀況下最容易意氣用事,想通過別人的後悔來證明自己的無法替代!”


    尤墨也點頭,坐起身來穿衣服,“所以說呢,團隊中的某個家夥表現太出色不是啥好事情。贏球拿冠軍還好,走的能體麵一些,一旦球隊戰績不佳,撂挑子走人是在抹黑自己的同時,扭曲自己的心理。”


    王*丹瞪大了眼睛,一臉的不可思議,“心理也會扭曲?有那麽嚴重?”


    聽到這樣的問題,尤墨來了興趣,“那我問你,你為什麽不想當好人?”


    王*丹不假思索,張口就來,“不是說了嘛,好人沒好報,還容易被欺負!”


    尤墨一攤雙手,仿佛獲得了重大發現,“可不是,把你換成歐文,也會在想,‘去他麽的,老子幹嘛要出力不討好?’”


    王*丹眼睛瞪的更大,顯是被如此驚人的想象力給驚到了,好一會,才幽幽開口道:“是啊,出力不討好的事情一次兩次還行,一整個賽季下來真沒人能受的了。”


    尤墨已經發表完看法,下地洗漱去了。王*丹仍然有些意猶未盡,跟在屁股後麵賣萌,“歐文還有合同在身吧,俱樂部不賣不也沒轍?”


    說完又自言自語,“不對,人在心不在,留著有啥意思,還不如趁著行情賣個好價錢!”


    尤墨不摻和,繼續聽她白話。


    王*丹剛得了啟發哪能就此罷手,於是又繼續發揮,“由愛生恨,相愛相殺,唉,人間悲劇啊!”


    這話讓尤墨豎大拇指,猛點頭。


    王*丹愈發得意,眼睛一轉又道:“所以你從賽季開始就挖了個坑,之後他的表現越好,越容易引發爭議,一旦球隊戰績不佳,就會形成今天這副局麵!”


    尤墨難得歎了口氣,停了動作,瞧著鏡子裏的家夥出神。


    王*丹哪能不知自家人的脾氣,上前拍拍肩膀道:“自作孽不可恕,他要不是太張狂,你也不會出此下策!”


    尤墨一聽就生氣了,轉頭反駁,“下策?這叫不戰而屈人之兵,屬於兵法裏的高級教材!”


    王*丹直咳嗽,好一會才能嚷嚷道:“白同情你了,說吧,為何在賽後新聞發布會上不落井下石?”


    說罷,又壓低聲音補充道:“是覺得良心不安嗎?”


    尤墨難得有些不屑一顧。


    “歐文在利物浦表現的越好,英格蘭球迷就越興奮,媒體也會一路追捧,隻有真正的紅軍球迷才會介意球隊的戰績不佳。這種落差會讓人持續膨脹,除非球隊加大投入,像切爾西一樣買買買,否則不可能留的住。”


    “既然肯定會走,球隊內部也不會一直沒動靜,所以沒必要落井下石,在別人的傷口上撒一把鹽。”


    .......


    對於球迷這種特殊的群體,尤墨在經曆過相愛相殺的完整過程之後,既不會特別親近,也不會帶起有色眼鏡。


    因為這個群體太過龐大,什麽人都有,又容易陷入狂熱情緒之中,被一些別有用心的言論煸動。身為職業球員裏的偶像明星,擁有一大批狂熱粉絲很正常,如果以此為本錢來製造有利局麵,說白了是在利用他們。


    保持好距離,把精力都放在球隊上,努力營造多點開花的團隊,才能讓個人能力獲得最大限度的釋放。


    否則就會出現眼下利物浦的困局。


    “.......去他麽的10萬英鎊,邁克爾要是能有mo一半的團隊精神,球隊也不會一無所獲!”


    “.......贏了金球獎先生很了不起嗎?也不瞧瞧別人缺席了多少場比賽,踢的什麽位置,奉獻了多少助攻!”


    “.......別忘了,還有排兵布陣,臨場指揮!”


    諸如此類的言論在兩軍交戰前發出,對於士氣的影響顯而易見。仿佛還嫌不夠熱鬧,邁克爾歐文的鐵杆粉絲也在不斷發出聲音,用貶低其它利物浦球員的方式來表達對偶像的支持。


    動靜如此之大,俱樂部高層坐不住了,試圖通過官網發聲平息事態。奈何這種官方言論毫無幹貨,既沒有承諾邁克爾歐文下個賽季是否還會留在球隊,又沒有表示夏季轉會加大投入重回爭冠行列。


    於是滅火未遂反而引火燒身,俱樂部高層也倍受指責。


    其實在兩支球隊第一回合交手之前,利物浦隊的亢奮情緒就該澆冷水了,可惜所有人都陷入了狂熱之中,想通過戰勝新科歐洲冠軍來提振士氣,重現往日輝煌。結果一不小心掉入坑裏,把當家球星推向了一條不歸路。


    留,留不住。走,不甘心。


    這種為他人做嫁衣裳的事情讓每一家誌在豪門的俱樂部深惡痛絕,利物浦與阿森納原本是同道中人,結果卻背道而馳,陷入了泥淖。


    不過這對於即將在一周後舉行的比賽影響不大,哀兵姿態的利物浦說不定會爆發出巨大的能量,邁克爾歐文也可能像阿內爾卡一樣因為複仇心切狀態爆棚。


    當然,肯定不會像阿內爾卡那樣栽倒在如此明顯的大坑裏。


    從這一點來說,利物浦頗有些畢其功於一役的意思,儼然把這場足總杯決賽當成了決定賽季收成的最終決戰。


    新仇舊恨一起算!


    身為始作俑者,尤墨既不會假惺惺地充好人,也不會往自己臉上貼金,10萬英鎊悉數轉入利物浦官方提供的帳號之後,注意力已然轉移,開始留意自家球隊的狀況。


    挑挑撿撿打了幾個電話,結果讓他頗為欣慰。


    聯賽奪冠之夜通常會有瘋狂慶祝,何況如此得來不易的聯賽冠軍,但在知曉他早早退場之後,維埃拉擔起了隊長職責,更衣室裏開起了臨時會議。


    結論不用多說,所有人一點就明。


    還有兩場決戰呢,哪能就此放開了慶祝!


    於是本該瘋狂慶祝的夜晚草草收場,絕大多數人都窩在家中休養生息,抓緊時間備戰。


    這種態度已經不能單純地用“職業”來形容了,嚴格說來他們是把自己當成了球隊的主人,把冠軍當成了肩上的責任。至於名,利,媒體的追捧,球迷的狂熱,都被扔在了一邊,先把能拿的冠軍握在手裏再說!


    “突然發現,我居然失業了!”


    下午又補了一覺之後,尤墨總算恢複了生龍活虎狀態,可惜家中遛了一圈不見人,好容易才在院子裏找見侍弄花草的江曉蘭。


    身為管家,最開心的莫過於聽到這種話,於是邊忙活邊笑道:“什麽呀,你都不知道今天有多少電話打來。一開始我還有耐心,後來實在折騰的沒辦法做事情,幹脆就弄了個自動留言,讓他們對著機器說話去!”


    尤墨簡直佩服,豎了個大拇指道:“就是,別當老好人,吃虧了沒地兒說理!”


    江曉蘭臉上的笑容甜的膩人,眉眼裏有股俏皮勁兒溜了出來,“我才不當老好人呢,丹姐一大早就來央求我幫忙,我即使答應了也不忘提條件!”


    一聽這話,尤墨滿是驚喜,“哎呀,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說說看,她求你什麽,你又提了什麽條件?”


    江曉蘭頓時語塞,臉都紅了,支支唔唔了幾聲,又四下觀察了一番,才壓低聲音道:“丹姐那麽聰明的人兒,能有什麽事情非要我幫忙不可嘛!”


    尤墨瞧的怦然心動,臉上卻迷茫不解,“什麽事情非要你幫忙不可?”


    江曉蘭哪有老江湖的道行,臉紅的更厲害了,隻好湊近了咬耳朵,“丹姐喜歡玩花樣,你又不是不知道!”


    說罷又有些留戀,於是真咬了兩口,雖然沒敢用力,依然被一股彈性十足口感給吸引住了,一時間食欲大開,捂著嘴嘿嘿嘿笑的很得意。


    尤墨哪能受的了這種刺激,攔腰抱起來就往家裏走,嘴裏還要嚷嚷:“抓住個咬人的家夥,回屋就地正法!”


    江曉蘭反抗不能,隻好閉著眼睛裝鴕鳥,臉上的紅暈經久不散,整個人都躁熱起來,張嘴直喘粗氣。


    這下點燃了火藥桶,還沒到地方就覺得腰上有個硬硬的東西抵住,於是情不自禁地夾緊了雙腿,仿佛一鬆開就會有不速之客侵入。


    尤墨才沒那麽簡單粗暴,進屋之後伸腳把門勾上,再把人放在客廳裏的沙發上,開始欣賞自己的作品。


    剛滿25歲的小少婦正是風韻迷人的時候,何況江曉蘭這種大家閨秀,最大限度保留了少女時代的純真天然,又有充滿活力的身體,時尚氣息濃鬱的穿著打扮。光潔的額頭上流露出的智慧讓人著迷,於是俯身在那上麵親了一下,又退開兩步,保持些距離繼續觀察。


    江曉蘭一開始還有些不自在,覺得光天化日在客廳裏愛愛實在丟人,又有曾經的悲催經曆,心頭怕怕。結果久等不來想象中的狂風驟雨,隻好睜開眼睛尋找答案。


    一瞧之下,目光就粘上了。


    仿佛一瞬之間,就回到了相遇的那個下午。


    你在場上,我在場下,你在縱橫馳騁,我在加油助威,你在外麵完成一項又一項挑戰,我在你身後營造溫暖如春的後花園.......


    兩人正瞧的入神,煞風景的家夥不知何時回來了。


    “發財了,發財了,老娘這下發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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