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政委被這女人懟得說不出話:“你——”


    他的小媳婦嘴裏竟然誇別的男人?小秦的丈夫??那個姓陸的年輕軍官??她誇別家的男人?


    “你把別家的男人掛在嘴邊是什麽事?”


    李慶花:“你還不總把別人家的女人掛在嘴邊。”


    劉政委這會兒終於知道什麽叫做自己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以前是我錯了,以後我不提別的女人,你也不準提別的男人。”


    “呸,我才不答應。”李慶花心想自己才不是個傻的,“你都提幾年了,我才說幾次啊?我還沒說夠呢,你不聽就不聽,有本事咱們趕緊去離了婚,我好早點改嫁!”


    “反正我還年輕,我還能再嫁人給他生個大胖小子,再抱個閨女。”


    劉政委腦子裏的那根弦斷了。


    *


    知道自己用來蓋冰塊的棉被是李慶花結婚時的被子後,秦柔自然不好意思再用了,趕緊給人把棉被送回去,她去村裏找村民收集了點破被子回來蓋著。


    “沒事,蓋就蓋了,你不要我就拿回去曬曬。”


    李慶花格外大方,她跟丈夫吵了一架後,倒是把事情給說開了,原來她丈夫不喜歡黃欣穎,而是喜歡她,原先都是她誤會了。


    如今怕離婚的人可不是她,而是劉凱。


    “來,小秦,你嚐嚐,我家老劉做的炸油糕兒。”


    “還是熱乎的。”


    秦柔連忙拒絕:“這怎麽好,剛用了你家被子,還吃你家的東西。”


    “那有啥,我男人說必須得讓你嚐嚐。”


    “好,我等會兒帶著幾個孩子嚐嚐。”


    “他還想問,你嚐過之後是覺得你們家小陸做的饅頭好吃,還是他的油糕好吃。”


    秦柔:“……”


    必須是我男人的大饅頭更勝一籌!


    “他可舍得放油了,真是個浪費精。”


    秦柔好奇地問:“你跟你們家老劉怎麽了?解除誤會了?”


    見李慶花這個模樣,秦柔就猜想到,之前李慶花說的那個“大瓜”,估計是個虛假瓜。


    “是啦,他說他隻喜歡我。”


    秦柔:“……你以前誤會他喜歡誰?”


    “就你們家隔壁那個。”李慶花小小聲把過去的一些事情說給秦柔聽。


    秦柔聽完了之後,隻感覺到一陣無言以對。


    以前小時候隻聽說過“別人家的孩子”,原來在這家屬院裏,還有“別人家的老婆”。


    家屬界也這麽卷。


    當真是無處不卷。


    而李慶花倒是思想超前,卷不動,就幹脆擺爛。


    秦柔之前跟隔壁的黃欣穎簡單聊過幾句,人還挺熱情的,嘴裏三兩句不離自己的丈夫孩子,當真是個賢妻良母。


    怪不得能當上家屬院的三好妻子模範。


    秦柔心想,自己是個男人,恐怕也想娶這樣的媳婦兒。


    送走了李慶花,秦柔嚐了嚐她帶來的油糕,發現味道還不錯。


    ——這男人的鬥爭欲也起來了。


    *


    最近因為開學的事情,黃欣穎忙得跟個陀螺一樣,上課,備課,處理學校的事情,回到家裏十分疲憊,還要忙著燒飯煮菜,家裏一大一小兩個都懶洋洋的坐在凳上聽收音機,見到她回來,趕緊催促:“快燒飯去吧,都快要餓死人了。”


    “媽!快去做飯!”


    “有剩的,你們自己去熱一熱不行嗎?”


    “你熱,你去熱,咱們大老爺們咋能進廚房。”


    伺候了家裏兩個爺們吃飯,黃欣穎收拾飯碗,去外麵刷碗,刷著刷著,她的手一頓,轉頭往隔壁院子看過去,院子裏並沒有看到一個人。


    她不由得感到輕鬆地舒了一口氣。


    黃欣穎不想見到坐在院子和二樓露台上喝茶的秦柔。


    隔壁新搬來的家屬秦柔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她跟以往的所有家屬都不一樣,她特別喜歡慢悠悠的坐著喝茶吃點心?!!!


    也不知道她哪來的這種習慣。


    黃欣穎無倫是在出家門的路上,還是在回家的路上,亦或是在一樓的院子裏,以及二樓的房間裏,都有可能看見隔壁家冒出來的喝茶秦柔。


    一天到晚,無論是早上還是中午或者下午和晚上,都有可能見到秦柔喝茶的身影。


    這個女人偏不喜歡在屋子裏喝茶,她最喜歡在自家的院子裏喝茶。


    不僅如此,繼隔壁陸家搭了個奇奇怪怪的養雞柵欄後,秦柔,她跟她的丈夫陸琰,夫妻兩人敲敲打打,在院子裏搭了一個巨大的茅草傘,底下擺著一張椅子和小桌。


    他們家老張見了隔壁家的茅草傘,回來就哈哈一笑,嘲笑隔壁家,“這是返璞歸真嗎?”


    誰知自打這茅草傘出現之後,秦柔一天到晚坐在茅草傘底下喝茶的頻率更高了。


    白雲,藍天,高聳的椰子樹,背後的白牆紅頂,茅草傘下,穿著白裙的女人悠悠喝茶,她的身邊有時擺著普通的茶杯,有時是一個巨大的搪瓷缸子,邊上一疊小果點,她就能靜靜地度過一個下午。


    她男人不在家,孩子去上幼兒園,女人獨自一個在家裏,她就坐在茅草傘下,或是念念繞口令或是朗讀文章,或是輕輕地唱唱歌。


    這家夥還會拉二胡!吹口琴!


    黃欣穎當真是看不透她。


    說她懶吧,好像也不是,她喝喝茶,吃吃點心,還會看書,在院子裏養雞種菜或是打掃屋子和院子;說她不懶吧,也不是,黃欣穎還真沒見過這種一天到晚喝茶吃點心的奇葩女人。


    她對院子裏的茅草傘情有獨鍾,她的午飯經常在傘下吃,黃欣穎曾去看了一眼,她中午就吃兩三個蒸蝦餃,一個奇奇怪怪的麵皮包糯米,一道清蒸魚和醋溜豆芽。


    等到下午黃欣穎睡了個午覺出門,又看見她喝著茶吃蒸蝦餃和椰子糕。


    她每次吃的分量都很少很少,卻又像是一直都在吃。


    同樣也一直在喝茶。


    黃欣穎:“……”


    ——她男人就從來不管管她嗎???!!


    哦,她男人回來也不管她。


    這個小陸軍官也是個奇葩男人。


    這個陸琰明明聽說是個非常難搞的刺頭,脾氣暴躁,偏生被美色迷昏了頭。


    除了這個解釋外,她也想不到別的解釋了。


    黃欣穎:“……”


    隔壁秦柔她男人回來之後,她的日子隻會過的更加滋潤。


    黃欣穎早就發現隔壁的小陸軍官會洗衣服,他不僅洗衣服,他還洗碗,哪怕被自家老張嘲笑了一通後,他也不以為意,照樣光明正大地在院子裏洗衣服洗碗。


    就沒聽見他對自己媳婦兒說過一句重話。


    她昨兒個還見陸琰在院子裏洗衣服,秦柔就坐在院子裏喝果茶,還笑眯眯地給正在洗衣服的丈夫喂了一個炸油糕。


    問他好不好吃。


    “好吃……”當時黃欣穎聽見了陸琰不少誇讚的話,以前她在家做菜的時候,她男人可沒這麽誇過她。


    黃欣穎又見秦柔俯身在自家丈夫的耳邊說了些什麽,笑著跑開了,躲開了男人潑過來的水。


    看著他們夫妻倆打打鬧鬧的,黃欣穎隻覺得年輕的小夫妻真是吵鬧。


    等他們有了孩子之後……


    不,他們現在已經養著兩個孩子。


    在黃欣穎還沒有發現隔壁那個“茶精”女人的本質前,她還跟以前一樣,跑到隔壁的女人麵前晃悠,問她:“不去做飯嗎?”


    黃欣穎以前是喜歡跑去隔壁家裏故意顯擺自己的細心賢惠和廚藝。


    很多新來的家屬都不會處理各種海鮮,更不會剝海鮮,挑魚刺,她就會在對方的丈夫麵前故意說:“男人都不愛下廚,我家那個就是這樣,自己不會就算了,嘴還挑,你做的不好他還嫌棄,這海裏的東西啊,要這麽做……”


    “你剛來還不知道怎麽處理這些小東西吧?我教你怎麽剝蟹,怎麽摘魚刺,你跟著我學學,以後剝給你男人孩子吃。”


    ……


    一般她這麽說了之後,對方的男人就會在邊上搭腔:“是啊,你還不趕緊跟著你嫂子學學,當個賢惠的妻子。”


    “要以你嫂子為榜樣。”


    ……


    有些女人會虛心跟她學,有些這時候聽了丈夫的話,就會表麵應承,暗自惱怒了。


    黃欣穎最喜歡在這種時候,聽著女人口不對心地誇讚她。


    結果到了陸家這裏,她聽到的就全然不一樣了。


    隻聽那陸軍官說:“不勞咱媳婦兒費心了,我來剝,別傷著你手,我心疼。”


    “媳婦兒你說想吃蟹餃,我已經把所有的青蟹都蒸上了,等會兒我剝了,你說的要留殼煮高湯?”


    “要用這湯煮麵?那我來做麵條。”


    “知道你愛吃蟹,我特意找人從寧水那邊帶過來的,那的蟹更好吃。”


    ……


    隔壁“茶精”的丈夫一回來,就會給她做饅頭包餃子洗衣服刷碗。


    茶精秦柔吃的餃子都是她丈夫做的!!


    黃欣穎想到了自己的丈夫,她丈夫張城北回到家裏,他啥都不做。


    她這心裏格外不是滋味。


    終於,黃欣穎還是朝自己的丈夫開了口:“你去把那堆海貨洗幹淨。”


    丈夫張城北聽了她這話,就跟聽見了什麽不得了的東西一樣,語氣嫌棄道:“腥味那麽重,我聞不慣,本來在海邊就聞著,我回來你還要我聞。”


    黃欣穎心氣不平:“我可從來沒嫌棄過腥味重。”


    “那不都是你們女人該做的事嗎?”


    “為什麽隔壁家的男人能做,你就不能做?”


    ……


    兩人說著說著,竟然吵起架來了。


    家屬院裏有一點蛛絲馬跡,楊玉鳳楊家嫂子就會來看戲勸架,聽見說有戶夫妻吵起來了,見到看熱鬧的人所去的方向,楊玉鳳下意識以為是陸家那對新來的夫妻吵架了,誰知道到了地方才發現。


    ——居然是陸家隔壁的張家吵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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