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怪秦家不知情,徐氏就沒打聽過鄭家的事,想著來住幾日就住幾日,沒想到……


    秦賢也溫言安慰:“皎然妹妹別哭了,母親說了讓秦戈去問一問,也許沒有你想的那麽嚴重。”


    鄭皎然眼裏的淚珠一顆顆往下落,怎麽沒有?有的!


    她都不敢說有多嚴重,裏麵牽涉到好幾條人命,若非如此,她也不會將主意打到秦賢身上。


    秦賢並非良配,鄭皎然年幼的時候就知道。


    母親在家裏總是跟她說,秦賢再好也跟他們家無關,讓她聰明一些,不要把心思放在短命的人身上,除非她想做寡婦。


    鄭皎然不想,她見過寡婦是什麽樣的,過的是什麽日子,什麽人都可以在背後嚼舌根,她絕對不要成為那樣的人!


    所以在鄭家察覺到秦家隱隱的想法之後,鄭皎然很慶幸跟著爹娘迅速離開晏城。


    隻是後來,隨著秦家老二秦戈的飛黃騰達,鄭家也是後悔的,不說別的,隻要跟秦戈沾親帶故,那日子還不飛起來?就算鄭皎然守了寡,在晏城怕都是能橫著走。


    不過這樣的念頭也就想想,鄭家還不至於再舔著臉回來。


    但現在不一樣,鄭家犯了事,鄭皎然能夠想到的,她認識的人裏最有可能幫到他們的,就是秦家。


    她知道秦家人都護短,知道秦戈地位超然,她還擁有跟秦賢共同的可以稱得上美好的回憶。


    鄭皎然費盡心思打聽到秦賢的病穩定得很好,雖然他成親了,可晏城的人都知道,秦家大少爺這門親事究竟是怎麽回事。


    更令鄭皎然興奮的是,秦賢似乎有想跟白雲心和離的意思!


    再沒有比這更合適的了,她隻要能嫁給秦賢,秦家定然不會對鄭家不管,哪怕要她低三下四裝可憐博同情她都無所謂。


    鄭皎然覺得不難,她知道秦賢喜歡過她,也隻喜歡過她,與一個空有其名的醫娘相比,秦賢肯定會選擇她。


    當初她年少不懂事離開了,如今她願意回來,依然是秦賢喜歡的樣子。


    鄭皎然哭累了,徐氏帶著她離開,臨走前,她注意到秦賢眼裏擔心的神情,不由地垂下眼簾,遮去眼中笑意。


    ……


    “是這麽回事啊……”


    沈鸞漫不經心地看過一頁書,“那鄭姑娘也是怪不容易的,攤上這樣的事。”


    旁邊秦戈英氣的眉慢慢皺起來,將她手裏的書一下拽走,“多看看我好不好,你要雨露均沾才行。”


    沈鸞:“……”


    紫煙:……姑爺這用詞跟姑娘的不相上下,不分伯仲。


    沈鸞去拿他手裏的書:“別鬧,還有一點就看完了。”


    “我好看還是書好看?”


    “你好看!”


    沈鸞斬釘截鐵,手還在夠書。


    秦戈將書舉高,沈鸞重心不穩倒在他懷裏,幹脆地不動了。


    “母親讓我去查一查鄭家的事,說如果可以幫就幫一把,不過如果鄭家的罪行太重,也不要勉強,犯了法就該付出代價,秦家不做徇私枉法之事。”


    沈鸞窩在他懷裏玩他的衣帶:“母親威武正直,怪不得能生出夫君這樣剛正不阿令人尊敬的孩子。”


    “是吧是吧,再誇誇,我還想聽。”


    沈鸞好笑地滿足他,各種誇讚不重樣兒,從品性誇到能力,從才華誇到容貌,什麽詞兒好聽都一股腦地往他身上堆。


    “我在娘子心裏這樣好呀。”


    “那可不,仙人也就你這樣兒了。”


    “那我得向娘子證明證明。”


    沈鸞腦子裏警覺起來:“你要證明什麽?”


    “證明我如娘子所誇的那樣能幹呀。”


    嗯?這句話仿佛在耍流氓?


    沈鸞垂死掙紮:“也是不必,我心裏知道就好。”


    “要的要的,我這人特別務實,娘子一會兒就知道。”


    她不想知道!


    ……


    鄭家的事情很快就能問清楚,秦戈查到了之後第一時間來告訴了沈鸞。


    遊城也不算天高皇帝遠,但他們就有膽子做出傷天害理的事情來,他們公然地賣孩子!


    也不是賣孩子,是一些想要孩子卻困難的人,借著別人的肚子生孩子。


    這種國朝也不是完全沒有,可像鄭家這樣堂而皇之地擺到明麵上,簡直匪夷所思。


    他們殘害了好些姑娘,都是被家裏逼著來賺錢,生一個孩子得的銀子能養活一家人,可是這些無辜可憐的女子,這一輩子,就為了這點錢葬送了。


    沈鸞聽的時候,硬生生將手裏一支細筆捏斷了,眼裏冒出的火光能燎人!


    “就這還想從牢裏出來?做夢呢!”


    “事情不是鄭家做的,不過那些女子被發現的莊子是他們的,說是被人蒙蔽借了莊子,按時付給他們銀子。”


    “這筆銀子的數量一定不小吧?借一個莊子就能得一大筆錢,這麽好的事情怎麽別人沒有呢?自己的莊子裏有什麽肮髒事兒他們會不知道?”


    沈鸞不信,誰也不是傻子,這會兒推得一幹二淨,當初幹什麽去了?


    秦戈給她順氣:“不氣不氣,氣壞了身子不值當,我不是什麽也沒做嘛,這樣罔顧超綱,殘害性命的事就該秉公辦理。”


    沈鸞麵無表情地抱住他用力親了一下:“做得對!誰的命不是命,誰也不比誰金貴,做的時候有膽子,就要有膽子承擔後果!”


    秦戈就知道,阿鸞心裏無比正義,定然不會幫這件事。


    “母親和大哥那邊你若是不好交代,我跟你一塊兒去說,被人說不近人情我也認了。”


    沈鸞想一想那些無辜的少女心裏就難受得不行,都是如花的年紀,卻被人當做工具似的,她們得有多絕望?


    若這樣的罪行都能掩蓋過去,世間還能有什麽公正可言?


    沈鸞知道秦戈肯定掩去了許多細節沒跟她說,那些細節肯定都是不堪入耳駭人聽聞,她甚至不敢多想。


    人想要得到幫助,首先,那得是個人。


    ……


    令沈鸞覺得高興的是,徐氏與她想法一致。


    一向端莊優雅的廣陽侯夫人都忍不住罵了幾句,“這事兒我們可管不了,我們秦家世代忠良,習武世家最是講究因果報應,我都恨不得日日念經祈福,行善積德望菩薩保佑,怎麽會有人如此惡毒殘忍,對生命如此褻瀆!”


    完全就不把人當人看,為了財富將無辜少女當做工具來賺錢,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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