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也都過去了。


    沈鸞看向前方,蕭然的出現在她眼裏,不過隻是個小插曲,很快便能夠解決。


    話說回來,曹瑾怎麽還沒有動作?莫不是因為沈玥被關在院子裏,他不好動手?


    沈鸞若有所思,要不,自己再幫他們一下?


    “沈三姑娘。”


    沈鸞回過神,一轉頭,又見了蕭然。


    她不禁在心裏嘀咕,前世好像加一塊兒也沒今天跟蕭然的關係融洽。


    “蕭公子。”


    沈鸞客客氣氣地打招呼,餘光看到沈玲又追出來了,怪不容易的。


    “三妹妹,你可聽見畫舫上的歌聲?果然外麵聽著清晰一些呢。”


    沈玲為自己的舉動找了個借口,走到沈鸞身邊,“這樣的畫舫平日是不常見的,有資格用它們的,都是些皇家子弟,今兒也不知道是哪位貴人出來遊湖。”


    沈鸞目光轉過去,畫舫上隱隱綽綽的身影看不真切,倒是如珠如玉的樂聲不斷,聽的人心醉。


    “船家,我瞧著畫舫上的人也不介意,能否再靠過去一點點?”


    沈鸞還想聽得更清晰一點,她往日也沒個喜好,隻一樣,愛聽人唱曲兒。


    前世臉那樣也不好出門,又要顧及著曹瑾的顏麵,沈鸞每次隻能借著秦舒的名義出去聽一聽。


    船家朗聲應下,船槳波動水紋,與畫舫又靠近了一些。


    日頭正好,暖風和煦,沈鸞靠在船頭,聽著縹緲樂聲,舒適得眼睛都眯了起來,仿佛一隻吃飽了心滿意足的貓。


    旁邊沈玲尋找一切機會想要跟蕭然套近乎,隻是她說的話,蕭然基本都不回應,偶爾點頭搖頭,已經是給她麵子了。


    蕭然的注意力無法控製地在沈鸞身上。


    她既不是冷漠如冰,也不是欲擒故縱,她對待自己的態度,是一種非常非常平靜的隨意。


    仿佛他隻是個沈家的客人,沒有任何值得在意的地方。


    蕭然本該覺得安心,從前預想的麻煩一點都沒出現,甚至他有種預感,他未必就真的一定要娶沈鸞,他們兩這樁親事,未必會成。


    這是他一直希望的事情,他不喜歡受到任何人強製的約束。


    他該開心才是,沒想到沈鸞如此好應付。


    但蕭然沒覺得自己開心。


    他還不知道為什麽他不開心……


    “蕭公子,甘州離晏城很遠嗎?能不能給我們說說那兒的風土人情?我們身為姑娘家,連晏城都沒出過呢。”


    沈玲滿眼期待,蕭然並不想搭理她,然而他看到沈鸞的目光也轉了過來。


    沈鸞有些心動,甘州,那是個離晏城很遠的地方吧。


    她從前聽說過隻言片語,說那裏的人吃的,穿的,用的,好些地方都跟晏城不一樣,天氣也幹燥得多,還有晏城見不到的作物,也不知道吃起來什麽味道。


    蕭然一直緊閉的嘴唇,終於開口說話了,“甘州,與晏城確實許多不同之處。”


    沈玲心裏狂喜,自己的堅持還是有用處的!


    “真的嗎真的嗎?到底哪裏不同……”


    蕭然看了她一眼,正要說話,忽聽畫舫上傳來一聲尖叫聲。


    三人同時看向畫舫,剛好看到一個身影從上麵掉落下來。


    沈玲嚇得叫出了聲,“有人落水了!”


    瞧著是個女子,穿著單薄,沈鸞慌忙在畫舫上巡視,卻並不見有人去救。


    落水的女子撲騰了幾下,水花漸小,沈鸞著急起來,想去請她們的船夫救人。


    “蕭公子!”


    沈玲聲音變了形,又是“噗通”一聲,這蕭然怎麽跳下去了?


    沈鸞看了一眼,立刻轉身,“紫煙,去將我的披風拿過來,再煮些熱水。”


    船上忙碌開了,沈鸞手裏拿著披風,看到蕭然身姿矯健地遊過去,順利地抓住了人,帶著往回遊,心裏才鬆了口氣,那女子還清醒著。


    在船夫的幫忙下,蕭然和女子都被拉上了船。


    沈玲發出一聲奇怪的動靜,目光鄙夷中帶著幸災樂禍。


    落水的應該是個歌女,身上的衣衫輕薄柔美,然而濕了水之後,都貼在了身上,將她身體的曲線完完全全地暴露出來。


    沈鸞動作快速地抖開披風,給女子披上,將她腦袋之下都遮得嚴嚴實實。


    “沒事兒吧?趕緊去船艙別凍著,喝兩口熱茶壓壓驚。”


    女子抖得如同一隻鵪鶉,凍白了的手指緊緊抓著披風,不住地道謝,“謝謝姑娘,謝謝姑娘。”


    沈鸞帶著女子進船艙之前,好像才忽然想到蕭然也渾身濕淋淋的。


    “那什麽,蕭公子趕緊將濕衣服換一下,免得著涼。”


    她覺得自己說得挺得體,又表達了關心又不過分,再說,不還有沈玲呢嗎?


    於是沈鸞心安理得地帶著女子進去。


    歌女驚魂未定,在紫煙的幫助下換下了渾身濕透的衣衫,捧著熱茶的時候,兩隻手抖的茶水都要潑出來。


    沈鸞幫她將杯子放到桌麵上,又拿著她的手放在杯壁上暖著。


    “嚇壞了吧,好端端的你怎麽會落水?”


    歌女眼裏閃過一抹驚恐,白著臉低著頭,半天沒有開口。


    過了一會兒,蕭然和沈玲也進來了。


    蕭然身上的濕衣已經換下,不過頭發仍舊在滴水,他的小廝手腳笨拙地跟在後麵擦著。


    等蕭然坐下,沈鸞自然地給他也倒了一杯水推過去,然後繼續溫言安撫著歌女。


    蕭然看了那杯水半天,拿起來喝了。


    熱乎乎茶水驅散了體內的寒氣,讓五髒六腑都重新暖和起來。


    “她不是自己掉下來的。”


    歌女猛地抬頭,眼裏的驚懼越發明顯。


    沈鸞皺起眉頭,“這話是什麽意思?不是自己掉下來的,難不成是被人……”


    蕭然放下杯子,“我也沒看真切,不過八九不離十,你是被人推下來的吧?落水後畫舫上也沒人呼救。”


    歌女的眼淚落下,滴在自己的手背上。


    “是我犯了錯,這是對我的懲罰。”


    沈鸞在心裏驚豔,這姑娘的聲音,也太好聽了吧!


    從歌女的口中得知,那畫舫上的貴人,是三皇子。


    “三皇子殿下?”


    沈玲輕呼出聲,眼裏頓時閃現出憧憬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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