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道道流光劃過,休養半年之後,鳴劍神穀在方白的帶領下,即將發起最後一戰。


    殲滅天闕宮之後,鳴劍神穀的實力不減反增,聖人突破六百之數。


    雖說多出這些人實力堪憂,對付無相門還是綽綽有餘,畢竟,天闕宮實力本就在無相門之上。


    唯一讓方白憂慮的是,無相門門主。


    煉化伽羅大陸三百多年之後,實力會變得多強?


    經過天闕宮一戰,方白不敢掉以輕心,要是沒有鍾不離關鍵時刻出手,局勢將一發不可收拾。


    也正是有鍾不離存在,方白底氣十足,就算無相門門主成神,也不會是鍾不離的對手。


    朝著玉盤上的光亮不斷靠近,方白百感交集,至關重要的一戰,來了。


    萬裏之外有神識掃過,無相門發現了他們,神識如潮水般退去。


    方白笑著道:“過去看看。”


    飛出三十萬裏之後,方才發現遠方天際數百道身影,嚴正以待。


    看的出來,無相門十分小心,早有防範。


    停在十裏之外,看著人群中熟悉的身影,方白露出一絲淡淡笑意。


    “原來是你們搞的鬼!”


    童顏鶴發的老者冷聲說來,冰冷的目光望向方白和青柯。


    “很意外嗎?”


    方白笑著道:“還以為你們早就想到了,原來這麽蠢。”


    “找死!”


    童顏鶴發的老者冷聲說來,神情忽然僵住,“拓莨,你怎麽會在這裏?”


    躲在人群後的拓莨苦著臉走出來,畢竟曾是無相門的人,如今麵對無相門眾聖人,難免愧疚。


    方白笑著說道:“他如此棄暗投明,已是我鳴劍神穀的人了。”


    “鳴劍神穀!”


    童顏鶴發的老者驚呼失聲,無相門人群也是發出一聲聲驚呼,再看這邊如此強悍的陣容,臉色越發難看。


    “慌什麽?”


    淡漠的聲音響起,一個素袍老者走出人群,望向拓莨,沉聲道:“告訴老夫,宗門可還在?”


    拓莨望向眾人,唯唯諾諾,積威之下,一時不敢開口。


    “說!”


    素袍老者暴喝一聲,拓莨身軀輕顫,麵色煞白。


    方白眉頭輕皺,沒想到拓莨如此不濟,淡淡道:“好大的威風,我鳴劍神穀的人也是你能嗬斥?”


    哼!


    素袍老者冷聲道:“鳴劍神穀好大的威風,要幹預我無相門的事情不成?”


    方白笑了,“如此說來,你是要跟我講道理了?”


    素袍老者一愣,朗聲道:“天地自有公理,不是你鳴劍神穀能夠一手遮天,凡事大不過一個理字。


    洪荒比鳴劍神穀強大的勢力不知多少,難道就能肆意欺辱別人嗎?”


    “說得好!”


    方白撫掌喝彩,笑著望向青柯。


    “老匹夫!”


    青柯怒道:“你無相門殘殺伽羅多少生靈,如今大言不慚將公理,你也配?真要將公理,無相門所有人死了都不足以贖罪。”


    “嗯?”


    素袍老者麵色一沉,望向拓莨,冷聲道:“告訴老夫,宗門怎麽了?”


    哈哈哈哈!


    青柯狂笑道:“無相門怎麽對付我伽羅人,我自然也怎麽對付無相門,難怪你無相門如此卑鄙無恥,原來血都是臭的。”


    “什麽?”


    素袍老者勃然大怒,拓莨本是留守無相門,此刻站在這裏已足以說明問題,之所以有此一問,是想知道留在洪荒的無相門弟子是生是死。


    此刻青柯言外之意說的很清楚,無相門弟子都已死了,聯想到青柯妖族之體,赫然是被他吞了。


    修為到了聖人這個層次,壽元悠久,子孫無數,所謂宗門,幾乎成了一個個世家組成。


    血脈被斬盡殺絕,如何能不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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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相門眾聖人憤怒了,之前還有些恐懼,此刻聽到噩耗,再看鳴劍神穀有備而來,清楚事情沒有轉寰的餘地。


    必有一戰!


    “好好好!”


    素袍老者怒極反笑,“鳴劍神穀又如何,老夫今天就領教領教鳴劍神穀的厲害。”


    “老匹夫!”


    青柯冷聲道:“原來你也會憤怒,那你可曾想過伽羅億萬生靈也是血肉之軀?”


    素袍老者冷冷道:“小世界的一群廢物而已,活著有何意義,你們存在唯一的價值就是讓我們成神。”


    “嗯?”


    方白麵色一沉,如此說來他就不樂意了,冷笑道:“原來你是這麽想的,之前還覺得有些殘忍,現在看來,他們死的太輕鬆。


    不過沒關係,你們死的不會那麽輕鬆!”


    強者為尊,俯視眾生,原來這就是無相門的天地公理,在他們眼中,小世界存在隻有這樣唯一的價值。


    放眼望去,無相門不過四百來人,比起天闕宮實力明顯遜色不少,起初還想著要不要故伎重演,少遭殺戮。


    現在看來,沒有那個必要,一個不留!


    “殺!”


    冰冷的話語落下,人群轟然散開,朝著無相門緩緩逼近。


    “小心!”


    就在此時,莒義沉聲道:“有陣法。”


    人群猛地停下,神識散開,立刻察覺不妥。


    哈哈哈哈!


    素袍老者狂笑道:“完了,起陣!”


    話音落下,遠處道道光柱衝天而起,眼前場景突變,飛沙走石,火焰衝天,水浪滾滾,金戈交鳴。


    方白神識散開,眉頭立刻皺了起來,此陣很不簡單。


    “少穀主小心。”莒義沉聲道:“這是無相門的無相奪天陣,實力詭異莫測,不可大意。”


    “嗯!”


    方白也看出此陣的不凡,問道:“有誰熟悉陣道?”


    人群中走出兩人,一個是鳴劍神穀之人,一個是天闕宮之人。


    “交給你們了。”


    “是!”


    兩人分立兩側,周圍有人護著,神識散開,沉入陣法。


    哈哈哈哈!


    狂笑聲從四麵八方傳來,正是那素袍老者的聲音,“鳴劍神穀又如何,進入無相奪天陣,想出去沒那麽容易,好好在裏麵呆著。”


    方白聞言,意識到不對,素袍老者的意思是無相門不會進攻,隻是想把他們困住。


    也就是說他們暫時沒有危險,這本是一個好消息,但方白卻有種不好的預感。


    無相門困住他們沒有任何意義,解決不了問題的根本,再強大的陣法也不可能把他們永遠困在這裏。


    那麽,意義何在?


    無相門是在拖延時間。


    拖延時間有何用?


    求援?


    方白不認為會是如此。


    那麽,隻有一個可能,無相門門主將要煉化伽羅大陸。


    所以,無相門沒有支援天闕宮,而是想利用天闕宮來拖延時間,沒想到天闕宮敗得太快,無相門有些措手不及。


    想到此,方白目光漸漸冰冷,必須馬上破陣,絕不容許無相門門主成神。


    欲速則不達,內心焦急,方白還是不得不等下去。


    大約過了小半個時辰,兩人退了回來,臉色很不好看。


    “有問題?”方白沉聲道。


    兩人對視一眼,似乎都在等著對方開口,方白冷聲道:“有話直說。”


    其中一人苦著臉道:“回少穀主,屬下無奈,破不了此陣。”


    “具體怎麽回事?”方白沉聲道。


    “陣法通常不外乎兩種,一種是陣法本身的力量,這種陣通常不會太強,輕易就能破開。另一種就是借助天地之力,這種陣法就要難纏許多,沒有絕對的力量,很難破開。”


    “此陣就屬於後者,抽去伽羅大陸的天地之力,固若金湯。”


    那人說著,低下頭去,不敢去看方白的臉色。


    方白看一眼另外一人,“難道沒有別的辦法?”


    “有倒是有。”那人說到這裏,又停住。


    “快說。”方白很不耐煩。


    那人苦笑道:“這種陣法有守、困、殺三種類型,眼前此陣是困陣,從外向內容易,從內向外難。


    要是有人能從外麵……”


    “別說了。”方白將其打斷,雖說對陣法了解不多,但這些道理他還是懂得,所謂的辦法跟沒有辦法區別不大。


    “你隻要告訴我,現在怎樣才能破陣。”


    那人苦著臉道:“唯一的辦法就是強攻,除此以外,屬下想不到別的辦法。”


    強攻,破陣最直接也是最笨的辦法。


    除非有絕對的力量,否則,強攻破陣,何其艱難!


    眼下想要強攻破陣難,無相門如此自信,怎能讓他們輕易破開?


    問題是找不到別的辦法,又能如何?


    “你們再找。”


    打發兩人繼續尋找陣法破綻,方白皺眉沉思。


    無論如何,都不能等下去,強攻是萬不得已的辦法,不可取!


    眾人一籌莫展,陣師少見,修為達到聖人的陣師更是少之又少,眼前這兩人恐怕陣道也不是太精,否則,至少也能指出一個強攻的方向才是,總不能像無頭蒼蠅亂竄。


    數日後,兩人垂頭喪氣的退回來,從他們的表情就能看得出來,沒有希望。


    “帶路,強攻!”


    方白冷聲說來,能夠撕裂虛空,難道還破不開這陣法?


    轟隆隆!


    驚天動地的轟鳴聲傳來,無數光華朝著同一個地方匯聚而去,連番不斷。


    五天後,眾人停下攻擊。


    但凡守陣,都有一個獨特之處,能把部分攻擊之力轉化為大陣的力量,想破陣,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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