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空地,搶先迎上來的是一群聖人。


    鳴劍神穀的聖人比預料中的要多,僅這裏圍了兩百多人,聖人後期就有十幾人。


    “見到穀主了?”說話的是一個藍袍老者,聖人九重的修為,儼然以他為首。


    “嗯!”


    方白點點頭,說不心疼是假的,如此強大的一股力量被拒之門外,隻要他肯點頭,所有人都要為他所用。


    “穀主怎麽說?”藍袍老者急聲道。


    方白淡淡道:“過幾天再說。”


    “什麽?”


    藍袍老者微微一愣,旋即反應過來,“穀主是這麽說的?”


    “有問題?”


    “沒,當然沒問題。”


    藍袍老者滿臉賠笑,哪裏來的問題?


    鳴劍神穀所有聖人都知道,那柄劍是老祖所留,得此劍認可,就能得到穀主垂青,平步青雲,隨之而來。


    為此,有的聖人不惜親自物色強大的劍修前來,試試能不能得到此劍認可。


    這些自然瞞不過鍾不離,但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他要的是能取無缺劍之人,至於是誰,不重要。


    如今無缺劍落入方白手中,鍾不離現身,方白自然成了鳴劍神穀的第一紅人,誰敢惹他不快,找不自在?


    “還沒請教怎麽稱呼?”藍袍老者笑著道。


    “方白!”


    “原來是方兄弟。”藍袍老者笑著道:“老朽莒義,有用的著的地方,盡管開口。”


    方白說道:“勞煩替我們找個落腳之處。”


    莒義大笑道:“方兄弟太客氣了,這都是應該的,隨我來。”說著,拉起方白就要離開。


    方白扭頭望去,莒義順勢望來,笑著道:“老朽糊塗,差點把方兄弟的朋友忘了,一同前往。”


    天地玄女、青柯走過來,發現方白的臉色有些不好看,以為事情出了岔子,也沒有多問。


    三人隨著莒義騰空而去,剩下空地上人群暗自發呆,回頭再看一眼無缺劍留下的印跡,內心長歎,紛紛散去。


    莒義熱情至極,熱情的方白都有些難以接受,好不容易把他打發走,暗暗鬆了口氣。


    “方兄,怎麽樣?”


    青柯一直忍到莒義離去,再也忍不住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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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了!”


    方白展顏一笑,“而且絕不會有類似天闕宮的顧慮。”


    “真的?”


    青柯聞言大喜,旋即目光一黯,喃喃道:“烏老當初要是聽方兄勸告,也不會落得如此下場。


    天闕宮、無相門,欠下伽羅的血債,要讓他們血債血償!”


    說到最後,青柯聲音森然,麵目猙獰,足見內心憤恨。


    逃到洪荒,尋求出路,苦苦掙紮三百餘年,僅剩他最後一人,青柯承受的壓力,可想而知!


    “他們會的。”方白輕聲道,說起畢竟是他出的主意,愧疚在所難免。


    天地玄女秀眉輕蹙,淡淡道:“你確定不會出意外?”


    想起剛才的經曆,方白依舊覺得有些難以置信,笑著道:“我不知該怎麽說。”


    此時,青柯起身道:“我有些倦了,不打擾二位了。”


    “你…”


    方白知道青柯會錯意,以為有他在場不方便說,但也沒有刻意挽留,此事的確有些匪夷所思。


    理了理思緒,方白這才把事情從頭到尾說來,聽得天地玄女發呆,許久回不過神來。


    不知過了多久,方白苦笑道:“你相信嗎?”


    “我相信!”


    天地玄女點點頭,接著道:“我相信你。”


    方白笑了笑,天地玄女也覺得此事難以置信,所以她相信的是方白,而不是事情本身。


    “你到聖人九重還要多久?”


    戰神殿眾人裏,修煉速度以紫雨農為最,這一點毋庸置疑,他的‘輪回轉世’是最完美的,神魂保存的也最為完整。


    其次就是天地玄女,她應該會最先突破聖人九重,如今她已是聖人七重,僅這一步就能拉開與眾人的距離。


    “我也不知道。”天地玄女淡淡道:“武道無法估計,尤其到了這個層次,更多的還是要靠機緣。”


    “嗯!”


    方白深以為然點頭,武道強求不得,但眼下形勢不同,戰神殿想得到成神的機會,至少先要找出一個能成神之人。


    於公於私,第一個想到的都是天地玄女。


    “我想讓你在伽羅成神。”猶豫片刻,方白沉聲說來。


    天地玄女嬌軀輕顫,回眸望來,成神是可望而不可及的事情,天地玄女很清楚那有多麽艱難。


    風裏希在荒莽猶如神靈一般的存在,最後還是功虧一簣。


    但比成神更難的是得到成神的機會,洪荒多少聖人苦於沒有機會,停留在聖人階段。


    遠的不說,鳴劍神穀有多少聖人?


    這樣唯一的機會,方白要讓給她,天地玄女無法拒絕,又不能接受。


    “你想過沒有,或許我不再是贏沐雨!”


    方白愣住,以前想過,後來沒有想過,一直以為她隨時都能回來,隻是局勢不容許她這樣做。


    如今天地玄女問出來,他該如何?


    天地玄女、贏沐雨可以是一個人,但也可以是兩個人,對方白、方玥父女來說,截然不同的兩個人。


    如果因為成神而讓贏沐雨再也回不來,方白當然無法接受。


    方白從不否認內心的自私,肯把機會讓給天地玄女,一形勢所然,二她是贏沐雨,說到底還是後者起了決定性作用。


    如果她不再是贏沐雨,方白會這麽做嗎?


    當然不會!


    “沒想過,你還是嗎?”顫抖的聲音無法掩飾內心的擔憂,他害怕失去。


    “現在是,以後說不準。”天地玄女淡淡道:“所以,機會還是留給你自己。”


    方白笑著道:“我明白了,事情就這麽定了,你抓緊時間修煉,爭取早日突破聖人九重。”


    天地玄女問道:“你明白了什麽?”


    方白說道:“你真要是回不去,就不會說出來,我相信自己不會看錯。”


    事情其實很簡單,關心則亂,想的太複雜了一些。


    這麽多年過去,天地玄女不再是單純的天地玄女,應該是天地玄女和贏沐雨的結合體。


    換句話說,想回到天地玄女幾乎是不可能的,同理,回到贏沐雨也沒有了機會。


    即便它日成神之後,同樣如此。


    試想,如果天地玄女占據主導,她會放棄這次成神的機會?她會把這些說出來,讓方白去改變決定?


    不,當然不會!


    所以,再也不會有天地玄女,也不會有贏沐雨!


    想到此,方白忽然呆住,那他的愛人又去了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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