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神弓之羽破防的那一瞬,沒有在這個目標上消耗完全部能量的雞尾酒魔法卻依舊按照本能四處散逸開來,狂暴的能量即使到了尾聲也不是這一件小小的神殿所能容納的,如果真的讓這些能量爆炸開來,唐福即使能夠僥幸逃得一條性命,勢必也要身受重傷,而且是傷在自己的魔法上!


    這麽悲催的結果光想一想就要令人不寒而栗了吧。幸好小白在如餓狗搶食一般,以羚羊掛角般無跡可尋卻又迅捷無匹的速度一口吞下神弓之羽後,發現了情況不對,然後以更快的速度膨脹開來,一口將雞尾酒魔法剩餘的能量如吞噬神弓之羽般同樣吞了下去——真是個不挑食的好孩子!


    唐福都感動得熱淚盈眶了,心說從此老子再也不罵小白貪吃了,吃,多吃點!反正你也吃不窮老子!


    “呃……”小白打了一個長長的飽嗝,雖然相處的時間不算很長,但唐福聽出來這聲音裏飽含著滿足、喜悅等等情緒,唐福也很開心——不知道吃下這麽大一份“補品”之後,小白又會成長到什麽階段?


    上回在魔法學院掃蕩魔法尖塔之後,小白不但穩定了行將崩潰的射月原空間,而且可以現身出來(當然也跟黛妮婭禁錮了黑龍帕特有關)跟它的主人溝通。


    這次呢?據之前小白的說法,如果吞噬了神弓之羽就可以聯通射月原,雖然還不能隨時出入次空間與蘭德大陸,但聯絡卻可以恢複,甚至還能麵對麵地跟射月原中的精靈們溝通說話,隻是無法進出而已。


    當然小白的原話是“好讓主人你能盡快跟那個精靈小姑娘能夠見麵啊,你不知道人家有多想你呢……”,唐福選擇性地無視了。


    還沒等唐福開口問小白吞噬效果,神殿外麵已經響起了神羽部落賢者阿列克謝的聲音:“神使大人呢?”


    即使響起的是萊蒙托的聲音:“神使大人說要去神殿月神殿下的神像前禱告,聆聽月神的教誨。”


    “那你為什麽不進去?”阿列克謝的聲音中隱含著怒氣。


    “神使大人讓我在外麵等他,畢竟或許月神的教誨不是每個精靈都有資格聆聽吧。”萊蒙托理直氣壯地、想當然地回答道。


    阿列克謝險些被萊蒙托的話給氣得背過氣去,靠,不帶這麽缺心眼的吧?你還不如繼續當瘋子呢!


    大賢者氣急敗壞地吼道:“你不知道裏頭有神羽部落的命根子嗎?!就這樣放一個外人單獨跑進去,你就不怕人家動點什麽歪念頭?!”


    情急之下阿列克謝都有點口不擇言了,一不留神將自己的心裏話都給說了出來。他不說還好,一說萊蒙托倒急了:“什麽外人?你不是口口聲聲也稱呼人家‘神使大人’嗎?何況人家幫我治好了病,又怎麽會動歪念頭?”


    對於單純的萊蒙托來說,唐福的神使身份絲毫不用質疑:被大賢者視作貴賓,好不費勁治好了自己的瘋病,還順便給部落其他的人帶來了偌大的好處。他壓根沒想過要去懷疑唐福。所以阿列克謝的問題不但讓他覺得莫名其妙,而且相當憤怒——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一邊嘴上喊著“尊貴的神使大人”,一邊暗地裏提防、監視,甚至懷疑人家的人品,這麽幹有意思嗎?


    大賢者終於認清了現實,眼前這個自己從前的追隨者,竟然已經毫不猶豫地站到了神使一邊。情急之下,他甚至都沒反省一下這中間他也有不小的責任。那還有什麽好說的?阿列克謝一把推開擋在路上的萊蒙托,匆匆往神殿跑去。推開門一看,饒是以大賢者這麽多年才修煉出來的古井無波一般的心境,也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你到底幹了些什麽?!”


    神殿不大的空間宛如台風過境一般,滿目瘡痍。


    上好的木料製作的地板上到處都是狗啃一樣的痕跡,尤其是在原來放置神弓之羽的木台下方,幾乎已經看不到地板的蹤影,隻剩下一個一人多深的深坑。


    房頂,雕刻著精美花紋的窗戶,還有由巨木打造的四根立柱,到處留著火燒過的黑印,還有如同被鋒利的刀劍刮過一樣的擦痕。


    最要命的是,神弓之羽這個神羽部落最珍貴的寶物、定海神針一樣的神器,不見了蹤影!


    阿列克謝大賢者捏緊了拳頭,牙齒咬得咯吱響,一步步走向正盤腿坐在月神雕像前麵的唐福。身後跟著放心不下的萊蒙托。


    此刻的神使大人麵色蒼白,雙眼緊閉,口中念念有詞,不知道在祈禱,還是懺悔。


    “神使大人,”阿列克謝不愧是積年的老狐狸,才一會兒功夫就徹底平靜了下來,即使是裝出來的平靜那也需要極為高超的演技!


    “不知道您能否將神弓之羽交還給我?我代表神羽部落全體族人感謝您。隻要我們能夠辦到的,您盡管開口。”


    老狐狸阿列克謝一字一句地說道。


    其實他也很無奈,唐福的戰鬥力超強,而且占據了神使的名分——還是自己親口認可過的,此時翻臉光憑自己不一定打得過人家,喊人吧,又怎麽跟那些普通族人交代神使大人居然是個賊?沒奈何,隻好妥協。


    大賢者的言下之意也很好理解:兄弟,神弓之羽對我們太重要了,不能給你,除此之外,你想要什麽盡管說,能辦一定辦,不能辦想辦法也給您辦了!


    阿列克謝殷切地看著神使唐福,但隨著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大賢者的臉色漸漸變了。唐福一直端坐在月神雕像的下方,不言不語,沒有任何動作,就連眼睛都沒睜開過。這是啥意思?當我不存在?


    倒是萊蒙托適時地插了句話:“大賢者,神使大人這是犯病了嗎?我看他臉色蒼白得很……”阿列克謝沒說話,他怕一開口就忍不住噴出血來——


    我看你萊蒙托是瘋病沒好吧?眼前這小子要是有病,那那我們這幫子被他給耍得團團轉的老東西該算是什麽?連個病人都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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