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安琪看著安呦呦,“這個時日還等多久?!謹於為了等我,他今年已經二十四歲了,我不能再辜負謹於了。”


    “安琪姐姐,你冷靜一點,你要相信我哥,你考慮到的事情,他不可能考慮不到。”安呦呦努力的安撫,“我雖然不能給你明確的答複我哥會讓你留在他身邊多久,但他絕對不會沒有底線。”


    安琪依舊有些,躁動不安。


    安呦呦也心疼安琪這般的難受,她又放低了語氣勸說道,“這樣吧,先給我哥一個月的時日。一個月後如果他沒有要放你走的意思,我再去找找我哥,好好和他溝通一番。”


    “真的嗎?”安琪很感動。


    除了安呦呦,她實在不知道,她還可以找誰幫忙?!


    她也不想一直去麻煩了父皇和母後。


    總怕自己給他們添了麻煩,總怕他們會對她失望。


    “我什麽時候說話不算話了。”安呦呦保證,又不忘叮囑道,“但這一個月內,安琪姐姐一定不要去刺激我哥,我哥畢竟是一國之君,他能夠尊重你,最後選擇放手已是他莫大的仁慈,不能去挑戰了他的權威。伴君如伴虎,安琪姐姐一定要謹記。”


    “好。”安琪點頭。


    一個月,她可以忍受。


    她相信蕭謹於也可以忍受。


    ……


    大半個月過去。


    安呦呦第一次感受到了什麽叫,相思成疾。


    她覺得她每天都在行屍走肉,對什麽都提不起興趣。


    連食欲都下降了。


    她食不知味的,一顆飯粒一顆飯粒的往嘴裏麵喂。


    “呦呦。”安濘叫著安呦呦。


    打量她好幾天了。


    每天都是無精打采,精神不濟。


    今日叫安呦呦來陪著她和蕭謹行用膳,也是這麽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


    安呦呦回神,木訥的眼神看著自己母後。


    “你是不是有身孕了?”安濘直言。


    “噗!”


    安呦呦還沒反應,蕭謹行直接把喝進去的參湯都給吐了出來。


    也顧不上餐桌禮儀,此刻瞳孔都震怒了,對著安呦呦冷冷地問道,“誰的?!”


    一副,殺了這崽子都不解恨的模樣。


    安呦呦也被她父皇的樣子嚇到了。


    要她真懷孕了,這得血濺大潯城吧?!


    她連忙解釋道,“我還是黃花大閨女,母後你不能玷汙了我的清白!”


    “哦,看你食欲不振,像極了當年我懷你和你哥時的狀態。”安濘不負責任的說道。


    “……”


    她父皇都要殺人了,她母後居然就這麽一句輕描淡寫。


    “那你身體有什麽不適?”安濘又問。


    此刻的蕭謹行也稍冷靜了下來。


    “沒什麽,就是這大熱天的,我沒什麽胃口。”安呦呦找借口。


    “從小到大,我就沒見你沒有胃口的時候,曾經很長一段時間我以為我生了一頭粉紅小豬。”安濘戳穿。


    安呦呦有些不悅。


    哪有人形容自家孩子是豬的。


    雖然加了個粉紅前綴聽起來有幾分可愛。


    “老實說,到底遇到了什麽事情?”安濘逼問。


    安呦呦咬著小嘴唇。


    她就知道這麽多年,她逃不過她母後的法眼。


    但凡她有那麽一丁點不對勁兒,她母後定然會察覺得出來。


    “我說,我有喜歡的人了,你們會不會……反對?”安呦呦鼓起勇氣,帶著試探的口吻小心翼翼的問出來。


    “反對。”蕭謹行回答得很幹脆。


    安呦呦撇嘴。


    心裏有些失落。


    “誰?”安濘冷靜些許,抓重點。


    “我不敢說。”安呦呦可憐巴巴。


    安濘緊眸。


    蕭謹行也盯著安呦呦。


    兩個人的視線都能殺了她。


    哎。


    她多希望她父皇趕緊再搞大她母後的肚子,這樣一來就沒心思搭理她了。


    “安、呦、呦!”安濘威脅。


    “說了你們不準立馬就反對我。”安呦呦談條件。


    “好。”安濘一口答應。


    “父皇?”安呦呦又看著蕭謹行。


    “好。”帶著些不情願,還是答應了。


    安呦呦深呼吸一口氣,她分明想要很大聲很堅決的告訴他們,真的說出來那一刻,卻又小如蚊子,“安吉。”


    安濘眉頭一緊。


    蕭謹行臉色也沉了下去,斬釘截鐵給了兩個字,“不準!”


    “剛剛父皇才說了不會反對我。”安呦呦抱怨。


    “這不是反對,這是讓你死了這條心,想都別想!”蕭謹行斬釘截鐵。


    “為什麽?”安呦呦有些崩潰。


    她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氣告訴他們,根本不給她半點餘地就否定了她的感情。


    “因為安吉不在大泫,也不能留在大泫。”


    “那我可以去北淵啊?”


    “那你是想要我打斷你的腿嗎?”蕭謹行揚眉。


    安呦呦嘟嘴。


    她眼巴巴的看著她母後,試圖她能夠幫她說說話。


    “這事兒我也幫不了你。”安濘直接拒絕了。


    她太清楚蕭謹行對安呦呦的保護欲了。


    估摸著蕭謹行七老八十都走不動了,還得讓呦呦在他眼皮子下才會安心。


    安呦呦眼眶紅透,滿臉委屈。


    如此模樣,蕭謹行心軟了。


    安呦呦被他從小捧在手心長大,從未讓她哭過。


    “你實在想要嫁人了,父皇可以允許你和吳華皓成親。”蕭謹行很嚴肅的說道。


    意思是他可以允許她年紀輕輕就成親,但不允許她遠嫁。


    “那不行!”安濘無比激動。


    “……”蕭謹行轉眸看著她。


    “絕對不能和吳華皓成親!”安濘很堅決。


    這是底線,絕對不允許。


    “總比呦呦要嫁去北淵的好!”蕭謹行難得在安濘麵前,如此強勢。


    “遠嫁比近親結婚好。”安濘和蕭謹行爭執了起來。


    “近親結婚哪裏不好了?親上加親?!”蕭謹行堅持己見,“吳華皓也算是我們看著長大,各方麵也不差,雖配不上呦呦,但入贅半點問題都沒有,吳敘凡老早就給我說過了,隻要呦呦和華皓成親,他們就把華皓嫁給呦呦!”


    “蕭謹行,你當我說話在放屁嗎?!”


    蕭謹行蹙眉。


    “你是不是和吳敘凡老早就暗地勾結,打起了呦呦和華皓的心思?”安濘敏銳的發覺。


    蕭謹行抿唇。


    他倒是一直沒有同意吳敘凡。


    但畢竟吳敘凡和他這麽多年交情,在吳敘凡常年的軟磨硬泡下,他也不是完全的無動於衷。


    “我告訴你,除非我死,否則我不可能讓呦呦和吳華皓成親!”安濘威脅。


    “除非我死,才會讓呦呦嫁去北淵!”


    “那你去死啊!”安濘脫口而出。


    “安、濘!”蕭謹行咬牙切齒。


    “你死了我馬上就改嫁。”安濘斬釘截鐵的說道,“反正古幸川還在菖門縣的廟裏麵當和尚,他隨時都可以還俗……”


    “你敢!”蕭謹行怒火衝天。


    眼睛裏麵都在冒火了。


    安呦呦在旁邊也是被她父皇和母後的吵架給怔住了。


    這不是在說她成親的事情嗎?!


    怎麽,她母後的老情人都給勾搭出來了。


    “要不……”安呦呦小心翼翼,“我的事情先緩緩,你們別吵了……”


    “你是覺得我真的不敢滅古幸川滿門是嗎?!”安呦呦直接被無視,蕭謹行青筋暴露。


    古幸川終究成了他這輩子永遠的一根刺。


    “你什麽不敢的?!當年殺我不也殺得挺歡的嗎?我要不是夠聰明,我要不是身體素質夠強硬,我怕是死得渣都不剩了!”安濘諷刺。


    “……”蕭謹行的氣焰突然就滅了好些,他壓低聲音說道,“不是說,再也不提以前的事情嗎?!”


    “敢做還不敢當是不是?”安濘不依不饒。


    “夠了安濘。”蕭謹行威脅。


    “沒夠!”安濘氣勢磅礴,“我告訴你蕭謹行,你要是敢打呦呦和吳華皓的主意,我就和你拚命!簡直是愚蠢又無知的遠古人,不懂科學……啊!”


    安濘突然大叫一聲。


    蕭謹行一把將安濘從飯桌上直接給橫抱了起來。


    安濘在蕭謹行的懷裏拳打腳踢。


    就是怎麽不規矩,蕭謹行也能穩穩的把安濘抱在懷裏,不會讓她掉在了地上。


    “你放我下來,你個野蠻的遠古人!”安濘反抗。


    “野蠻?”蕭謹行磁性的嗓音,故意拉長了尾音,“看來你對野蠻這個詞,有所誤解。”


    “你要做什麽?”安濘警惕。


    “為夫親身為你演繹什麽叫……野蠻!”


    “……”


    吵架的聲音,漸漸遠去。


    安呦呦就被莫名其妙的丟在了飯桌上,一臉懵逼。


    不是在說她成親的事情嗎?!


    怎麽說著說著,人沒了。


    果然不管多大的事情,在她母後麵前都不足一提。


    算了。


    安呦呦心態向來就好。


    這次不行,下次再來勸勸這老兩口。


    反正,來日方長。


    ……


    瀟湘殿。


    蕭鹿鳴和安琪一起用膳。


    這大半個月來,蕭鹿鳴不管多忙都會抽空來這裏,對安琪不會太主動,但能夠感覺得到,他對她的付出。


    兩個人的飯桌也比較安靜。


    蕭鹿鳴依舊會主動給安琪夾菜。


    兩個人的關係依舊維持著,不溫不熱的地步。


    用完膳之後,蕭鹿鳴就會離開去處理政務。


    今日也不例外。


    他起身離開。


    安琪送他到殿門口。


    蕭鹿鳴坐上步輦,讓宮人起轎那一刻,又用手勢停了下來,他回頭去看安琪。


    一回頭,就看到安琪已經轉身離開了。


    猶豫在嘴邊的話,就又咽了下去。


    他一個眼神,示意離開。


    安琪送走了蕭鹿鳴,迅速地回到了宮殿內,讓人快速的給她換上了小太監的衣服。


    對。


    她要偷溜出皇宮。


    甚至已有幾日了。


    前幾天麗太妃來瀟湘殿見她,說蕭謹於整日飲酒,頹敗不堪,在這樣下去,怕是整個人都要毀了。


    她終究是不忍心,想盡辦法溜出了皇宮見到了蕭謹於。


    兩個人半月不見,相思之苦油然而生,彼此之間的感情更漸升華,更是難分難舍。


    於是這幾日,一旦蕭鹿鳴從她這邊離開,她就會馬不停蹄的去見蕭謹於。


    她其實想過安呦呦之前給她的叮囑。


    讓她這一個月一定不能惹怒了鹿鳴。


    她也知道這樣做如果被鹿鳴發現了,鹿鳴肯定會火冒三丈,但她真的控製不住自己。


    欲望讓她甚至越發的大膽。


    她在麗太妃的幫助下,順利的出了皇宮。


    一旦想到要和蕭謹於見麵,她就止不住的,心跳加速!


    ……


    乾坤殿。


    鹿鳴坐在龍椅上,認真的批閱奏折。


    “萬歲爺,禦膳房送來了冰鎮西瓜,有強降暑的功效。您批閱了這麽長時間,稍作休息,吃點西瓜吧。”公公恭敬道。


    蕭鹿鳴微點頭。


    也因為一個坐姿太久,身體都有些僵硬了。


    “給皇上呈上冰鎮西瓜。”公公吩咐。


    宮人連忙送上來。


    蕭鹿鳴吃了一口。


    冰涼甜蜜的口感,確實讓心頭舒服了不少。


    他隨口問道,“給安琪送沒有?”


    “奴才馬上去安排。”公公連忙說道。


    “別忘了我父皇母後還有呦呦,以及慕安。”蕭鹿鳴又叮囑。


    “皇上放心,奴才明白。”


    公公正欲退下。


    “等等。”鹿鳴突然叫住公公。


    “是,皇上。”


    “安琪的那份,朕親自送過去。”蕭鹿鳴吩咐。


    “是。”


    公公連忙吩咐了其他,端著新鮮的冰鎮西瓜,陪著皇上去了瀟湘殿。


    到達瀟湘殿,殿裏麵的宮人看到皇上突然駕到,嚇到身體都在發抖。


    他們自然是知道,公主去了宮外,然而皇上下令公主不準離開皇宮半步的。


    “公主呢?”沒看到安琪來接駕,蕭鹿鳴冷聲問道。


    “回回回皇上。”宮人結巴,“公主身體稍有不適,現在已經睡下了。”


    蕭鹿鳴皺眉。


    剛剛和安琪用膳時,安琪看上去並無異樣。


    但轉念,安琪向來為別人考慮更多,應該是隱瞞了自己的身體的不舒服。


    “傳太醫了嗎?”


    “沒沒有。”宮人回答,“公主說休息一下就好。”


    “那怎麽行?!”蕭鹿鳴臉色陰沉,“給朕傳太醫。”


    宮人不敢違抗,隻得去讓人傳了太醫。


    蕭鹿鳴此刻也已經直接往後殿走去。


    “皇上。”宮人連忙上前,戰戰兢兢攔在了皇上麵前,“公主睡眠淺,剛剛好不容易才躺下,還請皇上不要打擾了公主休息……”


    “朕會小心。”


    “可是……”


    “大膽奴才!”公公在旁邊嗬斥,“居然敢攔住萬歲爺,你是想掉腦袋了嗎?!”


    宮人嚇得身體發抖,“皇上饒命,皇上饒命!”


    蕭鹿鳴睨了一眼宮人,大步走進了後殿。


    後殿內有兩個安琪的貼身宮女在伺候著。


    看到皇上來,連忙行禮。


    身體也是不由自主的顫抖。


    蕭鹿鳴走到安琪的床榻邊。


    安琪捂著被子。


    “這麽熱的天,怎麽捂著被子睡覺?”蕭鹿鳴皺緊了眉頭,伸手就要去掀開安琪的被子。


    被子下的人顫栗著,一直搖頭。


    蕭鹿鳴皺眉,看安琪不願,也沒有強迫。


    “朕給你帶了冰鎮西瓜,你起來吃點,這麽熱的天,吃了心裏會舒服些。”蕭鹿鳴聲音溫和。


    被子下的人依舊在搖頭。


    “到底哪裏不舒服?”蕭鹿鳴帶著擔心,口吻中也壓抑了些情緒,“還是根本不想見到朕。”


    被子裏的人不說話。


    不說話,就是默認是嗎?!


    蕭鹿鳴眼底微沉。


    “這麽久了,你對朕真的半點情感都沒有?”蕭鹿鳴問。


    依舊,不回應。


    “還是堅定的要和小皇叔在一起嗎?”蕭鹿鳴喉結滾動,終究心裏有些不舒坦。


    事實上,也開始慢慢接受了,安琪對他感情的“背叛”。


    這段時日和安琪的相處,他能夠感覺到安琪對他的應付,也能夠感受到,她情緒的低迷。


    在他心目中,安琪永遠都是那個笑意滿滿的女孩,溫柔體貼善良。


    他也不忍她過得如此不快樂。


    他母後說得很對。


    真正喜歡一個人,是去成全她的幸福而不是,滿足自己的私欲。


    他決定,放過安琪。


    也放過他自己。


    “你出來吧,朕答應了你和小皇叔的婚約。”蕭鹿鳴終於說了出來。


    今日和安琪吃過午膳後,他離開時便要說。


    但看著安琪的背影內心的那絲自尊心,又讓他選擇了沉默。


    此刻。


    他決定放下了。


    被子裏麵的人卻依舊沒有任何反應。


    蕭鹿鳴有些詫異。


    按理,安琪不應該這麽淡定。


    不會真的是,身體的問題?!


    蕭鹿鳴起身,直接去掀安琪的杯子。


    總覺得被子下的人,一直在發抖。


    到底怎麽了?!


    被子被緊緊地拽住。


    蕭鹿鳴一個用力。


    一個人影突然從床榻上滾了下來。


    “皇上小心。”公公驚嚇著。


    滾下來的人摔在地上後,連忙磕頭,“皇上饒命,皇上饒命!”


    蕭鹿鳴此刻也站了起來,看著地上的宮女。


    所以剛剛聽他說話的人根本不是安琪!


    “安琪呢?!”蕭鹿鳴難掩的憤怒。


    整個內殿的人,全部都嚇得跪在了地上。


    “公公公主……出宮去了……”


    ……


    傍晚。


    安琪從宮外順利回到皇宮。


    她走進自己的瀟湘殿,心情愉悅。


    雖然和蕭謹於分開時萬般不舍,但內心深處還保留著他們在一起的甜蜜,回憶起也是滿臉嬌容。


    她走進大殿。


    看到坐在大殿椅子上的鹿鳴時,臉上的甜蜜瞬間隱退。


    那一刻甚至是本能的轉身就走。


    “安琪公主是又要去靖王府嗎?”蕭鹿鳴的聲音,陰冷而低沉。


    安琪心口微顫。


    這麽久以來,鹿鳴從來沒有這個時辰來她的寢宮。


    鹿鳴做事向來嚴苛嚴律,一絲不苟,從來不會放縱自己。


    他隻會按照他的行程安排按部就班,也就不會,在不規定的時辰,來她的地方。


    她才敢,偷偷跑出皇宮去見謹於。


    此刻卻被抓了個正著。


    安琪回頭看著鹿鳴。


    看著他滿臉陰鷙。


    “公主是覺得,朕真的不敢殺了靖王是嗎?”蕭鹿鳴冷冷的問她。


    安琪臉色陡變,心裏一陣害怕。


    她連忙上前直接跪在了地上。


    蕭鹿鳴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皇上,我和蕭謹於是兩情相悅,還請皇上成全了我們。”


    “成全?”蕭鹿鳴冷血到極致,“朕成全了你們,誰又來成全朕?!”


    “我對皇上隻有姐弟之情,強扭的瓜不甜。”


    “強扭?”蕭鹿鳴握緊的拳頭,骨節都在發白,“朕貴為一國之君,哪怕是強扭又如何?這整個天下都是朕的,朕想要什麽,就可以要什麽!”


    “皇上!你如果真的要這樣,我……”安琪眼眶紅透,眼底視死如歸,“我會死在皇上麵前!”


    話音落。


    安琪從衣服裏麵掏出一把匕首。


    這是出宮時,她防身用的。


    蕭鹿鳴臉色冷到極致。


    他就這麽血腥恐怖的看著安琪那把鋒利的匕首抵觸在了她的脖子上!


    為了離開他,居然選擇了以死威脅!


    ------題外話------


    好嘞,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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