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婉被蕭謹行說得臉色慘白,啞口無言。


    她為蕭謹行做了這麽多,此刻在蕭謹行的口中,卻變得一文不值。


    她分明一直在為蕭謹行付出……


    白墨婉眼中帶著不服氣。


    她不服氣,蕭謹行說得她這般一無是處。


    蕭謹行一眼便看明白了白墨婉的心思,他道,“你對朕的所謂的好,所謂的愛,所謂的一切,都停留在你的嘴上!”


    白墨婉心口一窒。


    這一瞬仿若被戳穿了內心。


    仿若她的偽裝被全部撕得粉碎,她的心思被人不留餘地的看得明明白白。


    “而葉棲遲,在用行動告訴朕,她的無私和深愛!”


    丟下這句話。


    蕭謹行再也不多說一句,直接從雲暇殿走了出去。


    白墨婉看著他們的背影。


    看著蕭謹行那般小心翼翼抱著葉棲遲離開的背影。


    而她卻要遭受被蕭謹行拋棄的命運!


    不。


    白墨婉整個人身體一軟,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重生後,第一次感覺到絕望。


    她到底要怎麽做,怎麽做才可以讓葉棲遲死,才可以讓蕭謹行,回心轉意!


    ……


    雲暇殿外。


    蕭謹行橫抱著安濘,去瀟湘殿。


    安濘動了動身體。


    想要讓蕭謹行放開她。


    蕭謹行並未放下她。


    甚至在她反抗時,反而將她抱得更緊。


    似乎更怕她會就此離開自己。


    “我能自己走。”安濘說道,實在是不想反抗得太厲害,摔的是自己。


    “我知道。”蕭謹行淡定。


    所以,他也會知道,她所謂的耳鳴頭暈都是裝的。


    明知是裝的卻還要這麽對白墨婉?


    是真的因為白墨婉觸碰到了他的底線嗎?!


    “你放下我,影響不好。”


    “一月後,朕給你冊封大典。”蕭謹行突然開口。


    安濘皺眉。


    她什麽時候說過,需要冊封大典了!


    “從此後宮之中,皇後為大。”蕭謹行又道。


    仿若是因為今日她被白墨婉欺負,而在彌補。


    意思是,以後她就淩駕在白墨婉之上,白墨婉便再也不敢對她做什麽了。


    安濘垂下眼眸。


    並不高興,反而有些諷刺。


    她剛剛對白墨婉說的話也不過是為了刺激她,羞辱她,報複她。


    從未真的想過,要留在這座奢華的“牢獄”之中。


    蕭謹行永遠都不知道,她到底想要的是什麽。


    或許知道,但卻並不在意。


    她說,“蕭謹行,你剛剛說,你愧對我。”


    蕭謹行抿唇。


    此刻選擇了沉默。


    因為他知道,安濘要說什麽。


    “如果你真的想要報恩。”安濘說,“就放我離開皇宮,放我和安呦呦走。皇後之位,我從未稀罕過。”


    “除了離開我身邊,什麽我都可以答應。”這是他的底線。


    他不會再讓安濘,從他身邊離開。


    他做不到。


    “剛剛和白墨婉,談起了蕭謹慎。”安濘突然說起。


    蕭謹行手臂一僵,隨即把安濘抱得更緊。


    “蕭謹慎喪心病狂,丟下親生母親,嗜殺親生父親,拋棄黎明百姓,加劇兩國戰火,犧牲無數戰士……”安濘說著,仿若在回憶蕭謹慎那慘烈的一生,“蕭謹慎做盡天下卑鄙之事兒,卻唯獨,為我殘留了一絲人性。”


    蕭謹行抿緊了唇瓣。


    他知道安濘在說,他連蕭謹慎都不如。


    “這大抵是愛!”安濘說。


    第一次,真真正正承認了,蕭謹慎對她的感情。


    “蕭謹慎放棄了他的所有,卻給了我所有想要的一切,而我從未對他付出過一絲一毫,甚至還一心隻想殺了他平息戰爭,助你坐上皇帝之位。”


    所以終究,對蕭謹慎有那麽一絲愧疚。


    哪怕蕭謹慎罪有應得,但那是對天下人而言。


    對她,她不該這般理所當然。


    “而我不想後悔,我做出的選擇。”安濘說得冷淡。


    她隻是在告訴蕭謹行。


    不要讓她後悔她選擇幫他而不是幫蕭謹行。


    不要讓她最後來恨他,也恨她自己的選擇!


    他應該像蕭謹慎對她那般,放手讓她活著,放手給她想要的自由。


    才真的不愧,她曾為他做的所有!


    “蕭謹慎沒得選擇。”蕭謹行說道,口吻冷漠而堅決,“他唯一的結果隻有死,所以才會放手一切。如果他可以活著,他的選擇會和我一樣!”


    “一樣的殘忍,一樣的不知感恩是嗎?!”安濘冷笑。


    蕭謹行總可以給自己找到無數多的借口。


    “一樣的用生命來愛你。”


    “蕭謹行,你的愛真的,太廉價!”


    對於蕭謹行表白,安濘真的毫無所動。


    心口沒有一絲漣漪。


    “蕭謹慎從未愛過任何人,唯獨愛我!所以他給了我想要的一切。而你,可以愛白墨婉,也可以愛我。愛白墨婉,沒有給白墨婉所想,愛我,也不會如我所願。蕭謹行,你覺得這算愛嗎?!還是偏執的,自私的,僅僅隻是占有!”安濘冷諷道,“你不僅卑鄙,還很肮髒!”


    蕭謹行喉結滾動。


    安濘的話,真的如一把利刀在他心口上不停的割肉。


    在安濘心目中。


    他便就是那個水性楊花的人。


    他可以喜歡很多人,可以隨意的喜歡很多人。


    不像蕭謹慎。


    全心全意隻愛過她一人。


    他很髒。


    “愛一個人是成全,而不是,強取豪奪!”安濘說得,深切又無奈。


    對蕭謹行而言,她說什麽有用。


    他不會聽她的。


    他隻會認定自己做的一切。


    她改變不了他的思想。


    而她說完以對他的所有控訴。


    蕭謹行選擇了漠視。


    沒有再回應她一個字。


    而他沒有回應。


    就代表著她剛剛說的一切,他會當沒有聽到。


    他不會為她,做任何改變。


    安濘冷笑著,沉默著。


    果然。


    這個世界上她唯一不能信的人隻有,蕭謹行和白墨婉!


    一路的安靜。


    蕭謹行抱著安濘回到了瀟湘殿,將她小心翼翼直接放在了她的床榻上。


    放下後。


    蕭謹行俯身,靠近她。


    安濘閉上了眼睛。


    這次,連象征性的反抗都沒有。


    到底對他有多失望。


    才會這般絕望的,什麽都不再為自己爭取。


    而他其實隻是想要幫她蓋好被褥。


    隻是想要做她覺得最惡心,而他自以為對她好的事情。


    ------題外話------


    狗皇帝是感動不了安濘的,下更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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