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偶然給微臣提起過。”宋硯青回答,“微臣真的很慶幸皇後娘娘還活著,能夠再次見到皇後娘娘,微臣感恩涕零。”


    那一刻安濘還真的發現宋硯青的眼眶有些紅。


    “其他人也都知道了?”安濘沒給予太多感情交付。


    畢竟。


    她回來得也不甘心。


    和宋硯青也隻是有一絲革命友誼。


    當然宋硯青對她應該不止如此。


    宋硯青把她當救命恩人,自然感情會更豐富一些。


    “沒有,目前除了皇上,就隻有微臣知道。”


    “古幸川不知?”安濘揚眉。


    那一刻其實也明白,如若古幸川知道,怕是早就來找她了。


    “皇上沒讓微臣告訴古大人。”


    “若瞳呢?”


    “也不知。”宋硯青回答。


    安濘笑了一下,“你不是要和若瞳成親了嗎?”


    分明帶著諷刺。


    宋硯青抿唇。


    臉似乎有些紅。


    但臉上太多青紫痕跡,也看不太明白。


    宋硯青低聲道,“皇命不可違。”


    “和謝若瞳成親,也是蕭謹行的旨意?”安濘問。


    “不是。”宋硯青回答。


    安濘皺眉。


    那她實在想不明白,謝若瞳為何會重新和宋硯青在一起。


    以她對謝若瞳的了解。


    林千俞的死,會讓她對感情徹底絕望。


    而謝若瞳唯一還可能成親的人就隻有古幸川。


    兩個人以朋友的感情,或許可以湊合一對。


    就是老來添個伴兒而已。


    “是……”宋硯青臉紅透,“在呦呦公主麵前,微臣不便說出來。”


    “所以……”安濘揚眉,“你被謝若瞳睡了。”


    “……”宋硯青怔怔的看著安濘。


    一方麵是驚訝她居然能夠瞬間猜到。


    另一方麵也實在是很佩服,在呦呦公主麵前,她能這般毫不掩飾。


    “看來是猜對了。”安濘自顧自的說道。


    否則確實也找不到什麽可以讓宋硯青和謝若瞳從歸於好的理由。


    琢磨著,謝若瞳和宋硯青上床也是意外。


    然後這麽一直意外,就成親了。


    也挺好。


    謝若瞳一個人太孤獨了。


    宋硯青現在還能夠和謝若瞳再成親,怕是會拿命去寵她。


    “你來就是為了見我?”安濘問。


    “一方麵是,另一方麵是來請呦呦公主去上課。”宋硯青回答。


    “上什麽課?”安濘問。


    “四書五經,還有宮廷禮儀等。”宋硯青恭敬,“皇上說如果公主感興趣,也可以讓微臣教她一些政治權謀。”


    “他有病吧!”安濘脫口而出。


    “……”宋硯青不敢說話了。


    這個世間估摸也隻有皇後才敢這麽去罵皇上。


    “不用學了。”安濘直言道,“她也學不會。”


    “呦呦公主很聰明。”宋硯青反駁。


    “那她學得好嗎?”


    “呦呦公主隻是現在還小,靜不下心,等稍微大點,便能夠學得很好。”宋硯青真誠地說道。


    大點。


    也不在皇宮了。


    安濘沒有說出來,她突然轉移了話題,“安琪也是你在教?”


    “是微臣。”


    “現在在寢宮?”


    “在棲息殿等呦呦公主。”


    “我去看看她。”安濘起身。


    宋硯青也沒有阻攔。


    連忙跟在她的身後。


    因為棲息殿和瀟湘殿相鄰,安濘便很快就到達。


    到了門口,


    又停了停腳步。


    記憶中的安琪,隻是個一歲的小女孩,穿著紅衣服,小臉蛋白皙,會叫她娘。


    宋硯青也能看得出來皇後的情緒波動,沒有出聲。


    隻是安靜的在旁邊陪著她。


    也知道對皇後而言,當年這麽悄無聲息的離開,心裏對安琪自然是愧疚不已。


    反而是安呦呦什麽都不知道,童言無忌的催促道,“媽咪,你別怕,安琪姐姐是好人,和那個老妖婆不一樣。”


    安濘回神。


    深呼吸一口氣,才走進了棲息殿。


    一走進去。


    就看到一個模樣可愛的小女孩坐在涼亭軟榻上,書寫著筆墨。


    春風吹佛著她的發絲。


    小臉認真的表情,和記憶中連路都走不穩的模樣,完全不同。


    安琪才六歲,似乎就已經有了大家閨秀的雛形。


    安濘眼眶有些紅。


    心裏終究有些對安琪的愧疚,讓她情緒有些波動。


    安呦呦皺眉。


    怎麽突然有一種,安琪姐姐才是她媽咪親女兒的感覺。


    為什麽媽咪見到她的時候分明一臉平靜。


    見到安琪姐姐反而熱淚盈眶。


    安琪此刻也發現了有人進了院子。


    她不緩不急的放下手上的毛筆,優雅的起身。


    然後走到安濘的麵前。


    未待安濘反應過來。


    隻見安琪突然跪在了地上,行著標準禮儀,“孩兒給母後請安。”


    安濘心口一怔。


    安琪跪在地上抬頭,對著安濘盈盈一笑。


    安濘眼眸微動。


    一滴眼淚就這麽掉了下來。


    她緩緩道,“你叫我什麽?”


    “母後。”


    “誰教你的?”


    “是父皇。”安琪解釋道,“父皇昨晚告訴我,說母後今日會回宮,會跟著呦呦一起來看孩兒,父皇說看到母後,一定要給母後行禮。”


    安濘動了動喉嚨。


    蕭謹行倒是把她所有的行動軌跡都給拿捏得死死的。


    “起來吧。”安濘彎腰,扶起安琪。


    “謝母後。”安琪起身。


    眼眸就一直看著安濘,笑得很甜。


    昨日父皇說她母後要回來了,她真的高興不已。


    她一直以為母後去世了。


    畢竟所有人都說,和景皇後戰場上已經犧牲了。


    但父皇說母後回來了。


    她就相信,是母後真的回來了。


    而且她很喜歡眼前的母後。


    和呦呦長得一模一樣。


    讓她有一種莫名的親切感。


    和皇貴妃娘娘給她的感覺完全不同。


    哪怕皇貴妃娘娘對她也很好。


    “母後,過來坐。”安琪熱情的邀請。


    讓她去涼亭休息。


    安濘點頭。


    涼亭儼然是宋硯青授課的地方。


    此刻擺放著兩個軟榻兩個方桌。


    一個是安琪的,一個是安呦呦的。


    安濘看了一眼安琪的筆墨。


    如此一手好字,哪怕安濘認真刻苦的練了很多年好不容易練好了,也不見得有安琪的水準。


    宋硯青的才華永遠可以相信。


    安濘就這麽欣賞著,露出了姨母笑。


    “是皇上手把手教公主練的字。”宋硯青突然開口,“皇上說,不能讓公主的筆墨和皇後的一樣醜。”


    ------題外話------


    回來,先把重要的人都給見了。


    四更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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