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棲遲確實昏睡了過去。


    因為失血過度,身體也略微虛弱。


    所以迷迷糊糊中,就得到了一枚免死金牌,也不知道是該笑呢,還是笑呢,還是該笑?!


    她睜開眼睛。


    此刻應該已到晚上。


    燭光點亮著整個宮殿,卻也出奇的安靜。


    “王妃。”耳邊,聽到一個哭哭啼啼的聲音。


    葉棲遲看到了綠柚,有些詫異。


    這不是應該在皇宮嗎?!


    綠柚看出葉棲遲的疑惑,連忙開口道,“王妃,是王爺讓人帶奴婢進宮的,王爺說你受傷了,讓奴婢來照顧你。”


    蕭謹行還算有點良心。


    葉棲遲動了動身體。


    “王妃別動,剛剛禦醫告訴奴婢,王妃傷勢嚴重,差點傷及心髒,讓王妃一定要躺在床上好好養傷,要是傷口不小心崩壞了,會有生命危險。”綠柚緊張的說道。


    說出來也是眼眶一紅。


    總覺得這段時間王妃都是多災多難的,特別是每次進宮。


    都沒有哪次,是平平安安的走出來的。


    想到這裏,綠柚不由得難受的又說道,“王妃,以後能不能不入宮了?每次入宮你都受傷,奴婢真的怕哪一天你入宮後,奴婢就見不到了你了……”


    說著,眼淚就流了出來。


    葉棲遲也能感覺到這次傷得不清。


    但經過一覺的修養,至少也好了五成了。


    但剛剛扭動了一下身體,拉扯著還是有些痛,也就安分的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此刻聽到綠柚的話,也是有些感傷。


    以前看小說看電視總想不明白為什麽皇宮內會有這麽爾虞我詐,為什麽女主在宮裏麵會活得那麽小心翼翼,似乎每天都在艱難求生!


    她現在總算是明白了,她一個末世受過各種死亡訓練的人,要不是因為身體特殊原因,都不知道死幾百次了。


    葉棲遲再次堅定了自己,一定要遠離朝政遠離宮鬥的想法。


    總有一天會全身而退。


    “啟稟宸王妃,和臻公主求見。”屏風外,一個宮女突然稟報。


    葉棲遲皺眉。


    蕭和臻來見她?!


    倒是蕭謹行去了哪裏?!


    綠柚聽到通報,連忙擦拭了眼淚。


    “讓和臻公主進來吧。”葉棲遲開口。


    “是。”


    隨即。


    蕭和臻帶著她的貼身宮女出現在葉棲遲的床榻邊,褪去了今日隆重的服飾,此刻身著抹胸拖地長裙,外披淡橙色輕紗,一頭青絲用淡色的簪子盤起,垂留幾縷披至後身,略施粉黛,麵若芙蓉,倒是比今日兒見著,稍顯清秀,多了幾分柔美。


    “和臻給嫂嫂請安。”蕭和臻行禮。


    “公主無須多禮。”葉棲遲說著,也想起身。


    “嫂嫂別動。”蕭和臻連忙上前阻止她,“嫂嫂受傷嚴重,還是好好躺著,和臻過來,就是想要看看嫂嫂的傷勢,順便給嫂嫂送養身湯過來,不是來給嫂嫂添麻煩了。”


    “這麽晚,辛苦公主了。”


    “嫂嫂叫我和臻就好。”蕭和臻說道。


    葉棲遲也不拘禮,“和臻。”


    “嗯。”蕭和臻微微一笑,看得出來她對葉棲遲的好感,她說道,“月瑩,幫本宮把養身湯端過來。”


    “是。”宮女月瑩連忙從竹籃裏端起準備好的養身湯,遞給了蕭和臻。


    “也不知道如何感激嫂嫂,就讓宮人熬了養身湯給嫂嫂喝,還請嫂嫂不要嫌棄。”說著,蕭和臻就要親自喂葉棲遲喝下。


    葉棲遲看著麵前的養身湯。


    湯味濃鬱,散發著誘人的味道。


    隻是。


    葉棲遲輕輕一笑,“和臻有心了,我自然是不嫌棄,隻是剛剛才吃了一些清粥,禦醫又讓我這幾天稍吃清淡一點,和臻的心意,怕是隻能心領了。”


    是委婉拒絕了。


    蕭和臻連忙說道,“既然嫂嫂不能吃,那就不要吃,是和臻草率了。”


    “和臻的心意,是我辜負了。”


    “嫂嫂不要這麽說,要不是今天你挺身而出,和臻真的不知道今天的及笄禮,會造成什麽結果。如若皇後娘娘真的有什麽不測,我還有我母妃甚至我皇弟,都會受到牽連,和臻對嫂嫂感激不盡。”


    “我本是救皇後娘娘,倒真的沒有想那麽多。和臻如此說,倒是讓我有些受之有愧。”


    “嫂嫂謙虛了。”蕭和臻說道,“其實上次你救下我皇弟,我和母妃就已經想要感激你了,但處在後宮深處,很多事情做多了反而引人猜疑,我和母妃也就隻能心存感激,這次好在嫂嫂留在了宮裏,方能和嫂嫂說上幾句感激之言。”


    蕭和臻和蕭謹於同出於麗妃,算是蕭湛平這麽多子嗣,難得有的一對同父同母的親姐弟。當然也是麗妃聰慧,深知自己娘家沒有什麽勢力,也沒有淑妃那般受寵,也就很有自知之明的從來不參與任何後宮爭鬥之中,佛係的生存的方式反而讓她明哲保身,因禍得福。


    “你弟弟也已經還了我的恩情了。”葉棲遲說道,“上次被皇後娘娘誤會,是小殿下讓皇上來把我從皇後娘娘處救出來,我本也想感激,但也確如和臻所說,後宮太多身不由己,我也是怕打擾到麗妃娘娘和小殿下,所以不敢輕易造訪。”


    “嫂嫂……”


    “我們就不要互相恭維了。”葉棲遲笑道。


    再這樣說下去,她都覺得虛偽了。


    她說,“在宮中,多一個朋友就少了一個敵人。這個道理和臻肯定明白。”


    “和臻明白。”蕭和臻也不再多說,“嫂嫂放心,雖不能幫嫂嫂大忙,但絕不會背後捅刀。”


    “足矣。”葉棲遲友好一笑。


    蕭和臻也是微微一笑。


    “和臻,本不想談及你個人私事,但今日你既然來了,就想和你聊聊。”葉棲遲話鋒一轉。


    “嫂嫂請說。”


    “小侯爺和你婚約在身,你對小侯爺的感情……”


    一說到吳敘凡,葉棲遲明顯看到蕭和臻的臉色黯淡了下去。


    她說道,“父皇賜婚,而已。”


    而已兩個字,充分說明了,她對吳敘凡到底有多沒感情。


    “既然不能反抗,既然明知道很多事情是不可能實現,還希望你好好和小侯爺培養感情。”葉棲遲苦口婆心。


    蕭和臻笑了笑。


    也不意外葉棲遲說這番話,她說道,“是三皇兄讓你來說的嗎?”


    大抵也是知道,蕭謹行和吳敘凡私交甚好。


    “算是吧。”葉棲遲答應。


    心裏想的是,蕭謹行那個冷血動物,他哪會這麽好心。


    “其實小侯爺也並不喜歡我。”蕭和臻直言。


    葉棲遲忍不住笑了一下。


    她覺得此刻吳敘凡要哭暈在廁所了。


    “但父皇賜婚,誰都無法反抗。”蕭和臻說著,又突然補充道,“其實我很佩服白墨婉。”


    想來,白墨婉當眾拒絕了皇上的賜婚,已經傳遍了整個大泫國。


    多少人敬佩,她乃女中豪傑。


    “但我沒有她的膽識,後宮之中從未有過主權,我不想因為我連累了我母妃還有我皇弟。而且……”蕭和臻欲言又止。


    大概很多事情,是爛在肚子裏都不能說出來的。


    她說,“我不求小侯爺對我如何忠貞不渝,隻求我們之間可以,相敬如賓,互不幹擾。”


    “如果小侯爺是喜歡你的呢?”葉棲遲問。


    蕭和臻搖頭,“不會的,從小,他對我就沒有好感。”


    “你知不知道有些人比較幼稚,就是越喜歡一樣東西,就會越表現出來嫌棄。而這種人其實就是不自信,他怕被拒絕,被傷害。”


    “至少小侯爺不是。”蕭和臻肯定。


    記憶中見過幾次。


    每次都是一副不學無術趾高氣昂的樣子,每次見到她也不會尊重,還會說一些話氣她。


    也全然看不出來他的不自信。


    分明還有些目中無人。


    葉棲遲還想說什麽。


    “我明白嫂嫂的意思,但感情的事情,都是冷暖自知,還請嫂嫂,勿言。”


    葉棲遲抿了抿唇瓣。


    看來蕭和臻對吳敘凡是真沒感情。


    至少現在沒有。


    不僅沒感情,應該還有些厭惡和排斥。


    “好。”葉棲遲笑,“總之,還是祝福你們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生了貌似……5個。


    蕭和臻回以笑容。


    但卻沒有接受她的祝福。


    “不早了。”蕭和臻起身,“嫂嫂也要休息,我就不打擾了。和臻告退。”


    “和臻。”葉棲遲叫著她。


    “嫂嫂還有什麽事兒嗎?”蕭和臻問道。


    “留意身邊的人。”葉棲遲說。


    蕭和臻微怔。


    葉棲遲也不多說。


    因為具體是誰,她也不清楚。


    有些劇情,比她看到的小說裏麵,延伸得更多。


    蕭和臻點頭,“嗯。”


    “慢走。”


    蕭和臻欠身行禮。


    然後離開了。


    走出宮殿門口。


    蕭和臻的腳步頓了頓。


    因今日發生行刺事件,皇宮中的守衛又更加嚴密了些。


    此刻宮殿門口就駐守了比平時多一倍的大內侍衛。


    蕭和臻看向其中一個侍衛。


    侍衛低垂著眼眸,不敢直視,恭敬無比。


    蕭和臻眼眶微紅。


    她轉身,離開了。


    離開後,那位大內侍衛才微抬頭,看著她離開的背影,隱忍的情緒,不敢顯露於表。


    寢宮內。


    葉棲遲眼眸一緊,“綠柚,把剛剛和臻公主拿來的那碗湯拿過來一下。”


    綠柚詫異。


    剛剛王妃不是自己拒絕了嗎?!


    怎麽現在又突然要喝了。


    要喝的話,當麵喝不是情誼更重。


    綠柚想不明白,隻是聽話的把湯重新拿出來放在了葉棲遲的麵前。


    葉棲遲再次聞了聞。


    確實有毒。


    但蕭和臻不是反派,今日她來道謝,就是誠心感激,不可能是來害她。


    而且就算害她,她也不至於親自來送湯,這不是明擺著自尋死路?!


    除非,有人在陷害她。


    到底是陷害蕭和臻還是陷害她?!


    講真,葉棲遲現在也猜不明白。


    但她覺得綠柚說得很對,皇宮這種地方,還是不要來了。


    不僅引來自己的殺身之禍,更會牽連他人。


    她眼眸微轉,“蕭謹行去哪裏了?”


    “奴婢來的時候,王爺就不見了,好像聽說是,太後差人叫走了。”


    葉棲遲緊眸。


    溫靜檀才是,最不能輕視的人!


    ……


    仁壽宮。


    太後溫靜檀的寢宮。


    蕭謹行坐在輪椅上,恭敬無比。


    溫靜檀躺在軟榻上,也隻留下了幾個貼身奴才伺候。


    “葉棲遲沒死?”溫靜檀問。


    “聽太醫說,隻是傷勢較重,暫無生命安危。”


    “還真是命大。”


    “孫兒不明白,皇祖母為何還要殺葉棲遲?葉棲遲對我們而言,有用。”蕭謹行表現出來不解。


    溫靜檀冷笑了一下,“自然殺她不是目的,隻是為了避開我們的嫌疑。”


    蕭謹行抿唇。


    他其實猜到了。


    隻是……不敢說出來。


    “渝州城瘟疫的消息,已讓吳良遠到處散播開了,不出所料近幾日就會上報朝廷,你父皇肯定會大發雷霆,並會立即派人去渝州城查明究竟。”


    “孫兒知道。孫兒已和敘凡見麵,渝州城的事情都已聽他說明。”蕭謹行回答。


    “渝州節度使已被蕭謹慎收買,一旦由蕭謹慎出麵處理這件事情,渝州節度使那邊就一定會被蕭謹慎保全下來。而渝州地帶乃北關地區重要關口,如若蕭謹慎真和外部匈奴勾結,渝州就會成為他們入侵大泫的通道。如此,這個地方絕對不能讓蕭謹慎得逞。”


    “是。”蕭謹行自然也能夠想到,“之前和敘凡見麵,也在說起此事,必須要削弱了二皇兄的勢力。二皇兄野心可見一斑,如若父皇一直不能廢黜太子,二皇兄極有可能最後選擇逼宮。”


    “所以哀家今天才演了這出苦肉計。”溫靜檀陰險一笑,她說道,“今日發生行刺事件,你父皇心中肯定會遺留恐慌,幾日後渝州城瘟疫上報,不出所料,蕭謹慎就會主動請纓,但經過今日事之後,你父皇肯定會多了心眼,倒不是會懷疑蕭謹慎,畢竟蕭謹慎今天拚命救駕,你父皇對他自然又生好感,而這份好感,就越是會讓加深你父皇對蕭謹慎的不舍,也就不會讓他離宮冒險。而且瘟疫傳染性極強,他斷不可能讓自己最重視的皇子去如此危險之地。”


    蕭謹行點頭,“皇祖母心思縝密,考慮周全。”


    “但瘟疫乃國之災難之最,仁者皇帝,定會讓自己身邊最親的人去當地以收獲民心,讓自己兒子親自去,自然是最好不過。然而蕭謹言也是沒有膽識去的,皇後定然也不可能讓自己唯一的兒子去,你父皇也不可能會去強迫。相對而言,蕭謹慎比蕭謹言去也更適合,而你父皇如果執意讓蕭謹言去,就是過分偏袒,甚至還會讓皇後懷疑你父皇是為了把太子引出宮,殺了太子。”溫靜檀冷笑,她看著蕭謹行,說道,“如此一來,你想你父皇最後會選擇誰去?!”


    “是孫兒。”蕭謹行一字一頓。


    “對你父皇而言,你無關緊要。去了渝州城,就算你發生了危險,他也會覺得損失最小。”溫靜檀說得直白。


    蕭謹行恭敬,“是。”


    沒有,任何異樣的情緒。


    “而你父皇讓你去,就是中了我們的計。”溫靜檀說,“我會暗中讓吳良遠派人保護你,幫助你一起廢了現任渝州節度使,再重新任命我們自己的人,從而控製渝州地帶。一旦成功,不僅摧毀了蕭謹慎的陰謀不說,還為我們鋪好了道路,一舉兩得。”


    “皇祖母的高瞻遠矚,孫兒遵從皇祖母的安排。”


    “至於剛剛你的疑問,為什麽刺殺葉棲遲?哀家再給你說明白。”溫靜檀口吻很冷,“殺了葉棲遲,這次的行刺事件就絕對懷疑不到你頭上來,畢竟你也是受害者,這次的刺殺隻會讓於晴鳶和趙夢予之間互相猜疑。而避開了你的嫌疑,在你父皇考慮去渝州城的人選時,就會毫不顧慮的選擇你。對他們而言,你最無威脅,也就不會有所顧忌。”


    “是。”蕭謹行沒有任何疑問。


    “這次去渝州城,肯定會有危險。”溫靜檀也把話說到明處,“你最好提前做好準備,哀家不想到時候收到的是你死訊的消息,你要清楚,未能報仇雪恨,你沒有資格輕易死去。”


    “孫兒謹記於心。”


    “葉棲遲這段時間接二連三在皇上麵前立功,聽聞皇上在前朝也當著文武百官對葉棲遲進行了一番讚許,禮部尚書現在在朝中炙手可熱,注意他不要被蕭謹慎收買了。”溫靜檀突然提醒。


    “好。”蕭謹行恭敬。


    “葉棲遲大難不死,還騙走了皇後的一枚免死金牌……”溫靜檀想了想,開口道,“就先留著吧。”


    這次,應該是真的對葉棲遲鬆手了。


    畢竟葉棲遲幾次的事情,不僅沒有對他們產生影響,反而給他們帶來了好處。


    這樣一個人,暫時留著,也無礙。


    “是。”蕭謹行恭敬。


    依舊看不出來任何情緒。


    “時辰不早了,退下吧。”


    “孫兒告退。”


    蕭謹行被小伍推著離開了仁壽宮。


    此刻,夜色已深。


    宮內除了大內侍衛的加強巡視,幾乎沒有其他人。


    小伍推著蕭謹行也不敢說話。


    每次,王爺在麵見皇太後之後,都會沉默很久。


    就像壓了千斤大石一般沉重。


    其實小伍也不太明白,為何太後會對王爺這般嚴苛。


    就算是複仇。


    那也是王爺自己的仇。


    太後為何比王爺還要積極!


    當然,很多事情他不敢說出來,而且他總覺得,他都能夠看明白的事情,王爺也能夠看明白,而王爺看明白了依舊選擇遵從,定然有王爺自己的道理。


    “停一下。”蕭謹行突然叫住小伍。


    小伍停下,恭敬道,“王爺有何吩咐?”


    “去冷宮看看。”


    “王爺……”小伍儼然有些驚恐。


    蕭謹行堅定。


    小伍隻得推著蕭謹行,往冷清的院子走去。


    越走越偏遠。


    原本燭火燈光的皇宮,這裏卻一片黑暗冷清,甚至到處雜草叢生,連吹的風,似乎都是陰嗖嗖的。


    小伍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


    早秋,夜晚開始有些涼了。


    “王爺,天氣轉涼,要不明天再來吧。”小伍催促。


    蕭謹行沒有回應。


    眼眸就這麽一直看著冷宮的大門。


    當年他母妃被刺殺前,就在這裏居住了幾日,他被一並帶到了這裏,那時,他差點被認定不是蕭湛平的子嗣。


    終究,他眉目之間和蕭湛平太多相似,讓蕭湛平最終沒有對他痛下殺手。


    而他母妃,就這麽死在這裏。


    死的場景,現在依舊曆曆在目。


    冰冷的白綾上,吊著的那張臉,和白綾一樣慘白。


    那雙眼睛一直盯著前方,死不瞑目。


    “王爺。”小伍自然能夠感覺到蕭謹行的情緒波動。


    他忍不住叫了他一聲。


    蕭謹行沒有回應。


    小伍鼓起勇氣說道,“王妃還在等您。”


    蕭謹行眼眸微動。


    那一刻似乎恢複了意識。


    他輕抿了一下唇瓣,冷漠的聲音,沒有一絲溫度,“回吧。”


    “是。”小伍鬆了一口大氣。


    趕緊推著王爺離開。


    他最怕,王爺沉寂在自己世界裏。


    總覺得,他的世界,殺戮一片,沒有一絲,情感。


    ------題外話------


    其實狗王爺也是很慘的。


    大家多站在他的立場上想想,就覺得他也沒有那麽遭人厭了。


    當然。


    濘濘大小姐也很無辜,隻能盼著,狗王爺早點動心了!


    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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