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噠――


    分針向前挪動,來到了12點的地方。


    第三天到了。


    按照無限噩夢遊戲剛開始的提示,在第三天,玩家們要去參加a先生的葬禮。


    可現在,四位玩家排排坐在沙發上。


    老陳坐立難安,女高中生麵色蒼白,金鏈子閉著嘴一言不發,沈冬青還在狀況外,至於黃毛……他早就到了相框中與遺像相親相愛去了。


    他們對麵也坐著四個人,不……準確的說是四個鬼。


    在撤下了偽裝後,它們都顯現出了死時的恐怖模樣。


    女主人身上鮮血淋淋,四肢都是斧頭砍過的痕跡;瘋婆婆雙眼赤紅,不安地動來動去,口中不知在嘀咕著什麽;穿著花裙子的小女孩抱著與她一樣的腦袋,乖乖地坐在小椅子上。


    大廳中一片死寂。


    老陳終於忍不住開口,打破了僵局:“葬禮可以開始了嗎?”


    女主人躊躇片刻:“葬禮沒辦法進行了。”


    人死了可能會變成鬼,可鬼死了呢?又死了一次的a先生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


    老陳:“可是我們要完成任務才能離開這裏。”


    女主人想了想:“通關條件是要先參加葬禮並找到殺人凶手。”


    老陳用力拍了一下沙發,脫口而出:“那就舉行葬禮。”


    那麽又回到了開頭,女主人為難地說:“沒辦法舉行葬禮。”


    按照故事的發展,每天晚上女主人都會配合a先生給予玩家一些線索,直到第三天葬禮舉行,要不玩家解開謎底通關,要不就玩家被團滅。


    可現在中間有一環卡住了,導致接下來的故事不能發展。


    這下就陷入了困境之中。


    嘟――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汽車喇叭聲,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一輛公交車停在了小院門口,打出了一束淡橘色的燈光。


    接著車門打開,人影長腿一邁就直接躍過了兩節台階,落在了地麵上。他的個子很高,身穿長款風衣,顯得肩寬腿長,在黑暗中看不清他的容貌,但他遠遠地站在那裏,就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刃,鋒利且銳氣。


    他抬眸看向了大廳,眼瞳中點著一抹橘色的燈光,正好與沈冬青對視了一眼。


    “晚上好。”


    他衝著沈冬青微微一笑,邁步走了進來。


    沙發上已經坐滿了人了,沒有空位。


    女主人連忙站了起來:“您、您請……”


    “不用了。”他伸手按下了女主人,直接坐到了沙發扶手上,一雙無處安放的長腿交疊在了一起,“時間不充裕,直接說你遇到的問題。”


    女主人點了點頭,將問題一一道來:“是這樣的……我老公,也就是a先生又死了一次,導致葬禮不能進行,玩家不能夠完成任務。”


    來人聽得很認真,間或點頭符合。


    老陳從牙縫中擠出了一句話,聲音如蚊子叫一般,問著坐在旁邊的沈冬青:“這人你認識嗎?”


    又是衝他笑,又是直接坐在他身旁的沙發扶手上,怎麽看都關係不一般。


    沈冬青疑惑地搖搖頭:“不認識啊。”說完,他抬頭看了一眼坐在身旁的人。


    這人很高,又坐在沙發扶手上,直接比沈冬青高出了一截。


    在沈冬青所在的位置,正好能看見他下巴處鋒利的輪廓。


    沈冬青有些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角:“不過看起來挺好吃的。”


    並不是另一個含義的“好吃”。


    而是這個男人身上存在著一股純粹的陰氣,對於沈冬青來說,是難得的美味。要不是現在變成了人,他早就撲上去啃兩口了。


    話音落下,身旁突然傳來一聲悶笑。


    “謝謝誇獎。”那人低頭,看向了身旁的沈冬青,“忘了自我介紹,周聞彥。”


    沈冬青愣愣地伸出了手,交疊在周聞彥的手中:“沈冬青。”


    兩人友好地握了握手,又很快地鬆開了。


    周聞彥收回了手:“你們的問題我已經了解了,和遊戲係統進行溝通後,隻要猜出到底誰是凶手就可以通關了。”


    老陳為難道:“我們缺少線索,不知道到底誰才是凶手。”


    周聞彥向後一靠,抬手指向了麵前的四隻鬼,懶懶地說:“犯罪嫌疑人就在這裏了,一人蒙一個,也總能抓到死耗子了。”


    其他人:這話聽起來怎麽這麽耳熟?


    金鏈子愁眉苦臉:“要是猜錯了會怎麽樣?”


    “猜錯了?”周聞彥歪頭,嘴角帶著一抹漫不經心的笑,“就隻能死嘍。”


    金鏈子打了個寒顫,閉上了嘴。


    猜錯了就會死,有誰敢來嚐試?


    一個個都沉默地當著鵪鶉。


    周聞彥“嘖”了一聲:“我趕時間。”


    “我知道了!”就在其他人苦思冥想到底誰是凶手的時候,沈冬青突然舉起了手,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我知道凶手是誰了。”


    周聞彥看向了他,黑沉沉的眼瞳中倒映出了青年單純無害的臉龐。


    “你說。”他低聲道。


    沈冬青一手握拳,砸在了另一隻手的掌心,說得振振有詞:“死者是a先生,那麽殺人凶手就是――”


    “我。”


    他指著自己的鼻尖:“剛剛是我殺了a先生。”


    在沈冬青簡單粗暴的邏輯中,他說得回答毫無問題。


    他仰起頭,看向了周聞彥,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睜得大大的,好像是在要求誇獎。


    周聞彥一手托著下巴,樂不可支。


    沒說對,也沒說不對。


    沈冬青看見他的反應,撓了撓頭:“難道我殺的不是a先生?”


    所以說,最討厭猜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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