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浮生若夢裏 疼痛深幾許


    有時候我會常常莫名地流淚。在風起雲湧裏,在日光傾城裏,在霓虹璀璨時,在山花浪漫下。


    有時候抬頭看天,總覺得雲朵在和我說著許多悲傷地故事。有時候低頭望水,總覺得魚兒的眼睛在留著血淚。他們說,有些人不應該那麽多愁善感,準確地說是不值得那麽多愁善感,就像是鱷魚的眼淚是得不到人們的同情和憐憫的。而我自己也想通不通什麽時候自己竟然變得這樣矯揉造作,明明是孫二娘的稟性,卻有著林黛玉的矯情,卻也叫我自己常常笑話這樣的自己。眼淚便宜得像是塵埃,又像是細碎的雨滴,被風輕輕揚起的時候,迷蒙得不知所措。有時候完全不知道這是一種難受,亦或者是一種無法言喻地難過。


    我不知道這條路的的終點是通向何方,座著藍以琛的車就像是座著航天母艦,這速度快得簡直讓我懷疑他是要去當場捉賤。


    “藍以琛,你可不可以不要這樣輕視人命?”


    “人命?”藍以琛的嘴角揚起鄙薄的笑容,“那也得看看是怎樣的人命。”我無力也無心去辯解什麽,毫無意義的事情存在或是不存在都是一樣的結局。


    醉微醺,醒朦朧。躺在車上,淩烈的寒風刷刷打在我的臉上,眼淚卻是往心房裏回朔。偶爾閃閃爍爍的霓虹從我眼前打馬而過,我努力地去看風景,卻什麽也看不清。像是去赴一場來生的聚會,去體驗下一個輪回的喜悲。未來從來都是忐忑不安的,在我感到不安的時候總是喜歡放聲歌唱,不管是樂音還是噪音,我隻是想有一個人能懂得我內心的喜怒哀樂,懂得我內心小小的憐憫和悲哀。


    “我再也不願見你在深夜裏買醉,不願別的男人見識你的嫵媚,你可知道這樣會讓我心碎。答應我你從此不再深夜裏徘回,不要輕易嚐試放縱的滋味,你可知道這樣會讓我心碎。”每當我唱歌的時候,我的心情是純粹的,腦子常常會被拋在九霄雲外,不帶任何雜念,不攻於心。


    藍以琛不知道是出於任何目的,竟然也輕輕地哼唱起來。


    “讓我做你的男人二十四個小時不睡覺,小心翼翼地保持這種熱情不退燒,不論世界多紛擾,我們兩緊緊地擁抱,隱隱約約我感覺有微笑藏在你嘴角。做你的男人二十四個小時不睡覺,讓膽小的你在黑夜中也會有個依靠,就算有一天愛會變少人會變老就算沒告訴過你也知道下輩子也還要和你遇到。”


    藍以琛的心情很是舒暢,連歌聲裏都藏著柔軟和情深意長。時光在這一片刻仿佛停止流轉,就像是一條滔天的江浪,突然變成一條靜謐的河流。在這一瞬間我有片刻的恍惚,眼淚片刻便打濕了我的眼睛。


    “怎麽?突然間迷戀上我了?這首歌是我未婚妻最喜歡的歌,她曾經說過。如果有一天我用這首歌跟她求婚,她會不顧一切地跟我走。在她的眼裏,磚石都不抵這首歌的溫情。”他的眼裏竟是柔和,仿佛星光鋪層,璀璨而奪目。


    而此時此刻,我在乎的並不是藍以琛的有不有未婚妻。我以為我們兩個人的這一生就像兩條不想交的平行線,會一直不停不停地延伸和錯過。


    我在想一個人愛一個人需要多久,也許隻需要一秒,也許隻需要一夜,也許需要一生相濡以沫。而我愛上一個人需要很久很久,值到時光把他揉進我的骨髓成為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我們兩成為一對形影不離的戀人相隨到老。


    在我曾經是一個小女孩子的時候,我也曾這樣地祈願,那時天微微藍,風景正好,年華正秒,雖然那個時候我還活在我的無聲的世界,我也曾渴望遇到一個白衣飄飄的少年,給我唱這首歌,給我默默溫情和感動。我想我定將把此生最美好的年華給他。陪他從年少到蒼顏,陪他從地老到天荒。生,不離不棄,死,屍骨不分。


    我從未想到,那個曾經溫暖我的願望,在過去給我勇氣力量,來年卻成了一個笑話。


    社會是一個大染缸,改變了我們模樣。風塵女子,事事哀戚,心城之空,處處不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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