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姨的臉脹得通紅,外公放下筷子:“我們她的子女溝通過了,他們沒有異議,等你們的婚禮結束了,我們就去把證領了,至於婚禮嘛,沒有必要了,我們這個年紀,以後就是互相攜手度完餘生,平靜地過日子就行了。”


    “對,這也是我的想法。”何姨說道。


    兩人已經達成一致,我們也無話可說,任由外公與何姨做自己的主,杜賓一直沉默的樣子,我附在鳳皇耳邊交代一番,他的眉頭糾結起來,終於點頭答應,結束了晚餐,鳳皇獨自帶著小家夥回去,與杜賓站在門口,他似笑非笑地看著我:“難得他配合一次。”


    我們像以前一般,並肩走向他家,站在杜賓家的院子裏,伸手扯住頭上葡萄的葉子:“再過些日子,葡萄應該熟了。”


    “那時候你還會來嗎?”杜賓歎口氣。


    “當然了,那時候小家夥應該可以叫你叔叔了。”我笑著說道。


    “叔叔?”杜賓對這個稱呼從來沒有想過,現在顯得有些驚愕:“叔叔,好奇怪的稱呼,不如叫杜總裁得了,反正這是他爸的口頭禪,其實你不用特意留下來安慰我。”


    “在寧華辰那裏看到爆炸現場的照片,杜賓,感覺後背一下子空了,如果鳳皇一直站在我的麵前的話,你一直是我最堅實的後方,但是,這個想法太自私了。”我看著杜賓的眼睛,他的眼睛總在第一時間暴露他的想法:“走開吧。”


    杜賓閉上了眼睛,喉中湧動:“連站在後方的資格也沒有了嗎?”


    “是,被剝奪了。”我堅定地說道:“抓著你不放對你沒有任何幫助,當我有事,第一個趕來的人是你,這讓我很不安,杜賓,轉身去過自己的生活,我有老公,有孩子,你不再是永遠的二號了。”


    杜賓冷笑道:“我知道了,這次是徹底的出局,你的本意我清楚,會試試看的。”


    這樣的答案正是我想聽到的,我伸出手:“我們說好了。”


    杜賓伸手過來,緊緊地握住:“我累了,先上去休息。”


    我自顧自地走出去,正偷聽的宮竹恍了神,看到我的時候,驚嚇得連連後退,老半天才開口道:“我,我隻是拿點東西過來,不是有意偷聽。”


    “聽到了也無所謂。”我反而是如釋重負:“大家都清楚,不是更好嗎?”


    “對杜賓太殘忍了。”宮竹說道:“他從小就把你當作未來的一半,堅定不已,就算因為叔父動搖過,可是……”


    “所以你希望我對杜賓的態度日曖昧一些嗎?”


    宮竹一時語塞:“我……”


    “不要騙自己了,雖然看著會讓人心疼,怎麽做才是最好的,大家都清楚。”我說道:“宮竹,好好對他,我先回去了。”


    走到街口,看到鳳皇的車子還停在那裏,他降下車窗:“能送你回家嗎?”


    小家夥在後座睡得很香,我問道:“因為不放心才一直等著嗎?”


    “我鳳皇是那麽不自信的男人?”鳳皇說道:“舍不得你走路回去,看看你自己,瘦成什麽樣子了,一陣風吹過來就能飄走,


    “好了,回去吧。”


    回到家中,我翻看了這幾天的網頁新聞,關於那宗爆炸案自然有提及,但從報道來看,會是一樁斷頭案無疑了,無法認確死者的身份,車輛的來源倒是查得清楚,的確追查到了杜賓的身上,但是也有監控表示,車輛是被偷走的。


    鳳皇將牛奶放到我麵前:“杜賓處理得很幹淨,這樁案子馬上就要封存起來。”


    “不會有人起疑嗎?”我問道:“爆炸事件,不是小的案子。”


    “證據呢?”鳳皇說道:“沒有證據表明事件與杜賓有關,他甚至可能是受害者,若蘭,相信杜賓的能力,這件事情處理得很幹淨,寧華辰也不想惹麻煩,他很聰明,這反而幫了我們的忙,喝杯牛奶,迎接我們的婚禮,期待明天的頭條。”


    我失笑道:“又是頭條?”


    “這一次是認真的。”鳳皇正色道:“已經正式通報給各家媒體,明天天亮,我們要舉行婚禮的消息就會遍布全城,這些記者們會發揮自己的工作能力,進一步挖出我們早就是合法夫妻並且育有一子的事情,一切都會水到渠成。”


    鳳皇這回是來真的,當第二天睜開眼,英姐就拿著報紙在客廳笑起來,回頭看著我:“照片選得不錯。”


    照片?走過去一看,頭條是不假,可是照片是怎麽回事?我躺在床上,雙眼緊閉,完全素顏出鏡,鳳皇貼著我的臉,對著鏡頭比出一個“v”,“鳳皇!”


    他端著一盤水果走出來,一幅與已無關的模樣:“什麽事?”


    “照片是怎麽回事?”我也是女人,也想用漂亮的模樣登上頭條新聞,這張照片真是害人啊,形象盡毀!


    “沒什麽,覺得這樣才真實,也最能說明我們現在的狀況。”鳳皇咬了一口蘋果:“剛洗的,要不要?”


    “不必了。”我頹然地坐在沙發上,仍接受不了自己用這種德性登在報紙頭條上的新聞,網絡上會有鋪天蓋地的新聞,這個女人怎麽配得上鳳皇,說不定還會收到恐嚇短信之類的,光是想想,已經一個頭變作兩個大。


    鳳皇的手機響起,他接起來,鎮定自若:“嗯,想到了,沒事,不用處理,事情總會過去的,嗯,場地交給洛雅和影墨安排,事情我都和爸交代好了,洪叔也會幫你的忙。”


    不用處理的事情是指網絡上開始的漫罵吧,看書房的門是打開的,電腦屏幕也亮著,料想鳳皇已經“欣賞”一番了,我走進書房,鳳皇一個箭步邁過來:“不用看了。”


    “有什麽關係?”我笑著說道:“有膽和你在一起,沒膽看這些謾罵嗎?”


    撥開鳳皇的手,出乎意料,絕大多數是祝福的話,中間摻夾著一些憤怒以及失望的留言,矛頭直接對準了鳳皇,當看到其中一條留言,我突然明白那張照片的含義了,偷拍照片的人是鳳皇,我是不知情的人,這等同於鳳皇主動公開我們的關係,這種先發製人的勇氣讓粉絲們感到意外,也覺得鳳皇是一個有擔當的好男人,留言中對我的羨慕之情更是滿溢。


    鳳皇靠在書桌上,似笑非笑地看著我:“感動了?不愧是你,馬上就想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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