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會長讓我轉告你,叢揚和你那位藍姐,他和洪叔會努力尋找。”影墨說道:“除非他們不在魔都,否則,挖地三尺也要找到,讓你放心。”


    這是兩位老人家沒有露麵的原因吧,想到這兩人,心情突然低落下來,影墨說道:“這末,我們會去看小家夥,方便嗎?”


    “隨時歡迎。”我笑著說道。


    結束了午餐,影墨返回公司練習,我重新回到練習室,寧樺宇獨自一人坐在窗邊,頭挨著窗戶,看著樓下的光景,聽到推門聲,扭頭過來:“回來了?”


    我注意到牆上的鏡子已經修補完畢,心裏莫名地鬆了一口氣。


    寧樺宇跳下窗子:“繼續吧。”


    “你的喉嚨怎麽樣?”我關切地問道。


    寧樺宇突然從桌子上拿起一張紙:“這是我在你辦公桌上找到的,這首歌,我要唱。”


    那是《刺夜》的曲譜!


    我一把奪下來:“這首歌不是你的。”


    “我要唱。”寧樺宇說道:“我會向公司提出來。”


    “不要打如意算盤了,這首歌不屬於公司。”我笑著說道:“《刺夜》是別人送給我的禮物,在我眼裏,它也是我和鳳皇的主題曲,除了我們,沒有人適合。”


    “你和鳳皇的主題曲?”寧樺宇聳聳肩:“聽上去多了不起似的。”


    “對,在我心裏,就是這麽了不起的東西。”我退後一步:“還有,以後不要擅自翻我的抽屜,尊重兩個字,要不要我教你寫?”


    “終於撕下你的麵具了。”寧樺宇的聲音突然低沉下去,透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危險的信號:“平時與人為善都是假的吧,充當好人不過是你的籌碼罷了。”


    “那你就錯了,我不是隻會當好人而已,麵對對手,也不會手軟。”我揚著手上的曲譜:“這東西不屬於你,記住。”


    “我一定要呢?”寧樺宇冷冷地說道。


    “那就放馬過來。”


    “你們在做什麽?”杜賓推門進來,同時脫下外套,屋子裏暖意洋洋,與外麵的天寒地凍天差地別,春快要來了,臨前的一刻,卻是最寒冷的時候,杜賓拿起我手上的曲譜,看了一眼,便對寧樺宇說道:“這首歌你不能要。”


    “為什麽?”寧樺宇說道:“讓我出道,一炮而紅,不是你的目的嗎?”


    “這首歌是若蘭父親寫的,指定讓若蘭來唱。”杜賓說道:“它是若蘭的私人財產,不屬於盛陽。”


    寧樺宇如同靜止一般,身子一動不動,瘦弱的雕像,一雙眼睛始終落在我臉上。


    “小子,你想紅,我明白,但是,不要惹若蘭,我會無條件站在她這一邊,我看中你不假,可是,這個女人更重要。”杜賓上前拍著寧樺宇的肩膀:“我會給你征集更多的歌曲,任你選,明白嗎?”


    “我明白了。”寧樺宇的嘴角微微扯起:“你愛著這個女人,可她是別人的。”


    杜賓的身子僵住了,琥珀色的雙眸飄過血紅之時,我拉住了他的胳膊:“杜賓,他隻是一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不要動氣。”


    杜賓眼中的血紅慢慢地褪去,直至完全消失,寧樺宇頗有興味地看著我們:“看上去也是不錯的一對,可惜,你拚不過鳳皇。”


    聽這麽一位十九歲的少年講著我們的事情,心中別扭至極,杜賓突然上前,一把揪住寧樺宇的衣領:“小子,我不是拚不過鳳皇,隻是尊重若蘭的選擇,她要跟著她的心走,我努力過了,現在做的隻是退後一步看她幸福而已,愛人的方式有很多種,不是你的小腦袋瓜子可以明白的。”


    “杜賓,不要激動。”我上前拉開兩人:“他才十九歲,很多事情能明白嗎?”


    杜賓冷冷地說道:“不明白,就要讓他明白。”


    寧樺宇冷笑道:“所以,你是很偉大地讓出了愛人?自己還得意不已?”


    杜賓剛剛熄滅的火又被點燃了,他一揮手,“啪”,寧樺宇的臉上現出五個手指印,半張臉被打得通紅,“寧樺宇,我的底線不是什麽人都可以踩的。”杜賓轉身便走:“這小子交給你。”


    看著寧樺宇的臉,我心中又氣又好笑,歎口氣,還是取來冰袋,拍到他臉上:“自己按著,以後講話小心一些。”


    “我踩到他的痛處,所以他生氣了。”寧樺宇不以為然,似乎這一巴掌並沒有打在他臉上,他捂著冰袋:“刺夜,我還要。”


    “不想重複了,這是我的歌。”我的眼珠子轉了一下:“除非……”


    “除非什麽?”


    “你找到詞曲人,他願意讓給你。”我攤攤手:“那我無話可說。”


    “詞曲人是什麽人?”寧樺宇問道:“我願意花錢,公司不掏,我自己掏。”


    “口氣真大。”我冷笑道:“找到他可不容易,他是時代娛樂以前的音樂製作人——叢揚,現在下落不明。”


    寧樺宇若有所思,趁著這個功夫,我迅速地離開練習室,迎麵撞上宮竹,她不由分說扯著我進樓梯間,我有些意外:“你不是呆在金融公司嗎?怎麽來盛陽了?”


    宮竹瞪著我,看得人心裏直發毛,她,難道是因為我到盛陽工作,所以不開心了?


    “我問你。”宮竹圓溜溜的眼睛瞪得老大:“那個叫佳佳的,是什麽來曆?”


    原來如此,我舒了一口氣:“還以為你要打我。”


    “公司的普通員工,徹底的素人。”我說道:“你也看出來了?”


    “我哥做起以前從來不會幹的事情。”宮竹的臉突然憋得通紅,一幅尷尬不已的樣子,好像幹了什麽出格事情的人不是宮克,而是她自己:“他半夜起來在書房寫東西,一張又一張,寫廢了扔到垃圾桶裏,一連好幾個晚上,覺也不睡,我偷偷拿來看了,全是情書,寫給佳佳的,你也認識他這麽多年了,寫情書這事,完全不是他的風格。”


    我不想笑的,可是沒收住,見我笑出聲來,宮竹無可奈何:“連你都這種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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