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賓伸手抱住我,不由分說地吻著我的唇,一如既往地溫柔,依然如蜻蜓點水般,我的雙手伸到空中,卻無處下手,杜賓抬起頭,緊緊地盯著我的臉:“還是沒有辦法習慣嗎?”


    “對不起。”我輕輕地推開杜賓:“我現在還沒有辦法。”


    “不可以這樣。”杜賓突然將後座放下,我的身子向後一墜,杜賓再次吻過來,這一回,他直接吻向我的脖頸,那是我最敏感的部位,一股酸麻的感覺襲來,杜賓的味道霸道地鑽入鼻間,這份親密令人不知所措,雙手便不由自主地拽住了杜賓的衣服:“杜賓,不要這樣……真的,不要……”


    杜賓低低地說道:“總要嚐試一下,對不對?”


    他作勢還要往下吻,我的眼淚突然湧出來,杜賓驚慌失措,匆忙將我扶起來:“對不起,是不是嚇到你了?”


    我咽下一口口水,抹去眼角的淚水,杜賓歎口氣,將座椅調上來:“看來真的嚇到你,是我太心急了,若蘭,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也不要因為這一點討厭我。”


    他琥珀色的眸子讓我回到了十四歲那年,因為擅作主張替我交了學費,站在我家門口時,也說了同樣的話——“不要因為這一點討厭我”。


    心疼,我們原本就是彼此心疼的一對吧。


    “杜賓,”這時候,心裏突然湧上一股難受的感覺,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明明是如此相似的人,明明如此合拍,偏偏少了那麽一點,這是老天爺在捉弄我們吧?


    “不要說,你現在什麽也不要講,三個月的時間不到,我不會放手。”杜賓說道:“現在時間隻過去了三分之一,我還有機會,對不對?好了,先回家吃飯,然後準備去杭州,我可不想和一個瘋子在這裏纏鬥。”


    “砰砰”,有人在敲車窗,我降下車窗,是佳佳,佳佳吐了一下舌頭:“不好意思,打擾你們了,若蘭這個給你,我離開公司的時候,洪叔說這些對你很重要。”


    “是洪叔讓你轉交給我的?”我接過那個盒子。


    “嗯,我先走了,不打擾你們了。”佳佳俏皮地眨著眼睛:“一對好朋友嘛,是不是。”


    這個丫頭,我打開盒子,頓時僵在那裏,裏麵放滿了發卡,這些發卡都是叢揚多年來搜集的,原本放在辦公室的櫃子裏,我喃喃道:“洪叔真是貼心。”


    “叢揚消失得很徹底。”杜賓說道:“找遍整個魔都也不見蹤影。”


    “我知道你們會繼續尋找。”我說道:“解開叢揚的體質之迷,是俠族的共同目標。”


    “除了這一點,也沒有其它的共通之處了。”杜賓拍拍手:“好,回家。”


    車子駛開的一刻,我仔細檢查盒子裏的發卡,唯獨沒有母親的那一個,這發卡自然是叢揚與媽的定情之物,母親好生收著,叢揚一直找著,我不懂,為什麽不去問母親,還有,車禍發生的事情他真的不知道嗎?我的存在呢,他知道嗎?太多的疑惑沒有解開,叢揚,你一定不能死,必須要活著,必須要活著!


    關上盒子,我將它死死地抱在懷裏:“安妮的婚禮,要送什麽呢?”


    “不如由我來安排?”杜賓說道:“看在她是我鐵杆粉絲的份上。”


    “不要。”我說道:“安妮對我來說是最特別的存在,我要準備最獨一無二的禮物,而且是用錢買不到的。”


    “好吧,隨你。”杜賓掃了一眼後座上的信封:“要不然,你又要和我算賬了,對了,聽說你的工作效率是組裏最高的,幹嘛這麽拚命?”


    “因為走後門進來的,如果不加倍努力,會招來閑言碎語吧?”我說道:“我必須用一百二十分的努力來證明自己。”


    杜賓說道:“宮克回來了,感覺真的輕鬆不少,不過,他對你……”


    “完全正常,站在他的角度上,我就是多餘的人。”我說道:“一定會在心裏假設沒有我的存在,事情會如何發展,連我自己也這麽想,如果沒有我,杜賓會在族內找到最適合自己的女孩子,如果沒有我,他……”


    我搖搖頭:“可惜沒有如果,我就活生生地坐在副駕駛位上。”


    “知道就好。”杜賓說道:“對了,打算一直做後期處理的工作嗎?隻要你想到幕前,隨時都可以。”


    我看向窗外,雖然隻是一閃即過,卻看到櫥窗裏的娃娃——夢遊娃娃,它可以自動漂移,遇到障礙物還會自動避開,然後繼續夢遊。隻要上上發條,它就會像幽靈一樣緩緩前行。代表著純真的無盡的愛、無處不在的可愛、不想長大。


    “真想做夢遊娃娃。”我喃喃念道。


    車子突然停下了,紅燈,杜賓側頭看著旁邊的車輛:“這是緣分呢,還是冤家路窄?”


    緊靠著杜賓的車,那輛銀魅就在那裏,兩輛車緊緊地挨著,我的身子便僵住了,杜賓的手蓋上我的手背:“不要看,那個家夥不是拋開你了嗎?”


    我直視著前方,緊緊地盯著紅燈,快點,為什麽轉得如此慢呢?


    杜賓看著我,突然打開車窗:“喂,那邊的家夥,不會是跟蹤狂吧?”


    車窗依然緊閉,杜賓便冷笑道:“敢對我們公司做手腳,連回話的勇氣都沒有嗎?鳳皇,你是不是愛上我了?”


    車窗終於下來了,我還是控製不了自己,緩緩扭頭看過去,鳳皇靠在窗邊,一動不動,搖下車窗的是洪叔:“杜總裁,兩家公司的緣份真不淺啊,若蘭,好久不見。”


    我微微點頭:“您讓佳佳轉交的東西收到了,謝謝您。”


    “開車。”鳳皇冷漠的聲音傳來。


    我的目光落到他緊握的拳頭上,心裏就像壓了一塊千斤大石,杜賓看著我,目光深邃,腳下一踩,車子便竄了出去,杜賓吐出一口氣:“真是惱火,白天還沒有和我見夠麵麽,居然還要跟過來。”


    想到白天杜賓與宮竹、宮克出去的情景,我不禁說道:“你們去見鳳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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