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賓的身子突然僵住了,他翻了一個身,雙眼通紅地看著我:“真的嗎?”


    我一拳打在他身上:“你這個騙子,又騙人!”


    杜賓握住我的手:“我沒有騙你,剛才真的喝多了,有些恍惚,可是隱約聽到這句話,一下子清醒了,若蘭,你說的是認真的嗎?我們的友情可以扔到一邊去了!”


    “你身上的酒味好重。”我試圖抽出手:“杜賓,現在的腦子有些亂,給我一點時間吧,而且,現在公司的狀況更重要,你必須馬上處理,不是嗎?”


    我扶著杜賓起來,他的樣子十分狼狽:“我要吃蛋糕。”


    或許是酒後,他說話的語氣更像個孩子,我苦笑一聲,醉酒的狀態有很多,杜賓隻是撒嬌而已,已經很不錯了,杜賓吃完蛋糕便躺在沙發上睡著了,這次是真的,我狠狠地掐了他一把,他也沒有任何動靜。


    我搖頭,就在此時,杜賓的筆記本傳來提示音,有新郵件,一股強烈的感覺驅使我去打開了郵件,裏麵的內容令我心驚,末尾的署名更讓我心跳加速,合上電腦,我掏出手機,這幾天,沒有一個電話,沒有一條短信,如今這封郵件更將我推向絕望的深淵!


    最終,我躺在地板上睡著,醒來的時候,杜賓正對著電腦發呆,電腦旁邊放著一瓶冰水,已經喝光,見我醒來,杜賓說道:“看你睡得很舒服的樣子,就沒有挪動你,怎麽樣?”


    全身都是酸痛的,我支撐著爬起來:“有工作?”


    “沒什麽。”杜賓合上了電腦:“剛才喝得有些多,現在肚子有些餓了。”


    “我去熱一下飯菜。”我迅速地將原封未動的飯菜加熱,杜賓伸了一個懶腰:“已經下午了啊,這是不是就得當晚餐?”


    “如果想吃夜宵也沒事。”我指著冰箱說道:“存貨足夠。”


    杜賓越是故作輕鬆,我心中就越發沉重,吃完一碗飯後,杜賓放下了筷子,指著自己的腦袋說道:“這裏還是記得一清二楚。”


    “什麽?”


    “你說需要一點時間。”杜賓狡黠地一笑:“杜賓,其實有一點動心的,這兩天朝夕相處,知道你好多隱藏的一麵,好像感覺不太一樣了,三個月的賭局,我好像沒有把握了……”


    “幹嘛重複我說過的話?”我輕聲問道。


    “還一個字不差。”杜賓說道:“到底和普通人不一樣,記憶力好得很,還不止這些,我還記得你說過,你需要一點時間,這時間,我給了!”


    想到郵件裏的內容,我咽下一口口水:“繼續吧。”


    “你說什麽?”


    “讓我在愛你的路上走得更遠一些。”我輕聲說道:“這樣很自私吧,用你來忘記以前的一切,不讓自己回頭。”


    “就知道是這樣。”杜賓咧開嘴笑了:“隻要你願意努力,我願意,強行拉你到這裏,我一樣是自私。”


    “兩個自私的家夥。”我不禁笑道:“又長大了一歲啊。”


    氣氛莫名地熱烈起來,杜賓突然說道:“對了,我晚上要出去一趟,你一個人留在家裏注意安全,最近媒體盯得緊,還有鳳皇的那些瘋狂粉絲,我擔心他們對你不利。”


    “好了,像個管家婆一樣。”我說道:“你要是女人,該被拋棄了。”


    “有一點你要清楚。”杜賓說道:“若蘭,這個樣子的我,隻是在你麵前而已。”


    我心中一驚,替杜賓夾菜:“多吃點。”


    夜幕降臨時,杜賓外出了,看著車子駛離這裏,尾燈一閃一閃地,我迅速地打開衣櫃,換上一身運動衣,穿上了平底鞋,戴上棒球帽,連手機也不帶,隻帶了些錢便離開這裏,杜賓說得對,要從這裏離開並不容易,出租車鮮少進來,我在那裏站了約二十分鍾,才坐上一輛順風車往前市區。


    郵件中的地址我記得清楚,那是一間休閑的酒吧,趁著服務生不備時, 來到了那間密封的包間外,這是vip室,這一層都是空蕩蕩地,隻有這一間的門關著,外麵掛著“請勿打擾”的牌子。


    裏麵的對話傳來,我將身子貼在門上,大氣也不敢出,這兩人都不是普通人,不能讓他們發現我的存在。


    首先響起的是杜賓的聲音:“約我到這裏來有什麽事?”


    “看到你的郵件了。”鳳皇,我並不驚訝,郵件裏已經注明了他的身分,他約杜賓到這裏一談。


    鳳皇的聲音顯得慵懶:“有些事情,你顯然誤會了。”


    “誤會?”


    雖然隻是兩個字,以我對杜賓的了解,卻好像看到他一屑不顧地輕挑眉毛,而且是高低眉,杜賓的聲音陡然提高:“我與若蘭同居的新聞爆出在先,時代娛樂挖走我旗下藝人十一名在後,你要說這中間沒有因果關係?”


    “沒有。”鳳皇的聲音冰冷:“我樂得你與若蘭在一起,為什麽要因為你們住在一起的新聞而生氣,我們的行為不過是時代娛樂擴張的第一步而已。”


    “那你約我來為什麽?”杜賓冷冷地說道:“挖走了十一人,前來炫耀嗎?”


    “低端黑。”鳳皇冷笑道:“不要把我拉到和你一樣的層次。”


    鳳皇牙尖嘴利,杜賓便沉默了,我的心因為這寂靜提到了嗓子眼,又擔心有人來,事實上,我的擔心多餘了,鳳皇顯然提前交代過,這一層已經清了場,服務生下去後便不再上來,以保證兩人對話的完全安靜。


    “廢話少說,約我來幹什麽?”


    “首先,我要向你申明,兩家公司的競爭就此展開。”鳳皇的聲音冷得像冰:“誰能在娛樂行業成為龍頭老大,各憑本事,我不會手軟,還有,今天是為了感謝你。”


    “感謝我?”杜賓說道:“感謝我公司替你們培養了十一人,對了,這十一人的違約金可不是小數目。”


    “十一人當中,有六人沒有得到公司的認可,並沒有履行合同上的條約,比如一年內出第一張唱片,或是每個月安排多少商演,公司違約在前,藝人提出解約無可厚菲,這六人的單, 時代娛樂是不會買的。”鳳皇成竹在胸:“還有另外五人,這五人,時代娛樂願意替他們支付巨額的違約金。”


    “真是瘋了。”杜賓的聲音低沉下去:“知道是多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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