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邵秋作為證人被多次問話,陳武的古董店被查封,他涉嫌多次參與盜賣古文物,可惜早在警察進門之前,陳武就已經捐款潛逃,留下了幾個參與的小蝦米,其中就有從林氏古董店跟著他出來的兩個。


    從何榮那兒得到消息後,林書更覺得自己的心沉到了穀底,兩個人同時失蹤,又在謀劃什麽?


    擔驚受怕的結果就是林書晚上開始失眠,睡前喝牛奶也不管用,安眠藥又不能多吃,現在家裏人多,兩個孩子又睡在他們房間,風嘉很想讓他累到睡著,可惜天時地利人和三樣兒一樣兒也沒有占到。


    隻能每天晚上在兩個孩子睡著之後,摟住他,給他安慰,可林書依舊心結難解。


    就在所有人都警惕著那兩個人將要到來的動作時,卻沒有兩人的一丁點兒消息。


    沒有人見到藍妮兒跟陳武,兩個人在r市蒸發的很徹底,警察在經過了一段時間的排查之後也漸漸放鬆了力度。


    就像是陰雲密布的天空突然散了雲,本來還波濤洶湧的海麵頓時風平浪靜,一派祥和。


    時間慢慢向前,它的軌跡是那麽清晰,按照自己的軌道走的一心一意。


    風峰開始正常上下學,林銘也會到自己的小房間,老二跟小六兒卻在林家常住了。


    那兩個定時炸彈不除,林書一天不能安穩,全家人眼看著林書清瘦卻無能為力,他這是心病,勸人不勸心,他自己不想開,別人有心無力。


    還好有空間,林書雖然瘦,但是身體很好。


    每次進空間,小化都會為他準備紅果,在泉水裏泡會兒減少心理壓力,饒是這樣,林書的體重還是在慢慢的減輕。


    “小爸張嘴,啊……”


    林銘顫悠悠的抓住自己的小勺子,努力的舉在林書麵前,雖然上麵隻舀起來一顆花生米。


    揉揉他的頭頂,金色的發絲在指縫間滑過,“乖,你自己吃,小爸不餓。”


    “不行,爸爸說你要把這……嗯……很多個花生米都吃掉。”


    風嘉走的時候叮囑他,要監督林書把飯都吃了,還有一小碟生花生,林書不好好吃飯,這生花生最養胃,一定要看著他吃光。


    林銘本來想說還幾百個花生米,可是話到嘴邊他把幾百給忘了,臨時改了個話頭。


    “哥哥昨天給你布置什麽作業了?是不是要唱abc的歌?唱給小爸聽聽。”


    說起風峰,林銘滿眼都是小星星,立馬放下勺子,站到林書麵前,小胖手背在身後,一板一眼的唱著abc.


    “二哥,大哥把人都調出去他想幹什麽?”


    小六兒趴在二樓欄杆上,摸著近期吃出來的小肚子,漫不經心的問。


    “六兒,你還記得當初咱們的教官為什麽在妻子走後沒有再娶嗎?”


    “嗯?”


    小六兒轉頭看老二,“二哥是說範教官?”


    老二活動了下肩膀,看著林書帶著林銘在一樓客廳裏玩,眼神幽暗,“他曾經說過,每個人都有弱點,強者盡量將自己的弱點保護在腹下,而弱者隻能無奈的暴露自己的弱點。”


    “恩,嫂子的事全連隊都知道。”


    “所以,大哥是在拿自己做誘餌。”


    “什麽?!”


    “風峰有老三保護,林父林母有老四老五照顧,他自己上下班連司機都不帶,你沒發現”


    “我……我……”小六兒背後冷汗瞬間淌了下來,真是生於憂患死於安樂,他這段時間光顧著吃了,警惕心都鬆懈了很多。


    老二拍拍他肩頭,“沒事,我在他車跟手機上都動了點兒手腳。”


    “二哥,我還是去看看吧,我有點不放心。”


    抬手看了看表,四點五分,“行,去吧,大哥也快下班了。”


    四點三十分,老三將風峰送回家,林銘立即甩下林書又變身成風峰的小尾巴。


    五點十分,林家二老也回來了,他們今天在店裏呆了一上午,下午老四老五送他們去了老年人活動中心。


    五點半,林書幫李桂將食材都處理好,李桂熱油,菜下鍋,開始做飯。


    五點四十分,林左強跟老二對弈,老二的棋藝很好,林左強有點窮途陌路,額上開始見到汗滴。


    六點整,林書開始打電話給風嘉,卻被告知對方關機。


    隨即,老四給小六兒打,通了卻沒有人接,再撥,關機。


    玉石黑子落在玉棋盤上,叮咚的聲響清脆好聽,卻給眾人敲響了警鍾,事情不對勁兒了!


    老四老五守在家裏,老二老三隨即開車出門。


    廚房還在忙碌,林左強笑笑,進廚房,廚具交響曲竟在繼續。


    林書上樓將兩個孩子帶了下來,並檢查關上了二樓所有的窗戶。


    氣氛異常緊張,風峰帶著圖畫書給林銘講故事,占據沙發一隅,小聲的讀。


    “別擔心,大哥跟小六兒不會有事的。”


    “嗯,早晨出門的時候他說要回來吃晚飯的。”


    林書勉強的扯扯嘴角,四哥在安慰他,他也要安慰自己,風嘉不會有事,他不會出事。


    晚飯上桌,全家人圍坐在沙發上等,氣氛壓抑僵硬,林銘餓了,躺在風峰懷裏撒嬌。


    “乖,小風帶弟弟來奶奶這兒,你們先吃,別餓壞了,將來長不了大個兒。”


    風峰抬眼看了林書一眼,林書捏捏他的臉,風峰越長越瘦,現在已經瘦的捏不到肉了。


    “帶弟弟去吃飯吧。”


    “爸爸不會有事,小爸別擔心。”


    “恩,去吧。”


    脖子上突然一陣燙,林書抓住脖子上的空間玉石,這種感覺不詳到讓他坐立不安。


    果然,兩分鍾不到,老二打來電話,他們正在往中心醫院趕,風嘉受傷了!


    林書當即往外跑,心裏湧起一陣陣疼,疼的他心都顫了,玉石在他脖子上發燙,風嘉……風嘉!!


    風天國際的停車場要辦理停車卡,進出都要刷卡,但這卡隻有公司人員有,兩人弄到了王總監下屬的停車卡,早晨就開車在停車場裏待著,一直等著風嘉下班。


    兩個人被逼到絕路,孤注一擲,陳武帶了刀,在風嘉出電梯的時候出其不意的將他腹部捅傷。


    兩人將風嘉拖上車駛出地麵,卻被保安在監控室裏發現,車庫大門被鎖,停車卡刷不了,小六兒剛好在公司外,恰巧將兩人攔住。


    而陳武跟藍妮兒被抓,藍妮兒當場喝了藥,現在也在另一輛救護車車上,進醫院洗胃。


    可藍妮兒喝藥之前,也給風嘉灌了一瓶,現在正在風嘉昏迷中,已經送進了急救室。


    醫院急救室門口,林書腳上的拖鞋少了一隻,光著一隻腳縮在座椅上,兩隻眼睛愣愣的盯著手術中那個紅燈。


    林銘拉著他的手叫他他都沒反應,嚇得林銘咧嘴大哭。


    李桂摟著他坐在一邊,風峰站在他們對麵,頭一次對弟弟大哭無動於衷。


    林左強在窗戶外抽煙,一陣陣煙圈從牆根下飄出來,五兄弟守著門口,賭住手術室走廊。


    手術進行了四個小時,手術燈一滅,出手術室的醫生就被團團圍住。


    風嘉的情況不是很好,腎差點兒被刀子碰到,還好,可能是因為陳武也害怕,手抖沒有捅的太深,而且角度也歪了,這才讓他保住了兩個腎。


    關鍵是藍妮兒給風嘉灌的藥,如果又是她自己做的,那這種東西殺傷力還是可見一斑的。


    外傷加上有毒液體,不止如此,風嘉的傷口上也淋到了這種東西,這就加大了手術的難度。


    手術雖然成功,可是後果醫生也不敢輕易下定論,風嘉仍要被送往icu在那裏觀察。


    林書跌坐回椅子上,他覺得全身無力,兩條腿隱隱發抖。


    風嘉在重症病房觀察的時候,藍妮兒跟陳武已經受審了,在他們準備的車上警方發現了一些財產轉讓書,還有一些股權讓渡書。


    兩人本來想將風嘉弄傷後擄走,讓他在那些文件上簽字,可是沒想到還沒有出停車場就被抓住了。


    藍妮兒在庭審的時候還冷笑著,說沒弄死他真是太便宜他了,她猙獰著臉對著庭審法官叫囂,林書,我也讓你嚐嚐失去愛人的滋味,別以為你們的齷/蹉事沒人知道,你們兩個都是賤男人,搞/基的死男人,沒弄死你姘頭我恨!


    陳武跟林書的恩怨在很早以前就埋下了,源於林左強的一句玩笑話,林書當初的行徑讓林左強事實所望,在店裏夥計的慫恿下,開玩笑說將來好好培養小五,將來讓他做店長。


    然後讓小五跟著賈師傅學做玉,那個時候,學徒能看著師傅做玉是不容易的,尤其賈師傅把如果做貓膩兒的小招數也交給了他。


    小五曾經想過一心一意的為店裏,可惜林書的出現讓他警覺了,林左強以前壓根就不想提林書兩個字,可是竟然讓他去了店裏。


    不僅如此,看林左強的態度,竟是對林書有了很大的改變。


    小五反抗情緒很高,而且那個時候剛好聽朋友說從外省有個玉石天才要找合作夥伴,本來他沒當回事,古董店店長的油水可比自己白手起家好多了。


    可是林書讓他改變了想法,他開始主動聯絡那人,之後他才發現所謂的玉石天才正式林書的表哥,李黎。


    李黎的名聲在外省比較響,他大學的時候靠著給別人打工鑒定玉石賺了一塊名表,可是在來到r市卻突然銷聲匿跡了。


    而那個時候正好是上輩子李黎開始打林家古董店主意的開始,隱藏鋒芒,蟄伏在一旁,織了張大網,張開口,等著林書往裏跳。


    可是這一世,林書先遇到了風嘉,李黎的行進路線也隨之改變了,他開始利用藍妮兒先抓到總兵的弱點,再利用他和藍妮兒的孩子讓總兵在自己失事倒台的時候將隱藏起來的財產都交給藍妮兒。


    就連自己的老婆跟大兒子都沒有閑心搭理的總兵竟然為了李黎的孩子把自己的後路全部交了出來,雖然是狐狸,也是隻老狐狸,他失去了年輕時征戰,觀察的勇氣與視力,變得無能,目光短淺。


    總兵的財產隻能支撐起古董店的開業,可是外麵奢華,內裏卻沒有什麽實際財力。


    李黎又繼續讓藍妮兒勾/引了那個商業大亨,鑽石王老五,想利用兩人結婚讓藍妮兒慢慢掏空他的家底兒,就像上輩子對林左強那樣。


    而小五那邊就是參與各種盜賣文物活動,再其中再參雜著他做的假玉石,這樣賺的錢可以勉強支撐起古董店的日常資金流轉。


    可李黎不該找別的女人尤其是在藍妮兒不能做母親之後,他的做法激怒了藍妮兒,最後導致自己跟情/人都死在藍妮兒手裏。


    李黎這輩子成在藍妮兒手裏,也毀在藍妮兒手裏,多行不義必自斃,因果報應,當初埋下了隱患,現在要為自己的所作所為償還。


    &&&&&&&


    兩周後,風嘉由重症病房轉入單人普通病房,可人還是一直昏迷,每日都要靠營養液維持著生命特征。


    呼吸機一直沒有拿下來過,手術的傷口因為淋了毒藥,幾乎看不到愈合,風嘉每日都在發燒,退燒中度過。


    現在,被呼吸罩罩住的下巴處滿是胡茬,青青的一片,本來飽滿的臉頰現在也凹陷了。


    在前幾天的自怨自艾,自我悔恨過後,林書開始想辦法喚醒他,轉入普通病房之後,林書仔細觀察著醫護人員的手法,傷口處粘著的紗布跟繃帶如何處理,怎麽給他擦身體,如果倒尿袋,風嘉的一切他都不願讓別人插手。


    而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林書就會悄悄地爬起來,在空間裏跟小化拿的紅果研碎擠出湯汁抹在風嘉傷口上。


    風嘉牙關緊閉,不進水米,林書就將紅果咬在嘴裏,吸出湯汁渡過去。


    每天晚上的擦洗工作也是用空間的泉水,心疼他的身體,李桂每天都給他燉湯,空間裏什麽都有,雞鴨魚肉,每天花樣都不同,林書也隻能喝下湯湯水水。


    累的時候就鎖起病房門,進空間泡會,消除疲勞,他要積攢體力照顧風嘉,可是每當看著風嘉毫無生氣的躺在床上他的心就一陣陣疼。


    風峰每天晚上放學都會跟著李桂來,可是哪怕是他也插不上手,林書看著風嘉就像是母牛對小牛犢一般,看的死死的,誰都不讓碰。


    林銘跟著李桂來給林書送飯,小家夥雖然不懂為什麽他的大爸爸會在床上一直睡覺,但他也不鬧,林書給他搬了把椅子,他就乖乖的坐著問風嘉,“爸爸,你起來陪我玩。”


    見風嘉沒反應,他就自顧自的開始說他今天幹了什麽,哥哥教了他什麽,他又發現奶奶在後花園裏種的花少了一朵,一堆雜七雜八的小事不停地巴拉巴拉……


    跟風嘉報告完畢,林書遞給他奶瓶,小家夥說累了也渴了,咕咚咕咚的開始吸。


    夜深人靜的時候,林書給他擦完身體,給傷口抹上紅果汁,坐在他身邊,“你知道嗎,今天二哥來看你了,他說你再不起來他們就把公司的錢都卷跑了。”


    撩了撩他額上的頭發,林書無奈的笑,“你是不是也覺得很可笑,但是如果你真的再不醒我就走了,放你自己在這裏躺著,沒有人陪你說話,讓陌生人給你擦身體,讓不認識的人照顧你。”


    “你如果這樣躺著一輩子,我不會一直照顧你,我剩下的路還很長,風嘉,你不能這麽自私的用這種方式把我捆在你身邊,這對我不公平……風嘉……風嘉你聽到沒有?”


    “風嘉……風嘉……我走了……你自己保重……”


    林書在他耳邊小聲呢喃完,伸手抹了把眼淚,推開椅子,椅子腿兒摩擦地麵發出輕微的響聲。


    林書已經站起身來!


    心跳顯示儀上的波紋開始有了大幅度的動作,一曲一折,一曲一折。


    “風嘉……我走了……”


    風嘉緊閉的眼睛有了明顯的眼瞼反應,林書扯起嘴角,一道水痕在他臉上劃過,“我走了,風嘉。”


    顫抖著的眼皮終於睜開,風嘉兩眼無神的盯著頭頂的天花板……


    (正文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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