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夕一進家門就覺得氣氛不大對,客廳亮著燈,爸爸坐在沙發上麵無表情,沒有看電視也沒有聊天,繼母也沒有睡,而是坐在爸爸身邊,帶著老花鏡看報紙。睍蓴璩曉


    落夕想要蒙混過關,但顯然沒那麽容易。


    “這麽晚回來,又去哪兒鬼混了。”


    落父每次說話都是這個腔調,但落夕這一次卻受不了了,“我是你的女兒,親生的,為什麽要用‘鬼混’這樣的字眼。”


    落父拍了一下桌子,巨大的聲響令繼母趕忙放下了手中的報紙,“你當然是你爸親生的,如果不是,他才懶得管你。你爸這幾天一直高血壓,你說話也注意點兒,沒大沒小的。”


    落夕鼻尖小聲哼笑著,她想,八成是繼母又和爸爸說了什麽,否則落父不會又給她臉色看。


    “我聽說你又在學校出洋相了,衣冠不整的就站在眾人麵前,這幾天也沒去上課,是不是又和社會青年混在一起了?女孩沒個女孩的樣兒,現在鬼混,以後看你怎麽嫁的出去。”


    “是啊,我是嫁不出去了。我就這湯水,沒好皮相沒文化什麽都不懂,釣不著金龜婿,以後八成還得啃老呢。”落夕說了一連串的話,卻把落父說得目瞪口呆。


    這怕是落夕第一次頂嘴吧?以前的她,即便被落父罵的狗血噴頭,也隻是委屈的擠幾滴眼淚,三分鍾後又是那個活蹦亂跳的缺心眼了。


    “老落你可別動怒,這孩子野慣了,把你氣出個好歹可不值得。”


    樊母這話可算是火上澆了油,落夕腦子裏轟轟地響,連日來的委屈在這一刻迸發,“姓樊的我警告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為了我家這間房,沒少做挑撥離間的事兒,我脾氣再好也有忍不了的一天。”


    話還沒說完,落夕臉上便挨了一巴掌,忍無可忍地落父還是動了手。這一巴掌,從耳朵根到嘴角,一直火辣辣地疼。這次鬧得動靜有點兒大,連睡著的樊舒都驚動了。


    “你今天晚上去哪兒了?!你要不說出個一二三,你就別想睡!”


    落父的嗓門大,這一嗓子喊下去,估計樓上樓下的都甭想睡了。落夕的胸口一直酸酸的,好像堵了什麽,她用手捶了捶,卻是愈發的難受了。


    “我去哪兒了?我當然出去鬼混去了,不鬼混我能回來這麽晚嗎?”


    落夕把書包往地上一扔,就要往臥室裏鑽,但落父怎麽可能就這樣放過她。落父熟練地解下褲帶,一揚手,皮帶就落在了落夕的身上,厚重的皮帶抽在皮肉上,疼痛綻開,整個人都眩暈了。


    她忽然有一種感覺,自己前二十年都是白活了,那些嬉皮笑臉,那些委曲求全都沒有意義。她眼眶裏含著淚水,轉過身子就去搶落父的皮帶。本來就很小的客廳一下子亂作了一團。


    落父通紅的臉睜得溜圓的眼,樊母口中的添油加醋,樊舒在旁邊沒有任何意義的勸架,瞬時整個空氣中都彌散著令人窒息的感覺。


    “落夕,你少說一句能死啊?”樊舒還是看不過眼上前拉了架。


    “不要你管!”


    落夕甩開樊舒拉架的手,樊舒向後退了幾步,可這幾步不偏不倚讓她挨了落父的皮鞭。皮帶落在肉身上的聲音並不清脆,有些發悶。隻聽樊舒吃痛地叫了一聲,整個客廳終於安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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