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是高中同學呀!”季思妍眯眼一笑,然後挽著季董的手,嗲聲嗲氣地說,“爹地,他曾經可是我們班的學霸噢!很優秀的!”


    季思妍說著說著,然後附在季董的耳邊說起了悄悄話來。


    冷晝景不知道季思妍跟季董說了什麽,隻見季董看季思妍的眼神格外和藹可親,慈父般地對季思妍笑不攏嘴,並拍了拍季思妍的手背。


    “吃完飯後,我們就把合同簽了吧!”季董又看向冷晝景,溫和地說道。


    冷晝景猛然回神,連忙端起茶杯,向季董敬茶。


    季思妍乘機向冷晝景眨了一下眼睛。


    這次有了季董的注資,冷晝景的新公司資金就更有保障了。


    年輕有為的商界新秀,作為前輩的季董來說,看在女兒的麵上,自然要給他冷晝景一定的資金上的支持。


    季思妍是拿自己的青春,自己的金錢,自己的身體,來給自己的未來投注,她隻希望,冷晝景不要辜負她就好。


    與其勾引冷夜沉,倒不如把心思花在冷晝景身上。


    而季思妍的哥哥季運恒,則是利用了他自己的親妹妹,在窺覬冷氏集團。


    那麽他冷晝景呢?


    冷晝景想要的,不僅僅隻是冷氏集團,還有她季思妍的父親季董的季氏集團。


    從季思妍跟他提起要聯手操控“遠東城軍機部”那十個億的項目開始,再到季思妍為表誠意,主動獻身爬上他的床。


    商場上的爾虞我詐,冷晝景看得十分清楚,他與堂叔冷岩峰就一直在暗中較勁,也不怕再與季思妍較真。


    如果不是以沫的存在,與季思妍之間存在著鮮明的對比。


    他至今都看不清,他到底愛的是誰。


    冷晝景是個懷舊的男人,他可以守著過去的美好,過一輩子,卻不願意接受,已經從那片美好裏走出來的人。


    他一直愛著的,是曾經那個單純而甜美的初戀季思妍,就如現在的以沫一樣。


    卻不知道,他也已經不是曾經那片美好裏的那個人。


    童以沫從休閑椅上站了起來,將身上的薄毯折疊整齊,輕輕地放在了休閑椅上。


    當童以沫轉身,一抹高大的身影將她完全籠罩,她猝不及防地一頭撞上了一堵肉牆。


    “睡醒了?”透著磁性的嗓音,飄忽入耳。


    童以沫怔愣地抬起頭來,對上了冷夜沉那深邃的黑眸。


    他身上透著一股清冽的氣息,就像炎炎夏日裏的一陣暴雨過來,留在空氣裏的清新與微涼,讓人心曠神怡。


    “大哥,對不起,我剛剛……”


    “既然,樓上你有給我設計廚房,那麽今天的午餐,就有你來做給我吃吧!”冷夜沉打斷了童以沫的話,踱步掠過她的身邊,往旋轉樓梯那兒走去。


    童以沫怔愣了一下,忙跟過去,抬頭仰望著已經踏上旋轉樓梯的冷夜沉,喊了聲:“大哥,我得回家去做飯!”


    “阿景今天中午有應酬,不會回家吃飯。”冷夜沉淡淡地說著,身影沒入了樓梯盡頭。


    童以沫不得不追上去,腳步輕快,踩得旋轉樓梯“噠噠”直響。


    當她走上去後,扶著樓梯扶手站在樓梯口時。


    冷夜沉此時已經站在了冰箱前,聲音冷淡地說:“我在設計前提要求裏提過,我的辦公室裏,必須充分保持安靜。”


    童以沫怔了怔,赧然地撓了撓後腦勺,原來她還是有考慮不周全的地方。


    冷夜沉打開了冰箱,他身上的襯衫與冰箱都是雪一樣的白色,領口微微敞開,襯衫袖口卷到手臂中間,露出了他小麥色的皮膚,以及皮膚上有一道膚色略淺的刀疤。


    童以沫無意間看到他手臂上的那道疤痕,心裏一怔,想另說一些什麽,又欲言而止。


    在他遇見她之前,他都經曆過什麽?


    是刀光槍影的日子嗎?


    晝景說過,他們兄弟兩的父親是軍人,為國捐軀。


    所以,冷夜沉之前,是不是也是過著命懸一線的軍旅生活?


    “不要愣在那裏。”冷夜沉淡淡地說道,他已經拿了一些食材出來,攤放在了廚房案台上。


    童以沫回過神來,繼續他剛剛提到的那個話題上:“對不起,是我設計時疏忽了。這種鐵質的旋轉樓梯,在人上下樓的時候,容易造成噪音。我會回去改進提交報告,讓他們來給您的旋轉樓梯上加上合適的地毯。”


    暫時,也隻能這樣彌補了,總不能把這鐵質旋轉樓梯給拆了吧!


    “我不挑食,你隨便做。”冷夜沉接著說。


    其實,他有一些食物是不愛吃的,比如說:豬肝。


    但是,隻要是她做的,哪怕是他不愛吃的,他也會很喜歡吃。


    童以沫朝冷夜沉走了過去,一邊挽起衣袖,一邊拿過牆壁掛鉤上的圍裙給自己係上,動作嫻熟地站到了洗滌盆前,開始清洗蔬菜。


    冷夜沉看著她這利索的舉止,不由地聯想到她平時在阿景的公寓裏,為阿景下廚的畫麵。


    如果他是阿景,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為自己下廚,他會覺得很幸福。


    就比如現在……


    “大哥,你會淘米煮飯吧?”童以沫將菜洗好後,準備切菜的時候,看都沒看冷夜沉一眼,便問道。


    冷夜沉沒回應她的話,而是用自己的實際行動去證明他是不是“會”?!


    “兩個人要舀幾杯米?米要洗幾道才算幹淨?要放多少水才適合?”冷夜沉接二連三地發問。


    童以沫這才抬起頭來,一臉詫異地看著冷夜沉。


    算了……


    童以沫放下了手裏的菜刀,雙手在圍裙上下意識地擦了擦,然後伸手奪過冷夜沉手裏的電飯煲內膽和量米杯。


    “你如果問我,我擅長的問題,或許我會對答如流。”冷夜沉身子側了側,給童以沫讓出道來。


    “大哥……”


    “嗯?”


    “你要不去樓下看會兒書,或者做一些其他你擅長的事情。”童以沫幹笑著說。


    冷夜沉不解地微微歪著頭看著她。


    童以沫這才接著把話說完:“你站在這兒,什麽都不會做,我會覺得你很礙事。”


    所以說,他是被她嫌棄了嗎?


    冷夜沉微微聳肩,舉手向童以沫投降,然後毫不猶豫地轉身走到案台前,拿起了菜刀。


    “咻——哐——嚓嚓嚓嚓嚓——啪——嗒——”


    幾乎是一瞬間的事情。


    童以沫剛一抬眼,就看到冷夜沉拿起一根胡蘿卜扔向了空中,然後揮舞著菜刀,在空中將胡蘿卜切成了整齊的五小段,再用手接住,“啪”地一聲,整整齊齊地拍在了砧板上。


    好刀法!


    但是!!


    “大哥,你當切菜是雜耍呢?”童以沫嘴角微抽。


    冷夜沉愣了一下,隻好放下菜刀,再次向這小女人妥協:“那我不打擾你了。”


    童以沫幾乎是翻著白眼點頭,抬起手來推了推,示意他趕緊離開。


    這舞刀弄槍的男人,就不要進廚房了。


    因為,很危險,會出人命!


    童以沫煮好飯後,走到案台前,拿起砧板上,剛剛冷夜沉切好的胡蘿卜看了看。


    刀工確實不錯,可惜他不是用來切菜的。


    不過,話說回來……


    童以沫下意識地往樓梯口那邊望去。


    大哥是不是會武功?!


    飯菜做好後,童以沫一邊端著飯碗吃飯,一邊就問出了起初她在廚房裏想到的那個疑問。


    “大哥,你是不是會武功?”童以沫弱弱地問道。


    冷夜沉眼皮子抬了抬,雲淡風輕地回答:“是格鬥術。”


    “噢!”童以沫尷尬地笑了笑,她又沒當過兵,哪知道那些啊!


    “我會格鬥術,會使刀使槍,會城市疾走,還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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