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孩子病了送回家,不過他家就在山下,若是侯爺執意要見,小僧這就派人將那孩子帶來便是。”明空說起來風輕雲淡,看著他淡然的神情,王恒有一瞬間的懷疑,事情真是像自己想象的那樣嗎?明空此刻表現的是如此坦然。


    許嫣則在後麵用手指輕輕捅捅他後背,示意王恒過來。


    “那個人鬼花招多得很,別忘記當年元止是怎麽死的。”


    許嫣小聲地對王恒說道:“相公我相信你的判斷,以我當年跟著師傅一起查案的經驗,這個齊秀才的死確實有問題,相公,你要做什麽就去做好了,我支持你。”


    “好。”王恒點點頭,回頭看向明空:“那就麻煩法師了,我想去白家看看那個孩子。”


    王恒一家進了寺院,護衛都守在戶外。見主子出來,問道:“侯爺這就回去嗎?”


    “隻是下山看看。”


    許嫣覺得帶著孩子去普通百姓家看看是難得的好機會,便命侍衛尋來兒女一同前往。


    明空和明鏡站在寺門口,目送王恒等人在一個小沙彌的帶領下去白家。


    明空冷冷一笑看著明鏡問:“可是你安排的?”


    明鏡問:“我安排什麽?主持的話我可真聽不懂。”


    “我是在做善事。”明空轉身就走。


    “殺人也是善事?”


    “佛祖以慈悲為懷,但也會有金剛怒目。”


    明空長衫翩翩離去,明鏡自言自語:“那咱們就看看到底是不是真的善事。”


    白家就在山下,樹枝做的籬笆牆,院子裏還掛著兔子野雞等,看來是獵戶之家,現在隻有一個老奶奶和白文斌在家。


    “這是京城來的大官,是來看你家斌哥的。”小沙彌同老奶奶說。


    老奶奶聽到京城二字,渾身一抖,摟住孫子緊張地問:“京城?可是我家那不孝子叫人來的?”


    “是京中的大官。”小沙彌又在她耳邊大聲說道。


    老奶奶這才聽明白了。急忙解釋道:“老婆子年紀大了,聾得很,不知大官人來我家是……”


    “我去明光寺進香聽說你家白文斌品學兼優,特意過來看看他。”王恒說道。許嫣急忙掏出一塊銀子奉上。


    老奶奶猶豫著。不知該不該接。


    “老奶奶,你就拿著吧。”王彧上前將銀子塞到老奶奶手裏。


    “我們家斌哥,先生都誇他呢,誇什麽來著,哦。對了,是算學學得好,先生說現在算學學得好也能當官。”


    老奶奶拿著銀子笑成一朵花。


    “聽說白文斌病了?”


    白文斌聽到這麽問,往老奶奶身後躲了躲,王恒更加堅定了自己的判斷繼續問道:“是什麽病,哪裏不舒服。”“是……”老奶奶剛要說話白文斌喊道:“不要說。”


    王恒蹲下身子問:“為何不能說呢,伯伯是來幫你的。”


    白文斌嘴一撇道:“您是大官,若是真來幫我,那就把齊先生抓起來。”


    老奶奶聞言急忙打了白文斌一下:“說什麽呢,齊先生說你資質好。是可造之材,你竟然這麽說先生。”


    “他欺負人!”白文斌憤怒地喊道:“大家都做十道題就可以了,他非要我做二十道,甚至更多!做不完就叫我去他房間繼續做,還用戒尺打我屁——股!”白文斌聲音很大,老奶奶急忙攔住他說:“大官人莫怪,這孩子從小沒娘,他爹又……唉,沒人教導就成這樣了。”


    “他隻是用戒尺打你?”


    王恒有點愣住。


    “是啊,戒尺。很大的戒尺!打的我都不敢坐下!”白文斌越說越氣憤。


    王恒直接一把將他拎起,拎著就往屋裏走。


    白文斌踢打掙紮著:“你做什麽,你要我打我嗎?給錢就能打我?你是相公堂子的壞人!”


    許嫣急忙捂住王琪的耳朵,不想叫她聽到這些話。


    那老奶奶聽到什麽相公堂子。不住頓著手裏的拐杖喊道:“哎呦呦,真是作孽啊作孽啊,生生地把孩子帶壞了。”


    王恒拎著孩子進了房,對侍衛道:“脫下他的褲子。”


    兩個侍衛將白文斌按在地上脫下褲子,隻見這孩子的屁——股上有個不大的癤子,這癤子已經成熟了黑紅冒著白尖。


    那老奶奶進來道:“屁——股疼。長了個癤子,我兒子去山裏采藥去了,說給他弄點草藥把毒氣都發出來。”


    王恒一愣,白文斌咕嚕一下起身提上褲子。


    “你說的屁——股疼就是這個癤子疼?”


    “對啊。”白文斌係好褲子。


    “齊先生是怎麽回事?”


    “齊先生,沒怎麽呀。”那孩子眼中有狡黠的光一閃而過。


    “你沒和別人說齊先生打你?”


    “說了啊,脫下褲子打。”白文斌眨眨眼睛:“大老爺,齊先生真的打我了,難道說不得?”


    許嫣這時也進來,問道:“你小小年紀,如何知道相公堂子的?”


    那老奶奶聞言,歎口氣擦著眼睛說:“這位夫人,到這邊來說話。”


    許嫣跟著她走到一邊,老奶奶小聲說:“這孩子的爹,我那大兒子是個不爭氣的,打小生的俊俏,本來是唱戲的,後來也不知道怎地去做了那種營生……老婆子得知了便叫我小兒子去京城將孫兒接回來。不許我這孫兒在跟著他在那種髒地方,這不,這孩子才回來不到半年,怕是在那種地方聽到看到了點什麽,唉,真是作孽啊。”


    許嫣聽到這,看向王恒,習武之人的耳力自然很好,王恒緊盯著白文斌問:“你都對誰說了齊先生扒下你褲子,打你?”


    “對……主持大師。”白文斌撅嘴道:“我討厭齊先生,他總留那麽多習題給我,這擺明是看我來的晚,刁難於我。”


    “他到底是怎麽對你的,和我講真話!否則,我就把你奶奶和叔叔都抓起來打板子!”


    王恒換上一副惡聲惡氣的麵孔,那白文斌嚇壞了哭著說:“真的隻是打我,沒怎麽,我不想他教我!就和主持大師說他總單獨叫我去他房間,脫我褲子,說我每次都屁——股疼。”


    白文斌怯生生地瞄了王恒一眼,猶豫一下說道:“我叔叔說,脫人褲子是壞事,是最壞的事情,是相公堂子的人才做的事,我想如果齊先生是相公堂子的人,主持大師一定能把他趕走,這樣再也沒人管我了。”


    怎麽會這樣!王恒和許嫣麵麵相覷,兩人的眼光都很明顯:一切都搞錯了!是這個孩子開始撒了謊,沒想到卻要了齊先生的命!(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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