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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哥哥?”蓮生和許嫣對視一眼,都在想難道是顧廉永?不能夠啊,顧尚書家的人現在看到蓮生如避蛇蠍,怎麽可能追到這裏?


    這時捏著鼻子走進樹林的衙役們吐夠了問道:“大人,這屍體可以用水清洗幹淨再運嗎?”


    牛知縣想了想道:“那樣死者的傷痕等痕跡也會被清洗幹淨吧?”


    衙役們聞言互相看看,都麵帶難色:這樣腐爛的屍體,也太強人所難了。網”


    蓮生想了想問:“羅栓子,你家可有被單,不如賣給我一個單子可好?”


    羅栓子忙不迭的答應:“大人要用盡管拿去便是。”他老婆在後麵一個勁捅咕他,羅栓子尷尬地幹咳一聲:“大人看著給幾個錢就是了。”


    感情這還是個妻管嚴啊。


    牛知縣覺得也隻能如此了,便命師爺帶人跟著羅栓子去取個單子來裝腐屍,他和蓮生一行人先趕回縣衙。


    一行人騎馬來到縣衙門口,遠遠地蓮生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笑眯眯地對自己招手。


    “這……‘蓮生看了一眼許嫣,後者也睜大眼睛盯著她。


    這個一身書生袍子的青年正是鬱世釗!


    “表妹,你可回來了。”鬱世釗看到蓮生下馬,急忙快走幾步,忽然又捂著鼻子問:“怎麽如此臭?你們去哪裏了?熏死人了!”


    蓮生一攤手:“兩具屍體,一個正常,一個爛成渣渣,鬱……表兄,隻能怪你來的時候不對。”


    “爛成渣……”鬱世釗轉身就要幹嘔。


    許嫣笑道:“鬱……額。餘家表哥,這樣你就受不了了啊,現場那才叫……慘不忍睹呢。”


    鬱世釗強忍著胃部不適:“你們……趕緊進去洗洗……這個味兒啊……”


    蓮生笑道:“牛大人,請不要見怪,這是我家表兄,咱們還是先用花椒茴香燒水都清洗一下吧,這個氣味。著實有點可怕。恐怕大家午飯都要節省下來。”


    “的確。”牛縣令點頭。


    其實這樣的場景。蓮生在美劇中是經常看到的。重口味的《識骨尋蹤》劇集中,各種腐屍層出不窮,當時大家上論壇吹牛。都說可以邊吃飯邊看這劇,直到接觸了屍體,蓮生才懂了,能吃飯看重口味劇的那純粹是因為聞不到氣味。聞到這味還能吃飯的那才叫神仙!


    牛縣令吩咐人去煮花椒大料水,準備醋和艾蒿。眾人都去換衣服洗澡祛異味。


    鬱世釗翹著二郎腿,坐在後院晃蕩。有丫鬟匆匆忙忙從他身邊走過去,抬頭看他一眼,再低頭紅著臉走過去。鬱世釗呲兒地一笑。王恒拍他肩膀一下:“你可真是無聊到家了。”


    蓮生等人清洗出來,衙役早已經帶著何貴將那藤箱取回來了。


    蓮生隻能同牛縣令說自己這位表兄是來給自己做幕僚的。


    “這位表兄是來做護衛的。早上匆忙沒有和牛大人說起,還請莫怪。”蓮生指著王恒說道。


    “哈哈。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嘛。理解理解。”


    牛大人打著哈哈,這番收拾午飯時間已經過了,但此刻誰都沒有吃飯的意思:因為衙役們用被單子裹著腐屍回來了,縣衙之內到處都是一股奇怪的味道,有衙役忙不迭的在師爺帶領下四處撒醋,縣衙四處也綁上了新鮮艾蒿,忙乎好一陣後,鬱世釗和王恒才捏著鼻子走近蓮生,鬱世釗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搖頭:“還是有點臭。”


    現在你的身份是我表哥,是來蹭飯的表哥!有點覺悟好不好?蓮生橫他一眼:“忍著。”


    何貴愁眉苦臉對著藤箱,見到牛知縣和蓮生等人走過來急忙稟告道:“太爺啊,就是這個箱子。”


    蓮生拿過這個箱子放在案上,仔細觀察。


    隨同前去的捕快說道:“稟告大人,何貴帶我們去肉鋪找到柳家娘子,那娘子買了這藤箱放在一邊還在使用,小的便取來了。”


    “這裏有田螺。”蓮生指著那藤箱角落。牛知縣俯身看過去,果然在邊角上有兩個田螺,看來這藤箱的確是水田中那個死者所拎的。


    “那個死者身材高大,相貌不似善類,不如找漕幫的人來認認看?”


    蓮生曾經看過資料,說上海的青幫就是從早年的漕幫發展而來,這樣看漕幫的人應該是三教九流都有,交友廣泛。


    牛知縣也認為這是個好主意,吩咐下去去尋幾個漕幫水手來認人,然後先將何貴押入大牢。


    那何貴聞言忍不住高呼:“太爺,小的隻是裝鬼撿到個箱子,怎地要將小的關進大牢,小的冤枉啊。”


    “這藤箱的主人已經被害,你如何脫得開嫌疑。”


    “主人?小的隻是嚇跑了那主人,那人死了和小的無關啊。”


    何貴被衙役推搡著帶走,正好遇到有人抬著那水田中的屍體往殮房送,何貴看到那屍體大叫一聲:“這不是瓷公雞嗎?”


    “瓷公雞?可是這人的綽號?”蓮生聽到急忙問。


    “大人,小的要是說了能不能將小的放了?”


    何貴還想討價還價。


    “押入大牢,別搭理他。”蓮生揮揮手,直接不聽他說了。


    “別呀,別呀,大人,小的說,小的都說。這人叫做江小毛,是個破落戶,又喜歡占人便宜,大家都叫他瓷公雞。”


    “為何不叫鐵公雞?”


    大家都覺得奇怪。


    “你想啊,那鐵它要上鏽,一上鏽就要掉渣啊,這江小毛可是小氣的一點渣滓都不掉,瓷公雞,滑溜溜,他就是個瓷公雞,別說油鍋裏的錢都要撈出花,就是刀橫脖子上也別想叫他吐出一個子兒。真真的要錢不要命。為了錢什麽都能做。”


    難道是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蓮生和牛知縣都想到這裏。


    “他家住何處?”


    “就在城中小的可以官爺們過去,隻要別把小的關進大牢啊,小的真隻是撿到那箱子而已,沒有殺人,借小的倆膽兒也不敢殺人啊。”


    蓮生看向牛知縣,後者點點頭:“好吧,看你表現不錯,可以暫且不關入大牢,但是沒結案之前你不得離開揚州。”


    “小的知道,謝大人。”


    何貴急忙點頭稱是。


    何貴帶著衙役趕到江小毛住處,這是一個臨街的房子,附近都是門麵,看來這江小毛祖上還有點薄產,能住這樣的房子。


    隻有兩間房,一間住人,一間放雜物,蓮生查看了雜物房,裏麵連鍋都沒有,想必這江小毛從沒有在家做飯吃。倒是住人的房間,桌子上堆著很多吃食,有燒雞,有毛豆還有酒,看來昨天江小毛在這裏吃了不少東西,估計是吃完以後去了城郊的水田。


    “瓷公雞啊?誰和他來往,這個人一點便宜都要占。”


    “就是,街坊鄰居都不搭理他。”街坊們說起江小毛都不待見。


    “最近有沒有人來找他?”


    旁邊的包子鋪掌櫃想了想:“說來也奇怪,前幾天還真有個俊俏的小姑娘來過,我還想,江小毛這廝好豔福,竟然識得那等如花似玉的小娘子,乖乖不得。”


    ps:原來哥哥是鬱世釗啊,大家猜到了吧。周末啦,時間過得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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