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桃花會!


    阿黎剛坐下,就看到陸憐憐跟林丹慕一同走了進來,陸憐憐是典型的孩子心性,之前討厭林丹慕,是因為她對阿黎的疏遠,見她與阿黎的關係逐漸好了些,她也沒再摻和此事。


    見阿黎已經到了,陸憐憐一掃蔫噠噠的形象,快步朝她走了過去,有外人在,陸憐憐一向注意禮節,跟阿黎請過安,便又同楚夫人等人問了好。


    鄭夫人笑道:“這是武安侯府的大姑娘吧?不過一年不見,竟然出落的這般漂亮了。”


    陸憐憐落落大方地道了謝。


    眾位夫人自然清楚阿黎與她的關係有多好,最近往武安侯府提親的人家多得都能踏破門檻,這位鄭夫人同樣相中了她,可惜她的嫡長子已經定了親,次子又是個不成器的,清楚對方肯定瞧不上,這才沒有托人說和。


    林丹慕也從容不迫地請了安,跟幾位夫人都寒暄了兩句,她小時候就不怯場,應付這些自然不在話下。


    很快貴女們就到齊了。見到阿黎不少貴女都愣了一下,林丹慕寫邀請函時,隻與幾位夫人商量過,見她們沒有意見,她就邀請了阿黎,旁人並不知道阿黎是另外一位點評者。


    瞧到她的身影時,眾人還是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她的這張臉著實過於漂亮了。


    明明外界都在傳她身嬌體弱,一陣風就能把她刮跑,這次一病能不能挺過來都難說,誰料她轉眼竟然好了,還跑來參加了桃花會,想到她在宮宴上的表現,眾人心中都有些打鼓。


    尤其是想到沈曦一連四年都奪了冠軍,怕她也不給眾人留活路,不少貴女的神情都有些微妙,這個時候阿黎若是說她不擅長詩詞,隻怕也沒人信了。


    見了太子妃,肯定是要請安的,請過安,一一坐到位置上後,眾人才發現阿黎與楚夫人她們坐在一起。打聽了一下,方知阿黎竟然是以點評者的身份出現的。


    不少貴女都鬆了口氣,實在是對沈家姐妹有了心理陰影,怕她再次技壓群雄,根本不給旁人出頭的機會。


    這次桃花會由林丹慕主持,她先說了幾句題外話,便切入了正題,桃花會是一年一度的盛宴,邀請的點評者都是舉足輕重的人物,隨便哪一個都不簡單,能得她們幾句稱讚比什麽都強。


    這也是姑娘家傳播美名的關鍵機會,為了在桃花會上大放光彩,貴女們無不用盡了心思,畢竟隻要能進前三名,才情就會被大家認可。眾位夫人為家中的兒郎選取媳婦時,除了家世,看的就是才情,有不少姑娘,家世雖一般,卻因為在桃花會上的驚豔表現,嫁入了世家。


    沈曦的名聲之所以這麽響亮,也與桃花宴上的表現有關,從十四歲到十八歲,她每年都奪了第一,也是唯一一個剛成親,便因驚才絕豔的表現被邀請當了點評者。


    這就使得每年的桃花會競爭都很激烈。


    上一屆是婁珍陽奪了第一。


    今年的比賽同樣十分激烈,雖然是桃花會,命題卻不一定與桃花有關,往往是由點評者一起商議,看看以什麽為主題比較合適,開始前一刻鍾,幾位點評者便聚在了一起,楚夫人看向了阿黎,道:“太子妃先說一個吧。”


    楚夫人的夫君官至閣老,鄭夫人的夫君是護國公,這幾位每一位都不簡單,阿黎有心與她們結交,笑道:“我是初次參加桃花會,也沒什麽經驗,不過是姐姐身體不適,無法前來,我才被邀請了過來,才情更是遠不及眾位夫人,幾位夫人先說吧。”


    鄭夫人笑道:“太子妃不必妄自菲薄,您在宮宴上的表現,眾人都瞧在眼裏,哪怕是我們幾個年輕時也沒這麽多才藝,你和你姐姐都是肯下苦功夫的人,當得起點評者。”


    楚夫人也讓她不必謙虛,阿黎那手字,讓她極為喜歡,這也是她對阿黎另眼相看的緣故。


    阿黎沒有過度推辭,畢竟她出門在外也代表著太子的顏麵,阿黎便以春命了題,幾位夫人自然沒什麽意見,隻是把範圍縮小了些,考的不僅是作詩,還有作畫,這次的畫要圍著詩詞展現的意境來描寫。


    她們商議好,便走了出來。


    貴女們都安安靜靜地等待著,一眼望去大多人都有些忐忑,唯有幾位很是從容,這幾位便包含林丹慕、魏婉宜、婁珍陽,她們才情出色,又擅長作詩,對名次也不是那麽看重,心態就比較穩。


    除了她們三個,陸憐憐與林筱涵也十分淡定,她們兩個,一個是純粹對排名不上心,一個純粹是破罐子破摔。


    說是破罐子破摔也不盡然,林筱涵的才情不算差,不過是對自己要求高,她的水平,自己心中有數,有林丹慕魏婉宜幾人在上麵壓著,她根本奪不了第一,對她來說,隻要不是第一,一切都枉然,也就沒什麽好爭的了。


    命題出來後,大多數貴女們便絞盡腦汁思索了起來,林筱涵也提起了筆,麵上仍舊一派悠閑。


    因為還要以詩作畫,這就有些考驗人,作詩時不僅要考慮押韻,能不能畫出來,是否適合入畫都要兼顧。


    時間一到,便有侍女統一將紙張收了起來,她們會刻意將試卷的順序打亂,讀詩時並不報姓名,由點評者一一評價完,才會說出名字。


    參加的貴女一共有四十八位,一一點評並不是一件輕鬆的事,午飯阿黎是在別莊用的,用過飯,稍作休息,趁貴女們作畫時,她便與其他幾位點評者聚在一起商議了起來。


    最終一致排出了前五名。魏婉宜的詩一如既往的清新,給人眼前一亮的感覺,她的詩排了第一,接下來是婁珍陽,林丹慕排了第三,第四便是林筱涵。


    詩詞和作畫是分開點評的。


    陸憐憐不擅長作詩,卻喜歡畫畫,因為時常與阿黎待在一起,她的畫風與阿黎也有些相似,她的畫得了第一名,第二名是林丹慕,第三是魏婉宜。


    最後又給出了一個總排名,這次奪得第一的是魏婉宜,陸憐憐受詩詞所累,隻拿了個第八,林筱涵排了第五,參加前,她就明白自己最多也就是這個名次。


    沒有期待,也就無所謂傷感。


    見陸憐憐做的詩不過中等,卻仍舊笑得一臉明媚,她更沒有理由不高興了。然而她心中還是有些難受,她不是沒有下苦功夫,偏偏就是比不過旁人,祈福舞雖然沒有搞砸,末了卻又蹦出個阿黎,風頭比她更盛。


    她已經沒了大放光彩的機會。


    安康侯府的老夫人偏偏是個極其勢利眼的人,她家世本就比表哥差了一大截兒,失去這個機會,她為表哥相看姑娘時,更不可能考慮自己了。


    林筱涵憂傷了一會兒,便又打起了精神。


    陸憐憐確實很高興,明明詩詞得了十七名也沒見她難過,反而是作畫拿了第一,讓她的小尾巴翹了起來,結束後,就拉住了阿黎的手,“幸虧今日你沒參加,不然我這水平怎麽可能拿第一。”


    她這幅畫將詩詞的意境展現得淋漓盡致,拿第一是當之無愧的,被她這麽一說,好像其他人的水平都很低似的,薛婉之聽到後,頗有些不爽,她的畫排了第七,總排名要比陸憐憐靠後一位。


    若是換做以往,聽到這話,薛婉之早暴躁起來了,非要鬧得讓阿黎當場畫一幅才會善罷甘休。如今她卻長了記性,也不敢再惹事,哼了一聲便與鄭夫人說話去了。


    魏婉宜也走了過來,她的才情大家都有目共睹,去年便拿了第二,今年拿第一也不是什麽稀罕事,名次上下浮動都很正常。


    陸憐憐笑著說了恭喜。


    阿黎也祝賀了一下,魏婉宜笑道:“快別祝賀我了,不過是僥幸罷了,若是曦姐姐在這兒,第一肯定還是被她包攬。”


    “表姐確實很厲害呀,次次都能獨占鼇頭,像她這樣的怪才,幾百年也不過一個,婉姐姐也已經很厲害了。”


    陸憐憐眨了眨眼,笑著打趣道,“婉姐姐還可以再喊一段時間的曦姐姐,用不了多久就要隨我喊表姐啦。”


    魏婉宜臉上微熱,見阿黎也笑盈盈看著她,她心中的羞愧越發濃鬱,揉了揉鼻尖,才勉強鎮定下來,“快別打趣我了,反倒是你,親事還沒定下來嗎?”


    說起這個陸憐憐就又蔫了,嘟囔道:“婉姐姐可真會往人心窩上戳刀子,不就打趣你一下嘛。”


    魏婉宜笑得不動聲色。


    這裏也不是說話的地方,三人沒再多說,約好什麽時候一起喝個茶,便分開了。


    回程同樣是大半個時辰,陸憐憐想與阿黎說說話,便上了她的馬車,讓紫荊跟青竹去了自家馬車上。


    一上馬車,陸憐憐就歪在了她身上,像小時候那般絮叨道:“我們後日就要比賽了,最近一直忙著訓練,累死我了,難得今日放鬆一下,畫畫又坐了一個多時辰,好累呀。”


    阿黎伸手為她捏了捏肩膀,陸憐憐的小腦袋在她肩上蹭了蹭,感動道:“誰娶了你真是八輩子修來的福氣,不對,你已經成親了,太子真是走了狗屎運,才能娶到你。”


    阿黎聽了有些好笑,又忍不住戳了戳她的腦袋。


    陸憐憐道:“好啦好啦,我知道,不可非議皇室,也不能背後亂嚼舌根,我也沒說別人呀,你現在與他是一家人,我也就與你說說。”


    陸憐憐是真喜歡阿黎,小時候不管受了多大的委屈,見了阿黎,與她待一會兒她的心情就能平複下來,阿黎身上有一股神奇的力量,好像能包容一切,陸憐憐喜歡她如水般的溫柔。


    想到後日比賽完,肯定就要開始相看人家了,陸憐憐就有些苦惱,她是真不想出嫁啊。


    見她精神萎靡,阿黎又給她按了按腦袋,感動得陸憐憐嗚嗚直叫,她邊開心邊小聲念叨著,“被娘看到這一幕肯定又要教訓我,說我這個當姐姐的反倒一直讓妹妹照顧。”


    阿黎笑道:“你不說我不說,舅母不會知道的。”


    陸憐憐感動得眼淚汪汪,得寸進尺道:“那表妹什麽時候有時間去見爹爹一麵?有你求情,爹爹肯定會應下的,哪怕再推遲兩個月也是好的呀。”


    阿黎覺得這才是她跟上來的真實目的,她忍不住莞爾一笑,“舅舅不一定聽我的呀。”


    陸憐憐卻十分篤定,“咱們幾個,爹爹最疼的就是你,你又從未提過什麽要求,這次都求到他跟前了,他肯定舍不得拒絕你。”


    舅舅跟舅母確實很疼她,每次去武安侯府,她都覺得自己有了家,阿黎喜歡她口中的咱們,也很慶幸有這麽多疼她的家人,哪怕她成了太子妃,大家對她的感情也沒有一絲變化,想了想,阿黎道:“就明日吧。”


    得到想要的答案,陸憐憐小雞啄米般點頭。


    見她笑得明媚,阿黎也忍不住笑了,卻不忘叮囑道:“表姐答應我的,也要努力做到才行。”


    陸憐憐嗯嗯點頭,“知道啦,我會認真考慮的,如果真有合適的,我肯定不再拖下去了,不過我明明才及笄沒多久,怎麽搞得我跟二十多歲的老姑娘似的。好像再不抓緊就嫁不出去了一樣?”


    阿黎:“誰讓同年齡段的都定親了,舅母這才急了嘛。”


    “旁人怎樣母親才不會管,肯定是看你成親這麽早,她才有些急了。哇!阿黎,這麽一想,你害我不淺!”


    說著還撓了一下阿黎的癢癢。


    阿黎忍不住笑著躲了躲,“我也沒想到我會這麽早出嫁啊。”


    陸憐憐本就是與她鬧著玩,笑道:“早出嫁也有早出嫁的好處,你看曦姐姐都有兩個孩子了,府裏有了小娃娃也能熱鬧些,你跟太子也要抓緊才行呀。”


    阿黎臉頰微熱。


    陸憐憐捏了一把她的小臉,眨巴著眼睛道:“你臉紅什麽?隻是讓你盡快生個孩子而已,這就羞啦?”


    陸憐憐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意味深長道:“哦,我知道啦,聽說生孩子是要躺一張床的,你是不是想到這個才羞的?”


    她什麽話都敢說。


    阿黎卻沒臉聽,秀氣的眉頭也蹙了起來,“表姐。”


    “好啦好啦,我不說這個就是,那你與我說說,成了親真要睡在一起嗎?是一床被子,還是兩床呀?躺在一起就可以有寶寶了嗎?”


    陸憐憐是真有些好奇。


    阿黎聽都沒臉,又豈會回答,隻是含糊道:“你出嫁前,舅母自然會告訴你,表姐快別問了。”


    陸憐憐嘟囔道:“不問就不問嘛,反正明日我又不出嫁。難怪娘那晚神神秘秘的,還故意支開我,原來是與你說這個去了。”


    說完,她就靠在了阿黎肩膀上,小模樣無比憂愁,就算阿黎能多為她爭取一段時間,她還是要出嫁呀,她與阿黎的自卑不同,她隻是純粹在憂慮以後的生活。


    在家時,她的小日子別提多自在了,想睡到日上三竿都沒問題,等成了親,卻要日日去婆婆那兒伺候著,她這受不了管教的性子,萬一遇到個刁鑽的婆婆,肯定處不下去的。


    若真是鬧到和離的下場,多少有些丟人,她思慮簡單,也沒那麽多彎彎繞繞,卻很怕後宅的那堆事,爹爹對娘親那般好,祖母都曾往爹爹房裏塞過人,她隻是想想這些頭皮都要炸起來了。


    想到什麽,她的眼睛猛地一亮,如果嫁個孤兒家裏不就沒那麽多事了?婚後隻管兩人過小日子就行。


    阿黎隻看到表姐瞬間精神抖擻了起來,眼睛也亮晶晶的,她心中剛有了不好的預感,就聽表姐道:“我要嫁個家中無父無母的!”


    怕她又說出什麽驚世駭俗的話,阿黎也顧不得形象了,連忙捂住了她的嘴,陸憐憐唔唔唔了幾聲,眼睛水靈靈的瞧著好不可憐。


    “表姐保證不胡說八道,我就放手。”


    陸憐憐嗯嗯點頭,阿黎這才鬆開,陸憐憐呼口氣道:“我還什麽都沒說呢。”


    話雖如此,她卻知道阿黎為何捂她的嘴,無非是怕這些話被旁人聽了去,容易壞名聲,陸憐憐一想到出嫁後,同樣可以過悠哉的小日子,整個人便暢快了起來。


    見阿黎嚴肅地看著她,她才有些心虛,“我沒動什麽不好的心思,你不要這樣看我,好像我做了什麽壞事似的。”


    阿黎隱隱能猜出她的心思,她清楚表姐的性子,倔得很,你越不讓她做什麽,她越是心癢癢,你若真不管,她說不得過兩日就忘記了,阿黎也沒有勸,隻是道:“這話表姐不許再提了,跟舅母也不許說。”


    陸憐憐嗯嗯點頭,她心情好,整張臉都煥發著一種活力,也有心情打趣阿黎了,瞧她又一本正經的,捏了捏她的小臉,“你怎麽跟個管家婆似的,在太子麵前也這樣嗎?”


    阿黎自然不敢管太子,她不被管都是好的。


    回到府,太子還沒回來,阿黎趁他不在,連忙又將賬本翻起來看了看。他若回來了,見她在看賬本,肯定是要給她沒收的,阿黎也不明白他怎麽想的,明明將產業都交給了她打理,卻不許她花費太多心思,可是若是不花費心思,怎麽可能將事情做好呢?


    阿黎上次隻是去了一趟筆墨鋪子,也沒與掌櫃的交談,能總結出的東西也少得可憐,其實她之所以想去視察店鋪的目的,是看看為何有的店鋪盈利很多,有的卻少的可憐,如果改變一些策略,效果是不是會好些。


    結果到現在了,不僅賬本沒全部看完,店鋪也才去了一家,離她的計劃,還差很多。


    之前幾日因為惦記著桃花會的事,阿黎大部分時間都在研究詩詞,現在桃花會結束後,總算又有精力看賬本了。


    阿黎正看得入迷,卻見紫荊走了進來,道:“太子妃,時辰不早了,您先吃點東西墊墊肚子吧,免得又傷到胃。”


    顧景淵今日有事,會晚點再回,已經派人傳了話回來。


    阿黎點頭,隨便吃了塊糕點,又看起了賬本,直到天徹底黑下來,顧景淵才回來。他披著月色,一步步走來,瞧到屋裏的亮光,眼中的冷意才逐漸退了下去。


    阿黎特意留意著動靜,聽到腳步聲,就連忙將賬本藏了起來,“殿下,你回來啦。”


    顧景淵點頭。阿黎張羅著讓丫鬟擺了飯,見他在想事情,阿黎悄悄看了他一眼,本能地察覺到他心情有些不好。


    阿黎今日去了別莊,其他時間一直在屋裏呆著,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這是阿黎頭一次發現自己身邊可用之人太少了,不像姐姐,哪怕在府裏呆著,足不出戶,外麵的事也絕逃不過她的眼睛。


    她已經不是小姑娘了,身為太子妃,卻耳目閉塞對太子來說何嚐不是一種累贅?阿黎再次有了變強的欲望。


    擺好飯菜丫鬟便退了下去,阿黎邊親自為顧景淵布菜,邊柔聲道:“殿下,時辰不早了,先用餐吧。”


    說完,便將盛好菜的碗推到了顧景淵跟前。


    顧景淵點頭,默默吃掉了她盛好的菜。


    沐浴過後,阿黎又體貼道:“殿下,我幫你揉揉腦袋吧?”


    小姑娘俏生生立在他跟前,精致的麵容像是打磨過的玉石,漂亮得幾乎有些戳眼,偏偏乖得不可思議,顧景淵那點不痛快早不翼而飛了。他伸手摸了一下她嫩滑的小臉,“今日怎麽這麽體貼?嗯?”


    他離得近,呼吸幾乎貼著她的耳朵,阿黎的耳垂悄悄紅了,她、她分明一直很體貼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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