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一家三口見麵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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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一家三口見麵咯
“我覺得我媽好像不太對勁。”蘇寒皺了皺眉，猶豫地看了陸紹一眼，終於說出了自己心裏的擔憂。
聞言，陸紹也是一怔。
“你說小染？”
“她怎麽了？”
你叫我媽什麽？“小染”也是你叫的？
如果在平時，蘇寒這句吐槽已經打包送到陸紹麵前了。
不過，今天情況特殊，他沒空和這個人打嘴皮仗、浪費時間。
警告地瞪了陸紹一眼之後，蘇寒點點頭，沉聲道：“我感覺她情緒不太對，不知道是不是遇上什麽麻煩了。”
蘇染大概根本沒有想到，自家兒子居然這麽敏銳。
敏銳到，兩人不過是在電話裏說了幾句，就能察覺處她的心緒不寧。明明，蘇染已經非常努力的控製自己的情緒了。
至於蘇寒，其實並不知道蘇染是怎麽了，隻是感覺出這個女人心情不太好。
如果這個女人是因為比賽的事情在煩惱的話，蘇寒想說大可不必。
不就是一場比賽嗎？反正無論最後蘇染能不能贏，她在他眼裏都是最好的。
可是想想，又好像不是因為這個……
聞言，陸紹的表情也是一沉，看向蘇寒的目光又加深了幾分：“她聯係你的？”
蘇寒：……
“這麽說是你打電話過去打擾你媽了？”看著蘇寒的表情，陸紹挑眉問道。
“你管這個做什麽！”聞言，蘇寒不滿地回懟了一句，又道：“現在應該關心的是，我媽那邊究竟遇上什麽麻煩了好嗎！”
“我知道。”陸紹應聲道。
他不會懷疑這個小子的洞察力，所以，蘇寒能回來說，證明蘇染那兒的確是遇上什麽事了。
隻是，和蘇寒這個年紀、還有些衝動的男孩不同，陸紹判斷事情更全麵得多、也更冷靜得多。
“你什麽時候打電話去打擾你媽的？”陸紹問道。
蘇寒：都說了不是打擾了！聾嗎？
“就今天下午、應該是她剛比賽結束吧。”蘇寒沉聲道。
“她說了什麽事嗎？”
“沒有。”蘇寒皺皺眉，道。
“好，我知道了。”陸紹點點頭，神情嚴肅地說道。
之後便沒了下文。
蘇寒：所以呢？然後呢？
蘇寒瞪大了眼睛看著陸紹。
“你知道了是什麽意思？”蘇寒咬著牙，冷冷盯著陸紹，問道。
“意思就是我會處理的。”陸紹答道。
“你？你怎麽處理？”
果然，他就不該和這個男人說的。
等著他所謂的處理，搞不好那個女人的心情都被兩頓麻辣小龍蝦給治愈了。
蘇寒鄙夷地看了陸紹一眼，心裏默默吐槽道。
“你覺得你媽媽能遇上什麽處理不了的事？”陸紹不答蘇寒的話，反倒反問了一句。
看著少年一臉糾結的樣子，陸紹又道：“放心吧，你媽如果真遇上什麽無法解決的事情，第一件會做的、一定是在第一時間把全部的身家過戶到你頭上、然後再把你打包寄到國外去。”
聽到陸紹的話，蘇寒一愣、隨即一臉古怪的皺了皺眉。
好像，這的確是那個女人會做出的事情啊。
不對！
蘇寒反應過來，回瞪向了陸紹。
就算沒有什麽棘手的事又怎麽樣？反正n市他是一定要去的。
“拿來！”蘇寒站起身來，朝著陸紹伸出了手，說道。
“什麽？”
“我媽給我的零花錢，是放你那裏了沒錯吧？給我。”蘇寒不客氣地說道。
看著蘇寒的樣子，陸紹挑了挑眉。
“周福”，陸紹又給了旁邊的周福一個眼神，道：“他的零花，給他。”
“是。”
“小少爺你稍等。”說吧，周福便上樓去了陸紹的書房。
幾分鍾之後，周福回來了，將一個信封煞有其事地遞給了蘇寒：“小少爺，這是你的零花錢。”
有點薄啊……
這是蘇寒拿到那個信封時候的第一反應。
再將信封打開一看，蘇寒整張臉都黑了。
“怎麽會就這麽點？”
才20塊錢！
他才不相信蘇染當初走的時候隻給了陸紹這麽點錢呢！
麵對蘇寒的質疑，陸紹非常淡定地回了他一個眼神：“你媽的確放了你這段時間的零花錢在我這兒，不過，別忘了，目前隻過了2天，所以，這就是你兩天的零花錢。”
“或者你願意，我也可以給你一份零花錢”，頓了頓，陸紹又道：“作為父親的那一份。”
“當然，我會參考你媽的。”
“不需要”，蘇寒咬咬牙、厲聲道：“你隻要把我媽的那份給我就行了！”
“可以。”出乎意料地，陸紹竟然點了點頭。
“不過，我有必要提醒你，300塊錢，想到n市，連站票都不夠。”陸紹悠悠說道。
“用你說！”不夠他難道不會自己賺嗎？
看著轉身離開的蘇寒，陸紹眯了眯眼睛。
“那個、咳、先生，你對小少爺是不是太……”
看著蘇寒離開，一旁的周福忍不住說道。
聞言，陸紹的目光微閃：“嚴格嗎？”
周福：不，您這是嚴苛！
周福下意識地想反駁，隻是，不等他開口，卻聽陸紹又道：“我隻是讓他提前認清一下現實而已。”
聽到陸紹的話，周福微微一愣，心裏突然一陣歎氣。
他當然知道先生的考慮。
陸家這樣的家族，不比其他，即使這些年，家族內部的事情都被先生壓下了，可外部，依舊有各種競爭對手虎視眈眈地盯著陸家。
作為陸家的繼承人，需要承擔的東西太多。
就像當初的陸紹。
陸紹是陸家幺子，而且和前麵兩個哥哥年齡差了很多。當初陸家老爺子和大少、二少相繼出事，整個陸家亂做一團，所有的事務全都落到了陸紹一人身上。
而那時，陸紹不過二十出頭。
以陸紹那時的年紀和閱曆，一路走來，吃過太多暗虧、走過太多彎路。
現在先生對小少爺嚴厲，大概也是希望小少爺能夠盡快成長起來吧。
隻是，先生似乎有些心急了。
“先生，小少爺現在畢竟才13歲。”
“我知道”，頓了頓，陸紹眼底閃過一抹深思，又道：“我會好好考慮的。”
說起來，陸紹也是第一次接受父親這個身份，完全談不上經驗可言，麵對蘇寒，他隻能按照他以前做事的經驗做出對或不對的判斷，至於好或不好，他並不清楚。
“先生也不吃了嗎？”見陸紹起身，周福問道。
“恩，收拾吧。”
……
書房。
陸紹站在窗邊、手裏握著手機，臉上的神情帶著一絲擔憂與猶豫，哪裏還有剛才在樓下麵對著自己兒子時候的淡定。
猶豫片刻，陸紹終於還是給蘇染撥去了電話。
n市酒店裏。
接到陸紹的電話，蘇染還有些意外。
“陸紹？”
“是我。”
“有事嗎？”，想著是不是蘇寒那邊有什麽事情，蘇染禁不住有些著急的問道：“是不是蘇寒……”
“不是。”那小子現在好得很，還蹦躂著想跑出去打零工。
“那……”這大飯點地打電話來，是啥事？
“你在n市一切還好嗎？”，頓了頓，陸紹又解釋了一句：“我是說，一切還順利嗎？”
“嗯，都挺順利的。”除了遇上了催命符般的男主……
回答著陸紹的問題，蘇染心裏暗道。
隻是，這種事情，她沒法跟旁人說，說了也解釋不清楚，搞不好人家還以為她又被害妄想症呢。
說完，沒聽見陸紹有什麽下文，想著相互寒暄也差不多了，蘇染想了想，準備結束通話。
“時間不早了，那”
“小染，”蘇染話到一半，卻被陸紹打斷：“有什麽需要我做的嗎？”
“任何事情。”陸紹又補充了一句。
男性低沉而略帶磁性地聲音通過手機傳來，語氣非常認真，甚至還帶著幾分鄭重其事的味道。
聽著陸紹的話，蘇染心裏莫名升起一絲說不出的怪異。
“嗯”，強迫自己忽略掉了那一絲奇怪的感覺，蘇染想了想，又道：“那麻煩你，一定一定幫我看好蘇寒了，讓他假期注意安全，作業記得按時做、和同學出去玩也要記得按時回家、我是說回你那裏……”
似乎沉默了片刻，陸紹才在電話裏回了一句：“好。”
“你明天還有比賽嗎？”陸紹問道。
“是呀，明天是第二輪的比賽錄製。”
相比起今天這場大混戰，明天，隻剩下了30名選手的比賽賽製就要正經得多了。
大賽一共以安靜、愉悅、興奮、悲傷、憤怒以及沉默六種情緒狀態作為命題，選手以抽簽到的命題自由彈奏一首曲子，由專業評審進行打分，30進26。
“是早上9點開始嗎？”陸紹問道。
“恩，是呀。”蘇染有些意外，陸紹居然一猜就能猜到時間。
不過，對方問這個幹嘛？
正當蘇染疑惑的時候，卻聽陸紹又問道：“那幾點結束，知道嗎？”
“這個，就不知道了。”畢竟每個選手選擇的曲目表演形式、長短都不同，再加上一些錄製中的小意外，節目錄製很可能會到晚上，一天沒弄完，延遲到第二天繼續，也是很有可能的。
“好，那你早點休息。”陸紹說道。
“還有，比賽加油。”
“嗯嗯，謝謝，我會的。”
……
“周福。”結束通話，陸紹轉身看向了拿著文件、正在一旁候著的周福。
“先生有什麽吩咐？”
“陸伯陽去n市了？”
“呃，還沒，昨天聽說三少是去s市參加一個頒獎晚會了”，周福說道，想想，又道：“需要我聯係三少現在過去n市那邊嗎？”
“不必。”陸紹說著，眼裏閃過一瞬嫌棄，這嫌棄，自然是對自家侄子的。
“安排明天去n市的行程。”陸紹又吩咐道。
之前，在樓下聽著這對父子的對話，周福就已經把事情猜的八九不離十了，這會兒，聽到陸紹的吩咐，周福馬上就明白了先生的意思。
“好的，先生。”
“那……”，猶豫了一下，周福還是看著陸紹的臉色、小心翼翼地問道：“先生真的不打算帶小少爺過去嗎？”
“畢竟……”
周福準備好的後麵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來，卻被陸紹一個眼神看得噎了回去。
“明天下午7點出發。”
聞言，周福先是一愣，隨即便忍不住心裏偷笑了兩聲。
“是，我馬上去安排。”周福應聲道。
“下午7點出發的時間有些緊，不如我將先生您和小少爺的晚餐都備在路上吧。”
聞言，陸紹不語，卻是意味深長地看了周福一眼。
被陸紹這麽一眼看得有些心虛，周福連忙了聲，飛快地低下頭、掩去了臉上的笑意。
“那我就不打擾先生您了。”周福說著，非常明智地退出了書房。
本來，周福是打算將這個好消息告訴蘇寒的，也省得這兩父子之間再有什麽誤會。
隻不過，當周福去到蘇寒的房間外時，才發現，小少爺居然已經很早就睡覺了。
蘇寒破天荒的9點不到就睡覺的。
目的就是不想做那個渣男的車，不過是遠點，他又不是不知道路。
所以，大清早的，蘇寒就已經在管家驚訝、又不知道怎麽勸阻的目光下，拒絕了對方派車的建議、自食其力地出門了。
餐廳裏，看著陸紹不時往樓上掃一眼的舉動，周福主動在一旁解釋了一句：“先生，小少爺大清早地就出門了。”
聞言，陸紹目光一動，卻是冷笑了一聲。
“呃，已經給學校打過電話了，小少爺已經到學校了。”周福又道。
周福說完這話，卻聽陸紹沉聲道：“下次在有這事，用不著打電話去問。”
“這麽大人了，還能弄丟了？”陸紹又輕飄飄地扔出一句話來。這語氣，嫌棄之中，似乎又帶了一絲驕傲？
另一邊，大概是因為走得早了不堵車的緣故，蘇寒也很早就到了教室，接受著同桌杜文濤同學無比驚訝的目光注視。
“哇，蘇寒，你可別跟我說你今天早上是坐直升機來的！”杜文濤看著蘇寒，表情非常誇張地說道。
他來得早，那是因為他家離得近，蘇寒家好像不近吧。
所以，杜文濤能想到的就隻有飛機了，畢竟，有錢人的世界，他們不懂。
聽著杜文濤的耍寶，蘇寒本來不想搭理，隻是，聽對方提到了“飛機”，蘇寒整個人都暴躁了。
反正習慣了同桌的高冷，見蘇寒不搭理自己，杜文濤表現得也非常淡定。
“那啥，寒哥，你數學作業借我抄下唄。”杜文濤滿臉狗腿地看著蘇寒，說道。
昨天因為蘇寒沒上場、最後打完籃球回去，他都累成狗了，哪還有力氣寫作業。
要不是他媽忙著收拾去他爸那兒的行李忘了他作業這茬，杜文濤覺得他可能已經完了。
“可以。”說罷，蘇寒直接掏出數學作業人給了杜文濤。
“……”看著幹淨利落落在自己桌上的作業本，杜文濤傻眼了。
這麽回事？他同桌被掉包了？
之前杜文濤也找蘇寒借抄過幾次作業，可一次都沒成功過，而且，絕對不是錯覺，他覺得這會兒的蘇寒特別的和顏悅色！
“寒、寒哥，你該不會是故意寫錯了幾道題，整我的吧？”杜文濤非常心虛地看著蘇寒問道。
聞言，蘇寒臉上閃過一抹不爽。
“愛抄不抄。”
“誒誒，別、別啊！”見蘇寒準備收回作業本，杜文濤立馬攔住了對方。
“蘇寒，寒哥！你有啥事你先說說唄，你今天這麽善良，我覺得特別虛啊。”
見狀，蘇寒瞥了杜文濤一眼，道：“你昨天說你有多少錢？”
“呃，50。”
“借我，我放假回來還你。”50也是錢，大不了他多找幾個人借。
“那你不早說！”杜文濤瞪大了眼睛。
“我昨天買了個裝備，現在就剩20了。”杜文濤說著，還把微信零錢包打開來給蘇寒看了一眼。
“20就20吧，回來還你。”蘇寒說道。
……
從早上一直到放學，蘇寒整個人都處於走神狀態。
班主任把蘇寒的狀態定義成了節前綜合征，卻不知道，蘇寒這隻是在為錢的問題發愁呢。
加上從杜文濤他們幾個那裏來借來的錢，目前去n市的機票錢，蘇寒也隻湊夠了三分之一。
看來他真的隻能趁著這幾天去打零工了。
可是，他之前答應了那個女人不會去的……
蘇寒內心糾結著，一路沉著臉出了校門。
“小少爺。”
“周叔？”看著在校門口站著的周福，蘇寒有些意外，隨即想到什麽，臉上的表情又沉了下來：“是那個人讓你來接我的？”
那個人？先生嗎？
“嗬嗬，不是，我是過來送你和先生的。”周福笑笑說道。
“送我？”
蘇寒內心有些奇怪，隱隱猜到了什麽，卻又不太肯定。
就在這時，又聽周福說道：“這一次小少爺直接跟著先生過去n市，我就不跟著呢。”
“你說去n市？”蘇寒眼睛一亮。
“是的，因為之間比較緊，所以先生就直接過來接上你了。”
“小少爺你的行李和換洗衣服是先生幫你收拾的，如果缺什麽，到了那邊再準備。”
“還有……”
周福還要說什麽，似乎已經有些不耐煩的陸紹卻在這時搖下了車窗，目光淡淡地看向了蘇寒。
兩人對視，而蘇寒也瞬間收起了之前的激動，轉而一臉欠欠地看向陸紹。
“幹嘛？”蘇寒問道。
“作業寫完了？”
“怎麽可能！”他還沒到家好嗎？
“2小時內，能完成嗎？”
“當然！”
“上車。”
蘇寒：……
雖然還是很不爽這個人，不過，想到馬上就要去n市了，決定忍了。
一直到見到那個女人的這段時間裏，他就勉為其難地和這個人和平相處好了。
蘇寒心裏如是想著，不過，臉上依舊是一副拽拽的表情。
……
車上，蘇寒忍不住拿出了手機，上網查了從b市到n市，需要的飛行時間。
一旁的陸紹目光掃見，淡淡扔出一句：“專線，比你能查到的快得多。”
聞言，蘇寒的手指一頓。
“切，有什麽了不起的……”蘇寒狀似不屑地嘀咕了一聲。
見狀，陸紹也不氣，隻是，又跟蘇寒說了一下大概的到達時間。
“這麽說，我們趕不上我媽的比賽了？”蘇寒皺眉道。
卻得到了陸紹一記冷眼：“你以為是因為誰？”
蘇寒：……
……
與此同時，身在n市的蘇染，的確正在進行她們這一組的比賽。
蘇染抽到的是“愉悅”。
愉悅、愉快而歡悅，這樣的曲子有很多，蘇染能夠直接上手的就有不少。
隻是，當真正上台的那一刻，蘇染突然想到了這幾個月裏和自家兒子相處的一幕幕，臉上瞬間揚起了一抹好看至極的笑容。
指尖跳動，一段非常輕快、仿佛敲動內心的琴聲、如同小溪清泉一般流淌而出。
這首曲子，第一次出現，沒有琴譜、沒有編曲，卻是那麽的完整，像是一個美好的故事娓娓道來，讓人禁不住沉浸其中。
一曲終了，掌聲如雷。
……
這一場比賽，蘇染也順利晉級。
因為今天的都是專業級別評審，所以，李妍不用過來。
被幾個評審拉著交流了幾句之後，蘇染獨自一人從錄製大樓裏走了出來。
剛一出來，蘇染便看見了不遠處、噴泉前麵，站得筆直筆直的兩個身影。
身影一高一低、就這麽並排站著，遠遠看過去連姿勢都差不多，就跟兩個雕塑似的。
蘇染本來是覺得有趣，所以多看了兩眼，直到走近一些，借著路燈的燈光，隱約看清楚了那張熟悉的臉，才猛地瞪大了眼睛。
蘇寒！
還有……陸紹？
怎麽可能。
蘇染剛在想自己是不是因為太想兒子出現幻覺了，卻見那兩個人已經一個不讓一個地並排朝她這邊走了過來。
“你、你們！”
如果說之前，蘇染還能告訴自己可能是看錯了，那麽，此刻，這一個大男人加上一個大男孩站在自己麵前，已經不可能有錯了。
“順利嗎？”
“贏了嗎？”
蘇寒和陸紹幾乎同時開口問道，說罷，兩人都看了對方一眼，眼神中透露著嫌棄。
“那當然！”蘇染一臉笑意地說道，正想跟兒子分享自己剛才有感而發的那首作品呢。
“不對！”反應過來，蘇染立馬滿眼驚奇地問道：“你們怎麽來了？”
蘇染先看向了陸紹。
“在n市正好有個項目，所以就過來看看你。”陸紹看著蘇染，非常誠懇地說道。
pi！
蘇寒默默白了陸紹一眼。
倒是蘇染，聞言點了點頭。
也對，人家那麽大的公司，在n市有項目多正常的事啊。
隨即，蘇染的目光又鎖定了蘇寒：“那蘇寒呢，你怎麽過來了？我記得你明天還有課吧？”
提到學校的課業，蘇染的神情也變得嚴厲起來。
麵對蘇染的問題，蘇寒一時間不知道這麽回答了。
倒是旁邊的陸紹，淡淡地掃了蘇寒一眼，然後一本正經地說道：“因為考慮到放假期間的高峰擁堵問題，學校提前了一天開始放假。”
“我覺得我媽好像不太對勁。”蘇寒皺了皺眉，猶豫地看了陸紹一眼，終於說出了自己心裏的擔憂。
聞言，陸紹也是一怔。
“你說小染？”
“她怎麽了？”
你叫我媽什麽？“小染”也是你叫的？
如果在平時，蘇寒這句吐槽已經打包送到陸紹麵前了。
不過，今天情況特殊，他沒空和這個人打嘴皮仗、浪費時間。
警告地瞪了陸紹一眼之後，蘇寒點點頭，沉聲道：“我感覺她情緒不太對，不知道是不是遇上什麽麻煩了。”
蘇染大概根本沒有想到，自家兒子居然這麽敏銳。
敏銳到，兩人不過是在電話裏說了幾句，就能察覺處她的心緒不寧。明明，蘇染已經非常努力的控製自己的情緒了。
至於蘇寒，其實並不知道蘇染是怎麽了，隻是感覺出這個女人心情不太好。
如果這個女人是因為比賽的事情在煩惱的話，蘇寒想說大可不必。
不就是一場比賽嗎？反正無論最後蘇染能不能贏，她在他眼裏都是最好的。
可是想想，又好像不是因為這個……
聞言，陸紹的表情也是一沉，看向蘇寒的目光又加深了幾分：“她聯係你的？”
蘇寒：……
“這麽說是你打電話過去打擾你媽了？”看著蘇寒的表情，陸紹挑眉問道。
“你管這個做什麽！”聞言，蘇寒不滿地回懟了一句，又道：“現在應該關心的是，我媽那邊究竟遇上什麽麻煩了好嗎！”
“我知道。”陸紹應聲道。
他不會懷疑這個小子的洞察力，所以，蘇寒能回來說，證明蘇染那兒的確是遇上什麽事了。
隻是，和蘇寒這個年紀、還有些衝動的男孩不同，陸紹判斷事情更全麵得多、也更冷靜得多。
“你什麽時候打電話去打擾你媽的？”陸紹問道。
蘇寒：都說了不是打擾了！聾嗎？
“就今天下午、應該是她剛比賽結束吧。”蘇寒沉聲道。
“她說了什麽事嗎？”
“沒有。”蘇寒皺皺眉，道。
“好，我知道了。”陸紹點點頭，神情嚴肅地說道。
之後便沒了下文。
蘇寒：所以呢？然後呢？
蘇寒瞪大了眼睛看著陸紹。
“你知道了是什麽意思？”蘇寒咬著牙，冷冷盯著陸紹，問道。
“意思就是我會處理的。”陸紹答道。
“你？你怎麽處理？”
果然，他就不該和這個男人說的。
等著他所謂的處理，搞不好那個女人的心情都被兩頓麻辣小龍蝦給治愈了。
蘇寒鄙夷地看了陸紹一眼，心裏默默吐槽道。
“你覺得你媽媽能遇上什麽處理不了的事？”陸紹不答蘇寒的話，反倒反問了一句。
看著少年一臉糾結的樣子，陸紹又道：“放心吧，你媽如果真遇上什麽無法解決的事情，第一件會做的、一定是在第一時間把全部的身家過戶到你頭上、然後再把你打包寄到國外去。”
聽到陸紹的話，蘇寒一愣、隨即一臉古怪的皺了皺眉。
好像，這的確是那個女人會做出的事情啊。
不對！
蘇寒反應過來，回瞪向了陸紹。
就算沒有什麽棘手的事又怎麽樣？反正n市他是一定要去的。
“拿來！”蘇寒站起身來，朝著陸紹伸出了手，說道。
“什麽？”
“我媽給我的零花錢，是放你那裏了沒錯吧？給我。”蘇寒不客氣地說道。
看著蘇寒的樣子，陸紹挑了挑眉。
“周福”，陸紹又給了旁邊的周福一個眼神，道：“他的零花，給他。”
“是。”
“小少爺你稍等。”說吧，周福便上樓去了陸紹的書房。
幾分鍾之後，周福回來了，將一個信封煞有其事地遞給了蘇寒：“小少爺，這是你的零花錢。”
有點薄啊……
這是蘇寒拿到那個信封時候的第一反應。
再將信封打開一看，蘇寒整張臉都黑了。
“怎麽會就這麽點？”
才20塊錢！
他才不相信蘇染當初走的時候隻給了陸紹這麽點錢呢！
麵對蘇寒的質疑，陸紹非常淡定地回了他一個眼神：“你媽的確放了你這段時間的零花錢在我這兒，不過，別忘了，目前隻過了2天，所以，這就是你兩天的零花錢。”
“或者你願意，我也可以給你一份零花錢”，頓了頓，陸紹又道：“作為父親的那一份。”
“當然，我會參考你媽的。”
“不需要”，蘇寒咬咬牙、厲聲道：“你隻要把我媽的那份給我就行了！”
“可以。”出乎意料地，陸紹竟然點了點頭。
“不過，我有必要提醒你，300塊錢，想到n市，連站票都不夠。”陸紹悠悠說道。
“用你說！”不夠他難道不會自己賺嗎？
看著轉身離開的蘇寒，陸紹眯了眯眼睛。
“那個、咳、先生，你對小少爺是不是太……”
看著蘇寒離開，一旁的周福忍不住說道。
聞言，陸紹的目光微閃：“嚴格嗎？”
周福：不，您這是嚴苛！
周福下意識地想反駁，隻是，不等他開口，卻聽陸紹又道：“我隻是讓他提前認清一下現實而已。”
聽到陸紹的話，周福微微一愣，心裏突然一陣歎氣。
他當然知道先生的考慮。
陸家這樣的家族，不比其他，即使這些年，家族內部的事情都被先生壓下了，可外部，依舊有各種競爭對手虎視眈眈地盯著陸家。
作為陸家的繼承人，需要承擔的東西太多。
就像當初的陸紹。
陸紹是陸家幺子，而且和前麵兩個哥哥年齡差了很多。當初陸家老爺子和大少、二少相繼出事，整個陸家亂做一團，所有的事務全都落到了陸紹一人身上。
而那時，陸紹不過二十出頭。
以陸紹那時的年紀和閱曆，一路走來，吃過太多暗虧、走過太多彎路。
現在先生對小少爺嚴厲，大概也是希望小少爺能夠盡快成長起來吧。
隻是，先生似乎有些心急了。
“先生，小少爺現在畢竟才13歲。”
“我知道”，頓了頓，陸紹眼底閃過一抹深思，又道：“我會好好考慮的。”
說起來，陸紹也是第一次接受父親這個身份，完全談不上經驗可言，麵對蘇寒，他隻能按照他以前做事的經驗做出對或不對的判斷，至於好或不好，他並不清楚。
“先生也不吃了嗎？”見陸紹起身，周福問道。
“恩，收拾吧。”
……
書房。
陸紹站在窗邊、手裏握著手機，臉上的神情帶著一絲擔憂與猶豫，哪裏還有剛才在樓下麵對著自己兒子時候的淡定。
猶豫片刻，陸紹終於還是給蘇染撥去了電話。
n市酒店裏。
接到陸紹的電話，蘇染還有些意外。
“陸紹？”
“是我。”
“有事嗎？”，想著是不是蘇寒那邊有什麽事情，蘇染禁不住有些著急的問道：“是不是蘇寒……”
“不是。”那小子現在好得很，還蹦躂著想跑出去打零工。
“那……”這大飯點地打電話來，是啥事？
“你在n市一切還好嗎？”，頓了頓，陸紹又解釋了一句：“我是說，一切還順利嗎？”
“嗯，都挺順利的。”除了遇上了催命符般的男主……
回答著陸紹的問題，蘇染心裏暗道。
隻是，這種事情，她沒法跟旁人說，說了也解釋不清楚，搞不好人家還以為她又被害妄想症呢。
說完，沒聽見陸紹有什麽下文，想著相互寒暄也差不多了，蘇染想了想，準備結束通話。
“時間不早了，那”
“小染，”蘇染話到一半，卻被陸紹打斷：“有什麽需要我做的嗎？”
“任何事情。”陸紹又補充了一句。
男性低沉而略帶磁性地聲音通過手機傳來，語氣非常認真，甚至還帶著幾分鄭重其事的味道。
聽著陸紹的話，蘇染心裏莫名升起一絲說不出的怪異。
“嗯”，強迫自己忽略掉了那一絲奇怪的感覺，蘇染想了想，又道：“那麻煩你，一定一定幫我看好蘇寒了，讓他假期注意安全，作業記得按時做、和同學出去玩也要記得按時回家、我是說回你那裏……”
似乎沉默了片刻，陸紹才在電話裏回了一句：“好。”
“你明天還有比賽嗎？”陸紹問道。
“是呀，明天是第二輪的比賽錄製。”
相比起今天這場大混戰，明天，隻剩下了30名選手的比賽賽製就要正經得多了。
大賽一共以安靜、愉悅、興奮、悲傷、憤怒以及沉默六種情緒狀態作為命題，選手以抽簽到的命題自由彈奏一首曲子，由專業評審進行打分，30進26。
“是早上9點開始嗎？”陸紹問道。
“恩，是呀。”蘇染有些意外，陸紹居然一猜就能猜到時間。
不過，對方問這個幹嘛？
正當蘇染疑惑的時候，卻聽陸紹又問道：“那幾點結束，知道嗎？”
“這個，就不知道了。”畢竟每個選手選擇的曲目表演形式、長短都不同，再加上一些錄製中的小意外，節目錄製很可能會到晚上，一天沒弄完，延遲到第二天繼續，也是很有可能的。
“好，那你早點休息。”陸紹說道。
“還有，比賽加油。”
“嗯嗯，謝謝，我會的。”
……
“周福。”結束通話，陸紹轉身看向了拿著文件、正在一旁候著的周福。
“先生有什麽吩咐？”
“陸伯陽去n市了？”
“呃，還沒，昨天聽說三少是去s市參加一個頒獎晚會了”，周福說道，想想，又道：“需要我聯係三少現在過去n市那邊嗎？”
“不必。”陸紹說著，眼裏閃過一瞬嫌棄，這嫌棄，自然是對自家侄子的。
“安排明天去n市的行程。”陸紹又吩咐道。
之前，在樓下聽著這對父子的對話，周福就已經把事情猜的八九不離十了，這會兒，聽到陸紹的吩咐，周福馬上就明白了先生的意思。
“好的，先生。”
“那……”，猶豫了一下，周福還是看著陸紹的臉色、小心翼翼地問道：“先生真的不打算帶小少爺過去嗎？”
“畢竟……”
周福準備好的後麵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來，卻被陸紹一個眼神看得噎了回去。
“明天下午7點出發。”
聞言，周福先是一愣，隨即便忍不住心裏偷笑了兩聲。
“是，我馬上去安排。”周福應聲道。
“下午7點出發的時間有些緊，不如我將先生您和小少爺的晚餐都備在路上吧。”
聞言，陸紹不語，卻是意味深長地看了周福一眼。
被陸紹這麽一眼看得有些心虛，周福連忙了聲，飛快地低下頭、掩去了臉上的笑意。
“那我就不打擾先生您了。”周福說著，非常明智地退出了書房。
本來，周福是打算將這個好消息告訴蘇寒的，也省得這兩父子之間再有什麽誤會。
隻不過，當周福去到蘇寒的房間外時，才發現，小少爺居然已經很早就睡覺了。
蘇寒破天荒的9點不到就睡覺的。
目的就是不想做那個渣男的車，不過是遠點，他又不是不知道路。
所以，大清早的，蘇寒就已經在管家驚訝、又不知道怎麽勸阻的目光下，拒絕了對方派車的建議、自食其力地出門了。
餐廳裏，看著陸紹不時往樓上掃一眼的舉動，周福主動在一旁解釋了一句：“先生，小少爺大清早地就出門了。”
聞言，陸紹目光一動，卻是冷笑了一聲。
“呃，已經給學校打過電話了，小少爺已經到學校了。”周福又道。
周福說完這話，卻聽陸紹沉聲道：“下次在有這事，用不著打電話去問。”
“這麽大人了，還能弄丟了？”陸紹又輕飄飄地扔出一句話來。這語氣，嫌棄之中，似乎又帶了一絲驕傲？
另一邊，大概是因為走得早了不堵車的緣故，蘇寒也很早就到了教室，接受著同桌杜文濤同學無比驚訝的目光注視。
“哇，蘇寒，你可別跟我說你今天早上是坐直升機來的！”杜文濤看著蘇寒，表情非常誇張地說道。
他來得早，那是因為他家離得近，蘇寒家好像不近吧。
所以，杜文濤能想到的就隻有飛機了，畢竟，有錢人的世界，他們不懂。
聽著杜文濤的耍寶，蘇寒本來不想搭理，隻是，聽對方提到了“飛機”，蘇寒整個人都暴躁了。
反正習慣了同桌的高冷，見蘇寒不搭理自己，杜文濤表現得也非常淡定。
“那啥，寒哥，你數學作業借我抄下唄。”杜文濤滿臉狗腿地看著蘇寒，說道。
昨天因為蘇寒沒上場、最後打完籃球回去，他都累成狗了，哪還有力氣寫作業。
要不是他媽忙著收拾去他爸那兒的行李忘了他作業這茬，杜文濤覺得他可能已經完了。
“可以。”說罷，蘇寒直接掏出數學作業人給了杜文濤。
“……”看著幹淨利落落在自己桌上的作業本，杜文濤傻眼了。
這麽回事？他同桌被掉包了？
之前杜文濤也找蘇寒借抄過幾次作業，可一次都沒成功過，而且，絕對不是錯覺，他覺得這會兒的蘇寒特別的和顏悅色！
“寒、寒哥，你該不會是故意寫錯了幾道題，整我的吧？”杜文濤非常心虛地看著蘇寒問道。
聞言，蘇寒臉上閃過一抹不爽。
“愛抄不抄。”
“誒誒，別、別啊！”見蘇寒準備收回作業本，杜文濤立馬攔住了對方。
“蘇寒，寒哥！你有啥事你先說說唄，你今天這麽善良，我覺得特別虛啊。”
見狀，蘇寒瞥了杜文濤一眼，道：“你昨天說你有多少錢？”
“呃，50。”
“借我，我放假回來還你。”50也是錢，大不了他多找幾個人借。
“那你不早說！”杜文濤瞪大了眼睛。
“我昨天買了個裝備，現在就剩20了。”杜文濤說著，還把微信零錢包打開來給蘇寒看了一眼。
“20就20吧，回來還你。”蘇寒說道。
……
從早上一直到放學，蘇寒整個人都處於走神狀態。
班主任把蘇寒的狀態定義成了節前綜合征，卻不知道，蘇寒這隻是在為錢的問題發愁呢。
加上從杜文濤他們幾個那裏來借來的錢，目前去n市的機票錢，蘇寒也隻湊夠了三分之一。
看來他真的隻能趁著這幾天去打零工了。
可是，他之前答應了那個女人不會去的……
蘇寒內心糾結著，一路沉著臉出了校門。
“小少爺。”
“周叔？”看著在校門口站著的周福，蘇寒有些意外，隨即想到什麽，臉上的表情又沉了下來：“是那個人讓你來接我的？”
那個人？先生嗎？
“嗬嗬，不是，我是過來送你和先生的。”周福笑笑說道。
“送我？”
蘇寒內心有些奇怪，隱隱猜到了什麽，卻又不太肯定。
就在這時，又聽周福說道：“這一次小少爺直接跟著先生過去n市，我就不跟著呢。”
“你說去n市？”蘇寒眼睛一亮。
“是的，因為之間比較緊，所以先生就直接過來接上你了。”
“小少爺你的行李和換洗衣服是先生幫你收拾的，如果缺什麽，到了那邊再準備。”
“還有……”
周福還要說什麽，似乎已經有些不耐煩的陸紹卻在這時搖下了車窗，目光淡淡地看向了蘇寒。
兩人對視，而蘇寒也瞬間收起了之前的激動，轉而一臉欠欠地看向陸紹。
“幹嘛？”蘇寒問道。
“作業寫完了？”
“怎麽可能！”他還沒到家好嗎？
“2小時內，能完成嗎？”
“當然！”
“上車。”
蘇寒：……
雖然還是很不爽這個人，不過，想到馬上就要去n市了，決定忍了。
一直到見到那個女人的這段時間裏，他就勉為其難地和這個人和平相處好了。
蘇寒心裏如是想著，不過，臉上依舊是一副拽拽的表情。
……
車上，蘇寒忍不住拿出了手機，上網查了從b市到n市，需要的飛行時間。
一旁的陸紹目光掃見，淡淡扔出一句：“專線，比你能查到的快得多。”
聞言，蘇寒的手指一頓。
“切，有什麽了不起的……”蘇寒狀似不屑地嘀咕了一聲。
見狀，陸紹也不氣，隻是，又跟蘇寒說了一下大概的到達時間。
“這麽說，我們趕不上我媽的比賽了？”蘇寒皺眉道。
卻得到了陸紹一記冷眼：“你以為是因為誰？”
蘇寒：……
……
與此同時，身在n市的蘇染，的確正在進行她們這一組的比賽。
蘇染抽到的是“愉悅”。
愉悅、愉快而歡悅，這樣的曲子有很多，蘇染能夠直接上手的就有不少。
隻是，當真正上台的那一刻，蘇染突然想到了這幾個月裏和自家兒子相處的一幕幕，臉上瞬間揚起了一抹好看至極的笑容。
指尖跳動，一段非常輕快、仿佛敲動內心的琴聲、如同小溪清泉一般流淌而出。
這首曲子，第一次出現，沒有琴譜、沒有編曲，卻是那麽的完整，像是一個美好的故事娓娓道來，讓人禁不住沉浸其中。
一曲終了，掌聲如雷。
……
這一場比賽，蘇染也順利晉級。
因為今天的都是專業級別評審，所以，李妍不用過來。
被幾個評審拉著交流了幾句之後，蘇染獨自一人從錄製大樓裏走了出來。
剛一出來，蘇染便看見了不遠處、噴泉前麵，站得筆直筆直的兩個身影。
身影一高一低、就這麽並排站著，遠遠看過去連姿勢都差不多，就跟兩個雕塑似的。
蘇染本來是覺得有趣，所以多看了兩眼，直到走近一些，借著路燈的燈光，隱約看清楚了那張熟悉的臉，才猛地瞪大了眼睛。
蘇寒！
還有……陸紹？
怎麽可能。
蘇染剛在想自己是不是因為太想兒子出現幻覺了，卻見那兩個人已經一個不讓一個地並排朝她這邊走了過來。
“你、你們！”
如果說之前，蘇染還能告訴自己可能是看錯了，那麽，此刻，這一個大男人加上一個大男孩站在自己麵前，已經不可能有錯了。
“順利嗎？”
“贏了嗎？”
蘇寒和陸紹幾乎同時開口問道，說罷，兩人都看了對方一眼，眼神中透露著嫌棄。
“那當然！”蘇染一臉笑意地說道，正想跟兒子分享自己剛才有感而發的那首作品呢。
“不對！”反應過來，蘇染立馬滿眼驚奇地問道：“你們怎麽來了？”
蘇染先看向了陸紹。
“在n市正好有個項目，所以就過來看看你。”陸紹看著蘇染，非常誠懇地說道。
pi！
蘇寒默默白了陸紹一眼。
倒是蘇染，聞言點了點頭。
也對，人家那麽大的公司，在n市有項目多正常的事啊。
隨即，蘇染的目光又鎖定了蘇寒：“那蘇寒呢，你怎麽過來了？我記得你明天還有課吧？”
提到學校的課業，蘇染的神情也變得嚴厲起來。
麵對蘇染的問題，蘇寒一時間不知道這麽回答了。
倒是旁邊的陸紹，淡淡地掃了蘇寒一眼，然後一本正經地說道：“因為考慮到放假期間的高峰擁堵問題，學校提前了一天開始放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