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向陽和秦文泉兩人在小院裏大快朵頤,吃飽喝足之後,開車去了省城,兩人開一輛車,這樣可以替換一下,歇人不歇車。


    到了省城的時候,還不到六點,秦文泉說秦銘陽是個很守時的人,說幾點就是幾點,所以此時也隻能是在大街上找個地方坐下喝茶聊天。


    鍾向陽看著外麵的街景,想著這才多長時間,自己居然對這裏感到有些陌生了,但是他也隻是有那麽一瞬間的感觸而已。


    “現在離八點還有不到兩個小時了,要不然你在這裏坐一會,我去買點東西,剛剛看了看,這裏離我導師家挺近,我去坐坐,要是他不在家,我放下東西就回來,要是在家,一定會在七點半之前回來,怎麽樣?”鍾向陽問道。


    “好,沒問題,快去快回,對了,帶錢了嗎,我這裏帶了”。秦文泉問道。


    “帶了,花不了幾個錢”。鍾向陽笑笑起身出去了。


    秦文泉喝著茶,看著鍾向陽走向了對麵的超市,看他買了酒和煙,然後提著走向了另外一條街,鍾向陽說離這裏不遠,看來是真的不遠,連車都沒開。


    鍾向陽想過了,無論當時發生了什麽事,車米剛都是自己的導師,在自己當他學生的那幾年,在學業上車米剛對他的培養是很用心的,後來的事情隻不過是利益權衡後的結果而已,再說了,自己連顧家人都能原諒,還有什麽不能原諒自己的導師的呢,說到底,自己和導師都不過是權力棋盤上的棋子而已,起起落落並不由自己。


    車米剛沒想到鍾向陽會來看他,因為自從上次他來看過自己之後,鍾向陽和他幾乎就是失去了任何的聯係,有時候車米剛想起來也會歎氣,但是一切都回不去了,傷害了就是傷害了,就像是男人和女人的那事一樣,已經進去過了,就算是再拔出來,能當做是沒進去過嗎?不能,決不能……


    “車老師”。


    “向陽,你怎麽來了?快進來,進來”。車米剛的態度不像是上一次那樣扭扭捏捏,這一次倒是顯得很是驚訝和磊落了。


    “我來省城辦事,和人約了時間,就在這附近,就想著,到了這裏了,怎麽也得來看看老師”。鍾向陽說道。


    這句話有幾層意思,第一,我是來找別人辦事的,不是來找你的,不用害怕;第二,我和人約了時間,還不到,我不會在這裏待很久,說這話的意思是我隨時都要走,別攔我,第三,我是來找別人的,看你,隻是順路而已。


    “坐下說,你看你,來就來吧,還帶東西”。


    “師母不在家?”鍾向陽看看家裏冷冷清清,問道。


    “回娘家了,她母親洗澡摔了腿,要人伺候,好幾天沒回來了”。車米剛給鍾向陽倒了茶,兩人開始了正式的談話。


    鍾向陽趁著車米剛倒茶的功夫,在自己的手表上設置了半個小時的倒計時,半個小時後,他就得離開這裏,這樣可以保證時間不會晚,二來也避免了不時看表的尷尬,一舉兩得。


    “我聽你的師弟師妹說了,你在老家幹的還不錯,隻是可惜了你的學業,學醫學的那麽好,這不是荒廢了嘛?”車米剛有些可惜的說道。


    “老師,我想過了,我的醫術再高明,能醫治的也隻能是知道自己得了病的人,我現在做的工作,或許可以幫助更多人,有病的沒病的都可以照顧到,而且我認為,其他的病都可以有辦法治療,但是這窮病實在是太難治療了”。鍾向陽說道。


    對於鍾向陽這番話,車米剛感到萬分驚訝,半天才點點頭,說道:“向陽,你是個很有靈性的孩子,一定要走正道,我現在也開始相信,隻要是你有機會,就算是不從醫,你將來的前途也一定是很好的,隻是老師做錯了一步,耽誤你了……”


    “老師,別這麽說,其實我覺得,這正是我的優勢,怎麽說呢,我要真是去了省立醫院,上麵的體係係統,早已被人牢牢鎖死了,我得到多大年紀多高的位置才能對這些體係和係統有權力改變呢?以我的背景和能力,怕是到死都不見得有機會,但是現在去基層,當一個村子,管區的負責人,都能漸漸的讓當地有變化,我覺得這樣挺好的,否則,我在省立醫院很可能在很短的時間內就放棄或者是被體係吞噬了,哪還有什麽激情?”鍾向陽說道。


    對於鍾向陽對現實的理解,車米剛再次刮目相看,接著鍾向陽說道:“我想幹幹淨淨的做點事,所以,前段時間顧廳長家的那個孩子顧小希出國留學,她把省立醫院的工作辭了,那我要人家的錢又有什麽意義呢,還會讓顧小希一輩子都會被她父母埋怨,肯定會時不時的埋怨她白白浪費了二十萬,這工作還不丟了,所以,我把那二十萬還給他家了”。


    “顧小希辭職了?”車米剛驚訝的問道。


    “對,去了美國,現在我們還有聯係,她辦好了入學手續,開始讀書深造了”。鍾向陽說道。


    車米剛點點頭,有些意外的說道:“唉,確實是可惜了”。


    半個小時到了的時候,他的手表開始震動,於是他看看手表說道:“老師,我得走了,這個人不好約,我不能遲到,還得求人辦事呢”。


    “那行,改天再聊吧,你先去忙,以後有時間來省城,就來家裏坐坐,我覺得和你聊聊,大開眼界啊,基層的那些事,離我很遠了”。車米剛笑笑說道。


    鍾向陽答應後,離開了車米剛家,然後會合秦文泉去了秦銘陽家等著。


    車米剛坐到了沙發上,回想著剛剛鍾向陽說的那些話,深深的歎口氣,拿起鑰匙去了臥室,在衣櫃的深處找到了保險箱,從裏麵拿出來十萬塊錢,用紙包好,放進了一個手提包裏,出門叫車去了衛生廳廳長顧海鷹的家裏,鍾向陽都沒拿那筆錢,這筆錢他就更不該要了,不知道鍾向陽是不是來給他提示的,但是他覺得這筆錢在手裏有些燙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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