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話說到這個份上了,譚雨蝶就算是想裝傻也裝不下去了,因為再說的直白點就沒什麽意思了,羊良平給到這裏也到了他的底線了。


    這是官位的誘惑,譚雨蝶這個年紀也該提拔一下了,隻是她之前的主要注意力都在家裏,都在和霍光輝鬥爭這件事上,而且她又不允許自己父親為自己的事插手,所以一直就這麽不急不躁,無欲無求的混著,但是現在不行了,現在她的眼裏隻剩下工作了。


    要想工作,至少得先有個位置吧,沒有位置你幹的活也隻是最低層次的重複勞動而已,而但凡在仕途上有所追求的人都懂得,官位越高,你能作為的範圍也就越大,這一點譚雨蝶懂得,鍾向陽更是懂得,你的官位越高,能改變的範圍也就越大。


    譚雨蝶沒有立刻答應羊良平,因為她心裏明白,羊良平用這個副鎮長換取自己在霍光輝的事情上閉嘴,不再去找這個找那個,這件事也到此為止,霍光輝剩下的事,就是羊良平自己去擺弄了,至於到最後是什麽結果,那就看他羊良平的本事了。


    “你怎麽說的?”譚雨蝶現在最信任的人就是鍾向陽了,所以出了縣委,第一個電話就打給了鍾向陽,因為事關霍光輝,她必須要聽聽鍾向陽的意見,不然的話,自己貿然接受了羊良平的意見,那鍾向陽會怎麽想?


    “我什麽都沒說,隻是說我要想想,就回來了,我就給你一個人打了電話,其他人我誰都沒告訴”。譚雨蝶說道。


    鍾向陽點點頭,笑笑說道:“好事啊,羊良平這麽做,而且是不惜和鐵文麗翻臉,這說明啥,說明霍光輝對羊良平很重要,到底有多重要,你我都不知道,但是這也算是霍光輝同誌發揮餘熱吧,答應他,這件事我覺得還可以反複利用,等羊良平忘記的時候,你就把霍光輝拉出來敲打一下,不知道霍光輝這次會去哪裏,是在雲山縣,還是去其他地方,但是不管是去哪裏,證據留好,將來再算賬”。


    “就這麽放過他,我實在是不甘心啊”。譚雨蝶恨恨的說道。


    “咳,這事將來不定怎麽樣呢,所以,還是先把眼前能拿到手的好處拿到手再說吧,等到將來有機會了再說,而且霍光輝這樣的德行你不是不知道,將來說不定有好消息呢”。鍾向陽說道。


    譚雨蝶看看鍾向陽,問道:“我要是答應了羊良平這事,不再追究霍光輝的責任了,也不和他鬧了,這事就這麽過去了,你不會怪我吧?”


    “為什麽?為什麽要怪你?”鍾向陽問道。


    “沒事,我隻是覺得這麽做挺丟人的,我怕你看不起我,這事太髒了”。譚雨蝶說道。


    鍾向陽笑笑說道:“這事髒嗎?比這髒的事多了去了,你那是沒見過,我暫時也沒見過,但是毫無疑問,要想在仕途上混的好,首先一點,就得是鍛煉自己的抗惡心能力,否則,我們就真的不適合在這個圈子裏生存下去了”。


    “那我怎麽和他說,我不想再去見他了,很惡心”。譚雨蝶說道。


    “打個電話吧,在電話裏說也是一樣,但是你得想好怎麽說,萬一他要是要你交出那些證據怎麽辦?”鍾向陽問道。


    譚雨蝶點點頭,可是想了好一會也想不起來這個理由該怎麽說,於是求助似的看向鍾向陽。


    鍾向陽笑了笑,說道:“你就告訴他你的擔心,一個是這個承諾是不是能兌現,這不好說啊,另外一個,你和霍光輝早就鬧掰了,霍光輝不止一次的對你發出了生命威脅,你說為了自保,這些證據你必須要保存兩年,如果這兩年,霍光輝沒有威脅到你的生命安全,該有的承諾也都兌現了,那麽到時候你會當麵銷毀這些證據,兩年,兩年會發生很多事情,這些事情都是雷,至於哪個響,哪個不響,誰知道呢?”


    譚雨蝶聞言,拍了拍鍾向陽的肩膀,說道:“說的對極了,腦子怎麽這麽好使呢?”


    於是,譚雨蝶當著鍾向陽的麵,拿出來手機,撥通了陳濤敏的電話,然後說找羊書記,必須要羊書記接電話,羊良平無奈,把手機接了過去。


    “……小譚,你這個意見我是沒問題,但是霍光輝那裏恐怕不好做工作啊……”


    “沒問題,我可以等,要是霍光輝的工作一直不好做,那就算了,那就證明他是不想和解,那就去監獄裏等著吧,對了,我都準備找律師和記者呢,北都報的,當年采訪過鍾向陽,據說觀點相當的犀利,也很敢寫,到時候咱們再聊吧”。譚雨蝶說道。


    鍾向陽聞言哭笑不得,也深感譚雨蝶這個娘們真是太狡猾了,居然把自己給賣了出來,提自己幹什麽呢?


    羊良平一聽,就知道這事裏有鍾向陽參與的影子,說不定此時鍾向陽就在聽電話呢,所以他立刻就警惕了,說道:“那行,霍光輝的工作我去做,就這樣吧”。


    譚雨蝶看了看手機,說道:“怎麽就掛了呢?”


    鍾向陽無奈的說道:“你提了我,他就警惕了,你提我啥意思,讓他知道,你這些主意都是我給你出的?所以他才警惕的掛了電話”。


    “哎哎,你別誤會,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可沒想把你牽扯進來,我是覺得,霍光輝這事是一個很好的把柄,不管是羊良平還是霍光輝,都很害怕,所以我想的是讓你也有利用這個把柄的權力,我是想傳遞這麽一個信息,絕沒有把你拉進來的意思”。譚雨蝶說道。


    鍾向陽點點頭說道:“我懂,但是這樣一來,他們就警惕了,尤其是羊良平,那是個人精,以後這種事在電話裏是不可能說了”。


    “不說就不說,我除了這事也沒什麽事求他們,是他們有事求我而已”。譚雨蝶無所謂的說道。


    雖然譚雨蝶這麽說,但是鍾向陽知道,羊良平這次算是真的恨上他了,可能現在就在醞釀什麽壞點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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