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鎮上的工作開展的順利嗎?”羊良平問陳文明道。


    “報告羊書記,都在穩步推進,前段時間是有些人手不足,現在正在好轉,等到一切都步入正軌了,我相信城關鎮的經濟很快就會發展起來”。陳文明說道。


    “嗯,我也相信這一點,隻是現在的形勢很不好,上次程愛民的事情出了之後,沒人敢來投資了,談成的幾個項目也差不多都黃了,下麵該怎麽辦,你心裏有數嗎?”羊良平為陳文明夾了一筷子菜,問道。


    “這個,我正在做調查,想著盡快爭取把這些投資商都請回來,我相信我們這裏還是有投資潛力的”。陳文明說道。


    “是啊,這事比較難辦,程愛民開了一個非常壞的頭,簡直是讓人沒法理解,要想清除程愛民的流毒,不是一朝一夕的事,班子成員問題最為重要,現在除了組織委員和你,以及一個副鎮長,都不能工作,好在是秦書記把鍾向陽給你派去了,我相信你們配合的很好”。羊良平語重心長的說道。


    如果是單單聽這些話,這簡直就是一個清廉正直的老領導在教育下屬如何開展工作,好像沒有任何權力鬥爭的意思,這裏說了,單單是聽的話,當然是這樣,可是要看現場的氛圍,就有些不一樣了。


    羊良平不時的教育陳文明,而陳文明疲於應付,鍾向陽看都沒看他們一眼,隻要是不點名要自己回話,那他就把自己當做一個啞巴存在。


    “喝一杯嗎?”陳濤敏看著羊良平一直都在和陳文明說話,於是舉杯向鍾向陽示意。


    “感冒了,這幾天都在吃頭孢”。鍾向陽禮貌的笑笑說道。


    “服務員,拿瓶飲料來”。陳濤敏意外的沒有說其他的話,端著酒杯一飲而盡,而鍾向陽隻是端著茶杯喝了口茶。


    鍾向陽的話羊良平聽在了耳朵裏,但是沒說話,依舊是和陳文明在談鎮上的事,鍾向陽接過服務員遞過來的飲料,但是打開都沒打開,隻是放在了自己的麵前。


    “要想把鎮上的工作做好,班子建設是重點,而且是重中之重,我叫你來,其實也是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見,你傾向於誰和你搭班子,咱們縣裏的人,你認識的,不認識的,聽說過的,都可以推薦一下,我知道,班子的穩定和諧很重要,這樣才能擰成一股繩往前走嘛”。羊良平忽然拋出來這個問題,讓陳文明有些措手不及。


    陳文明一愣,接著說道:“這個,我沒想過,我覺得還是服從組織安排吧”。


    這是最中規中矩的回答,這個回答挑不出任何的毛病來,但是也不會給領導任何的驚喜,因為既然領導這麽問,肯定是想要一個肯定的答案,可是老奸巨猾如陳文明,怎麽會給他什麽答案呢,你不把我換掉我就燒高香了,所以你說是誰就是誰了,你要是願意,你自己來也可以啊,陳文明腹誹道。


    羊良平聞言笑了笑,此時看了一眼一旁的鍾向陽,於是問道:“向陽,你什麽意見?”


    “羊書記,我沒意見”。鍾向陽聞言,扭頭認真的回答道。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覺得誰到城關鎮和陳書記搭班子比較好?”羊良平問道。


    鍾向陽心想,這事你問我?我說了你會答應,不會,那你問我啥意思,解悶嗎?


    鍾向陽看向羊良平,羊良平也在看著他,好像這個問題不回答就過不去了,這他奶奶的是什麽情況?他的腦子裏一下子浮現出來了齊振林,話到嘴邊,硬生生咽了回去,因為據他所知齊振林和羊良平並無什麽關係,自己現在說啥都不會有用。


    他沉吟道:“嗯,我想想”。


    羊良平沒有說話,點點頭,陳文明心裏急了,心想,你想個屁啊,羊良平能是什麽善茬嗎,你還想想,你真把自己當瓣蒜了?但是這時候又不能說啥,羊良平還拿了公筷給鍾向陽夾了菜,鍾向陽急忙端起小盤子接住,然後腦子裏一直都在緊急思索羊良平到底是什麽意思。


    放下小盤子的那一瞬間,他不經意間抬頭看了一眼對麵坐著的陳濤敏,隻是掃了一眼,他就看到了陳濤敏的眼睛裏有光,那種光不是苛求,而是得意,是那種得意洋洋的笑,這讓鍾向陽的腦子一下子冷靜下來。


    其實羊良平無論是在問陳文明,還是在問自己,不過是一場戲弄把戲而已,這種事輪得著鍾向陽和陳文明做主嗎,他們的意見重要嗎?


    重要,個,屁,所以,這領導和秘書兩人在這裏煞有介事的說這件事,其實不過是告訴鍾向陽和陳文明,別玩的過分了,鎮長馬上就會到位,所以,此時鍾向陽的心裏就在想,剛剛陳濤敏對自己的態度,以及他現在得意洋洋的微表情,意味著這件事和他有關係,能有啥關係?


    “羊書記,我覺得陳秘書就很合適”。鍾向陽一扭頭對羊良平說道。


    羊良平內心劇震,因為這件事在自己心裏也在猶豫呢,因為陳濤敏做事確實是很合自己的胃口,他是舍不得放他走的,但是也知道這樣不是辦法,該走的還得走。


    可是這件事沒人知道,陳濤敏不會傻到事情還沒最後定下來就去宣揚這件事,但是鍾向陽從陳濤敏的眼裏看到的是我知道答案得意洋洋的表情,當然了,還有一種意思就是你應該選我,這像是什麽呢,就像是老師在課堂裏提問了一個問題,不會的同學自然會低頭,心裏有答案的自然會昂著頭,迎著老師的目光看過去,鍾向陽剛剛從陳濤敏的眼睛裏也看到了這種自信。


    可是羊良平不知道這些,驚訝了一瞬間,於是看向陳文明,然後才看向鍾向陽,問道:“這話怎麽說,就是因為現場你隻看到他了?還是為了迎合我的話,才這麽說的?”


    陳文明也在想這個問題,他和鍾向陽中間隔著一個羊良平,所以他要想看清鍾向陽的微表情,不得不歪了歪身體,這樣才能看的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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