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中了,打中了,大哥。”小黑豆興奮的說。接著,小黑豆掀開棚子就要下去。


    “上來,不要下去。”郝德本叫到。


    小黑豆剛掀開棚子的一角,就見幾雙綠油油的亮光一起往這邊衝過來。小黑豆嚇得趕緊縮回了身子。


    外麵傳來了“嘔嘔”的叫聲,叫聲淒厲。


    “大哥,拿過來槍,讓我也打死兩個。”小黑豆說。


    “算了,狼是打不完的。不要動,我們已經被狼包圍了。”郝德本才不會把槍交給小黑豆。


    不一會兒,聽見棚子上麵的嗞啦嗞啦聲音更響了。


    “大哥,他們再啃棚子。”小黑豆說。


    “你不要怕,照顧好二哥。狼隻要敢鑽進來我就開槍。”


    “前麵的司機怎麽辦?”


    “不要管他,他不敢下車,下去就會被狼撕了。”郝德本往駕駛室裏看看,裏麵黑乎乎的。老馬被捆著,此刻在呼呼大睡,這家夥已經兩天兩夜沒有睡覺了。


    棚子上麵不光有響動,地麵上也有響動。傳來“哧哧”的聲音。


    “狼已經把輪胎咬破了。”郝德本自言自語的說道。


    “狼的牙齒有那麽堅固嗎?”


    “我們打死了一頭狼,它們已經瘋了。不要說是輪胎,就是鐵皮的車廂,時間長了,他們也會咬破的。”


    小黑豆往裏麵縮了縮。壓到了裏麵的黃家駟。


    “二哥,你不要緊吧?”


    黃家駟哼哼著沒有說話。他已經昏迷了。


    天蒙蒙亮,郝德本掀開棚子的一角往外望,見車子的周圍幾十匹狼圍著車子打轉。它們瞪著血紅的眼睛,像是要把車上的人一個個生吞活剝。


    媽的,怎麽會這麽多的狼,看來今天是得罪了狼群。


    過了不久,聽見幾聲狼嚎,車子外麵漸漸的平靜下來,一抹彩霞從東方升起,太陽照著濕漉漉的森林。


    棚子裏漸漸的熱了。


    “大哥,狼是不是走了?”小黑豆問。


    “應該是走了。”


    “我下去看看。”小黑豆手裏提著到,從棚子的一角,慢慢的下去。在外張望了一陣,說:“大哥,狼走完了。”


    郝德本下車,看見外麵是雜亂的狼的足跡。不見狼的蹤影。郝德本伸伸懶腰,呼吸幾口涼爽的空氣。忽然問道:‘三弟,昨天晚上我打死的那頭狼呢?’


    小黑豆也是蒙了。“我沒有見到啊!會不會是沒有打死,它活過來又跑了?”


    “不會,我是對著狼的腦袋開的槍,絕對把它打死了。”


    車子的一邊有一灘血跡,血跡往山溝裏延伸,地上有拖拉的痕跡。


    “是群狼把死狼拖走了。”郝德本說。


    “一隻死了的狼,它們會把它的屍體拖回去?怪了。”


    “狼是群居動物,有很強的組織紀律,它們是怕我們把他的同伴給吃了。”


    往車子的後麵看看,見帆布棚子已經被咬出了幾個大洞,如果不是裏麵有貨物,狼群早就鑽進了車廂。再看看幾個輪胎,被它們咬的稀巴爛,都是癟癟的。


    打開駕駛室的門,見老馬撅著屁股睡覺。手上的繩子完好無損,這家夥倒是聽話,沒有掙紮,沒有試圖逃跑。


    “醒醒。醒醒。”郝德本用手槍敲敲車門。


    老馬睜開眼睛,看看兩人,又看看左右,他一定做夢回老家了。


    “你們早就起來了?”老馬說。


    “你這家夥真是心大,你就不怕我一槍把你槍斃了?”


    “大哥不會,我老老實實的給你們開車,你咋會把我給嘣了?”老馬尷尬的一笑說。


    “我不把你槍斃了,狼群也會把你吃了?”


    “這裏有狼?”老馬不解的望著郝德本。


    郝德本一笑。“昨天晚上我們被狼群包圍了,你在呼呼睡大覺,我們給你站崗值班,給你看著狼群,你幸福死了。你得好好的感謝我們。”


    “謝謝大哥。”


    “起來,下車看看。”


    老馬從車上下來,看見自己的車被狼啃的千瘡百孔,不相信的問:“真的有狼?”


    “車子能開嗎?”


    “不能開了,你看看十個輪胎,它們啃爆了八個,一步都動不了。”


    看看前麵的小路被泥石流堵死了。不能回頭,隻有往山上走了。“三弟,叫醒你二哥,看能不能走路,我們上山。”


    小黑豆把黃家駟扶下來,黃家駟的臉色更加的蒼白。一條腿不能著地。


    郝德本犯愁了,把黃家駟扔到這裏,或者是處決了就地掩埋,出境以後靠什麽生存?郝德本一直牽掛著他在境外的存款。要把黃家駟處決了,這個司機也得處決。剩下的就剩小黑豆他們兩個了。這個小黑豆出身小毛賊,身上命案無數,他又年輕力壯。一直覬覦他的手槍,和他一起上路,小黑豆說不定會把自己搞死。自己一個人走,能走到邊境嗎?想到這裏,郝德本對小黑豆說:“把他身上的繩子解開,讓他背著你二哥,咱們走。”


    給老馬鬆開繩子,把車牌子卸下來扔到山溝裏,把車上的駕駛證行車證等有標誌的東西全部燒掉。老馬背著黃家駟,幾個人往山上爬。


    黃家駟一會兒清醒一會兒昏迷。嘴裏不斷的說道:“大哥,你們把我放到這裏吧,是死是活你們不要管,就是僥幸活著,我不會供出你們的。”


    郝德本不說話,看老馬很吃力。路邊上有竹子,小黑豆砍了竹子,做成一個簡易的擔架。兩人抬著黃家駟繼續前進。黃家駟手裏惦著槍尾隨。


    翻過了一座山,進入了更加茂密的森林。這裏沒有一點人類活動的痕跡,看樣子已經進入了原始森林。


    休息的時候,小黑豆來到郝德本的身邊,悄聲說道:“大哥,這樣走,咱們走到猴年馬月啊?”


    “你說咋辦?”


    “二哥的病嚴重,留著這個司機是麻煩。我看不如照二哥說的,把他留下來。”


    “司機呢?”


    “司機已經沒有用了,沒有車了,留著他幹啥?”小黑豆看看郝德本手裏的槍說。


    “你知道前麵的路嗎?”


    “大哥,咱們走多遠就多遠,真的走不動了,找一個沒有人的地方,你在那裏等著,我給你弄吃的喝的,再過一陣子,風聲過了,你再想辦法,我以後一直跟著你混,鞍前馬後的伺候你。”小黑豆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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