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鎮長,你是鎮長,不是派出所長,你不要把自己的角色搞錯了。你的任務是把這件事給平息了,不是要你鑽窟窿打洞牛角尖,把本來已經降溫的事件再搞出新的的枝節,你這樣說有意思嗎?對事件的處理有用嗎?警察都搞不清楚的事情你這個鎮長去搞?”陳書記說。


    王鎮長脖子梗了一下,從宏觀的說,他說得對。但是······“好吧,我按照你的意思,盡快把事情平息了。”


    回到自己的辦公室裏,王鎮長一連吸了幾支煙,然後拿起電話,給來醜打電話。


    來醜剛起床,昨天中午喝,晚上喝,今天起來的晚。在東屋泡了茶,和來賓兩人對飲。忽然接到王鎮長的電話,來醜一陣興奮,王鎮長好久沒有給自己打電話,在選舉的那一天,王鎮長看見了他領著人搶奪票箱,因此對來醜有看法,來醜下台,王鎮長一次都沒有給他打過電話,也沒有安排過工作,更沒有打電話表示關切。


    “王鎮長,你好。”來醜接電話的時候,腰不知覺的彎了下來。


    “你在哪?”


    “在家。陪著來賓說話,來賓在輸液。”


    “你來我辦公室一趟。”王偉波說。


    “好,我馬上就過去。”


    掛了電話,來醜對來賓說:“你在這裏不要動,誰叫門都不要開。王鎮長叫我,估計就是說你的事哩,你要沉住氣。”


    “去吧,醜,我知道。”


    來醜又給老婆交代了幾句。然後騎上摩托車往鎮政府。


    看見來醜進了辦公室,王偉波屁股都沒有動一下,嘴上一直叼著煙,透過煙霧端詳著來醜的老臉。


    “王鎮長,你叫我?”來醜過去遞上一支煙,王鎮長沒有接,來醜就尷尬的放到了桌子上。


    “來賓在你家裏?”


    “是,來賓和他兒子二蛋都在我家。”


    “他們的病情怎麽樣了?”


    “一直吵著頭疼,頭暈,在床上躺著,我來的時候醫生剛給他紮上針,在輸液。”來醜說。


    “醫生咋說?”


    “醫生說,繼續觀察,來賓年齡大了,可能有其他毛病。”


    “二蛋呢?”


    “二蛋年輕,雖然打的不輕,但是身體恢複的快,快好了。”來醜說。


    “你辛苦了。你覺得來賓父子還要治療多久?”王偉波盯住來醜說。


    “我又不是醫生,我哪裏會知道還要治療多久?”


    “你不是打過包票,說三天以內,把事情解決了嗎?”


    “那時情況緊急,我給群眾許下的諾言,這要看郝蔓一方是不是配合了。”


    “郝蔓這一方咋配合,你說來我聽聽。”


    “昨天晚上,我給來賓說了一夜,來賓的意思是醫療費給他們結了,前年他兒子娶過一個寡婦,寡婦帶著三個孩子,現在那婦女在外地打工,雖然戶籍上沒有她們的名字,但是二蛋確實是結婚了,鄰居們可以作證,來賓的意思是把她們娘四個按照這一次拆遷補償的標準補給她們。”


    “四口人要多少錢?”


    “二十多萬吧!”


    “你覺得郝蔓會答應嗎?要是東街的群眾都往車上撞,紅溝新城要不要開發了?再說,二蛋的媳婦在哪裏,這兩年誰見過?要是東街的男人都在外地領一個寡婦回來,帶是一串孩子,東街恐怕要增加好幾百人,你想過這件事的後果沒有?”王偉波說。他直接說了來賓是往車上撞的,來醜有點緊張,竟沒有聽出來,這更增加了王偉波的判斷。


    “王鎮長,這二十多萬,郝蔓絕對不會出。我也沒法做郝蔓的工作,我回去再給來賓坐做工作。郝蔓那裏你是不是親自出馬,給她······”來醜把皮球踢了回去。


    “郝蔓這一方你不要管。給你一個任務,來賓各種補償不能超過五萬,既然你有這個金剛鑽,瓷器活就交給你了。這是政治任務。”王偉波說。


    來醜擦擦臉上的汗,說:“王鎮長,你真的要我把家裏的老本都掂出來嗎?”


    “你不是同著東街的群眾說家裏十萬八萬不在乎嗎?”


    “好,好吧。王鎮長,你還有啥事?”


    “就這一件事你辦圓滿了就是大功一件。”


    來醜從王偉波的辦公室裏出來,心裏罵道:你這小子,是捉弄我老幹部的。本來他以為會得到王鎮長的表揚,想不到王偉波對他已經起了疑心。這不是錢多少的事,錢多錢少來賓聽自己的。


    回去後,來賓又打電話。吃過午飯睡覺,


    沒有睡醒,就聽見有人敲門。來醜讓老婆子出去看看是誰。


    不一會兒老婆子回來,說外麵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說是來采訪的。


    “采訪誰?”


    “她們說,根據群眾反映,紅溝事件的當事人來賓在咱們家裏,要采訪來賓。”老婆說。


    “不要給她們開門,讓她們走,想往哪裏采訪往哪裏采訪。”


    下班的時候,陳書記胳膊裏夾著公文包下班,走到樓下,迎麵碰見一男一女,兩人自稱是大燕商報的記者,來采訪紅溝東街群眾被撞的事情。


    陳書記一愣,怕啥來啥,他之所以讓王鎮長盡快的平息事件,其中一個原因就是怕媒體炒作,這些小報記者,來了就像大爺一樣,稍微怠慢了,就會斷章取義,抓住你的一句話一個動作不放,無限上綱。輕者讓你丟人,重者丟官甚至進監獄。對付她們最好的辦法,就是不正麵接觸。回頭,看見牛素梅也準備下班,就說道:“牛主任,你接待一下兩位記者,我還要開會。”


    兩個記者並不放過陳書記,追著問道:“陳書記,根據群眾的反映,紅溝新城存在暴力拆遷,野蠻施工的問題,你怎麽看?”


    “你們去往辦公室裏了解。”陳書記說。


    “陳書記,根據群眾反映,鎮政府存在不作為亂作為的問題,導致紅溝新城施工環境很差,給投資方帶來巨大損失。”


    “陳書記,請問野蠻施工,造成群眾受傷的凶手抓到了沒有?”


    ······


    兩個記者一前一後的堵著陳書記發問。還是司機精明,拉開車門,擋住記者,讓他鑽進了車裏。


    陳書記揚長而去。在車裏,給牛素梅打電話:‘那兩個記者你招待好,給她們的車上加加油,晚上安排好。另外了解一下她們都掌握了什麽情況。’


    “好,好、”牛素梅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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