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情我已經悶在心裏十年了,十年裏,我心裏在受著煎熬,我為什麽不離開紅溝,我就是要看看,有的人能夠猖狂的熬什麽時候,今天我必須要說出來,不說出來以後恐怕就沒有機會了。


    十年前的那個雨夜,郝德本叫我去喝酒,那時候我負責給他們建別墅,去到那裏,有劉培校、梁滿倉還有兩個紅溝的人,喝著酒,劉培校就和郝德本吵了起來,這一段我給你說過了。


    都二天早上我去到桃花島的工地上看看,見郝德本已經在那裏了,我就奇怪,誰連夜把別墅裏麵的地基都填平了,不知道填的地基是不是結實,我就撿了一根鋼筋棍往土裏麵插,鋼筋很順利的插了進去,下麵是軟乎乎的東西,我就納悶,黃土填的地基咋會是這樣,忽然,順著鋼筋往外冒出一股殷紅,我嚇了一跳,不知道下麵插住了啥東西,就彎腰一抹,是血,一股血水往外冒,我四處張望,準備喊人來看看,正看見郝德本站在高處,目光陰騭的望著我,那眼神我現在依然記得,我心裏一抖,連忙在鋼筋的位置上踩了一腳,把鋼筋往下麵踩了踩,就是有人過來也不會發現。然後我走到郝德本跟前,說道:郝總早啊!


    郝德本沒有理會我,一揮手,一輛裝滿渣土的車輛開過來,渣土覆蓋了那處冒血的地方。”


    老田大口的喘了幾口氣,接著說道:“當時我很疑惑,地下怎麽會冒出來血水,過了兩天,聽說是劉培校不見了,當時我就想到了郝德本的三號別墅。那血水應該就是劉培校身上冒出來的。”


    “老田叔,你確定那就是血水?”


    “是,千真萬確,就在別墅的客廳下麵。”


    “好的,叔,您好好休息,我會讓真相大白的。”


    “孩子,有兩次我就想找你是這個事,我知道,你想要啥。梁滿倉失蹤了,我估計他是堅持不住了,前幾個月,郝德本一直逼他,他把商鋪給了郝德本,郝德本仍然不滿足,又在覬覦他的箱包廠,梁滿倉是被逼急了,麵前就兩條路,要麽被郝德本殺了,要麽是跑路,他被郝德本逼的躲起來了、你一直問劉培校的事,我就知道,這後麵有人點撥,要麽你不會找到我,孩子,這件事結束了,把你表哥找回來,讓他好好的做生意,老老實實的做生意。”


    “我知道了,叔,可是我也不知道表哥的下落。”


    “我估計把劉培校的事搞清楚以後你表哥自然就會回來。”


    “但願吧。”


    “孩子,我今天晚上為什麽要給你說這件事,就是覺得不說不行了。昨天晚上那個小個子不是一般的小偷,小偷是看見人就逃跑,這個家夥是故意把我從門衛室裏引了出來,然後,猛不丁的給我頭上了一下,他是要我的命的。”老田緩緩的說。


    “是誰要害你?”


    “紅溝會有誰?我的存在對他是一個威脅,他一直懷疑我那一天看見了劉培校的屍體,怕我往外說,所以就能下了毒手。”


    “你看清楚那個小個子是誰了嗎?”


    “天黑,沒有看清。我懷疑是一個經常跟著郝德本的一個人。”


    經常跟著郝德本的人,難道會是孟軍?賀豐收心裏犯嘀咕。


    “你是懷疑郝德本對你下手了?”


    “十幾年了,我一直提防著他,想著他生意做大了,要洗白了,不會對我這麽樣了,想不到這一天真的來了,怪我太大意了。”


    “這個郝德本,我一定不會饒了他。”


    “孩子,你不是他的對手,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安全,有合適的機會再說。那個老警察金彪為了查處郝德本的案子,找過我多次,他一直懷疑郝德本害了劉培校,但是一直沒有證據,更找不到屍首。金彪在二郎山上突然的摔死了,這事也是蹊蹺。”


    “老田叔,上次我問過你,有沒有人在施工的時候手指頭碰掉了,您說沒有,可是三號別墅的磚縫裏有一截斷手指,你知道是咋回事不知道?”


    “這個我真的不知道是咋回事,不知道誰會把一截手指放到牆縫裏。”


    “那我就慢慢的調查。”


    老田痛苦的咳嗽了幾下,賀豐收連忙給他捶背。由於用藥的緣故,老田又昏睡了過去。


    第二天。紅溝來了幾個老田以前的工友,看見老田這個樣子,一個個義憤填膺。老田一直閉著眼睛,頭頂的液體無聲的滴落,老田的幾個工友見狀,一個個長籲短歎。


    正在說話,病房外麵一陣喧嚷,進來幾個人,為首的是大腹便便的郝德本,後麵跟著幾個嘍囉,郝德本一進病房,就大嗓門的說道:“我的老夥計,你這是咋啦?壞事咋就專門找好人呐?哎,我今天早上才聽說這事,老田,老田,你睜開眼睛看看,你的老夥計來看你來了。”


    剛才過來的幾個工友見郝德本假惺惺的樣子,打了一個招呼就走了。


    “豐收,你在這裏照顧老田的?”


    “昨天把老田叔送來,他的情況很嚴重,就沒有回去。我和他的兒子田青照顧老田叔。”


    “好,豐收,要好好的照顧你老田叔,你不知道,二十年前你老田叔我們就是好夥計,我的幾幢別墅都是他負責給建的。老田是好人呐!”


    賀豐收覺得郝德本的表演很惡心。


    “醫生咋說?”郝德本繼續問道。


    “醫生說老田叔的腦幹出血量太大,現在沒有脫離危險,就是以後康複了,有可能是一個植物人。”


    “哦。”郝德本的心放鬆了一些。


    “你是老田的兒子吧?在哪裏工作?”郝德本關切的問呆在一旁的田青。


    “是,我在南方打工。”田青回答道。


    “那邊打工情況怎麽樣?”


    “一般,每月有兩千多塊錢的收入。”


    “那哪裏會行?你已經結婚了吧?兩千塊錢的收入會夠一家人的花銷?也怪你叔這些年關心不夠,你爸也是,家裏兒子都這麽大了,在南方打工,這樣,南方你不要去了,等你爸的病情穩定了,就在我的公司裏幹著,這樣也好照顧你爸爸,一個月四千,以後可以慢慢的漲,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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