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偏偏在麵對她的時候,一個字也不說,哪怕家裏值錢的東西都賠光了,也不說半個字。


    每次看到她的時候,都是笑嘻嘻的。


    後來她才知道,原來每次對方找上門來討說法,他就會拿巴掌扇自己。


    一直扇到對方罷手不追究了才住手。


    那個時候,他就在說,等將來有了錢,一定要把那時受的氣全還回來。


    當時她很感動,在這個世界上,或許再也不會有一個人會對自己這樣好了。


    於是她努力的爭取,讓家裏同意,讓他入贅靳家。


    老夫人終究還是磨不過她的倔強,最終還是同意了。


    結婚以後,他還真的就去找了那些人,仗著靳家的勢力,把那些人一個一個的都打了一頓。


    當時她知道了,還和他吵了一架,怪他不應該這麽做,敗壞了靳家的名聲。


    那時候他也不說什麽,隻低著頭,悶在那裏。


    也不解釋,也不和她爭吵。


    後來她才明白,他隻是恨透了那些人看不起自己。


    他太在乎這些了,當時她還覺得他這麽想是不對的,他越在乎,別人越會覺得他就是高攀靳家。


    她想,如果能重來一次,再給她一次選擇的話。


    她一定不會責罵他,隻會在當時陪著他一起去,將曾經受過的那些氣,一口一口的討回來。


    可現在,他不在了!


    一切的一切,都已經沒有了任何意義。


    他是混賬,他是爛賭,他是扶不起的阿鬥,可是他還是她最愛的男人啊!


    這些年她雖然明裏暗裏替他補貼著周家,但周文忠也的確為靳家做了不少事吧!


    倘若不是他在暗中幫老夫人辦事,替靳家解決那些靳家明麵上根本不可能插手的難題,靳家又豈會有今天?


    為什麽他們的命運會這樣?


    為什麽那些人人明明壞事做盡,偏偏能繼續風光享樂?


    難道他的命就要比其他人的命更賤一些嗎?為什麽?


    靳紅一邊想,一邊哭,哭到最後,眼眶裏已經滴不出一滴眼淚,隻能坐在那裏,痛苦的幹嘔。


    就在這時,一陣腳步聲響起,一雙鋥亮的皮鞋停在她的麵前。


    靳紅愣了愣,繼而抬頭。


    陽光很烈,她抬頭時被光線刺痛眼睛,忍不住眯了眯眼,沒有看清那個男人的樣貌,隻看到他戴了一頂黑色的帽子。


    身上是一襲幹淨的,一絲不苟的黑色休閑服,雙手閑閑的插在褲兜裏,自上而下看著她的樣子,像極了上帝在睥睨一個不起眼的螻蟻。


    “嘖,堂堂靳家大小姐竟然淪落到被人丟在馬路上,真是悲哀啊!”


    那個男人開口,聲音如山間清泉般清朗溫潤。


    即便說著風涼話,還是有一股子說不清的韻味,讓人並不覺得厭惡。


    “你是誰?”靳紅問。


    “我是來救你的人。”


    “救我?”


    “對,救你!”


    那人說完,對她微微笑了一下,然後也不管她是什麽反應,便徑直轉身往旁邊停著的一輛黑色賓利車走過去。


    靳紅愣在那裏,半響,這才反應過來,連忙從地上爬起來,追了上去。


    ……


    另一邊。


    送走了靳老夫人一家,景寧也有些累了。


    她回到臥室,躺在床上,疲憊不堪地揉了揉眉心,深深地閉上眼睛,捋著最近發生的事情。


    陸景深剛才是換藥換到一半的時候被推回來的,因此這時候已經又被蘇牧推出去,接著換藥去了。


    景寧閉了會兒眼,忽然,她想起被自己晾了好久的夏泉。


    想到這個人,心裏還是有些鈍痛的。


    她可以忍受身邊的人作任何事,唯有傷害陸景深。


    這一點絕不能忍,這是她的底線。


    算算時間也已經過了好幾天了,也不知道夏泉的嘴現在是否還是那麽硬。


    不過就算他嘴硬也沒關係,話是死的,人是活的,隻要手段到位,撬張嘴還是可以的。


    想到這裏,景寧強忍著疲憊洗了個澡,好讓自己清醒一下。


    很快,景寧就在墨楠的陪同下來到了關押夏泉的別墅。


    別墅是景寧特地空出來囚禁夏泉的,一直有專人看管。


    見景寧過來了,那人二話不說就來到地下室,將夏泉提了出來。


    景寧好整以暇地坐在沙發上,看著麵前被迫跪著的夏泉,嘴角勾起一絲淡漠的弧度。


    夏泉有些狼狽,但衣服卻是幹淨的。景寧知道,這是夏泉來之前被迫換上的,為的是不髒了她的眼睛。


    畢竟陸景深手底下的人真正辦起事來有多狠,她再清楚不過了。


    別看夏泉表麵看起來很好,但實際上,在整潔的衣衫下,一定藏著數道猙獰的傷口。


    可景寧不會管這些。隻要能撬開他的嘴,這些傷又算什麽?


    而現在,景寧來到夏泉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夏泉,你老實交代吧,你究竟為什麽要刺殺陸景深。”


    她總覺得這場意外沒那麽簡單。


    其中肯定是有她父親的原因沒錯,但僅僅是他一個人的話,能量還沒大到足以威脅到陸景深的安全。


    夏泉淡淡地掀開眼皮看了她一眼,垂下眸子裝啞巴。


    這幅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讓景寧嗤笑了一聲。


    清冷的眉眼間沒有半絲惱火的狀態。


    夏泉的身份其實是有些特殊的。


    如果不是他突然刺殺陸景深,他們會一直是關係良好的合作夥伴。


    可如今……隻怕再難回去了。


    氣氛一時間有些僵持。


    景寧也不著急,她幹脆回到沙發上坐下來,指尖一點一點輕點著沙發的扶手,就那樣靜靜的等著麵前的女人開口。


    陽光從窗外照進來,夾雜著一絲涼風,吹動樹梢,仿佛也掀開了一些塵封已久的記憶。


    她記得,她們之間最開始分明不是這樣子的。


    最初的時候,她還救過她。


    想到了和夏泉的初識,景寧一時間有些感慨,不自覺地開始跟他回憶往事。


    要知道這是她曾經曆過的為數不多的溫暖,也是令她悵然的原因。


    “你還記得七年前我們剛認識的時候嗎?”景寧突然開口問道。


    夏泉身子一僵,眼中閃過一抹黯淡。


    怎麽可能不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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