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鼠,好多老鼠。”


    “老鼠咬人。”


    “這是巫術,天啊,世界末日到了。”


    驚駭的叫聲,雜夾著紛亂的槍聲,讓聯軍的營地亂到無可形容。


    這邊賽義德也睡下了,聽到槍聲,然後又接到電話,慌忙就趕去山上,往山下一看,聯軍營地莫名其妙的亂成一團,仿佛是有無數敵人在夜襲一般,這就讓他迷惑了:“哪來的援軍?”


    望遠鏡裏把眼珠子幾乎瞪出來,也並沒有看到什麽援兵,然後聽著聯軍土兵詭異的駭叫聲,他臉色突然一白:“難道是那個中國人,他的巫術,難道他驅使了鬼兵。”


    他先以為有了援軍,心中還高興,這會兒想到鬼兵,可就覺得陰風倏倏,全身發冷。


    哈塔哈裏等人也都聞聲趕了上來,一眾高層麵麵相窺,臉上都帶著驚恐的神情,顯然,他們也想到了這一點。


    老鼠咬不死人,但咬著也痛啊,最恐怖的,是成千上萬老鼠咬人所帶來的詭異壓力,聯軍很快就崩潰了,有的撒腿就跑,有的開車狂奔,上萬人的一隻大軍,眨眼間跑了個精光。


    陽頂天借蝠眼看得清楚,心下暗叫一聲僥幸:“想不到還真行。”


    他自己心裏也毛毛的,聯軍散去,他也就不再看了,回屋子裏來,井月霜睡得正香,另一間屋裏,珍妮更是光溜溜的坦在那裏。


    陽頂天心中即興奮,又有一種很辣雞的感覺,總之不知道怎麽形容,也懶得想了,爬到珍妮身上。


    珍妮迷迷糊糊中給他弄醒來,半睜著眼晴看清是他,一聲媚笑:“哦,甜心。”


    雙臂回轉來,就摟著了他脖子。


    陽頂天在珍妮身上死命折騰了一番,心中平靜下來,這才又去洗了個澡,回井月霜這邊來。


    井月霜猶自不覺,月光從窗口斜射進來,照在她臉上,她的肌膚如雪一樣的白,甚至好象會反光一樣,真是美到了極點,但她的眉頭微微皺著,仿佛睡夢中還有些不安心。


    陽頂天上床,把她摟在懷裏,去她唇上輕輕一吻,低聲道:“好了井姐,沒事了,聯軍退兵了,我們明天就可以回去了。”


    井月霜睡夢中似乎聽到了他安慰的話,眉眼慢慢鬆開,臉上居然帶著了一點笑意,鼻中哼了兩聲,在他懷裏鑽了幾下,找到一個最舒服的位置,鼻息細細,進入了香甜的夢鄉。


    摟著井月霜這樣的女人,雖然哪怕什麽也不做,陽頂天心中也覺得舒服之極,閉上眼晴,很快就睡著了。


    第二天一早,賽義德就讓胡娜來請陽頂天共進早餐,陽頂天過去,賽義德哈塔哈裏幾個都在,但與前幾天不同,今天的他們,見了陽頂天,沒了先前的熱情,卻是無比的恭敬,還有眼中隱隱的畏懼。


    嗯,合起來就是一個詞:敬畏。


    “中國來的大師,謝謝你的神通,幫我族渡過危機,我們對你獻上最誠懇的謝意,還有最真誠的感激。”


    賽義德雙手獻上酒杯,陽頂天也不客氣,接過來,道:“我已替你們為上天祈禱,上天聽到了我的懇求,所以,你們的危難過去了。”


    聽到他親口證實,賽義德哈塔哈裏等人更是敬畏的拜倒在地。


    吃了早餐,陽頂天說要離開,賽義德再不敢有絲毫阻止,親自帶路,引陽頂天三個到快艇上,然後哈塔哈裏率領兩艘炮艇,一前一後,護送陽頂天這艘快艇到的黎波裏。


    其實陽頂天心中還擔心了一把,這樣前後兩艘炮艇夾著,要是哈塔哈裏咬牙發一個狠,突然前後同時開炮,他別說有桃花眼,哪怕就是個桃花怪,也會給轟成渣。


    還好,哈塔哈裏對他的敬畏已經滲入了骨頭深處,並不敢有半絲妄動。


    的黎波裏這邊稍微好一點,幾大武裝盤踞城中,組成了一個所謂的聯合政府,加上有不少外國的使館盯著,雖然也時不時的有衝突,但基本秩序還是有的,起碼機場能通民航機。


    上了岸,哈塔哈裏又親自帶人送陽頂天三個到機場,還幫著買了票,這才告辭。


    “這人其實還是蠻熱情的。”拿到機票,珍妮心中高興,對陽頂天笑道:“尤其是對你們中國人。”


    井月霜卻比她看得深,道:“他不是對中國人熱情,是怕了陽頂天。”


    側眼看一眼陽頂天,很平常的一個年輕人,個子即不高大魁武,長相嘛,說不上醜,但說他有多帥,那也實在是瞎了狗眼,總之一句話,在東城,人堆裏隨手一拎,就能拎出個這樣的。


    但這幾天的經曆,卻讓井月霜深深的知道,眼前這個人,與他的外表完全不相稱。


    巫也好神也好,迷信也好天才也罷,這個人,實實在在,有著一般人無法企及的能力。


    “這家夥是個怪胎。”這就是她心中對陽頂天的定義。


    陽頂天沒有讀心術,並不知道井月霜心中給他下了這麽個定義,見井月霜看著他,他還嘻嘻笑:“井姐,這麽看著我做什麽,我臉上有花嗎?”


    “是。”井月霜點頭:“你臉上有花。”


    說著伸手,在陽頂天腰間掐了一把。


    這一把還不輕,掐得陽頂天嘶嘶吸氣,珍妮在一邊看到,咯咯的笑。


    看到陽頂天咬牙吸氣的樣子,井月霜也撐不住笑了,轉過臉,不再看他,心中卻微微歎了口氣。


    她這一掐,是心中一種莫名的心緒。


    一則是感激,這幾天陽頂天屢次救了她,如果沒有陽頂天,她也許早就死了,至少至少,也會給那些海盜輪了,那是她無法想象的場景。


    另一個,則又是一種惱恨的心裏,恨什麽呢,恨陽頂天摟著她睡了幾天,幾乎什麽地方都給他親到了摸到了,最後一關,卻偏偏沒有過去。


    這幾天,這樣的環境,他上了也就上了,真個回去,她是已婚的女人,雖是明義上的夫妻,但男方勢大,她家裏還要求著人家。


    再加上她是國企的領導,周圍有無數的眼光盯著,她又是個極驕傲好麵子的女人,一向爭強好勝,從不落人半點話柄的,那樣的環境下,再想跟陽頂天有點什麽,可就沒那麽容易了。


    所以這一掐,即是愛,又是恨,愛恨交纏,甚至是她自己都弄不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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