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會這樣?突然這麽多族人失蹤,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兩人從穀中出來便知道了消息,千佳十分痛心。活不見人死不見屍,最大的可能就是給其他種族擄去做了藥爐。


    陳澤卻皺起眉頭,“這件事恐怕並非是外族之人所為。”


    千佳不解,“可我們鬼族內部之人也沒必要這麽做。”


    “事情是這兩個月發生,你想想兩個月前發生了什麽事兒?”陳澤問她。


    “重夜被你攝取了五滴精血。”


    陳澤點頭肯定,“對,那時候他的命最多還可活三個月。我沒有當即殺他,是相信鬼皇應該有什麽手段可以救活他。那時候鬼皇的心思全都在重夜的身上,我們才有更多機會逃走。”


    “你是說,這件事是鬼皇所為?可……那是幾千名鬼族女孩子的命啊,就為了救一人!”她不敢相信。


    “在鬼皇眼裏,不管是不是鬼族之人,與草芥又有何異?”陳澤歎息,“我當時隻是為我們逃走做考慮,未曾料到竟白白害了這麽多無辜之人的性命。”


    千佳這時抿著嘴,“陳澤,我請求你一件事。”


    陳澤點著頭,“我知道你要說什麽。你放心,以後碰上了,我必宰了這個重夜,親自結束這因果。”


    兩人現在並不在鬼族統轄的領域之內,但因為鄰近,所以才會聽到消息。


    再上路,千佳心情很不好,一直悶悶不樂。看來這幾千名女子的死亡對她的打擊很大。


    去往鑄丹族族地並不是那麽容易,他們需要跨越一條名為銀月海的地方,這裏跟凡界的渾河一樣,很神秘。


    陳澤兩人坐在一艘仙船之上,這是往返於銀月海之上的商船,專門渡往來的修士。


    船上的說書人正口若懸河,說著故事。


    “所謂銀月不渡海,起汐不上船。這銀月之名雖然好聽,但卻極度危險。當然,危險的並非是銀月本身,而是這銀月海中的一座礁島。


    傳聞銀月當空,海麵升汐,藏在銀月海中的海靈便會坐在礁島上唱歌。但凡聽到歌聲之人,三魂離體七魄雲遊。若不能在歌聲停止之時回歸本體,便會成為這銀月海上永遠遊離的孤魂。軀體也會變為行屍走肉,最終消亡。”


    陳澤閑著無聊聽他說的故事,不由得笑道,“這故事還挺有趣的,這裏真的有這麽危險嗎?”


    “其實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危險。銀月出現的規律已經被大致摸清,出海之前一連三日若是都沒有起汐的現象,那麽便不會碰見銀月。”千佳說。


    “你知道的這麽詳細?”陳澤詫異。


    “我先前多次往來這裏,這故事都快聽爛了。不過這個說書人卻很神秘,想不到兩千多年了,他竟然還在這裏說著同一個故事。”


    千佳上次坐船必然是兩千多年前的事,那麽這個說書的人竟然在這裏說了兩千多年的書,的確匪夷所思。


    陳澤不由得多看了他幾眼,發現這個老者竟讓他看不透。


    仙船在半空中快速飛過,他們想要渡河尚需兩日。夜幕悄然而至,負責觀察水麵的人此時卻一臉凝重地來到船長身邊,“執事,下麵起汐了。”


    船長雖然皺眉,卻並不慌張,“我們已經出海一日。這時候才起汐,是可以在銀月升起之時靠岸,不必擔心。”


    那人卻說:“可……這次很奇怪。我們才察覺起汐,不到半個時辰浪高便達到一丈!”


    “什麽!”


    船長聽後也是震驚。浪高一丈,這是起汐三日才能達到的高度。他們常年在這裏出海,很清楚起汐的浪潮跟銀月有這莫大的關係。


    浪高一丈,代表著最多幾個時辰,銀月便會升起。


    銀月升起,那麽海靈那恐怖的歌聲將會成為他們的催命音!


    “快,通知下去,讓大家做好準備。”


    他說著才向外邁了一步,耳畔便想起一道悠遠寧靜的歌聲,十分動聽悠揚。


    隨即,船長便感覺一震頭暈目眩,緊接著身體直挺挺向一側倒去。


    但,原地卻還留著他的一道虛影,分明是離體的魂魄。


    完了!


    這是船長最後的一點神誌,隨即神魂的雙眼便化為迷茫,迷迷糊糊地向外走去。


    “奇怪,他們在做什麽?”陳澤不理解,看到那些乘客們一個接著一個的向外走,全都站到了船舷邊上。隻是少許停頓,便一躍而下。


    可這邊千佳卻沒有回應他。陳澤見後不解,“喂,你睡著了?”


    他這邊在千佳的肩膀輕輕一推,誰料她竟直接向後躺了過去。


    陳澤趕緊將她扶住,一探鼻息竟然全無,這才意識到事情不對勁兒。仔細感受,千佳的靈台竟然空空如也,全然沒有一絲魂力。


    難道那說書人的話應驗了?


    可他並未聽到歌聲啊。


    “唉,又來活了。”這時一道歎息響起。


    陳澤扭頭看去,正式那個說書人。


    “喂,現在這是什麽情況?就算你說的故事是真的,可是我為什麽沒聽到歌聲?”陳澤大聲問道。


    那說書人很詫異,“你竟然沒事?”


    陳澤打量下他,“你不也沒事麽。”


    “我沒事,是一位我本就是魂修,早便沒了肉身。所以不存在魂魄離體一說,自然也就無懼那歌聲。”說書人道。


    陳澤這下意外了,雖說從地球開始他便一直知道魂修的存在,但進入仙界已經百餘年,還是第一次見到真正的魂修之人。


    若非他不自己開口,陳澤都難以相信眼前的人竟然沒有肉身。強大的神魂之力,竟讓他與常人無異。


    “倒是你,怎麽會沒事?”他說。


    陳澤聳聳肩,“我不知道啊,我根本就沒聽到什麽歌聲。”


    說書人愣了一下,“你竟然是無耳人!”


    “什麽亂七八糟的,我這倆耳朵又不是擺設,怎麽就無耳了。”陳澤不高興。


    “別誤會,我說的無耳人是一種特殊體質之人,他們天生對海靈的歌聲免疫,聽不到自然也就沒有神魂離體一說。”說書人道。


    陳澤看到人還在一個接著一個的往下跳,可他並未看到千佳,不由得著急,“現在是怎麽個情況?”


    “這次的銀月來的突然,但也在情理之中。雖然大家摸清了銀月出現的規律,但總有那麽幾次是超出預料的。現在這些人的神魂已經匯集去了礁島,得想辦法將他們帶回來才行。”說書人道:“小夥子,你是無耳人,天生是海靈的克星。你,可敢去走一遭?”


    “那你呢?”陳澤對這說書人一直都很警覺。


    他道:“我雖是魂體無懼海靈,但海靈唱歌,曾經迷失在這裏的靈魂也會聚集而來。他們遊蕩的久了,早就迷失了本性。為了生存隻會不斷地吞噬其他生魂,因為都是魂體,所以他們攻擊我的傷害會非常大。但你不同,你是無耳人,無懼他們的神魂音波攻擊。”


    說書人頓了頓,繼續說:“若是沒有你,我便拚死也要去走一遭,能救多少算多少。但有你在,相信這些人都會沒事。”


    “好吧,那就勞煩前輩守護好這一船之人的肉身。”陳澤一抱拳。


    說書人道:“這個瓶子你拿著,遇到生魂便可收入,將其帶回。切記,千萬小心。你雖無懼那些死靈遊魂的音波更急,但他們互相吞噬極為強大,魂體猶如實體,一樣對你的肉身能夠造成傷害。”


    “多謝告知,我去了!”


    陳澤結果那隻透明的瓶子一躍而下。對於他來說,其他人的命如何還真不在乎。既然坐上了這艘船,便要承擔遇到銀月的後果。


    陳澤隻想將千佳帶回來。至於其他人,隻能盡量多的去救便是。


    他飛出許遠,衝破雲霄才看到一彎銀月掛在當中,很好看。


    銀月映徹在海麵之上,卻呈現詭異的藍色。他緩緩下落,看到那些生魂竟然被幾個身體散溢著強大黑色魂力的黑影捉拿。


    那應該就是死靈遊魂了。


    陳澤暗道,一躍而上,淩空便是一拳。


    強大的攻擊力讓那黑影忌憚,直接退開,陳澤走到近前將那即將被抓走吞噬的生魂收入瓶中。


    “他竟出現了,聯手斬了他!”


    一道聲音飄入陳澤耳中,讓他十分詫異。


    死靈不是已經抹滅了神誌麽,怎麽還會說話?


    瞬間七八道滿身黑霧的黑影衝了過來,一個個全都張口,發出恐怖音波。


    不過陳澤的確聽不到,也並不受影響。他冷冽出拳:“都死吧!”


    他一拳震出,一道黑影首當其衝被地心之火點燃,隨即慘叫連連,最後化為虛無消散。


    “老周被殺了,此人的火焰對我們有致命危險,快走!”一道黑影開口。


    “可是這些生魂怎麽辦?”另一道黑影說。


    “我們都自身難保,哪裏還顧得了這些,走!”


    隨後這些死靈快速退去。陳澤也不追趕,他主要的目的是解救這些生魂,不能耽誤時間。


    一旦海靈的歌聲停止,無論是生魂還是死靈都將散去,那時茫茫銀月海,他要到哪裏去找千佳的魂魄。


    他也不可以尋找,一路飛來,碰見哪個便收走哪個。隨後便徑直向那座礁島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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