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這樣好麽?”


    洛仙兒看著陳澤吸引一群伴道境高手離開心中有些不忍,喬逸樵則沒所謂地說:“洛仙兒,你要搞清楚,其實咱們不分開才是陳澤的累贅。你想想這十幾波的截殺,哪次不是咱倆拖後腿。”


    洛仙兒想想也是,她自己雖然足夠強悍,但今時今日她的戰力也隻能應付靈虛境的高手,再強一階之人便隻能束手無策。


    “好吧,你說的很有道理。”洛仙兒道,“可我們是陳澤的夥伴,總不能什麽事兒都讓他一個人扛著吧。”


    “你說的也有道理,而且我很好奇這個知樓他娘的到底有多厲害。能捕捉天機推演一個人的下落嗎?嘿嘿,我倒要事實他們是不是真有這麽厲害。”喬逸樵嘿嘿一笑。


    洛仙兒問:“你打算怎麽做?”


    “之前跟陳澤要了一綹帶氣血的頭發,接下來我就要讓他們知道,什麽叫做以假亂真!”


    喬逸樵嘩啦一下把儲物戒中的寶貝全都倒了出來,看得洛仙兒兩眼冒光:“你真是肥的流油。”


    “這話聽著真別扭。”喬逸樵哈著腰在一大堆材料中挑挑揀揀,很快將材料分成了幾大摞。


    洛仙兒好奇地眨著眼睛,“你這是要做什麽?”


    “造假。九大靈根喬爺都能仿造的七七八八,陳澤終究是個人。”


    這廝肥呼呼的的手不斷地把材料挑出來,然後遞給洛仙兒:“你總該通曉一點兒煉器吧。”


    “恩,你不會嗎?”她問。


    “會,但是我若想煉器,使用隻能是血氣而不是真氣。”喬逸樵很悲哀,誰讓他是廢體呢,“咱們的任務比較重,一定要在陳澤遇到真正的困難之前把仿真傀儡煉製出來,你給我打下手,我來刻製陣法。”


    洛仙兒的鑄器技藝還算不賴,保證成器地階還是可以的。


    兩人聯手,隻用了十幾天的時間便將一堆材料變成了一具具跟陳澤一般無二的傀儡。


    核心陣法中置放著陳澤的血氣,讓傀儡猶如陳澤本人一般。若非明確知道這些隻是仿真傀儡,洛仙兒肯定自己絕不會發現其中的貓膩。


    “別看了,若是你覬覦陳澤的美色,先拿一具過去對付對付,功能絕對全乎。”喬逸樵賤笑道。


    “別說這些有的沒的,接下來要怎麽做?”洛仙兒問。


    “布陣,坑人!他知樓不是牛逼麽,我倒要看看他們怎麽找陳澤。”


    隨即兩人便開始四處張羅,把一具具仿真傀儡安置在一座座巨大的殺陣當中。喬逸樵可是陳澤陣道的啟蒙老師,這廝的陣道造詣其實不必陳澤差多少。


    隨著兩人將陣法跟傀儡一點點安放好,知樓這邊負責推演的人則有些懵圈了。


    “還沒出結果嗎?現在咱們在人族聯盟疆域內的四個據點消息名額都被人族聯盟占據,他們還等著陳澤的下落呢。”朱由榔來到一處地下秘密基地,這裏建造的十分龐大負責,滿地都是珍貴的材料煉鑄而成的推演法器,組合在一起形成了龐大的鑒天神器,可以推演任意一件事物、一個人的下落。


    負責駕馭神器的三人全都撓頭,“朱話事,不是我等拖遝,實在是這個陳澤的下落難以推演。”


    “怎麽,莫非還能找不到他的下落不成?咱們的鑒天神器雖然隻是仿品,但在人族倆聯盟的疆域內就沒有推演不出的人事,就算陳澤有屏蔽天機的法器,也根本無用。”朱由榔說。


    領頭的人苦笑,“朱話事,不是咱們推演不出,實在是推演出來的結果駭人聽聞。若說再難推演的事物,也能圈至一定的範圍。可這個陳澤,現在的推演結果竟然多達二十一處,而且位置十分準確。”


    “不可能!”朱由榔親自走上來,三人相互看看,隨即啟動陣法。


    就見巨大的空間之中亮起道道神芒,隨後顯現出二十一個光點以及位置。


    “會不會是推演的條件出現了問題?”朱由榔問。


    “先前的十幾次也是這麽推演的,全都準確無誤,可不止怎麽的,從三天前開始便是這個結果了。我們試過很多次,很難從這些虛假的位置當中篩選出陳澤真正的位置。”


    “這下麻煩了,這家夥到底用了什麽手段,連咱們的鑒天神器都能騙的過。”朱由榔撓頭,“人族聯盟的人還等著我的消息呢。”


    “要不……就把這些位置的訊息全都告訴他們。反正他們人多勢眾,多派幾路人去一一嚐試,總能找到陳澤的下落。”


    “也隻能如此了。”


    朱由榔無奈,從這裏離開,回到知樓。作為人族聯盟的代表,泗墨部族那位族老馬陸已經等的不耐煩了。


    見他回來,馬陸當即站起來,“朱話事,你們知樓怎麽搞的,怎麽這麽久還沒有陳澤進一步的位置訊息?我們可是一條五千萬功勳點跟你們購買,現在都花費了五六億功勳點了。”


    “馬族老,我們知樓雖然號稱遍知天下事,但這也隻是相對的,總有信息不到位的時候。你們接連尋找陳澤的下落,我們又啟動神器一再推演,已經亂了天機。”


    朱由榔開始忽悠,他可不會說是知樓的神器推演不出陳澤的下落,反正他怎麽說這些人就得怎麽聽。


    “你什麽意思?難道我們就難以抓到陳澤的下落了?”馬陸聽後有些詫異,他們布局這麽久就是為了麻痹陳澤,然後讓那位跟隨在盟主身邊的高手出動,一擊致命。


    現在火候差不多了,也該到那位高手上場之時,知樓這邊的訊息竟然出了偏差。


    “天機亂了,這個誰也沒辦法。現在我們隻能大致鎖定陳澤的行動範圍,具體怎麽捕殺,還得看你們自己。”朱由榔說。


    “行吧,你把範圍告訴我們,我們即刻製定計劃。”馬陸說。


    朱由榔隨即將玉符遞了過去,馬陸迫不及待知道陳澤的下落,可看到這結果都懵了,“朱話事,你這是在跟我開玩笑嗎?”


    “自然不是。我已經說過,天機混亂,這是我們現階段能夠推演的最精確的結果了。雖然有點兒多,但對於你們人族聯盟來說應該很容易解決吧。”


    “開玩笑,這麽多位置,一旦有一處確認時是真的,而我們的高手卻不在附近,豈不是打草驚蛇了。”馬陸說。


    朱由榔冷哼道:“怪不隻怪你們太貪心,前十餘次本可有幾乎拿下陳澤,卻非得搞那些花樣。現在天機動亂,我們也沒辦法。話已至此,你們怎麽做是你們的事。”


    “你們知樓的牌子已經砸了,哼!”


    馬陸拂袖而走,朱由榔看似沉定,實則內心也是無奈。他們知樓豎立了這麽多年的口碑,還真就崩塌了。


    這個陳澤,他以為隻是人族聯盟的禍害,沒想到連他們知樓也給牽連了,真是個掃把星。


    回到自己的房間,朱由榔知道接下來一段時間恐怕人族聯盟對於陳澤的推演會暫時停止,也剛好讓他們可以查清楚,陳澤到底是用什麽手段蒙蔽了鑒天神器的推演。


    轟!


    一刀猶如開天辟地,強大的陣法竟然就這麽會毀掉。礫岩冷眸看著下方已經被斬碎的仿真傀儡,道:“下一處!”


    馬陸親自跟隨這位大人,看到他恐怖的戰力心中既是羨慕又是震驚。


    想想都覺得可怕,那麽強大的殺陣,若是他們這些伴道境的人進入,怕是沒幾個有能力走出來。


    可這一位根本就不曾入陣,遠遠一刀便能試探出真偽。


    兩日時間,他們已經拔掉了七處,可還有十四處地點未能鑒定,不知真假。


    這麽算下來,隻怕還需要四五日的時間才能最終斬殺陳澤。


    現在他也知道朱由榔根本就是在忽悠他,哪裏是什麽天機混亂,分明就是這些傀儡擾亂了他們的推演。


    哼,還號稱無所不知,真是可笑。


    而在知樓當中,那三人還在孜孜不倦地推演著陳澤的下落。這兩日目標減少了七處,可還有十四處存在。不過當中有一處的位置很特殊,一直在移動。


    “現在可以斷定,這個一直移動的必然是陳澤的真實位置所在。”


    “怎麽辦,咱們要不要去告訴朱話事?”


    “不必,若是人族聯盟繼續來買消息,咱們再告知也不遲。”


    又是一日,朱由榔正在搭理據點中的事務,手下悄然過來,低聲詢問:“話事大人,有人求見。”


    “不見!沒看到我正忙著呢麽。”朱由榔頭都沒抬。


    “忙著幫人族聯盟找我麽。”這人的聲音突然一變,朱由榔臉色一變,抬頭剛好看到陳澤的盈盈笑臉。


    “你怎麽進來的?”這裏可是知樓內部,他雖然是話事人,但他的修為也隻是伴道境。以陳澤的尿性,殺他應該不成問題。


    陳澤笑道:“我自然有我的手段。”


    朱由榔說:“陳澤,我們知樓打開門做生意,他們來買你的消息,我們就買,這是知樓的規矩。”


    “我知道。”陳澤說:“但那是你的規矩,於我無用。現在我真切感受到了威脅,所以我隻能將禍患根除。”


    “陳澤,你當真要無法無天嗎?”朱由榔說:“我知樓的底蘊恐怖,背後更有神秘大人物做靠山,你這是自尋死路。”


    陳澤不以為然:“我連人族聯盟都得罪了,不在乎再多一個敵人。況且,你們也算是他的幫凶。”


    “陳澤,你真相把事情鬧的不可開交嗎?”他說。


    “哪裏,隻求自保而已。”陳澤說:“朱前輩,我給你半日時間撤離。半日之後,知樓的這個據點將會化為烏有,我陳澤說的,信不信由你!”


    隨即陳澤的身體化作流光消失,他根本不給朱由榔半分講價的機會。


    朱由榔知道陳澤這個瘋子說道做到,可知樓什麽都能舍棄,唯獨建造在知樓地下的鑒天神器仿品不能。半日時間,根本不足以讓他們搬走這件寶物。


    但,陳澤的目的恐怕就是這件神器。


    他現在有些後悔,為何要這麽貪心。哪怕拒絕幾次,也不至於落得這種局麵。


    半日後,江陵仙城中傳來一聲巨響,大家敬畏的知樓,竟然化為一片廢墟,讓人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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