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吩咐,馬上有人回到船艙。陳澤知道他們有貓膩,也不想插手,抱拳道:“我叫陳希,這是我兄弟澤帥。我兄弟二人原本跟著獵屍隊下河尋寶,誰知道碰見濁屍群,所有人都死了,就我二人僥幸降服了一隻屍龜,才得以保命。”


    希帥聽陳澤起的名字忍不住暗自吐槽,心道你換兩個字兒能咋地?


    “兩位兄弟客氣,我們也是獵屍隊的。”那老大說罷看了眼希帥:“我看你這位兄弟似乎是被濁氣侵體了,可否有大礙?”


    希帥笑道:“無礙,已經服用了鎮屍丹,僥幸保命。”


    那人點點頭,又對陳澤好奇了,“陳希兄弟,我看你在這迷霧之中似乎並未受到影響,讓老哥好奇了。你也知道,我們這些人都是在這裏提著腦袋過活,離開幽木船怕是很難活命。”


    陳澤拿出一塊從宸族那兒得來的幽木戒,道:“也沒什麽,就是有枚幽木戒,可以暫時防身。”


    那人見到陳澤這枚猶如玉石一般的戒指眼露精光,“竟然是千年幽木戒,怪不得陳希兄弟可以視這混合上的濁氣迷霧如無物,真是羨慕啊。”


    大部分幽木十幾年便會枯死,而建造幽木船的幽木最少也需要五十年生,所以才會十分稀少。而想要以一枚戒指大小的幽木便能護住人不被濁氣迷霧侵體,至少也得在千年以上。


    這樣的寶物,十分罕見。


    “老哥說笑了,我這戒指也是僥幸得到,視若珍寶。”陳澤說。


    希帥暗自傳音:“你他娘竟然有這種寶貝,也不說給我戴戴。這些日子我日夜壓製侵體的濁氣,忒辛苦了。”


    陳澤反駁道:“我無懼濁氣,這麽在河上漂流,若是沒有這東西遮掩豈不是露餡了。你放心,等上了岸,你的濁氣我自然有辦法清除,無需擔心。”


    那人這時開口:“陳希兄弟,在下寺餘,在這一代小有名氣。今日得見是緣分,還請入倉來坐。”


    恩?


    陳澤早就察覺這廝的船艙裏有貓膩,他竟然還敢邀請,看來是動了心思。


    “這時不易起衝突,且如艙看看什麽情況。”陳澤提醒希帥。


    “了解。”


    兩人隨即抱拳:“多謝老哥。”


    寺餘在船艙前一拍,裏麵的人走出來,隨即他站在一旁招手:“兩位,請。”


    陳澤毫不猶豫邁步而入,隻感覺眼前突然一亮,似乎是進入了某處空間之中。外麵看起來十分狹窄的船艙,裏麵竟然很寬闊。


    希帥也是好奇,寺餘與其他人暗中對視一眼,笑得沒開。原以為忽悠他們進入船艙需得費些口舌,不曾想竟然這麽容易就上當。


    “老哥……”


    陳澤轉身,卻見寺餘站在門口大笑:“陳希,多謝你給我送來這樣的寶物。哈哈……”


    嗡!


    這時倉口突然一震,四周便有結界亮起,將兩人困在裏麵。陳澤並不擔心,從前他便是陣道高手,為了徹底封印澶淵更是在宸族的典藏寶閣之中學習了不少陣道隻是。


    這船艙的建造者的確心思巧妙,縱然是恒暮在這裏恐怕也得被困上幾日,可對於陳澤來說卻滿是漏洞。


    “你……你們……”


    考驗演技的時刻到了,希帥率先入戲。陳澤無奈,也跟著演了起來:“寺餘,你這是什麽意思?”


    “你個白癡,老子是大匪,專幹燒殺搶掠的事兒。原以為這次白費力氣,沒想到臨末了竟然還撈到你這麽條大魚。”寺餘大笑。


    陳澤怒喝:“你們竟然是大匪!該死,我怎麽會這麽輕易上當。”


    看他懊悔的樣子,旁邊角落裏突然傳來一聲歎息。陳澤兩人看去,卻見一個女子蜷縮在那兒,眼中盡是失落。


    “你是誰?”陳澤問。


    那女子看了他一眼,說:“很重要嗎?反正結局都是死路一條。寺餘這種被人族聯盟通緝之人,懸賞十萬功勳點。被他劫掠來的人,很難有活口存在。你們兩個白癡竟然還主動跑到他的船上,真是找死。”


    “哎呀,你這女人。看你這樣子是被禁錮了修為吧,估計跟我們倆個沒什麽兩樣,神氣什麽。”希帥不樂意了。


    那女人隻是輕哼一聲,便不再言語。


    外麵寺餘見三人還吵了起來,不由得大笑:“還有心思吵架,真是夠心大的。”


    說罷他兩手凝聚仙訣,卻見這船艙之中再度有陣法被激活,隨即陳澤便感受到一股能量似乎在吸取他的修為。


    “該死,我的真氣竟然在被抽取!”希帥傳音道。


    陳澤點點頭,“我也有這種感覺。”


    “該,嘚瑟吧,這下陰溝裏翻船了。沒了修為,怎麽幹架。”希帥忍不住嘲諷他。


    還未待陳澤說話,寺餘便開口:“先消磨你們一會兒,待會兒再來取我的幽木戒。”


    這時有人在寺餘耳畔說:“老大,扈家的人到了。”


    “倒是蠻準時的,走,去看看咱們的金主。”


    說罷寺餘帶著人離開,這邊陳澤卻一直盯著那女人,希帥有些坐不住了,“你是放飛自己我了吧,這時候還有心思看女人。咋整,我的真氣大部分都用來壓製濁氣了,再被抽一會兒濁氣怕是就要暴動了。”


    陳澤卻真如色心上湧的人似的,走到那女子身前蹲下,嚇得對方努力蜷縮了下身體,“你……你要幹什麽?”


    他邪邪一笑,一把捏起她的下巴:“嘖嘖,這模樣真精致。左右都是個死,不如死前爽一爽。”


    “你……你怎麽可以這樣。咱們同為俘虜,應該同心協力逃出去才是。”那女子說。


    陳澤笑道:“都這時候還有什麽逃生的機會,再一會兒怕是我的真氣就被吸幹了。趁現在,抓緊爽一發。兄弟,你先還是我先?”


    希帥不知道陳澤要幹嘛,沒事兒為難人家小姑娘有意思麽。


    “我可不來,都這時候沒興致。”他說。


    陳澤搓著手:“那我可就不客氣了。這方麵你經驗豐富,待會兒指點我幾招。”


    希帥聽了直接傳音大罵:“你他娘的都倆媳婦了,好意思說這話?”


    陳澤不以為然,剛向那女子伸手,卻見她大聲說道:“不要!你別對我動手,我讓我父親也救你出去。”


    “看來寺餘說的金主,就是你的父親了?”陳澤問。


    女子被陳澤嚇唬的早沒了之前的氣焰:“他們綁架我就是要跟我父親勒索功勳點,把交易地點約在這裏。”


    “看不出來你還是個大小姐。”希帥說。


    陳澤也是注意到寺餘跟手下說話時這女子表情有波動,猜到來人跟她有關,卻不想是這種關係。


    “我憑什麽信你?”陳澤玩味道。


    “我若是被玷汙,我父親又怎會輕易答應與寺餘交易。你毀了他的財路,他肯定不會放過你。”女子說:“我沒事,我求父親保你離開,這是你們唯一生還的希望。”


    陳澤道:“你父親是誰?”


    “我父親是陀渾部族扈家家主,你相信我,他真的可以保你們無事。”女子說。


    陳澤其實根本不在乎女子的身份,她隻是想大致知道下渾河外畔的勢力情況。


    這個陀渾部族並不是七大部族,現在看來他們已經出了人族聯盟掌控的渾河範圍,從這裏上岸應該無事。


    “好吧,我姑且相信你吧。”


    說罷他直接伸手,那女子嚇得一抖,“你怎麽說話不算話?”


    “我隻是想幫你解開修為的禁錮罷了。”陳澤說。


    “不可能,這是流傳的七元封禁術,每一元有八十二種變化,七元加在一起便是五百七十四種封禁手段。錯一步便可讓人真氣紊亂,輕則受傷重則修為盡廢。否則我也不至於這麽心甘情願被他們關著。”女子道。


    可陳澤卻一指點在她的眉心,一道蘊含地心之火的真氣打入其中。他的真氣還經過衍宸錄的轉變,輕鬆便將女子體內那道以獨特手法布下的禁錮真氣絞碎。


    “好了。”


    說罷陳澤拍拍手起身,女子卻已經內心驚駭:“你怎麽知道寺餘封印我使用的是哪七元?”


    “我不知道啊。”陳澤突然惡趣笑道:“其實我就知道一種方法,隨便試試了。”


    女子聽後大驚:“你……你怎麽可以這樣。若是錯了,我可是會很痛苦的。”


    “又不是我痛苦,我怕什麽。”


    希帥忍不住笑了,這女人開始對他們冷嘲熱諷,這時候卻被陳澤收拾的服服帖帖。


    可他突然眉頭一鎖,兩眼瞬間有灰色的霧氣湧動。陳澤覺察後第一時間走過來,將一絲真氣打入他的體內,躁動的濁氣霎時間被壓製。


    呼……


    希帥長出一口氣,“他奶奶的,這陣法還真夠可以的,我的真氣已經消耗過半了。”


    “無妨,待會兒看看好戲。”陳澤卻是以傳音回應他。


    那邊女子並未知道陳澤說什麽,卻也開了口:“雖然我被禁錮了修為,可寺餘那廝卻還是每隔一段時間便開啟一次陣法,一直不讓我的真氣恢複。”


    “能被人族聯盟懸賞十萬功勳點,你以為是什麽善茬?十萬功勳點,都夠普通人將身份提升到地級了。”陳澤說著看看船艙口:“你父親他們的談判需要這麽久嗎?綁票給贖金,怎麽搞的跟做生意似的。”


    那些人很不禁念叨,陳澤的話音未落便出現在倉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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