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見陳澤紊亂的濁氣被壓下沒有爆發,這方周沐跟烏霄二人算是暗中出了一口氣。其實烏霄完全沒必要替陳澤擔著這份風險,以來是因為跟周沐多年共事的情分,另一方麵他也有自己的私心。


    若是陳澤能夠走到那一步,對於他來說未嚐不是一件好事。今日的出手營救陳澤必然銘記,他日自己或是後人遇險又怎會不出手相助。


    “宮兄,這一次你還真是不拘一格降人才啊,佩服。”肅恪陰陽怪氣地開口。


    “哪裏,我這也是為了聯盟著想。最近妖族還有那些魔修孽障們咄咄逼人,咱們迫切需要各方麵的人才。這小輩的陣道修為的確不錯,值得培養。”宮津笑道。


    長洺是火涸部族之人,跟懾岩部族的人明裏和睦,暗中卻不死不休。見肅恪全力培養的親孫被一個鑄靈境的小輩以陣法差點兒宰了,當然竊喜,自然要留著這小子,未來也能不時拿出來惡心一下肅恪。


    “聯盟陣道宮由我火涸部族掌管,對這方麵的人才的確需求。多謝肅族老為我這一宮發現了如此天賦的人才,哈哈……”


    尼瑪的,還嫌懾岩部族的人不夠恨老子是吧。


    陳澤此時周身疼痛,卻還在咬牙堅持。他已經連續嗑了三四顆丹藥,丹效已經嚴重溢出,可身上的傷卻還是非常之重,隨時可能昏迷過去。


    周沐此時沒有開口,雖然陳澤的鑄器跟煉丹也十分優秀,但這兩方麵的人才對於聯盟來說並不是那麽必需。畢竟有比丹藥更好的天材地寶,而且神門境之後大家可以用神門孕育本門神物。


    隻要潛心孕育,哪怕是一件最普通的沙粒也能填海裂山。相比之下,唯有陣道師才是聯盟最不可或缺的人才。


    隻可惜陣道一脈被火涸部族的人掌控,這對陳澤來說不是個太好的消息。畢竟私下裏火涸部族如何評價陳澤,將他擺在什麽位置全憑心情。


    若是陳澤直接由薩轅部族的人庇護最為合適,現在聯盟的盟主是薩轅部族,他們更希望聯盟更好,這樣也能提升本族威望。


    而且陳澤由他們培養,哪怕是將來盟主卸任,薩轅部族也能將陳澤帶回部族保護,不至於被他人謀害。


    “哼,我就看看你們庇護的異類能有什麽作為!”


    肅恪拂袖離去,這方跟陳澤要好的一群人全都暗自鬆了一口氣,捅了這麽大婁子還能保住性命,陳澤運氣還真夠好的。


    噗……


    別院之中,鏤元一口血吐出,身上的傷哪怕服用聯盟寶庫裏最好的寶物也隻是勉強壓製住。陳澤這一手玩的太絕,不僅僅讓鏤元身體重傷,連神魂也受創。


    “爺爺,我不甘心!”鏤元說。


    “你還有臉不甘心?恥辱!”肅恪冷聲說道:“我允許你敗,但從未想過你有朝一日敗的這麽狼狽。鑄靈境,在你麵前跟一隻螞蟻一般,你竟然險些被殺。”


    鏤元鋼牙都要咬碎:“爺爺,我也沒想到這小子竟然這麽邪門,能抗住我半數攻擊不死。”


    “他身染濁氣,體質自當異於常人。部族培養的那些濁士們早就印證了這一點。說到底還是你太過輕敵,才造成現在的局麵。這一次算是吃一塹長一智吧,今後莫要再大意。”


    肅恪終究是心軟了,這個孫子寄托他太多希望。幾個兒子不爭氣,好不容易孫子當中有一個天賦不錯的,竟然這麽狂妄自大。若是連鏤元都扶不起,他注定要將本脈大權旁交。


    安撫了孫子,肅恪直接來見瀚沉,拱手道:“見過叔叔。”


    “你我不必多禮,那些輩分都是虛的,咱們從小玩到大,你這麽恪守規矩讓我很不適應。”瀚沉道。


    肅恪笑了笑,說:“怎麽樣了?”


    “沒有消息,還是我們太想當然了。你看看!”


    瀚沉將五十枚淡藍色的令符擺出,全都是忠心碎裂。這是魂符,一旦碎裂,代表的便是應對之人已經身死。


    “死地果然是死地,想不到咱們派出五十個死士,竟然沒能探查出一丁點消息。”肅恪歎息。


    “至少現在敖輕回歸我脈,生死劍意沒有旁落他族。”瀚沉道:“結果不算太壞。”


    肅恪有些好奇,“莫非你當真要將她當做傳人培養?我看這個敖輕天資不高,很難走到極致。”


    “我這一脈之中平庸之人多了去了,不差她一個。當做閑人養著吧,總歸已經收為弟子,我也不好再逐她出門。”


    肅恪沉默些許,道:“那……既然事情已了,咱們是不是可再提前幾日折返?我怕停留的時間越久,宮津他們對這些弟子的影響力就越大,到時我們就白白浪費時間了。”


    “還是等等元兒的傷勢吧,你培養他不易。十個外族天才也不及咱們本族一個。”瀚沉開口。


    這話讓肅恪心裏感激,當初部族曾對鏤元占用資源表示質疑,也是瀚沉力挺。


    “多謝!”


    “你跟我客氣什麽,咱們過命的交情,互相扶持才能在部族之中坐穩位置。”瀚沉笑道。


    兩人默契地看了看對方,隨後肅恪便找個理由離開。


    瀚傅從遠處過來,看了眼肅恪離開的背影,道:“父親,你為何要與這等人虛與委蛇?他眼中隻有自己,一旦咱們真有難,恐怕他會第一個落井下石。”


    “我當然知道,但我們也好不到哪兒去。”瀚沉沉著嚴肅,道:“傳訊的內容恢複了幾成?”


    “隻有六成,但也足夠了。”瀚傅道:“敖輕跟陳澤所說的死地極生之處的確存在,但被破壞的極為嚴重。現場也隻找到了瀚洪先祖的半具殘屍,但體內的精華已經被淬煉幹淨。”


    瀚沉道:“如此看來是敖輕跟那個陳澤說了謊,我就感覺與敖輕有種血脈呼應,原以為是錯覺,現在瀚洪先祖的精血在她體內。”


    瀚傅聽後歎息:“如此就遭了。精血給她吸收,咱們豈不是什麽都撈不到。”


    “不會。”瀚沉道:“若是她完全煉化精血,便是你也能輕易感受到血脈相近。她這樣的修為還無法隱藏血脈氣息,所以精血還未完全煉化。這段時日你多多找她交流劍意心得,讓她無法分心煉化。待回到部族,咱們再想辦法取出來。”


    ……


    陳澤一連回複了三日,身上的傷才漸漸平複,但內傷一時半會兒好不了。不過他也沒有選擇繼續閉關,畢竟敖輕要離開了,他還有些事情要交代。


    從石室中出來,卻不想等在外麵的卻是周沐。


    “見過族老。”陳澤恭敬請禮。


    “恩,這一次你也太冒失了。你若隻是束縛鏤元,還不至於鬧的這麽僵,現在怕是徹底得罪了懾岩部族。”他說。


    陳澤苦笑道:“族老,你也該清楚那鏤元的性格。他本就要殺我,而且飛揚跋扈心胸狹隘,我殺不殺他都是死路一條。”


    “這倒是實話。”周沐說:“好在你還有陣道天賦,可保你暫時無礙。”


    陳澤左右看看:“族老,敖輕可還在這邊?”


    “已經被瀚沉族老招了回去,估計也是擔心她有什麽危險,已經責令她在返航之前不得離開其身邊。”周沐說。


    陳澤聽後皺眉,他總覺得這件事不怎麽安穩,哪怕敖輕得到傳承,說到底也跟其他瀚姓一脈的人沒什麽分別,不至於這麽看重。


    “陳澤,若有機會,你可願現在渡河?”周沐突然開口。


    陳澤一怔,“族老,你的意思,他們想要我現在就渡河?”


    “他們瞧中你的是陣道而不是修為,而且這次他們要帶回很多人,不差你一個。這是火涸部族的長洺族老跟薩轅部族的宮津族老共同之意。”周沐說:“我也希望你能渡河。”


    陳澤點點頭:“族老的意思,我現在渡河直接加入聯盟,不用參與那個修煉期,給懾岩部族機會殺我。”


    “對!”周沐說:“如此你隻需小心一些,在聯盟裏低調修煉即可。你要確保這幾年濁氣不可暴亂,我在這邊庇護丁喬恢複身體,待她渡河後暗中淬煉身體。”


    陳澤想了想,他有些不舍。估計再有兩年自家媳婦也要進入大荒,現在走連麵都見不到。


    “你不可猶豫,這關乎你的生死。這邊你的那些親戚朋友我代為庇護,雖然在七大部族麵前我就是個小人物,但在這邊我還是族老。”周沐給陳澤打氣。


    陳澤仔細思量,道:“好吧,我先過去鞏固地位,將來也好為他們渡河做準備。”


    “恩,那這兩日就好好休息,距離起航還有幾日,你盡可能的恢複一下。”


    說罷周沐拍拍陳澤的肩膀,似有囑托之意,隨後離開。


    陳澤看看遠處的天際,那裏是中洲仙域的方向,他始終惦念著江清瑤。隨後搖搖頭,歎息一聲,目光恢複堅定。


    一時兒女情長的確讓人留戀,但現在他的情況不容猶豫。為了保護至親至愛,他隻能義無反顧地上路,為他們拚出一片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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